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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另立门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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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河关:
在这里,似乎没有啥时间概念,苦的让你不敢去想明天。
夜晚冷风呼啸,房间里,门窗紧闭,屋里的水都能结冰。夏天更是阳光毒辣,把人烤的一层一层的脱皮。
现在就算是开春,倒春寒,倒春寒,到是冷的可以。
更不要说这里的吃喝了,就说喝水吧,你想喝一口水,都是又咸又苦的老井水,根本喝不下去.
老兵们有经验,抓一大把子碎茶叶渣子,熬的浓浓的。勘堪压住这水的苦味,“你说这少将军也是真能耐呀!每次都是杀在最前面,无论是J兵探子哨骑,还是悍匪流民。不怕死一样。听说还是吴璘将军的爱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呀!说完,吧唧喝一口苦茶汤,顺顺气。
“可不是,这人人都说吴璘吴将军是武曲星下凡。你听过那个天降红莲业火没有,我的乖乖呀,1300多号人,都成烤猪了。外焦里嫩的。惨呀!
其实,我看他这个儿子才是,你知道每次,这吴小将军,大杀四方。他四周罡气四起,那方天戟舞的虎虎生风。
金兵,悍匪休想紧身,听那小将军的近身亲兵李大哥说,亲眼看到,那想要偷偷在远处用弩箭偷袭的敌军,咔哒一声旱地雷,直接把头劈成2半,甚是吓人,甚是吓人!” 另一个叫曹三旺的往火炉子旁边凑凑,天真冷,手烤着火都冷。
“将军,老夫人又写信来了。” 李峰拿着一封信说。
“你读!” 吴挺头都没有抬,低头接着看着公文。
“夫人病危,速归!“ 李峰读着这寥寥几个字。
吴挺皱着眉毛,一把抢过来信来,一看就是表妹刘凌的笔记。
“要不?还是回去看看?少将军家已经离家1多年了。” 顾三试探着问问。
将军沉默不语,接着低头看着公文。
李峰使个眼神,让顾三不要再说了,默默地把炭火盆子,往将军脚下凑凑的。将军膝盖问题太大了。走路,骑马,都快成问题了,将军半夜疼的直锤床。哎!少夫人给的护膝,宝贝一样,每次只是拿出来看看,将军根本不舍的用。
自家这少将军,也是个痴情种。少夫人这么不声不响的不要将军。这这是哪里的道理?哪有这样的女人。
作为将军的左右卫,将军对少夫人多好,自己和李峰看的明白。
就单说,为了娶到少夫人,少将军挨了多少军棍。一声不吭的死扛。拖了衣服,皮肉青紫的,这还是老将军的亲兵,手下留情了。
那日,从孙统领的府邸回来。将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呜呜的哭。谁听不到?李峰和顾三眼眶都红了。少将军,铁血男儿,刀砍斧劈不带皱眉头的。能哭成这样。哎,也就少夫人吧,这是真是将军心尖尖的人。
吴挺已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快2年了。当初的白净少年郎,如今糙的估计连吴刘氏都不太认识,脸上胡子啦擦,手上冻疮连连。眼神满是狠厉冰寒。就连那指甲缝子都是黑的。
多久没见过热汤沐浴了,多久没喝过雨前新茶了。吴挺都不记得了。只有这样活着,吴挺才觉得自己活着,身上越痛,心里越舒坦。无论是剿匪,杀金兵,抓流民。吴挺都一马当先。大伤小伤无数,居然都挺过来了。真是真是老天保佑。
李程希果然不要自己了,2年中,自己无数次去苏小小那里打听。根本没有一点消息。
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吴挺觉得这样惩罚挺好,自己每天都觉得挺好,挺好。打仗一次次立功,一次次官家表彰,
吴挺啥都不要,就要自立开府邸。任凭刘老夫人怎么闹都没有用。吴挺连家都不回。咋闹都看不到。
还记得李程希说:“你娘就是表演型人格,不搭理就好了。”
终于官家圣俞,同意自己自立门户了,但是那个新的府邸,基本无人打理,没有婢女,小厮,只留几个残疾老兵在那里看家护院,新的将军府,人称和尚庙。
“盼儿,明天就搬去新府邸吧!” 吴挺看着院子里给自己晾衣服的盼儿。
“我不想去。” 盼儿,把衣服搭在架子上。转过头,嘟着嘴。
“必须去,这里是河池营地,苦的很,况且,都是男人。你如何能长久呆着。” 吴挺皱着眉,试图温柔一点的解释。
“那姐夫,你要经常回去新的将军府看我。” 盼儿,知道自己没得选,小心翼翼的提要求。
“嗯” 吴挺看着盼儿,一句姐夫,让自己觉得开心不少。
李程希走的匆忙,没有交代盼儿怎么办?吴挺不是傻子,自己放了妾室和陪房,如何能把盼儿留下来。李程希离开了,自己离开了,如果盼儿留下,会成为她们报复的对象的,必须把盼儿带走。
这个盼儿,从围村开始就被李程希带在身边。
盼儿来到新建的将军府,才发现,吴挺为了照顾她,还多找了几个粗使妈妈。
如今这盼儿,算是唯一证明李程希的痕迹了,这女人走的真干净!
