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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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三个老大难，解决掉了其一，还剩下绸缎庄和酒楼。
姜穗抽出一整天的时间，把两边的账簿都看完了。
这两边的问题从账面上就能看出来，而且还挺巧，问题是同一个，就是核心员工走了。
那绸缎庄不止卖布，还卖成衣，绣品等。
原先坐阵的染布师傅年事已高，染了重病后不治而亡。
刺绣的师傅和那染布师傅年纪相当，被吓了一跳，便不敢再操劳，辞工回家养老去了。
两人教出来的徒弟本事只能说尚可，绸缎庄的生意低迷了一阵后，慢慢也在回涨，稳中向好，暂时可以再观望观望。
酒楼的大厨是去年走的，不止自己走了，还把自己带出来的班底一并带走了。
那生意可谓是直接腰斩，跟前头崇文书局的情况似的，快入不敷出了！
姜穗先让人把酒楼掌柜喊了来。
那掌柜姓孙，跟吕掌柜差不多的年纪，四旬左右，身形瘦削，蓄着两撇胡须。
孙掌柜比吕掌柜还会来事儿一些，见了姜穗行了礼，就笑道：“前儿个才和吕兄请教，私心里盼着王妃像照管崇文书局那样，也管一管咱们鸿运酒楼。还真让小的给盼到了。”
说完，孙掌柜便把细致的情况说与姜穗听。
“那大厨姓赵，说来早年也不过是逃荒来的孤儿。我看他有几分可怜收留了他。让他在咱们酒楼一待就是二十年，让他一路从杂工做到大厨。没想到啊，他看着咱们酒楼光景不如从前，年头上正当忙的时候，他说走就走，还带走了不少人……”
“他们去何处了？”姜穗问。
那孙掌柜叹气道：“说来这个是在惭愧，京城的大小食肆多如牛毛，小的花了好久的工夫，实在遍寻不着那赵厨子……”
说了一程子话，姜穗点头说知道了，让孙掌柜先行回去。
后头方嬷嬷见姜穗对着酒楼账簿沉吟不语，就道：“京城这地界确实大，且也不能确定那赵大厨还在不在京城。不过王府人手众多，处处也都得卖王爷的面子……那孙掌柜找不到，咱们未必找不到。”
姜穗颔首，“嬷嬷说的我都省得。我只是觉得那孙掌柜有些不对劲。”
那孙掌柜说的，赵大厨是今年年节上才走的，厨子就是一个酒楼的主心骨，自他走后，鸿运酒楼的生意才一落千丈。
但从账簿上看，鸿运酒楼这老字号的生意却是自打容慎出事后，年年都在下滑。
普通主顾又不清楚各大商铺背后的靠山，而且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因为背后的主人重伤昏迷了，就不去常去的酒楼吃饭吧？
而若是像崇文书局那样，外部出了问题，有了溯水书肆那样的竞争者，那孙掌柜怎么能不提？怎么就只把所有原因归于出走的赵大厨？
对着方嬷嬷分析完这些，姜穗又道：“那赵大厨的工钱每年都在涨，到他离开前已经涨到了三十两一个月。即便酒楼效益差，年底没有分红，他的收入不减反增。”
三十两银子什么概念？即便是京城这样的地界，一家三五口人好吃好喝一整年，二十两都尽够了。三五百两都够买一个位置不错的小宅子了。一般的小官小吏，若是不贪污受贿，日子都不一定有他家滋润！
能让这赵大厨舍弃高薪工作，另投别地的酒楼那必然不是无名之辈，不会说孙掌柜打听了那么久还打听不出。
可若不是被有姓名的大酒楼挖角，赵大厨这出走就越发耐人寻味了。
“我想……”姜穗正想说亲自去鸿运酒楼看看，但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话头。一来是那孙掌柜看着是个有成算的，已然见过了她，怕是起不到微服私访的效果。二则是京城的盛夏酷热难当，又没有空调，即便屋子里放了冰盆，还是带着几分暑气。姜穗实在有些不习惯，近来胃口不怎么好。
郑太妃白日里都在守着她，还特特叮嘱说，现下王府没有那么些郑氏族人盯着吸血，职业学校那边在南都的管理下，也仅仅有条，缩减了很多不必要的开支。加上崇文书局生意渐好，王府的收支已经达到了一个最基础的平衡状态……长命功夫长命做，别为了银钱把身子弄坏了。
像眼下，郑太妃就坐在姜穗身旁亲自给她打扇子。
再跑出去一趟，少不得要让自家这婆婆操心。
姜穗就没再亲自去那鸿运酒楼跑，只让下头的人装作客人，去鸿运酒楼打探一些她想知道的消息。
这次领命的是那个前头帮着姜穗做过戏的陈侍卫。
前头他们要么在如意巷当值，要么在王府当差。一年到头没个休息的时候。
私下里都是叫苦不迭。
若不是他们真心敬慕容慎，早就想着另寻门路了。
如意巷的职业书院运行的井井有条，南都和长史重新给他们排了班。
工作量恢复到了从前，每五日就能休沐一次。
可这突然一闲下来，他们又有些不习惯，私下里都自嘲说是“贱骨头”。
听说姜穗这有差事，而且还是公款吃喝的这种好差事，正好在休假又没有旁的事务的陈侍卫第一个报了名！
当天他就轻装简行出了府，去往那鸿运酒楼。
甚至还机灵地想到换了个口音，扮作外地来的商客，说自己久未上京了，怎么这鸿运酒楼的口味完全不同了？客人也这样少了？
很快就和小二攀谈起来。
转头他再按着姜穗给的单子，去鸿运酒楼里常年合作的几个供应商那里逛了一圈。
天黑之前，陈侍卫回到王府复命。
因为时辰不早，他没进后院，只让丫鬟帮着传话说：“王妃当真是神机妙算，我里外都打听过了，小二和商贩的意思都是自打赵大厨走后，生意就不成了。但提到赵大厨，他们却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满鄙薄之情。除了一个人，就是酒楼里的新晋大厨，听说我在跟小二打听赵大厨的去向，特地从后厨出来把赵大厨狠狠骂了一通……还挺巧，那新大厨也姓孙！”
这话传到姜穗耳朵里，她也就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了。
弄鬼的果然那个孙掌柜！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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