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番外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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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婚后生活（下）
玛丽不死心，又试了几次。帕特里克终于回过了味。原来玛丽不是折服于他的魅力，想要跟他亲近，只是单纯想要生个孩子啊！
这未免让他心伤。
但是帕特里克对玛丽总是包容的，他收拾一下情绪，找玛丽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
“亲爱的，我知道你想要孩子，但是我也跟你说过我的顾虑，”帕特里克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发生什么意外，我根本承受不起。”
玛丽回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相信我不会出事的。你的爱，就是我最强有力的支柱，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帕特里克并不信这种主观臆断，因而沉默不语。
玛丽又说道：“家里也一直盼望着我们能生一个继承人，不是吗？奶奶、爸爸和妈妈，都望眼欲穿。”
帕特里克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问题所在。按照英国的继承法，我们必须生一个男孩子，才能继承格兰瑟姆伯爵的爵位。但我们根本无法保证孩子的性别，不是吗？如果我们生了一个女孩，然后呢？接着生？”
想到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帕特里克简直要晕厥了。
他的母亲年纪轻轻、猝然离世，留给他一个黯淡的童年。上次茜玻尔生产时的艰险，还历历在目。茜玻尔被送进急救室的刹那，全家人惊恐不已。
这样的时刻，要经历几次才算完？
帕特里克不能想象。
玛丽握住帕特里克的手，亲吻了一下，说道：“帕蒂，那我们只生一个孩子，好吗？就一个，不论男女！”
帕特里克看向玛丽，她的眼中全是渴望。
玛丽坚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柔软的内心。看到她那么宝贝小外甥女伊莎贝尔，帕特里克知道，她是真的想要一个孩子的。
他不能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力。
帕特里克蹙眉，内心非常纠结，最后勉强道：“玛丽亲爱的，你让我考虑一下！”
眼见帕特里克第一次松口，玛丽非常开心，情不自禁亲了他一下。帕特里克挑挑眉，看着玛丽。可是玛丽没有跟他心有灵犀，亲了一口，就没有下文了。
呵，女人可真是现实。
帕特里克心中腹诽，对“生孩子”这件事还是老大不愿意。
隔了一个月，玛丽和茜玻尔为外祖母莱文森夫人举办的“大都会博物馆筹款晚宴”而忙碌着。姐妹俩瞅了一个空，又开始说悄悄话。
“玛丽亲爱的，你成功了吗？”茜玻尔赶紧打听小八卦。
无功而返还被吃干抹净的玛丽只能沮丧地摇摇头。
茜玻尔丝毫不怀疑玛丽对帕特里克的吸引力，只能暗暗佩服堂兄的自控能力，对他的敬佩和畏惧又上了一层楼。
“不过，他同意考虑一下！”玛丽补充道。
“哦！这是好兆头啊！”茜玻尔惊喜地说道。
给帕特里克做了一个多月的秘书，茜玻尔已经领教了他对自己的严苛要求和对他人的不假辞色。现在帕特里克愿意让步，说明他对玛丽是非常尊重的。
玛丽点头，希望帕特里克能想通吧！
日子过得很快。玛丽原定回唐顿的日子快要到了。这半年，唐顿庄园整合了土地，耕作更加集约化，同时也加大了牲畜的养殖规模。玛丽要回去检验一下成果，同时也要确定下一年的工作重点。
帕特里克本来是不用回去的，但他实在不愿意和玛丽分别太久。何况玛丽还要带着食品行业的投资人一路同行，投资人是他的朋友，于情于理，他也应当在场。
于是夫妇俩一起回到了故乡唐顿庄园，庄园上上下下都盼着他们呢。这毕竟是他们成婚以来，第一次回唐顿。
看到玛丽气色不错，格兰瑟姆伯爵和珂拉夫人非常高兴。看来这段婚姻还是美满的，做父母的没有比看到女儿幸福更开心的了。
当然，格兰瑟姆伯爵夫妇还有关心的问题，只是当天家宴上没有那么着急。等晚餐结束后，珂拉夫人和女儿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赶紧问道：“玛丽，我亲爱的宝贝，有好消息了吗？”
玛丽尴尬地回道：“还没有！”
珂拉夫人只当他们备孕不顺利，便没有再问，还安慰了她一番，让她不要急。
可维奥莱特老夫人可没有那么好糊弄，她一眼就看出来玛丽的心虚。因而老夫人断定，玛丽和帕特里克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于是，隔了一天，维奥莱特老夫人邀请孙女和孙女婿到府上一起共进下午茶。
玛丽高高兴兴去了，她一向得祖母疼爱，自己也对祖母信任又依恋。帕特里克比玛丽敏感得多，心中暗道，真是宴无好宴啊！
