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是白月光》绯红雨

25、第 25 章

　　在这远郊是感受不到过年气氛的，但武松还是想办法弄来两副新对联，灯笼是不敢挂的，买了几根红蜡烛和一壶清酒和几道肉菜。

　　他们吃的简单。也不敢有生火做饭，一般都是吃干粮，有口锅只是熬药煎药的。但过年还是要整一桌的。

　　武松也趁机给西门庆家里送了一个纸条，上面说着过年后就归家。顺便也偷偷摸摸打听了一下消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也没有发现武大郎的消息，倒是得到了有几个强盗抢夺了一户富裕人家，被抓住了两个，还有同伙在逃。

　　武松去看了迎儿，见迎儿惶恐无依的，心中难免难受，但害怕暴露行踪，只好去找了之前的下属，这人是知道一些内情的，见到武松很惊讶。武松之前突然消失，县令当然生气，还发了脾气。

　　但谁也找不到武松，那唯一的侄女也不知道，于是也就算了，他的位置给了另一个人。现在武松又出现了，托他照看一下侄女，说近来有些事要去外地一趟，事情办好了会回来的。

　　西门庆清醒过后，他们过得就不那么拮据了，西门庆在一个当铺里存了东西，醒过来后让武松拿着信物去取了出来，这就会有银子买衣物买药品了。

　　武松拿着西门庆的银子有些难为情，想着还要不要去打猎换些银钱来。这个念头一提出，又觉得不太适合，保险起见，安全为主。

　　大年三十这一天晚上，三人坐在一起。桌子上也有三道菜，一瓶酒。一大盘子冬枣糕、一大碗醒酒二陈汤，清蒸肥鹅，一葫冷酒配着冷牛肉。但这酒只有武松和游医喝，西门庆只能喝二陈汤这补药。小屋里点着蜡烛，紧闭门窗，三人有说有笑的。

　　游医的话最多，一直是他在说，说他五十知天命，这一路行走大街小巷，乡下田野行医治病救人，现在年纪大了，想著书立说，把这些年自己见过的疑难杂病整理一下，也给后世之人看看，有个辩证。

　　游医还说西门庆这男子有孕，他也不是没听过，但只是听过，没想到自己能见识到而且亲身经历给治疗，这要是能写下来，他的名气能更大。

　　西门庆无奈，虽然不想让他写，但这次的确多亏游医，捡回一条命来。后来游医说就算写了为了那些病人隐秘，也会隐去各种现实内因，只记载病例和治疗方案。西门庆就答应了。

　　西门庆答应后，斜着眼去瞧武松，正抓住武松痴痴盯着他的视线，一对上眼神，武松就赶紧移开了视线，低头喝酒起来。

　　西门庆暗笑，这人还是古怪的单纯。

　　这不怪武松，武松一看到西门庆，心中欢喜的就不成样子。那天一吻过后，西门庆没有生气，他就欢喜的话都不会说了，还想再吻，但又顾忌着西门庆的身体，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更巧听到西门庆笑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同手同脚的跑走了。当晚也不敢回到西门庆这里睡，而是和游医挤了一晚上。

　　他当时头脑发昏，吻了下去，只觉得如做梦一般，待到两人分开后，心中又有了害怕和惶恐，这个地方这个时间，他却做了这样的事情，深怕西门庆厌恶他。

　　西门庆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仿佛有些怔怔的，最后竟然轻笑了一下。

　　武松不知道这个笑代表什么意思，心慌慌意茫茫不知所措的。随后几天一直忙前忙后，但对西门庆显然不敢再有些什么狎昵亲密的动作了。

　　可这一天晚上，武松话少，西门庆心情好，显然又想逗弄他。西门庆说游医想著书立说做医圣，他呢则是养好身体做买卖，家财万贯成一方财主，逍遥快活一辈子。那么武松武大都头想要做什么呢？

　　他道：“俗话说三十而立，如今武大都头你二十六七未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之后如何打算呢？”西门庆本来还想提一个在逃大哥武大，要是武大郎回来武松该如何。

　　突然又想起武大郎还有一个闺女留在清河县，武大郎竟然问也不问，可见这人十分薄情凉薄。想吐槽两句，但觉得这种时候提起这人，真是晦气，便隐去不提。

　　武松思索片刻，竟然抬头盯着西门庆，轻声道：“得一知心人，相扶到老。”

　　游医抚掌笑道：“没想到武松你神功盖世，一身武力，不想着建功立业，反倒是要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好，不错，功名利禄皆浮云，世人堪不透，老夫也堪不破。你这志向好，老夫敬你一杯。”游医端起酒杯和武松连喝了三杯。

　　西门庆显然也没想到武松竟然是这样想的，在他心目中只有女人才会有那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小女儿心态，沉溺于情爱声色。他是喜欢声色，却不沉溺，在他心目中还是壮大家业要紧，男人要顶天立地。

　　西门庆不知道，武松这个状态按照后世来说就是恋爱脑。

　　武松这个恋爱脑和游医喝完三杯酒后，面不改色，继续道：“这世道乱，都说要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基业，可是大多是庸碌无为或者成为他人垫脚石，何不如跳出去过好自己生活。有两三亩良田，一个可心人就是吃糠咽菜，也是快乐的。”

