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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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蕴寒了？”
“我现在见小昔比见你还要多。”
Coffee和milk一唱一和，幸好自己也习惯了。
“小昔，等一下我们去吃西餐，好不好？”milk挽住我的手臂，故作暧昧地说，而一旁的coffee依旧是安静地望着我们。
“我约了寒。”寒，想不到自己会这样叫他，我笑了笑。
“哼哼！见色忘友，coffee我们走。”milk嘟着小嘴，好一副可爱的脸蛋，我想任何人都看不出她已经26岁了。
“上官小姐，总裁在等你。”他的秘书恭敬地说道，现在自己到这里已经不成为什么希奇的事情，大家都从原来的指指点点到现在的见怪不怪，而我也成了这里的常客，现在进来也不用什么到柜台类似的手续这么麻烦，想进就进，想走就走，想到这，不禁笑出声。
“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伊蕴寒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没有，刚才见到milk和coffee，聊了几句。”我依然是笑着回答他，“你继续工作吧，不用管我。”
我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这里还真是设备齐全，甚至连床也有，当我刚听到时还真不相信，哪里工作的地方会有一张床啊，他却笑着对我说：有时工作忙就要在公司里睡，谁沙发不舒服，然后只好买了一张床放在这里。
我随手翻着杂志，越想越好笑，不禁又笑出声。
“很好笑？”他手里拿着文件，一脸愁眉苦脸地望着我。看来自己打扰他工作了，“对不起。”
他愣了一愣，放下文件走到我身旁，双手握住我的脸，笑着说“你变了。”
“是吗？变好还是变坏了。”我知道自从我回到他身边，我就一直在变，甚至连外壳下的我也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但我却是变得心甘情愿。
“变好了，变开朗，至少不会冷场。”他突然幽默起来，又引来我笑声一片。
沙发上的我，越来越困，他工作忙，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翻杂志，多无聊啊，不禁打了个哈欠。“啊！你怎么抱起我来啊。”“你困，到床上睡一会儿，等我工作完了，再一起吃饭。”
他把我抱到他的小卧室，然后放到床上，拍了一下我的头“好好睡吧。”我点点头，便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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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蕴寒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今天工作怎么这么多啊。望一下表，都快8点了，该吃饭了，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往屏幕一看，是coffee，不禁皱起了眉头，该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接气了电话，传来coffee的声音“开发区这里有些问题，你快点过来一下。”本想把事情推了，听到coffee少有的焦急，自己是肯定要过去看一看，便收拾好东西，走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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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我四处张望，周围都是雾气迷蒙，让我看不到前方的路，能让我感受得到的是我身处的地方应该是类似草原的地方，双裸的脚踩着软软的草，有点痒。
“爱一人不孤单
想一个人才孤单
在这个回忆的城堡里
思念犹如翅膀
飞不出，逃不出
告诉我
如何才能解脱
在这迷里
我独自徘徊着
谁能拯救我
不再在这迷里”
熟悉的声音，心跳蓦然加速，这可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声音。
“若叶，是你吗？若叶！”我向周围大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想追寻歌声的来源却因雾气而受阻。
“叶！是你吗？叶！”没错，这是叶的声音，是我一直所牵挂的声音啊！我由快步走逐渐变成跑。“叶，你在哪里？”
“你的微笑
犹如迷般
告诉我
何年何月
思念不再是束缚
自由之鸟
从此飞翔”
“叶！！”歌声停止了，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早已泣不成声。
这时，雾气渐渐散开，周围的环境渐渐清晰，而我，愣住了。
远处是坝子北端拔地而起的巍巍雪山，那皑皑的白雪，银雕玉塑般的千年冰峰，仿佛要刺破蓝天——玉龙雪山。而我现在不正是身处香格里拉吗？皑皑雪山、广阔无垠的草原、鲜红的莨菪花、静谧的湖水，这一切都是自己所熟悉不过，这里有我最快乐的回忆。
