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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

  •   按着礼数夫妻两人得在温家过年,可实际上,温揽州身份尴尬,跟着一屋子陌生人那会有什么阖家团圆的气氛,所以应付过温家家宴,薄蓝就拽着他跑到院子跟温家那些年岁不大的小孩扎堆玩。
      薄蓝瞧出他的落寞,团圆的日子,谁不想和自己真正想团圆的家人在一起?
      她明天就能见哥哥,温揽州的亲人却是遍寻不到了。
      主角哎,多风光啊!
      薄蓝眨眨眼睛,忽然想起点什么,丢下他加入正放烟花的小孩堆里。
      没一会儿猝不及防地又冲出来,满脸兴奋地向上指着,“快看快看!”
      话音刚落,一束火花猛然炸开在漆黑的夜空,“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她拍拍他的肩膀,故作深沉,戏瘾又犯了。
      三十六发。
      温揽州仰着头认真地看他的新年礼物。
      烟花的美好易逝,但能博人一瞬欢喜也是物有所值!
      活在当下嘛!
      烟花沉寂下来,薄蓝拍拍还在仰头等着下一发的温揽州,“这么喜欢?”
      仰头有些久了,脖子有点酸酸的,眼眶也有点酸酸的。
      他心里不合时宜地又泛起点已经压制下去的“怨恨”,既然想着离开就不该对他有一丁点的好。

      对旁人来说过个年,绝对是忙翻了,但对薄蓝和温揽州来说,应付完那些虚礼,倒是落个清闲。
      “你看到我那副红色的耳坠没?”和杨熹微约了晚饭,薄蓝想着打扮的有点春节红的特色,就想起自己有副红珠子耳坠挺合适,“我记得同学聚会的时候戴过一回。”
      “你帮我收哪了?”薄蓝又扒拉了一遍自己常放耳饰的抽屉,没看到。
      温揽州在阳台晾床单,闻言抻平床单的动作一滞,这副耳饰的去向他再清楚不过了,她这会儿问起倒是出乎意料。
      他一直以为薄蓝不问是因为做贼心虚。
      后来送了新的耳饰,她收得欢喜,这也算是某人暂且没有离婚打算的信号。

      那副耳坠,她也不常戴,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发现找不着了。
      她的首饰只有戴不完的,没有缺的,可是一旦想好要戴什么首饰了,又找不着,那可太难受了,薄蓝跑到阳台,跟温揽州比划。
      “咱俩那天还吵架了,记得不?”
      温揽州表情奇怪地看她细细描述自己脑海中残存的那点印象,她看起来很坦荡,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我丢掉了。”左右他是拿不出她心心念念的耳饰。
      “哦,”虽然没找到,但知道去向了总比找不着的难受好上一点,薄蓝盘算着,想着过会儿提早出门,可以随便找家店买副应景的红坠子,“早该问你声儿,白找老半天。”
      “为什么丢掉啊?坏了?”薄蓝顺口一问,也没当回事,但温揽州简要概括地回答炸出来的信息量让她反应了好一会儿。
      “因为被我初恋捡到所以丢掉了?啊?那天晚上你俩碰面了?他欺负你了?”尽管温揽州未来权势滔天,但现下确实是个无权无势没人待见的小可怜,她担心他再合理不过了。
      “没有。”温揽州别开脸,端的一副满不在乎的稳重模样,实则为着她不知真假的关心心头微微泛酸,生怕再多看她关切的神情一眼,就要忍不住委屈了。
      薄蓝想想那天他情绪上的不对劲,恨铁不成钢,怎么就养了这么个锯嘴的葫芦?
      “你骂不过他,还不会告状?”他受的这桩委屈,虽然她脱不开关系,但很无辜的好吗!
      这无疑贴合了原著的种种,要是重蹈覆辙,她小心翼翼费尽心思把握分寸地拉仇恨有啥用?
      原著里不是挺会利用这层关系保护自己吗?怎么还一个卖家秀一个买家秀?眼前这个大傻瓜是谁?
      “他说什么了?”薄蓝气过又不得不平复心情,问清霍逸君做了什么,好解开这小气鬼的心结。
      “没什么。”温揽州轻轻抿了下嘴角,若无其事地接着晒床单,但越是这样,就越可疑。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薄蓝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晃了晃,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拐了个弯,“隔壁四岁的小宝都知道受了欺负回家告状,你……你学着点!”
      幸好及时刹车,薄蓝暗暗庆幸,一心想着撇清自己差点忽视“界限”,他不肯说才合理,这说明他对自己存着戒备。

