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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番外一 ...

  •   “这位小姐,温总正在开会,您稍等……温总真的在忙……”
      但来者气势汹汹,身边还带着保镖阻拦着她接近。
      秘书急得不行,来者不善,可要是就这么让她闯进去,自己的工作可就不保了!但面对人高马大的保镖,她也只能有心无力地看着对方粗暴地踹开总经办的门,堂而皇之地闯入。
      这样的来访者楼下怎么放上来的?

      屋内正如秘书所言在忙,温揽州正和几名公司高层坐在小型会议桌上讨论事务。
      众人的讨论被打断,秘书底气不足细弱的声音解释了当下的情况,“温总,对不起,这位小姐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强行闯入,我实在是拦不住……”
      温揽州没有因为插曲干扰到表露出不耐烦,望向来客反倒看起来心情不错,摆摆手表示自己了解了,“她可以不需要预约。”
      “这份殊荣,我可受不起。”女人开口讥讽道。
      “介绍一下,我太太,薄蓝。”
      这位温太太站在这,若不是由温揽州亲口承认,谁也不觉得两人能是夫妻。
      温揽州气质内敛,沉静若水,甭管里头黑成什么样,至少这张皮端得翩翩绅士,而眼前的温太太不止她强闯这般风风火火的举止,连样貌和打扮也彰显其张扬肆意的风格。
      “原来是温太太,久仰久仰。”
      事情显然谈不下去了,几个人恭维了几句,赶忙找了借口开溜。

      薄蓝不屑掩饰他们夫妻二人濒临崩溃的关系,但也并不喜欢当着无关人员的面将吵嚷两人的事情。
      等无关人等离开,薄蓝终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手里昂贵的本季新品包包身上满是饱受她怒火的痕迹,这会儿又被毫不留情地砸在桌面上。
      “你为什么派人跟踪我?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方才有人在的时候,温揽州的表情略带歉意的,似乎是对因个人原因中断工作感到抱歉,等他们离开,全然没了半分歉意,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锁定在薄蓝身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让人摸不清他生没生气。
      “解释什么?”他很放松,甚至身体后靠到了椅背上,这副悠然的样子让薄蓝看了更是火大。
      “温总,你在你们家怎么样,我不想管也管不了,我们只是联姻而已,并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所有物!手不要伸得太长!”
      温揽州的目光落到她压在包包上,正愤怒地拍动宣泄情绪的手掌,墨绿色衬得指如削葱根,指甲上绘着漂亮图案。
      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精致漂亮到极点,可惜,这只漂亮的手刚刚摸了别人。
      “看不惯,那没办法,我本性就这样,同意离婚啊,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两全其美。”
      那张她目光迷离,手指挑起身边男人的下巴,脸上挂着能溺毙任何对象的媚惑笑容,主动一点点地靠近她掌中的“猎物”的照片还躺在他的屏幕上。
      他不想看,但又忍不住仔细看。
      这个发现让人分外羞耻,无法接受但又无法抑制,他盯着照片中的男人,脑海中冒出个恨不能以身替之的荒谬想法。

      “我没有拦着你去找那些男人玩,但毕竟你是我的妻子,要有分寸。”温揽州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他的语气让人听了甚至觉得是和善的提醒。
      可真会装!双标狗!
      薄蓝嗤之以鼻。
      他所谓的分寸就是找人时时刻刻盯着她,在她跟人喝酒的时候忽然把她的酒伴丢到一边去?
      分寸两个字他有资格说吗?
      自己玩得倒是花,学生变情人,这会儿都养外面了,她只是跟人喝个酒就注意分寸!
      薄蓝嗤笑一声,没揪着“分寸”吵下去,阴阳怪气地开口,“你可以换一位会注意分寸的妻子啊!我很乐意让位置。”
      “你说,那位叶小姐怎么样?”薄蓝坐在会议桌上,没有半分大家小姐的仪态,明媚又恶劣的笑容,“我挺喜欢她的,一看就是位有分寸的妻子,温总。”

