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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夏美：chapter f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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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证
2007年8月31号周五
夏宇脖子上有一道吻痕。
夏美坐在餐厅的里侧，盯着那块刺眼的红，焦躁地啃着手指甲，发出磨牙般的轻微刺耳声。
她今天的好心情被彻底摧毁。
八月未的最后一日，是灸舞的生日。夏美和他约好在秘密基地会面，在太阳没那么晒的时候。
早餐是夏雄做的，是一般的料理，可夏美失去了胃口，手边的冰牛奶也搁成了常温。
心情特别烦躁。像是在钉子上打滚，把心给扎的遍体鳞伤，密密麻麻全是漏洞，再充盈的爱也会顺着伤口阒然流失。
夏美咬得更加使劲，牙齿与指盖的碰撞咔嚓作响，扰得对面的人无法静下心阅读。
夏宇放下手中的报纸，皱着眉头，不满夏美咬手指的行为。
“你都多大了还咬手指？你看看，指甲都被你咬得坑坑洼洼的，难看死了！”
不是责备的意思，也没有过重的语气。
夏美听着却不是这个味道，呼吸有些急促，胸口闷得慌，就像鱼溺死在水里，即使有氧气，也触不到。
“当然没有你女朋友好看。你去管她，别来管我！”
她留下伤人的话，含着怨气与失落，离开了夏家公馆。
在去秘密基地的路上，体内的鬼娃也不放过她，不长眼似的故意往枪口上撞。
[你这是又在乱发什么脾气？]
[给我闭嘴，鬼娃！]
[你在气夏宇，还是在气夏宇女朋友留下的吻？]
[要不我把身体让给你说个够，要不就闭上嘴别再说话！]
[既然这么生气，你也找一个人吻回去，不就抵了吗？]
“所以这就是你吻我的原因？”
灸舞背靠着古树，昂着头眯眼望着太阳打在绿叶上的光斑。
“我就是想知道，和别人接吻，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夏美躺在草地上，断断续续回应着他。心里堆积的郁闷散了一些，看来鬼娃的提议确实有用。
“那你刚才有什么感觉？”灸舞突然撑着手将身子探了过来，俯视着夏美。
他的后背遮盖了大半的光线，夏美只能看清他眼眸中自己的投影。
“太短暂了，没啥感觉。”她说。
“那要再试一次吗？”灸舞的头低了下来，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温热痒痒的。
“你又不会接吻，没意思！”
“哈哈，你都没试过，干嘛嘲讽我啊？”
“刚才我亲你时，你都呆呆的没反应，一看就知道是没接过吻的人。”
“太突然了，你就这样凑过来，没给我一点准备。”
夏美翻动着身子，脑袋枕在灸舞的腿上，灰色的瞳孔装着青春独有的迷茫。
“小九，你曾和我说过，有接吻的冲动就是爱情，那我刚才的吻也算吗？”
“当然不算啊，你这是怄气！”
“那你呢？我吻你时，感觉怎样？”
灸舞望向夏美，她的眼眸干净透亮，没有掺和任何的色欲与杂念，只是好奇心作祟罢了。
“嗯？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灸舞笑着伸手挡住了她的眼帘，手心紧挨着她的眼皮。
夏美不适应突如其来的黑，卷翘浓密的睫毛忍不住眨动，像狗尾巴草拂过，痒到了灸舞的心间。
“都要，先听假话再听真话。”
“呵呵，你可真贪心呀！”
“快点，假话是什么？”
“嗯？让我想想，应该是渴望吧！那种短暂的触碰与停留，猝不及防勾引了更多的贪恋。”
“那真话呢？”
“感觉被兔子舔了一下，有点憋屈，而且你还不能再舔回去。”
“小九！”
“嗯，怎么了？”
“你的生日礼物没了！”
“欸，你会不会也太小气了吧！这样也生气啊？”
“你才是兔子。告诉你，我的腿可一点也不短呢！”
灸舞的插科打诨吹散了她阴霾，暴躁的兔子缓缓恢复了平静。
归家的途中，夏美总惦记着今早的不对，心里念着该和夏宇道个歉，毕竟是自己情绪不稳迁怒于他，可又抹不过去面子。
沐浴期间，她特意放了满满一缸冷水，脱下衣服，屏住呼吸，将自己埋藏在冰冷的水面之下。
只要她生病了，哥哥就不会再生她的气。
[你对自己下手挺狠的。]
[鬼娃，你为什么总爱说风凉话？]
[你可以当作我在称赞你。]
身体在发抖，夏美依旧开着风扇，湿着头发站在风口底下。窗户也是敞开的，风铃在摇晃间发出清脆的铃响，今晚的风也来吹着给她助力。
分针走了一圈又是一圈，等到脑袋晕沉发热，她的湿发也彻底风干了。
房间里没有体温计，为了保险起见，夏美继续吹着冷风，直到脸颊红烫、双腿乏力发软，才肯收手。
她踩着虚浮的步伐，敲开了夏宇的房门。他卧室里的灯还亮着，隔着门缝透了几缕出来，为漆黑的走道平添了些微光。
“都十二点了，你怎么过来呢？”
推门声音响起，夏宇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看着来人。
桌面上摊着法律相关的书籍，他正在研习民法案例，相关的参考资料多到离谱，文字信息集中堆在一起，看得人耗费心神。
即使很疲惫，夏宇也没有不耐烦，声音轻柔，似乎遗忘了今早夏美对他的发泄与迁怒。
