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山河她的他》以向北

4、惊心动魄

　　路星辞和樊千俞登上直升机离开，“繁中号”驶离海市湾沿岸。
　　墨洵拿起拆弹钳的那一刻，墨图朗的声音再次传来：“另外百分之五十……我相信你。”
　　墨洵拿着拆弹钳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开口：“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墨图朗没说话。

　　墨洵微微往前探了一下身子，突然发现有几根金属丝上有数字，在极细极细的金属丝上显得微不可察。
　　墨洵找完了所有的数字，开始分析数字所指。

　　1。
　　12。
　　66。
　　220。
　　495。
　　792。
　　924。
　　792。
　　495。
　　220。
　　66。
　　12。
　　1。

　　没看错的话，是杨辉数。
　　没记错的话，这一列是第十三。
　　所以就找十三。
　　墨洵数到第十三根金属丝的时候，就更确定自己刚刚的推算了。
　　其他的金属丝都是和其他的错杂在一起的，唯独第十三根，看似交杂，其实只是一个视觉上的错位。

　　墨洵用拆弹钳微微碰了一下，第十三根金属丝动了一点点，立刻看出来，第十三根金属丝是单独的一根。
　　墨洵将拆弹钳伸进去，说不紧张是假的，生死面前，人类太渺小，只是话语中的勇者无畏罢了。

　　“咔哒。”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视下，墨洵剪断了第十三根金属丝。
　　倒计时上的数字停在了03：00。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墨洵收好了拆弹钳，拿过其他仪器，认真检查了一遍炸弹，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通过卫星蓝牙对墨图朗说道：“找人来把这颗炸弹拆走吧，现在我需要直升机。”
　　所有人都从松了口气中回过神，开始投入下一场战争中……

　　墨洵登上路星辞和樊千俞所在的那架直升机，转战去救季晏的征途。

　　与此同时，中国南海，南沙群岛。
　　眼看着林星晚越来越近，傅域一声令下，直升机悬停，打开了机舱门。
　　林星晚也及时拉停战机。
　　傅域将季晏推出舱门，季晏半个身子悬空。
　　半空的强大气流和螺旋桨带起的风让她凌乱到找不到自己。
　　林星晚蹙着眉，无能为力。

　　卫星通讯器里傅域的声音传来：“这个小姑娘很重要吧？”
　　林星晚没说话。
　　傅域接着说：“林旅长，你说，如果我现在松开手，会怎么样？”
　　林星晚握着手柄的手慢慢握紧，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咬牙保持着一个军人该有的冷静，开口：“你会永远留在中国南海这片海域。”

　　傅域似乎是笑了一声：“林旅长，不妨开炮看看？”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挑畔，他知道林星晚不敢。
　　虽然他不敢确定季晏的身份，但是最起码他手里有人质，中国军人出于所谓的“责任和担当”也不会向他开火。

　　就在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墨洵所乘的那架直升机赶来。
　　墨洵是最好的狙击手，百发百中，从未失手，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
　　傅域看着赶来的墨洵，又低头看了一眼下面舰艇，笑道：“呦，齐了啊？”
　　中国三支精英部队的精兵都在这儿了。

　　“那就……做个了断吧！”
　　傅域语气很冷，让人听起来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墨洵顶着风和气流，趴在机舱口，手握AMR-2，瞄着傅域的直升机。
　　“路星辞。”
　　不用他多说，路星辞秒懂。

　　拿起观察仪，当他的观察员，声音冷静：“气流平稳，平均风速50到55之间，要避免气流对子弹的影响。”
　　路星辞：“避开机桨风力的影响，我们必须和他们保持150到180之间，现在机速120节。”
　　路星辞：“最佳的射击位置，开枪时间只有五秒。”

　　墨洵看着傅域直升机所在的方向，计算着开枪的最佳时机：“够了。”
　　路星辞点点头。
　　墨洵向卫星蓝牙开口：“东南战区陆军特战旅旅长墨洵，请求行动。”
　　墨图朗：“同意！”

　　路星辞：“数据不变，风向正东，风速18.4，时间五秒，数据稳定。”
　　墨洵点头，没说话。
　　握着枪的手渗出了汗。
　　墨洵找准位置开枪的瞬间，傅域的直升机往左偏了一厘米，子弹打到了机身上，over。

　　傅域也没了耐心，伸出另一只手，手里握着遥控器：“既然这样，那就再见吧……啊——”
　　傅域话没说完，季晏不顾外面气流压挤的不适，狠狠地一口咬在了傅域拿着遥控器的手上。
　　傅域握着遥控器的手松开，看着掉下去的遥控器，爆了句粗口：“fuck!”