“浩然、昔！你们别呆在那里啊！我们一起唱歌一起跳舞。”
我望向若叶，我记忆深处的她，依旧是身穿一袭白色连衣裙，此时的她没有穿鞋，任意在草地上翩翩起舞，活像一个舞动精灵。长及腰的黑发，明亮的双眸，甜美的笑容，这一切都是我这三年来所牵挂，眼前的她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
而坐在草地上的正是三年前的我和浩然，那时的一切还是那么天真快乐美好。
浩然只是笑着望着若叶，手中挥动着画笔，在浩然眼里，无论是玉龙雪山的壮美还是香格里拉的静谧，都比不上若叶的一个笑容，更可笑的是我也有这种想法，只因若叶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爱我的人，所以我爱他。
“昔，快点陪我唱啊。”若叶已经拉住三年前的我的手，在香格里拉高唱起来：“太阳最早照耀的地方，是东方的结塘，人间最殊胜的净土是□□河畔的香格里拉。”
叶笑了，浩然笑了，三年前的我笑了，现在的我也笑了，而且笑中有泪。我安静地坐在离他们的远处的草地上，已经很久没这样了，屁股有点痒，还有一阵青草味，这一切愈发真实，我痴呆地望着他们，害怕只要我一接近，他们就会离我而去。
瞬间，雾气渐渐靠拢，周围变回原始的黑暗，场景再次变换。
这里是？我伫立在城市的中央，暄嚣得让人心烦，天空正飘着小雨，马路上，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街上的人们面无表情擦身而过，偶尔扫一眼身边的人，那眼神是淡漠的、坦荡的。这一切是如此陌生而又熟悉，渐渐地勾起我最深处的记忆，令我害怕。自己竟然颤抖起来，原本平服的心跳再次加速，我永远记得这里，这里是噩梦的开始。不！不要！我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想听，不想看，只希望场景能再次变换，变回原来的地方。
但这一切都没有用，无论我怎么做，这一切都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
“叶，你别跑啊，叶！”
我随声望去，是三年前的我和叶吗？叶捂着嘴奔跑着，眼泪早已从她两颊滑过，泪痕仿佛不会干，而三年前的我在后面追赶着，脸色早已苍白。
“叶，别跑了，叶！”我捂着胸口，不断地喘气，而叶也停了下来，停在马路边。
“叶，快点过来。”我向她招手，她摇头。
当时的我哭了，现在的我也哭了。现在的我冲到叶旁边，对她大喊：“叶，不要！”
无论我如何对她大喊，她仿佛一句都没听见，我想抓住她，却如何抓不住。
无论三年前的我，还是三年后的我，面对她，我们始终无能为力。
“昔，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为我而活。”
叶抹干了泪痕，我知道她想笑，却如何也笑不出来。
“叶，不要！”
叶笑了，是笑得如此凄美，鲜红的血从她的身上飞溅出来，染红了街道。
我依然清楚地记得这个季节是秋天，路旁的一棵枫树上的枫叶飘然落下，那与众不同的红叶子一片一片地凋落，似乎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沧桑，洒落一地的凄凉，与叶的血浑然一体。
终于，我看到我最爱的人从我生命地这一刻逝去。
“啊？！出车祸了！”路人有的大喊、有的尖叫。
“叶！！！！！”
三年前的我拼了命冲了出去，抱起叶，泪水模糊了我双眼，鲜血染上我的发，我的脸，我的手，我的全身都染上叶的鲜血。
“天啊！竟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路人在远处围观着，谁都不敢靠近。
我呆呆地站在三年的我和死去的叶一旁，对啊，我和叶拥有相同的脸，那惊人的相似，有时都令我们分不清彼此，究竟谁是上官若叶，谁是上官若昔。这三年来，这段回忆不断在我脑海上演，我早已习惯了，我以为面对它我已经不再可怕，因为当一切已成习惯，那还有什么可怕。但可怕虽不可怕，但心始终还是再碎了，泪水不断地落下，我无声地干笑着。
“叶，你快醒醒啊，你不可以离开我啊，叶！”三年前的我不断地拍打你的脸，但你却没有任何反应，叶，你太自私了。
我们从小相依为命，而你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而抛弃了我。
叶，我爱你但我也恨你啊。
“不要！不要！！！啊！”
我惊醒了，这一切皆是梦影，但它却是如此的真实。用双手捂住脸，两缕类痕倍感清凉。
“轰隆”一阵雷声响起，望窗外望去，磅礴大雨，天早已漆黑一片，而我也独自身处在黑暗中，心中不免慌张起来，我害怕这个梦还没有醒。
“寒？寒！”我慌忙地从床上起来，再次拼命地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泪水和黑暗让我看不清前方的路，我越来越害怕，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
“啊！”摔倒了，我无力地哭了。
窗外的雨仿佛越来越大，却如何也洗刷不了我的悲伤与落寂。
无论我如何做，却永远都摆脱不了叶对我所造成的悲痛，梦境中的一幕幕仿佛又再次出现在眼前。
相同的脸庞，白色的衣裳已经被染成红色，还有那嘴角所带着的微笑，是什么？那个男人抛弃了你 ，是悲伤的微笑，还是你得到解脱，所以是快乐的微笑？记忆中所死去的叶，但仿佛离去的人却是我，“不，不要~”我忍受不了这段回忆再次侵蚀我，我从地上爬起来，想找到灯闸却如何找不到，我跌撞地来到洗手间，用冰凉的水泼到脸上，想洗去泪痕，洗去刚才的梦。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啊！！！”用手捂住嘴，泪又情不自禁地涌出，镜子上反射出来的脸，苍白地脸，失色的眼神，长发披肩。