      适可而止,已经表明了态度,希望他冤有头债有主,少给她记账。
      薄蓝转身打算离开阳台,阳台和客厅用推拉门隔开,她没注意自己这会儿的位置,差点一头撞上门框,幸好从后面伸出一只手及时捂住她的额头。
      保住可怜的额头,顺势被拢到稳健的怀抱中。
      她抬手去摸自己的额头,附上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为什么你的耳坠会掉到他那?”
      “这我哪知道?你在哪碰见他的?”
      “楼下。”
      那约莫是前后脚的功夫,等等,不能排除他其实压根没撞见霍逸君抱她的可能,但也不能排除他看了个全程,这会儿在这明知故问!
      “我首先声明,不是我故意隐瞒,”毕竟在他怀里,被搓圆揉扁太方便了,薄蓝赶紧挣脱出来,拉开距离,让两人隔着窗框,这才义正词严地继续下去,“我是为了我们的婚姻和谐稳定不得不隐瞒下来。”
      “耳坠大概是他……抱我的时候掉下来的,”后边那句她声线压得低,语速极快,理亏的这段说完,又重新提高声音,“你能理解的吧,就是忽然有个人抱着你,你一下子也反应不过来的,就比如……比如……”
      她满脑子原著温揽州和叶清挽无意之下的意外接触,暧昧横生,他应该很懂的呀!
      这么贴切的形容还得辛苦她憋住不能比喻出来,真是可惜……?
      她忽得抬眼望向方才落到她唇角一个吻的罪魁祸首,他的手还捏着自己的下巴,四目相对,“你拒绝他了对吗?”
      这话说的,薄蓝敏锐地意会到他一直以来的误会,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外彩旗飘飘吧?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薄蓝眉毛微挑,语气不善地反问道。
      虽然她在感情上是花心了些,但也是有底线的!况且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做过什么红杏出墙的事,这点信任都不值得给?
      一阵可疑的沉默,很短暂又很漫长。
      薄蓝想起这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常,就越发来气,怀疑她不忠,却又不露声色,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位主角的城府啊。
      在他眼里自己算什么?
      “现在的我,其实已经没办法带给你好处了吧,”即使她并不怎么关注如今的温揽州在温家的表现,也能从薄朗那知道他大放异彩。
      他是主角,本就得天独厚,再加上她不会像原著中那样折辱他,破窗效应,也不会遭受许多无妄的妨碍和嘲笑,他就相对更容易地去展露能力,如此良性循环。
      “既然怀疑我不忠,完全可以和我提离婚,就算我不同意,你现在也完全有手段让我同意吧?干嘛委屈自己和一个水性杨花名声烂到底的女人做夫妻?”

      那些公子哥们最喜欢传薄家大小姐喜怒无常脾气大得很,但熟悉她的反倒会觉得她脾气好得很,真的恼了那才是难得一见。
      显然温揽州是这个幸运儿。
      她嘴上说着自轻自贱的话,但话语间却满满地讽刺,犀利得像是一柄尖刀剥开人的胸膛,逼着对方去直视自己的卑劣。
      他是怀疑过,因为耳坠,因为一段他们在某个活动会场旁若无人谈笑的视频,也因为……自卑。
      他没有办法去相信一个无时无刻想着离开的狠心的女人。
      离婚,这很好,也不用煎熬猜忌,各自清净。
      如果能做到就好了。

