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想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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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栀...安...安栀......”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地面瓷砖上，郁言在床上难耐翻了个身，秀窄白皙的手紧紧地攥着枕头的一角，泪水从眼眶里缓缓流出来，弄湿了枕面。
“如果我的女儿不是为了救你，该躺里面抢救的是你郁言！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孩子，要是小栀出了半点事，我要你以命抵命......”
闻言，郁言心里一紧，害怕又不敢直视眼前的“抢救室”这三个字，低着脑袋，哆哆嗦嗦地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突然，郁言失声惊叫：“安栀，我不是故意的！”
她喘息着从床上惊醒而起，微蹙了下眉，心口这里似被什么情绪塞满，堵得叫人委屈而又难过：“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嘟嘟嘟——”床头柜上的手机忽明忽暗地振响了好几次，而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是晚间十一点。
缓了半晌，郁言才将堵在心口处的情绪艰难地压下去，伸长手臂，摸索到手机，接通电话，那端的声音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二十五年了！小栀她终于醒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趟医院，小栀她很想见你。”
说话的是安栀的母亲，讹了郁家二十五年医疗费用的女人，将电话递给了才醒没多久的女儿，故意大声说：“小栀，你跟小言先聊会儿，妈妈给你去叫医生。”
“郁言，对不起，是我妈妈太过分了......”
电话这头的郁言陷入短暂的沉默，好半晌，声音略有些发颤：“你...你真的醒了吗？”
“醒了...”安栀声音特别虚弱，但充满了别样的情感，低着声音对她说，“郁言......我想见你。”
郁言愣了愣，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抬头望向挂在静谧的夜空里的皎月。
安栀的声音默了默，再次问她：“你不想见我，对吗？”
听到这句话，郁言的背影微怔了下，捏着手机边缘的手无意识地收紧，蹙了眉，犹犹豫豫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我的新剧开机了，最近...恐怕没时间来看你。”
她说完这句话，便匆忙地挂断了电话，继续看着悬在天边的皎皎明月，静默了很久，才暗自叹了口气：我应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你呢？
正想得入神，郁言的房门被人突然被人推了开来。来人穿着紧身背心吊带，超短睡裤，赤着脚走到她的身边。
“郁阿姨，你是又做噩梦了吗？”
这声音似山涧溪水般清冽。
郁言听得不由身心一软，低声问：“糯糯怎么还没睡？也是睡不......”
话未尽，她的身体就被宋以凡温柔地反抱入了怀，低而柔的声音在郁言的耳边响起：“刚才我做了个梦，梦里的郁阿姨一直喊着一个女生的名字......”
她顿了很久，才说了下文：“安栀。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你不要多想...”郁言下意识说。
宋以凡微微敛了敛眸，抱紧了她，难以宣之于口的心思像被困进了无底洞，挣扎许久，她只是对她说：“郁阿姨，糯糯只想你能开心，可是...我找不到能让你高兴起来的法子。”
郁言愣住了几秒，脱口而出道：“糯糯，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宋以凡紧紧地搂着她的身体，“我都知道了......”
一如既往清冽带柔的语气。
听这话，郁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好默默的听着宋以凡的自言自语。
“我知道了二十五年前你和安栀出车祸的事情。她救了你，而她却成了植物人...我知道你很内疚，被噩梦缠身了那么多年......”宋以凡凝着她，皱了一下眉头，眼眶逐渐发热，明明是炎热难耐的盛夏，她的身体居然如此的冰冷。
泛着些许涟漪的目光像穿过荒芜之地，驻足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胆怯与试探，她抿了下唇，纠结良久，才说出了下文：“我知道有些事情和身份是不可逾越，不可冒犯的，但糯糯一直记得郁阿姨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郁阿姨......你还记得吗？这个吻......”
“吻...”脸颊上突然传来温软的触感，宋以凡第二次大胆亲吻了她，郁言瞬间浑身战栗，迅速挣脱了她的怀抱，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分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宋以凡挑明地说：“郁阿姨别想太多，我只是在练习《长安乱》里的吻戏。明天不是要场亲吻脸颊的戏吗？”
对上这双略有些淡泊的眼睛，郁言莫名其妙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我记得剧本里没有这场吻戏。你......临时加的？”
“看来是真的忘了。”宋以凡失落的表情涌入到郁言的眼眸里，她盯着这双委屈巴巴的眼睛，想了老半天，她始终听不懂，想不通，甚至搞不懂宋以凡说的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算了，不记得了......那就不要想起来了。”
宋以凡这淡淡而又失落的语气让郁言愈发觉得不对劲。
于是，郁言问她：“我应该记得什么？糯糯能告诉我吗？”
宋以凡抿了抿唇，斟酌了下，才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啦！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记得也很正常。”
“哦。”郁言想了下，看了外面的夜景，低声道，“时间不早了，糯糯早些去休息吧。”
宋以凡微愣了下，然后乖巧地点头：“好，那...晚安...郁，郁阿姨......”
“糯糯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宋以凡忍耐着满腔难过的情绪，直截了当地对郁言道：“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想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