果然老夫人很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有要孩子！”
玛丽愣了一下，勉强咽下一口茶，笑着打哈哈：“原来结婚之后，大家的谈话都这么露骨的，英国人真是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含蓄。”
玛丽的嬉皮笑脸打动不了维奥莱特老夫人。
老夫人严肃地说道：“我知道现在的节育技术非常发动了。但是年轻人，希望你们牢记自己的责任，不能只耽于□□之欢，更要为唐顿的传承想一想！”
玛丽哪里想到封建古板的老祖母能说出这种话，一口蛋糕卡在喉咙里，脸上立马就红了，半是羞恼，半是难受。
帕特里克当然看不得玛丽受这种委屈，连忙揽过责任，说道：“奶奶，这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母亲的意外，我总是害怕玛丽在生产时也会有什么差错，所以一直逃避这件事。”
维奥莱特老夫人静静地审视着他们，似乎是在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最终，老夫人断定，这确实是帕特里克的原因。
于是，她说道：“意外总是有的。出门坐车，还有可能出车祸呢，难道人们就不坐车了？”
玛丽也是同意这种观点的，因此没有反驳。
维奥莱特老夫人又说道：“男人的职责，参军打仗，如果做了逃兵，可是要枪决的。女人生孩子，也有危险，可是比上战场要好多了吧？难道因为害怕难产，大家都不生孩子了？那大英帝国让给维京人算了！”
帕特里克无言以对。
维奥莱特老夫人看着这对年轻人，眯了一下眼睛，道：“我们克劳利家族，岂能不战而退？这也怕，那也怕，这日子就甭想过了。我要是害怕生孩子，你，帕蒂，就娶不着玛丽啦！”
这是实话。
面对老夫人的能言善辩，帕特里克也败下阵来。
何况玛丽自己也想生孩子，这下她可要如愿以偿啦！
于是，帕特里克也不再坚持，既然这是大家共同的心愿，那么他就顺其自然吧！
然而天不遂玛丽的心愿，连续两个月，玛丽一无所获。帕特里克表面上也有点惋惜，其实心中松了一口气。
“亲爱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也许你不该这么焦虑！”帕特里克安慰道。
玛丽失望，抱着帕特里克，偷偷掉眼泪。
维奥莱特老夫人可是不服输的性格，建议玛丽去医学专家那里看看。帕特里克不开心了，说道：“奶奶，您没必要这么逼迫玛丽！”
珂拉夫人说了公道话：“只是正常体检罢了，你可以和玛丽一起去看看。”
帕特里克同意了。他也不想玛丽一人受苦。结果很快出来了，帕特里克一切正常，而玛丽的身体里有一个小囊肿。
“问题不大，”医生安慰他们：“正常切除就行了！”
帕特里克不干了，问道：“手术百分之百安全吗？”
医学无绝对。世上哪有百分之百安全的手术？医生自然不能保证。
帕特里克皱眉。
珂拉夫人问道：“那如果不切除，这个囊肿会不会变大？会不会影响健康？”
医生这回倒是可以回答了：“这是有可能的！”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手术很快提上日程。
尽管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是克劳利家族都来了，连伊迪丝也从伦敦回来了。格兰瑟姆伯爵夫妇坐在一起，彼此握着手，靠在一起。维奥莱特老夫人撑得住，笔直地坐着。罗莎蒙德和伊迪丝在一旁陪着她。
帕特里克站在手术室外，直勾勾地盯着大门，一言不发。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帕特里克看到没有大碍的玛丽，终于放下心来。手术进行的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煎熬，看到帕特里克的疲惫和担心，玛丽倒是有些理解他了。
玛丽又修养了一段时间，帕特里克帮着她处理唐顿改革的一些事宜。等玛丽出院后，他们最终选定了罐头工厂的地址。
正在玛丽满心欢喜筹备新项目的时候，她又迎来了另一条好消息。
女仆安娜偷偷问她：“玛丽夫人，您的月事是不是迟了？”
玛丽最近太忙，没有关注这个，还是安娜帮她算的时间。最后她们去医院检查，终于确认玛丽怀孕了。
帕特里克则是担忧多过兴奋，他将玛丽搂在怀里，轻轻问她：“亲爱的，你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当然！”玛丽笑着抬起头，道：“我们只生一个！”
“好！”帕特里克长舒一口气，稍稍放心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是一个女儿，他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为她打破限定继承权！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番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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