      薄蓝的怒火进程被一通电话被迫中止。
      气得脑袋懵懵的,杨熹微的电话让她捡回点理智,她怀疑自己是被这几日的亲密给蒙蔽了心智,床上是床上,床下是床下,她为什么要求他给自己信任?还要为此恼火?
      她明明整天盼着他早日跟自己的真爱在一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薄蓝只想逃出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去哪?”
      她的逃离在最后一道门前遭到了阻拦。
      “少管我,去哪是我的自由,放手!”
      “我下次再见到你,是不是就是签离婚协议了?或者怀了别人的孩子?为了让你的谎言更真实,你会不会真的和霍逸君在一起?”
      听听,听听,这都是说的什么屁话?!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总能极其精准地知道怎么能惹人更生气,温揽州想。
      “在离开我这件事上你总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凭借着力量优势,把她的握在门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让自己的手掌取而代之,十指交叉。
      他残忍地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逃离的希望破灭,让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男女之间力量的悬殊。
      薄蓝只有干瞪眼的份,“温揽州!你发什么疯?你难不成想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
      “我劝你冷静,这是违法的!”
      ……

      她的反抗到温揽州把她的身份证塞到她手里戛然而止。
      接着是护照。
      然后是签证。
      签证放到她掌心的下一刻他似乎想起什么又收回来,打开确认过又重新摞到证件上。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想去哪就去哪。”
      薄蓝看向他手里同样的一系列证件。
      很好,自由了但又没完全自由,他就差脸上写了“无所谓,我会跟着”。
      这让人感觉既荒谬又诡异的合理,你看,我没违法吧。
      虽然上一刻气得恨不得咬死他,但这会儿又被他的逻辑搞得哭笑不得,甚至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可爱。
      “晚上回来,我们好好说清楚霍逸君的事,”薄蓝把自己手里的证件拍到他胸口,算是表明了自己不会像之前那样跑出国躲他。

      尽管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但温揽州还是固执地跟着她出门了,很好地起到了解决剩饭工具人的作用。
      听完温揽州说起那天晚上见到霍逸君的整个过程,她只有一个感想,他还怪绿茶的。
      “他这是故意挑拨关系,哎?话说回来,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
      心结打开,温揽州也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薄蓝的兴师问罪只有照盘全收的份儿,低着头玩她的睡衣带子,“是我不对。”
      “我要是想跟他好,咱俩现在离婚证都办了。”薄蓝没好气地说,同时伸手去夺回带子,他好像很懂得以物易物的道理,带子抢了回来,她的手又被他握住。
      “薄蓝,你给我一点甜头吧,我忍不住胡思乱想,我……很嫉妒。”
      嫉妒……薄蓝从他的目光中清楚读到了让人心乱如麻的爱意。
      “都……老夫老妻了,你……怎么这么……肉麻!”她知道温揽州是有点喜欢自己的,但每一次碰触到,心头总会泛上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下意识去回避。
      他这个人不擅长表露爱意,最遮掩不住时大抵是在床第之间,可那不过是神思迷离,三分成十分,但清醒之下的十分很难被招架。
      “我去洗脸。”幸好有这层面膜,否则她感到自己应该会失态。
      薄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刚一出来,就被他揪着不轻不重地在唇角咬了一口,就好像他蹲在门口就为了咬她一口一样,“咬我干嘛?”
      “你又躲我!”
      不躲能怎么样,真的和你相亲相爱,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落个家破人亡?你最好还是早早发现叶清挽的好,别跟我纠缠了,这对咱俩都好。
      “狗、咬吕洞宾,”薄蓝伸出一根手指推着他的肩膀,拐着弯地骂他。

      薄蓝迎向他期待的目光,知道他在等自己给你确定的答案。
      真是较真。
      这个甜头就……给点吧。
      “如果非要选的话,我投你一票。”她勾住他的脖子,冲他脸上啾了好几口。
      随着她最后几个字的落地,温揽州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浅淡笑容。
      “嗯,我知道了,你讨厌他。”
      疑心病很重的幼稚鬼!
      夫妻之间嘛,哄人也简单。