虽然盼丫头是签了奴家死契的那种。但是李程希根本不把盼丫头,当奴才。只当小妹妹一样。整个将军府都知道,这丫头,不是奴,不是婢。是将军在这将军府里,唯一一点点在乎的。
这不,将军还要给盼丫头找先生读书呢。就因为少夫人曾对盼丫头说:“盼儿,女孩子要读书认字的,将来阿姐教你如何?”
“程希,你真是走的干净,苏小小离开孙均,还留给他耳机,视频,你倒好,走的干干净净的,盼儿,盼儿是你留下的唯一一点痕迹了。” 吴挺看着开心的和先生写字读书的盼丫头,心里默默地说
那吴刘氏,几次要来这少将军府看看,都没得空。这次听说,这少将军府里居然住进一个小丫头。还是签里死契的奴才,那吴挺还给请先生,还给找老妈妈伺候,这是要等长大抬成姨娘的架势。
吴刘氏决定去看看,顺便带着刘凌去看看,将来都是要以姐妹相称的。去谁都可以,就是那个李程希不行!
吴刘氏带着刘凌,丫头婆子呼啦啦一大堆人。一进门就开始指指点点,
“太寒酸了,太简陋了。” 吴刘氏皱着眉头。
“老夫人?“ 盼儿一眼认出来吴刘氏。毕竟当年跟着李程希在将军府住过一阵子。
吴刘氏一看,原来二郎领进家门的是那个贱女人的婢女。还真是长情!
吴刘氏脸色一沉,“丫头!你叫什么?”
“回老夫人,我叫盼儿l” 盼儿蹲下身子道个万福。
老夫人点点头,还算懂规矩。
“你将来好好伺候将军,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要和你那个主子一样,忤逆不孝。下贱贱的小女妇。“” 吴刘氏一脸不屑的教训着。
“我阿姊才不是什么小小小妇。我阿姊是顶好的人。”盼儿抬眼看着吴刘氏,忿忿的反驳着。
“盼儿,怎么和老夫人说话呢?” 刘凌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放肆!果然,有其主就有其仆,你这奴婢,好大的胆子!” 吴刘氏眼里发怒,想起李程希那张脸,气不打一出来,在看盼儿的小脸,居然有几分相似,更是生气。
“我阿姊,不是坏人,她是好人,她杀土匪,她教我读书写字,她教你们那个四郎吴聪,天文地理,她还给你们那个大郎治病,你们吴家为什么都欺负她?还说她是坏人,你们才是。” 盼儿气呼呼的口无遮拦的喊出来。
“红玉,给我掌嘴!给我狠狠的打,把这小蹄子的嘴给我撕烂了。!“” 吴刘氏越想越气。
“是!” 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子,走出来!几个粗使婆子狠狠按住盼儿,那个红玉,扬起手,劈劈啪啪的下死手,打了十几个耳光。
盼儿口鼻流血,依旧不服的瞪着吴刘氏,死命地喊:“我阿姊就是好人!顶好的!” 又是一顿巴掌。
“母亲” 刘凌实在看不下去了。
“二郎不在,我们这就把他屋里的丫头,给打了,这恐怕不妥吧。” 刘凌上去拦下了要接着掌嘴的红玉。
吴刘氏,一想到吴挺那决绝的样子,才反应过来,看着这眼前,已经被抽的鼻青脸肿的盼儿,心里有点后怕。但是一想,自己是他亲娘,他能如何?他敢如何?
“哼,今天饶了你,下次再敢,我有都是办法收拾你。小蹄子”吴刘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带着大堆人离开了。
傍晚,吴挺带着左右卫,匆匆的赶回来。看到盼丫头,那红肿青紫的小脸。居然居然,一言不发,直接骑马回到老将军府,闯入老妇人内宅,当着老夫人的面,把那个红玉贴身大丫头,拉倒夫人院子里,直接砍杀。
然后吴挺一身子血,站在院子中间,罗刹一般冷森森地说:“盼儿是程希唯一留下的痕迹,谁碰谁死!”
接着吴挺直邦邦的跪在院子里,给老夫人磕头。
“儿子这就去府衙门领罪去,要杀要剐随便!就此拜别母亲!“”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一会儿,衙门府,送来书信,吴挺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要求领罚去了。
气的吴刘氏昏了好几次。大媳妇沈慧儿急忙忙派人去大营把吴老将军请回来,平息事端!
老将军,回来,又是把吴刘氏一顿臭骂,当晚,就休息在红姨娘那里。
自此以后,没人在敢碰盼丫头一根手指头。
程希留下的一点点痕迹。谁敢动?谁动谁死!当初,自己就是没有好好保护程希。如今,绝不让任何人把这最后一道痕迹抹去。
修将军府的时候,吴挺还特意在后院造了一口枯井,工匠们都懵逼了,谁家打井不许见水,要铺上厚厚的松针落叶?
这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管他呢?给钱就行!
吴挺偶尔休沐的时候,也会过去过去坐坐,坐在那枯井前,一坐就是一天,伙夫给端两个馒头,一块牛肉就是一顿饭。少将军也不嫌弃,几口吃完,接着发呆。你说奇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