      一口一个疏远的温总听得他心烦。
      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别再说些听了就让人不快的话?
      薄蓝完全搞不懂这个疯子在想什么?
      怎么好好互相嘲讽着,他忽然向自己摆摆手,看那认真的表情,薄蓝以为有什么事情要说,便全然没设防地俯身靠近。
      然后她就像是羊入虎口,给了他不管不顾地亲自己的可乘之机。
      是不是有病!
      温揽州靠着她,垂下的眼睫,急促的呼吸显得他好像被欺负需要依靠,而薄蓝的背后,又是他的手臂圈着腰不肯放松分毫。
      “做吗?”
      薄蓝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毕竟被他亲的头都晕乎乎,幻听也很正常吧!
      见她没有回答,温揽州伸手捏捏她的后颈,“蓝蓝,我想要你。”

      好消息:没有幻听。
      坏消息:对方的羞耻心和节操都没有了,并邀请你也丢掉那些玩意。

      薄蓝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滑稽得像动画片,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她环顾四周,最后又把视线放回他的脸上。
      “那回家可以吗?”他表情真挚,像个很有钻研刨根问底精神的学者。
      薄蓝:?我提醒你这里是办公室,意思是你要点脸!
      她顿感气得不知道骂些什么才解气,气极反倒冷静下来,想起第一回她提离婚,也是被他拐带到床上。
      难道这是他不想离婚的原因?!
      想到这里,薄蓝顿时像身上粘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可劲把人推远,滑溜得像条鱼,顾不得什么优雅姿态。
      挣脱后,还没忘了抓起手包砸了他几下解解气,“真变态!”
      薄蓝心知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砸完就想跑路。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身后的温揽州慢悠悠来了句,这锅甩的让她恨不得回身再砸他两手包,“更喜欢人多一点的地方?”
      薄蓝感觉到了他平淡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合着在这指桑骂槐说她和酒伴的事!
      想到这里,她克制住急促的步伐,悠悠转身,抿出个甜美的笑容,“我这个人不像某些人,喜欢藏着掖着。”
      她随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裙,做作地捋了下头发,薄家大小姐嚣张跋扈的气势油然而起,“不好意思啊,我比较张扬。”
      说完,她潇洒转身离开。

      只是这会儿有多潇洒,晚上在外面鬼混被温揽州抓回去就有多狼狈。
      一贯只有旁人在薄蓝这吃瘪的情况,哪见着她在旁人那吃瘪?
      因而这份笑料一度在圈子里流传很久,都说薄蓝这是踢到铁板了。
      那位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能不声不响地掌握温家势必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自然也容忍不下这样的妻子,众人倒是也乐见她的日子不好过。

      薄蓝的生活也确实如众人期盼的煎熬。
      因为她打算离婚的丈夫突然想要一个孩子。
      很荒谬对吗?
      但发生了,薄蓝简直被他气笑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疯的彻底?
      甚至于他竟然敢拿哥哥威胁她!
      她想置之不理,但偏偏哥哥手里的项目每一桩每一件都被这个不可理喻的疯子说中了,又怎么可能能做到置之不理?
      “是因为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所以想和我有个孩子吗?”薄蓝坐在泳池边,双脚在温热的池水中拨弄,浑不在意地说着伤人的话。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脚掌压在温揽州浸在水中的腰侧,触碰引得他连连躲避。
      “不听。”
      瞧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狗德行,薄蓝就来气,当即水下小腿扑腾得水花四溅,温揽州哪里看不出她的意图,赶忙护住手中的酒杯。
      薄蓝也拉出架势,“听不听?”可任谁也能看出她的潜台词,不听,我就要接着闹了。
      大小姐折腾人的本事可不低。
      “你手里应该有不少我的把柄吧?”那些照片旁人恨不得永不见天日,她倒是自得极了,“你找人散出去,闹得整个圈子都知道,再去找我家老爷子。”
      “以现在的你是很有资格到老爷子面前要求取消联姻的,咱们婚一离,脏水我全给你兜着,你呀,再把你那小情人顺理成章娶进门,三年抱俩。”
      帮他出谋划策的薄蓝心满意足,似乎这番景象已然发生了,“名声顺顺当当,我这会儿就祝你早生贵子怎么样?”
      温揽州将杯中仅剩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随手丢到一边,闷笑一声,让人摸不透是赞同还是反对。
      “你记得昨天你骂我什么吗?”
      那可太多了,薄蓝腹诽,我哪记得住。
      “呃,心地善良通情达理?”她虽脾气硬但也超会见风使舵地服软。
      话音刚落,薄蓝感到自己的脚腕被箍住,迎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当即便要挣脱,顾不得形象往岸上躲。
      可惜对方早有预谋怎么会让她如愿。
      她就像水中猎手被觊觎已久的猎物,他用美丽的外表,和善的态度让她靠近,放下戒心,也是此事,猎手发难让猎物离开她的安全地,拖入自己的领地。
      溺亡她,吞吃她。
      “你说我是个满脑袋算计的奸诈商人,商人只会想着用最短的事件最简单的方式达到目的,蓝蓝,我为什么要绕那么一大圈?”
      “咱们有个孩子,薄家老爷子可能不在乎,但你哥哥一定会因为它是你的孩子偏爱他,他就不得不帮我。”
      薄蓝瞪大了眼睛,努力回忆着最初遇见他时的印象,那会儿的他当真光风霁月,没想到短短几年,竟被权势利益腐蚀成了这般面目全非的样子。
      她自然清楚污浊的环境想往上爬绝不可能清白,但她以为他虽厌恶自己这群曾经欺辱他的人,心底总会留有一片对待像曾经的自己相似之人的柔软之处。
      他心慕那姓叶的小姑娘便是证明。
      但如今他竟告诉自己这些,那之前在自己面前表演的那些对“小情人”的偏爱此刻又算什么?
      薄蓝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她偏头躲过温揽州的吻,与此同时拼了命地扑腾想要逃开他的禁锢,“恶心!”
      她的厌恶显然也激起了温揽州压抑已久的情绪,“薄蓝,我恶心?你现在嫌我恶心了?”
      “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你凭什么想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他使了力气压制住薄蓝的反抗。
      他似乎很满意她毫不掩饰的厌恶,她越不喜欢他就越要做。
      “当初……原来就是这种心情吗?”他埋在她的肩膀处,建立在旁人痛苦上的笑声分外愉悦。
      薄蓝完全挣扎不了分毫,明白他此时翻旧账讽刺当初的自己“强迫”他。
      他对自己是真的恨之入骨。