　　这话武松说的真心实意，虽然他以前不这么想，但是遇到西门庆后他就这么想了。想着，要是两人能一直这样，没有其中纠缠和伤害，他在眼前这样笑着说着，真真是吃糠咽菜也愿意。

　　西门庆听了这番话，心中一动，觉得武松意有所指，但这话表明他对自己看重，虽然自己心里不赞同，但也不用去泼冷水，于是拿起自己的补汤，笑道：“那我以药代酒，祝武都头你心想事成。”

　　武松见他眼波荡漾，唇角带笑，祝自己心想事成，一时间只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心意也愿意随了自己心意，激动不已，心潮澎湃，好似上了云霄又似畅游万里，清爽透彻无比舒畅，当即又连喝了三杯，只觉畅快淋漓。

　　西门庆道：“可惜不能生火。如此这般凉夜，生个火炉，支个锅子，摆上嫩牛肉卷，羊杂碎，青绿叶，新鲜藕片，一锅鲜肉清汤涮锅，清酒小蝶配着，乃人生美食。”

　　武松忙道：“等回了家，想吃多少都有的。”

　　游医道：“有锅子，你也吃不得，那大荤之物，少吃。”游医又给他添一碗汤药，“喝着吧，天不早了，吃也吃好了，早些休息。”

　　菜凉夜深烛光弱，酒饱饭足人却更精神了。武松帮着游医收拾桌子，给西门庆打了一盆凉水，就着热帕子给他擦脸擦手，“再忍耐些日子。”

　　西门庆嗯了一声，他因病忌口，许多食物吃不得，以前口腹之欲浓厚，如今受此一遭，反倒淡了少许，但今日乃除夕之夜，在家少不得通宵宴饮拜祭祖宗守岁通宵。

　　如今一顿饭后，话多的游医离开，木屋内安和静谧没有喧嚣，西门庆觉得寂寞，拍了拍床沿，嘴角噙着笑，抬手从被褥里拿出一片狼牙，问道：“这是什么？”

　　武松不防他现在就找出来了，只呆立片刻，耳朵通红，最后道：“狼牙，送你的。”

　　“这是你什么时候磨好的？”西门庆轻轻发问，“是那晚上你杀死的狼吗？”

　　武松点头，西门庆又问：“给我，给我是什么意思呢？”西门庆问着，手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那枚狼牙，白皙修长的手指中捏着狼牙，烛光下美妙绝伦。

　　武松不回答，西门庆撩开了被褥，似乎是热了，他用手扇了扇风，两只脚也从被褥里露出来，脚背白嫩瘦弱，武松目光一暗，却仍旧不言不语。

　　西门庆见他不答，把手里的狼牙扔还给他，冷哼道：“不想说就算了。”他白嫩的脚趾动了动，似乎要下床，但不知为何又停下来，对武松道：“我的脚没洗。”

　　武松道：“我给你擦擦。”他说着擦，但是手却是抖得，手指不免碰到西门庆的脚踝，引起肌肤上的一阵阵颤栗。

　　西门庆眼皮轻轻一撩，瞳仁似颗葡萄黑漆漆的乜他一眼。

　　武松被这一眼一瞧，呼吸一滞，似乎醉了，只拿着帕子给他擦脚，心乱如麻，心猿意马。目光痴迷，手不自觉的扔了帕子，附上了西门庆的小腿。

　　西门庆也不挣脱，只拿着一双眼瞅着他，把那狼牙又从他怀里拿出来，再次问道：“这狼牙给我是何意？”

　　武松手上是西门庆脚踝小腿滑腻触感，耳边是西门庆清浅的呼吸，眼中是西门庆含情眼波，情不自禁的回答“保你平安，与我忠贞。”

　　西门庆听了轻轻叹息，脚动了动又缩回被褥里，武松不舍的收回了手，心中一片失落怅然。

　　然而西门庆手却攀上了武松的肩膀，在他肩膀上抓了两下，这又引起武松一阵酥麻。

　　酥麻过后，武松正激动间，西门庆又陡然撤离，只道：“那我收下了，承你吉言，保我平安。”

　　说罢，便躺下翻了个闭上了眼睛，睡了。留下武松站在原地，捧着满腔热情和惆怅不知如何示好。

　　但显然西门庆是心安理得的睡着了，武松苦笑，痴痴地在他床边站立许久，却终究是不敢伸手。一颗心儿滚烫又冰凉，最后躺回了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回味着那日的吻。

　　越想心中越激动，底下那物什也硬起来，武松这样翻来覆去的不睡觉，西门庆也被吵醒了。

　　他听见些微声响和动作，倒是恼怒了，轻声斥道：“睡不着，就去外面晾晾。”

　　武松果然不敢再动，西门庆只冷哼一声，心想这还真是个傻子，但这个傻子可比武大强多了，至少他不愿意，武松却真的就不敢冒犯，如此这般逗弄他一番，也别有趣味。

　　接下来的日子，西门庆经常这样逗弄他，将武松弄得没有办法。

　　武松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他翻来覆去捏圆挫扁的揉捏，上下浮沉，飘荡无依，可随意捏成各种模样。自己随他喜而喜，怒而怒，随他摆弄，毫无反抗之力，但却是甘之如饴，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