我无力地望着镜子中的人，一个字不经意之前从我嘴里蹦出：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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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外面磅礴大雨，身为这里的老管家，贵嫂还是独自夜守着大屋，等待伊蕴寒回来。
“恩。”伊蕴寒随口应了一声，今天真是要把他给累坏了，再加上大雨，全身都湿透了，让人舒服不起来，望一下大钟，已经12点多了。
伊蕴寒刚想回房休息，身后又传来贵嫂的声音“少爷。”
伊蕴寒没气地应了一声：“又怎么了？”
“上官小姐还没回来。”贵嫂看到少爷并没有和上官小姐回来，心中不免有点疑惑。
“昔？！”这时伊蕴寒才想起来，昔还在公司里，他怎么把她给忘了？！昔，昔！
“少爷！”贵嫂望着伊蕴寒慌张地冲出门，长长叹了一声气，应该没事吧，自己也该休息了。贵嫂打了一个哈欠，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昔，昔！”伊蕴寒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手机，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自己怎么会把她给忘了，希望她没有事！伊蕴寒从来都没有这样慌张过，把车调到最快，向茂丰驶去。
“昔，昔！”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黑暗一片，打开灯，发现昔的手袋还在沙发上，她应该还在这里，这时伊蕴寒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昔？在这里吗？”伊蕴寒走进卧室，依然是黑暗一片，却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原本松下的神经又突然绷紧。
“轰隆。”雷声再次响起，借助刚一闪而过的光，他看到了，他所爱的女人正蜷缩在角落的一旁，一阵愧疚从心底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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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我蜷缩在角落地一旁，把头挨到双腿之间，任凭外面的雨再大，雷声再响，此刻的我太无助，我太累，甚至连哭的力气都快没有。
随着“轰隆”一声的雷声响起，周围好象全亮了起来，是我的幻觉吗？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感觉到有人渐渐向我靠近，这又是我的幻觉吗？
我啜泣着抬起头，眼泪早已模糊我的双眼，一时的光亮刺眼得令我快睁不开眼睛，但此刻的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安心。
“昔，对不起。”伊蕴寒蹲了下来，紧紧抱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不断在我耳边响起，我笑了，我知道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他一定会回来，我也紧紧地回抱着他。
他渐渐松开手，抬起我的脸，我看到他满脸的愧疚，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对不起，昔，原谅我。”他在我额头轻吻了一下，我点点头。他继续吻去我的眼泪，最后落到我的唇上，我也回应了他，这是我第一次回应他。
从他的眼神感受到他的惊讶，但并没有维持很久。轻吻逐渐变成了深吻，他紧紧地吻着我，拥抱着我，原本加速的心跳已经渐渐慢了起来。
最后他的吻落到我的勃颈上，“我可以吗？”他的声音充满男人的磁性与沉稳，听到他这样问，我笑了，我主动吻向他的唇
上天，原谅我吧。这三年来我太累了，还有差不多每晚都出现的噩梦，简直令我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我真的没有任何力气了，就让我呆在他的怀里，安心地度过这一晚，就让我奢侈一次吧。一次，就够了。
寒，原谅我吧。
原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但我永远也想不到此刻的沦陷，注定我永无止境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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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场上。
三年了，离开这片土地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三年后的今天回到这里，一切又会如何发展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