      “蓝蓝,我们是夫妻,下次不可以向着别人了。”
      “夫妻?温揽州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薄蓝甩开他牵着自己的手掌,经历了这次的失败,更让她清晰认识到他的敏锐与可怕。
      面对这样的温柔刀,倒不如给个痛快。她的耐心耗尽,只想激怒他。
      “不准说气话了。”
      在她联合温家姐弟给他捅了刀子之后,他对待自己竟然像看待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谆谆善诱。
      “你也不要自说自话了。”薄蓝踩着高跟鞋转到两人的卧室,很快她拿了自己常吃的维生素出来。
      里面药粒碰撞,“如果今天的事情还不能让你认清我,好,那我告诉你,这里面从来不是维生素。”
      温揽州接过她手中的药瓶,“这里面不是维生素能是什么?别想着气我了。”
      “你早就知道了!”薄蓝恍然,既然他能对今日的发难早有准备,必然是早已知晓自己的动作。
      他们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必然也会引起他的怀疑。
      薄蓝下意识地后退,想要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即使只是寥寥的几步,也能远离眼前这如豺狼虎豹般凶恶又捉摸不透的危险人物。
      温揽州眉眼间的笑意渐渐淡下来,“过来。”

      “乖一点。”
      薄蓝看到镜中的自己的眼神凶戾,可越是这般越昭示了她的困兽之境。
      她为了泄恨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但她的对手不仅体型和力量强大于她,甚至都不拿她的攻击当一回事。
      “口红花了,我帮你擦掉好不好?”
      薄蓝想不通他行事的意图,这种掌握不住对手的挫败感让她心里抓狂极了。
      这并不怪她想不通,这样行事的本人甚至都不是很明白。
      “好,我输了,”薄蓝望着他专注地擦自己唇瓣的口红,再是不甘愿,也知道在算计人上自己就是略输一筹。
      输家就要有输家的态度。
      如果是记恨之前的那些事,也是自己合该欠他的。
      “我随你玩,等你解气。”就算认输,薄蓝也是一脸傲气。
      如果说上一刻他给人的感觉是莫测的平静,这会儿竟像方才故作深沉,因为他对她的认输几乎是喜形如色。
      “真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我希望事情在我这里到此为止,或许你也觉得薄朗在为虎作伥,但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有,也是因为我,这笔账记在我头上。”
      他的喜悦淡下来,“好,以后,”他的手指划在她的心脏位置,“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要只看着我,要像曾经一般只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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