      虽然他向来以乖顺的一面示人,但薄蓝知道这人骨子里有股“凶”劲,平时压着情绪倒相安无事,若是激起来真的是难以招架。
      就前阵子刁家莫名其妙在生意场上栽了个大跟头,至今都没缓过来,能不能缓过来都要另说。
      本来她并不怎么关注,还是薄朗说起,你看中的这小子是真的不简单,她这才知道给刁家挖坑的是他。
      原来他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反倒是她多此一举了,还倒霉地白白受了伤。

      显然他今晚就有点,薄蓝可不想被他“锁定”,处得久了,她自有一套制住他的办法。
      两人胡闹过一通,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呼吸杂乱,手指轻轻颤抖,似乎是因为愉悦无法自控。
      薄蓝随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沾了一手的汗水。
      也不嫌热,还捂着。
      她伸手去够刚刚丢在床头灯上的睡衣,刚抓在手里,从旁又伸出只手抓住她手腕,方才羞到捂脸的某人竟然极快地从害羞中恢复过来,掐着她后颈扯到怀里毫无章法地乱亲一通。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澡。”
      她想说刚刚的甜头还不够?再要可就过分了!
      可偏偏他眼睛亮晶晶的,明晃晃地告诉她,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裹了糖衣的炮弹,不能轻易应下。
      但他这会儿乖得不行像是小狗一般巴巴地勾人,也很难让人拒绝。
      ……平日他也是很听话的,想到这里态度难免有点松动了。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还是乖的,但她今晚给了他甜头的做法实在是让他愉悦到难以纾解。
      所有的情绪太过都会走向极端。
      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有点控制不住,压不住骨子里长久以来被压抑住的疯狂的占有欲,兴奋或者嫉妒都会撑不住这副无害的壳子。
      怎么办呢?她选他。
      “蓝蓝,你看看我。”
      “看看我。”
      薄蓝困得不行,听到他跟自己哼哼唧唧撒娇,闭着眼睛敷衍着稀里糊涂答应,根本没心思分辨他莫名其妙的醋劲。
      “哎?你要弄死我?!”薄蓝的困倦被他突然的发疯搞没,不满地拧了他一把,但软绵绵没有任何威胁,反而激出了他快变态一样的闷笑。
      听得人心头一紧一紧的。
      “怎么会?”他略显急促的喘息在她耳畔,轻轻地在耳垂留下齿痕,“我喜欢得不得了,我爱着你,蓝蓝。”
      他牵引着她的手掌贴到自己的心口,让她的掌心感受一下又一下激烈的心跳,用平静陈述的语气和她说道,“你想离开我,可以试试让它不跳了。”
      薄蓝:啊?这狠话也太狠了点啊!
      不等他那下一句疯话,薄蓝赶紧主动亲他给堵了回去。
      两个人细细地喘息着,尤其是温揽州一脸晕晕乎乎的样子,根本维持不住变态了。
      薄蓝由衷地松了一口气,上手胡乱撸了把他的头发,“好了,睡觉吧。”
      说完自己背过身拢拢薄被一副准备休息的样子,实则他那句又像是表白又像是威胁的话在脑海迟迟挥散不去。
      妈耶!他不会讲真的吧?

      他不知道她心里这浓重的疑惑,平复呼吸后,黏黏糊糊地贴上来,亲亲肩膀,摸摸头发,精神奕奕得让人嫉妒。
      薄蓝心里装着事,被他时不时地骚扰自然也睡不下去,忍了半晌,没忍住,转过身正要控诉他打扰人睡觉的无耻行径,但又被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了?”这会儿的温揽州不同于刚刚汹涌的攻击与欲望,他只是温和地痴迷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波动,大概是心里也知道刚刚是过分了,默不作声地补救,伸手替她挽一挽凌乱的发丝,笑得满足又温和,“睡吧睡吧,不烦你了。”
      比起他含情脉脉的目光,薄蓝的本能告诉自己很危险,这危险不来自对方,是她内心的警告,警告她不控制自己的情感,会让所有事情脱离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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