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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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阡听到戚染报出“月考”，纤细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板夹上填写了一串代码，并在戚染把头探过来的前一秒点击了“发送”。
“写什么呢？这么神秘”
“……没什么”陌阡收起板夹，抬起头微不可查的躲了躲戚染的目光，高举起板夹示意大部队跟上，医生和病人两两一组走向和医院一模一样的长廊，身后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测？那是什么”“期……期中？更难了吗？”“别说了，我、我已经不敢抽了”在人群嘈杂的声音中还有着医生们组织纪律的声音，戚染把双手插进上身的皮夹克兜里，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
“别看”陌阡用十分冰冷的声音发出警告，“从现在开始，不该管的事最好连知道都不要知道”
戚染刚想说什么，却又听陌阡补充一句：“到了”
戚染：“……”
在“滴”的一声后，门牌号为“073”的房门开了。
裴文终和墨玉洁两个脑袋使劲凑了上来，然后整个走廊里都回响着一声“啊”的惊呼——不止他们组，其他组在内也都十分震惊
——这门后面也是和医院一样的走廊，排列着十一扇门，与其说是住所，不如说是病房。
戚染看后，倒也没理会太多，头靠在墙上，等着陌阡发话。后面的墨玉洁和裴文终隔着顾东泽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终都没忍住好奇，转头看向长廊其他组门后的情景，在有些幽暗的过道里，白墙白门泛着幽幽白光……
每一组都是一排病人一排医生，站在门前除了惊讶的小声议论之外谁也没说话，没人跑也没人动，但一丝窥视感使人心里发怵。
不该管的事最好……不知道吗？戚染低着头，反复琢磨了两遍，会死还是……
“吱嘎——”072组关门的声音把戚染的神志甚至强行拉回，他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只是觉得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像电脑被强行进入睡眠状态。
“进去吧，每人的房间都有名牌，最左侧的是休息室，具体一些规则稍后我会在那里告诉你们”陌阡目光淡然，和戚染打头带着队走进了套娃一样的长廊中的长廊。
裴·千里耳·文终站在最后，听到这话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刚刚、刚刚这话070、071和072组那个打头的医生是不是都说过？一字不差！？”他戳了戳前面的顾东泽压低声音问道。
“嗯……是”思考半晌后顾东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就在两人即将跨过门槛时，顾东泽抬头看了一眼整齐的门和长廊，心中被自己所想猛然一惊，小声吐出一句：“AI设定？”
“啊？啥？”声音只同蚊子般大小，裴文终也没太听清，便顺口问了一嘴，但顾东泽闭紧了嘴——他不是不愿说，而是……
刚刚说的话怎么能忘呢……他也开始不安，除了这里有蹊跷意外，他也想不出其它的有关这里的事了。但也不是什么也想不到，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盘旋着不知是谁说的一句话：“大脑也像文件夹，这个梗你也是知道的吧，毕竟你好歹也是计算机专业的嘛”
计算机？！清源……没有计算机专业吧。大脑……文件夹……
“和……医生一起？这没有隐私空间了啊！”王涵惊讶的声音回荡于走廊，随即几个女生也开始交头接耳。
“每间房都是套间，外面是医生的休息间，里面是病人的，不会侵犯你们的隐私”陌阡开口解释，随即打开门证实自己说的话。
“那还请问，我亲爱的主治医生，这两个孩子——可没有医生看护啊”戚染指了指自从进入疗养院就一言不发的清和灵，笑着问道。
“这两个孩子由系统看管，安全性和严密性比医生还要高，你不必担心。”
“另外……把这个前缀摘了”
大家在确认房间和必备物品齐全后，便在休息室集合，听陌阡讲述系统规则，剩下九位医生好像“人间蒸发”，用陌阡的话来说就是去汇报工作了而已……
“我们‘疯人测试’系统，随机每十人一组，每十组一个主任，统称依然。你们作为病人将会收到系统地测试题，每十组的基础试题是一样的，基础试题有5题，5题往上算是附加题，所有题都会根据难度分级——也就是刚刚抽取的难度分级进行测试，级别分为：小测、周测、月考、期中、期末，有单人、单租和多组试题，这是基础试题上定好的，所以这一方面看运气……”
“多组是指……我们与其他组也有交集？”墨玉洁抬头看向他。