　　同一时间，傅域所在直升机两点钟方向的直升机上，墨洵开口：“把飞机拉横。”
　　飞机迅速转向，墨洵持枪瞄准。
　　路星辞：“数据不变，风向正东，风速19.0，时间五秒，数据稳定。”

　　“砰——”
　　墨洵双眸紧盯着子弹打穿了傅域的右手，傅域松开右手，季晏直直下落。
　　下方海域军舰上的季林渊下达指令：“繁中号准备营救！”

　　墨洵所乘的直升机以最大速度俯冲, 墨洵准备好降落伞站在机舱口。
　　路星辞看着手中的观察仪，等直升机俯到季晏下方十米左右且与之同速下落时，路星辞开口：“跳！”
　　墨洵撑伞下跳，因为各种不定因素，墨洵没能在离开机舱的那一瞬间接住季晏。
　　反应两三秒，才正好找到最佳营救时间。

　　伸出双手，接住空中急速下降的季晏，那一瞬间，墨洵看着自己怀里的季晏，其名的松了口气。
　　毕竟是接了个人，还有急速下落的冲击力，让墨洵的双臂有一瞬间失了知觉。
　　死劲的撑着季晏，开口：“你没事吧？”
　　季晏摇摇头：“没事。”
　　过了一会儿，又开口：“谢谢。”
　　墨洵低头看她一眼，小姑娘眸子很黑，有种天生的收引力。
　　墨洵勾了勾唇，没说话。

　　季晏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傅域所在的直升机立刻关上门往边境驶离。
　　林星晚和蒋琳岚徐意柠那边都握紧了操纵杆，做好准备去追。
　　林星晚：“报告，东南战区空军特战旅旅长林星晚请求追捕作乱分子！”
　　墨图朗：“同意！”

　　林星晚追傅域一直追到曾母暗沙，傅域直升机已经越过中文边界。
　　林星晚战机离中文边界还有一百米，卫星蓝牙传来墨图朗声音：“不要跨过他国空域！”
　　通讯员：“请嘲风、蒲牢、狻猊立即返航。”
　　通讯员：“重复，请嘲风、蒲牢、狻猊立即返航。”
　　通讯员：“重复，请嘲风、蒲牢、狻猊立即返航。”
　　林星晚：“收到。”
　　蒋琳岚：“收到。”
　　徐意柠：“收到。”

　　墨洵带季晏降到了“繁中号”的甲板上，墨洵拆下身上的降落伞，看着季晏，音色很浅地开口：“救命之恩。”
　　季晏其名看他一眼，又转眼看了一眼墨洵的肩章。
　　二毛三。上校。
　　看他这么年轻，应该不是按部就班升的，而是战功换的。
　　墨洵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回视着她。

　　季晏清了清嗓子，蹙了蹙眉：“你救的人……都对你以身相许了？”
　　墨洵：“……”
　　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那边季林渊就带人过来了。

　　墨洵和季林渊互行军礼。
　　季晏看着季林渊，弯了弯唇，没笑出来：“爸爸。”
　　季林渊点点头：“没事吧？”
　　季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有事就不站在这和你说话了。”
　　季林渊也笑了笑：“你先进船舱吧，等你妈妈回来，我们准备返航。”
　　季晏点点头：“好。”

　　季晏刚打算往下走，突然想起来什么，站定脚步，看了一眼墨洵，又看着季林渊：“傅域说，炸弹在北纬10度东经113度的海底。”
　　季林渊蹙眉，随即点头：“好。”
　　他是没想到季晏会知道炸弹的位置。
　　其实在刚刚，傅域手中的遥控器掉到海中的时候，就已经派人下海去搜寻炸弹了。

　　正午时分，季晏跟着军舰回了泉市。
　　没有寒暄，季林渊带海军特战旅继续出海，林星晚带空军特战旅继续出航。
　　墨洵倒是没出任务，于是护送季晏回临城的任务就落到了墨洵身上。

　　临城。
　　看到季晏，早就已经回家的夏初晗直接扑上来，趴在季晏肩膀上哭的昏天暗地。
　　季晏有些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夏初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都要担心死你了都！”

　　季晏把她从自己肩膀上扒拉下来，轻轻擦着她的脸：“好了好了，别哭了，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夏初晗这才站直了身子，季晏拿了张纸巾给她。
　　夏初晗哽咽着，拿过季晏手里的纸巾，擦眼泪。
　　抬头看季晏的时候，余光突然扫到季晏身后的墨洵，有些惊讶开口：“这是？”

　　季晏回头看墨洵一眼，突然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墨洵微微站直，不算是很正式的自我介绍：“东南战区陆军特战旅旅长，墨洵。”
　　夏初晗看了一眼季晏，又看着墨洵点点头：“墨旅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