“是的，虽然也不见得是好事……另外，在系统认定你完成答题后，会对你的精神状态、思维逻辑、记忆力、联想等进行评分，分数将会直接影响到你本人，分数分为A、B、C、D、E五个等级，十分一级，级别到达A级，可以提出生活或测试方面的需求，例如你们这次抽中了月考，有人的分数在A级，那个人就可以提出将自己此次的难度降为周测”
底下的大部分人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还有，在没有进入测试的休息时间内，可以到疗养院大厅登记并参加模拟考试，模拟考试也会给个人增加分数。而分数的重要性，如果你的分数甚至超过了A等级的上限，那么恭喜你，你可以提出要求并回归原来的生活，当然也可以选择让自己的所在组轮空一回，而分数会增加其他组的平均分”
陌阡像是背诵完了什么一样，手紧了紧板夹长呼了一口气，看向低下乖巧在沙发上坐成一排的几人。
“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
戚染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好大的bug……”音量像是自言自语，但是——
陌阡：“……我不聋，系统也不聋”
杨峰陵拍着自己的脑袋，看向陌阡，“可否说一下这个系统的机制、结构、理念以及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等？”
“位置？呵，你们出不去的”陌阡一直以来都十分冷淡的脸上只在一瞬，好像戴上了一个人
皮面具，嘴角的弧度显得张扬且扭曲，眼神中充斥着不屑和一些他们读不懂的情绪……
突兀的面部表情像夏天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眼中再一次恢复枯井般的神情。
一直低头不语的顾东泽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抬头眼神一直适时地盯着陌阡，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膝盖，但往往恍然大悟后又陷入一片迷茫。
然后谁也没说话。
除了那三位以外，其余几人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而清和灵一直瞪着蓝色的大眼睛，一个像海一个像天，处于待机状态望着周围。
陌阡咬着下唇，看了看夹板，此时窗外依稀能看到弯月和几颗明星。
“请病人回到病房就寝”他边在板夹上画勾边说，七个人带着满脑子疑惑回了房间，杨峰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被顾东泽拽走了，回到房间发现医生已经在每人房间的玄关等着他们了。
戚染埋着头，一动不动，陌阡叹了口气，走上去用手背碰了碰他的头
“14号病人？戚染！”
陌阡连续推了他几下，也不见对方有动静，他半蹲下来，一只手轻轻抬起戚染的脸，他看见对方紧闭着双眼，呼吸平稳，纤长的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睡着了？现在是……十点半？生物钟吗？”陌阡喃喃着站起身，“也不知道这家伙高三那段时间怎么混过来的，还有大学……”说到大学，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明了一瞬间。
“白痴！”清明的一瞬间，一声白痴脱口，手掌也随即落下，不轻不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眼前埋头小睡的人的头上，力道也就正好把人打醒。
戚染总算是睁眼了，晃了晃神心中无名火起，他面露凶光看向陌阡，却直勾勾对上了一双更为愤怒的眼睛。
窗外一阵清风，洁白的窗帘被吹得沙沙作响，风吹醒了戚染，也吹灭了陌阡眼中仅为表象的愤怒的火焰，在戚染真正看清的时候，只抓住了小火苗最后的尾巴，以及……许许多多的委屈、不甘和担忧。
陌阡再回神，感到一双炽热的眼睛盯着自己，下巴上还挂着一颗被刚刚那阵风吹得冰冷的泪珠。他不敢相信的偏过脸，快速的擦去了泪珠，转身走向门外。
戚染坐在沙发上没动。
“吱——”一声，门被陌阡打开了。
“你……”“请病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陌阡抢过了话头，他知道戚染要问他刚刚的事，可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实在没办法解释与人，如果说“不知道”、“不清楚”什么的，更像在搪塞，在这种地方刨根问底对谁都没有好处。
陌阡抱着板夹走了出去，戚染愣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走廊一片死寂，其他人好像都睡着了，戚染进了房间，上床后脑子里却总是盘旋着那一句有些模糊的“白痴”。
总是……让人感到有些亲切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