“哥，我好像发烧了！”
夏美走近了过来，透过台灯的光照，夏宇才看清她脸色的不对，手抚过她的脸颊，滚烫一片。
“你快回房躺着，我去楼下找退烧贴。”
“你别走，我想你陪我睡。”
夏美伸手阻止了夏宇的离去，将自己贴在他的胸膛上，搂着他的腰，紧紧不放。
“不赶紧退烧的话，待会只会更难受。”
“你抱着我睡就不难受了。”
心机的兔子最终得逞，她终于可以拥着哥哥入睡，以光明正大的方式留在他房间。
难受感不会轻易消失，可当夏美将头埋在夏宇的怀里，听他心跳的起伏声，细嗅他肌肤残存的气息，发烧所遭受的痛苦也都值了。
最先睡去的人不是夏美，而是夏宇。毕竟，他太累了。
朦胧暧昧的月色下，假寐的夏美睁开了双眸。此时的她鼓起了勇气，要去证实心中的疑惑。
她凑过身子，亲吻着夏宇的唇瓣，留下属于她的印记。
柔软的触碰，骤停的心跳，更多的是渴望与不甘于满足的欲求，原来如此。
二零零七年的孟秋，夏美陷入了爱情的悸动。
不是朋友
2007年 9月14号周五
夜里，夏美和余宜一约了见面，在101大厦。
夏美出门时，夏天还在餐厅翻着看不懂的英文书籍。
“你也要出门吗？”
夏天望向庭院，天色渐紫，月亮的轮廓也显现了出来，现在已经不早了。
“嗯，我有约！”
夏美坐在门厅的椅子上换着鞋子，简单回应了一句。
“该不会是和班长吧！”
“我和张家熹毕业时就分了，你不要在家里提起他。要是让势利鬼知道了，你就会失去一个可爱的妹妹，知道吗？”
夏天此时陷入了两难境地。夏宇，就站在她的身后，他想提醒也已经晚了。
“你居然谈恋爱了？”
夏宇那不可置信的语气恍了夏美的心神。
她僵在原地，脑子涨成一团浆糊，“没有呀！你别听小哥胡说八道，哈哈！”
“我是听你说的，就在刚才。”
“好吧，我承认。但是我和班长已经分手了啦！”
“班长？所以就是之前一直送你花的那个班长，是吧？”
“分手就别再提了，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夏美躲着夏宇炽热的注视，拿起柜子上的钥匙匆匆离去，逃到平桥上，扶着栏杆喘息。
爱情为什么总是如此复杂，惹人心烦意乱？夏美愚笨，需要智者的解惑。
“所以你大晚上找我出来是咨询感情问题的吗？”
余宜一倚着电梯，表情甚至无趣。
89层的室内观景台瞬间就到了，电梯门一开，不留情面的余宜一走在最前面，对夏美的苦闷毫不在意。
“你不是交过很多男朋友吗？恋爱经验肯定很丰富吧！”
“那又怎样，我凭什么要替你解答难题？你别忘了，我俩可不是什么朋友哦！”
“我知道。可是除了你之外，我也找不到可以诉说的人。”
夏美俯瞰着台北的夜景，无力感油然而生。偌大的城市，热闹与繁华都不属于她。
“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余宜一嘴角的笑是不含掩饰的轻蔑。
“还好吧，就是有点无趣！除了活得特别假之外，其他的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上一位嘲讽我的人被我按在天台边上，吓得当场尿失禁。所以，你也打算体验一下悬空的滋味吗？”
“可是余宜一，我现在人已经悬在了崖边！”
“不就是喜欢上了你哥吗？有什么好纠结的，反正你也不在意道德秩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心事被她精准猜中，夏美饶是诧异。
“你怎么会知道？”
“你对你哥的占有欲早就超过了家人的界限，难不成你是现在才知道吗？”
“怪不得你总是拿我哥的女朋友来气我。”夏美撅着嘴嘟囔着。
“再怎么吃醋，你始终都是他的妹妹，你们是一家人，女朋友怎么比得过血缘的羁绊？”
“可是女朋友就有权利去肆意拥抱、亲吻，甚至更加亲密。”
“既然不爽的话，那就拆散他们俩呗！”
“喂，我还没有不道德到这般地步。”
“磨磨唧唧，那你就自己难受去吧！”
夏美有被余宜一的话伤到，身子滑坐在地上，抚着膝盖暗自神伤。
“突然好羡慕你呀！”
沉默良久，夏美就只憋出这句话。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无趣的人、无趣的灵魂，送给你都不要。”
“但你至少还拥有爱人的自由。”
“自由吗？可是我没有爱人的能力，我连自己都不爱，所以需要这种自由又有何用。”
“余宜一，你好悲观哦！”
“不想再听你叨叨不停，走了！”
夏美目送着她背影离去，再一次曲膝环抱，她又成了一个人，孤寂不已。
[你死心吧，你和夏宇永远只能是兄妹，他也不会爱上你。]
[鬼娃，你比哥哥的女朋友还要讨厌。]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改变
2007年10月27日周六
夏美没有像夏宇说的那样，她早醒了。
衣柜门开了一侧，夏季的衣服被翻找的出来，凌乱摊在床上，埋住了兔喵的身子。
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她也没决定好要穿什么。
虽是秋天，心里却渴望了展露出更多的肌肤，最好堪堪几缕碎布，呈露她的少女妙曼。
她最后穿上了一条挂脖的法式复古吊带裙，照着镜子自我欣赏许久，光脚踩着楼梯匆匆跑了下来。
“怎么样，今天的我好看吗？”
夏美扯下夏宇手中的报纸，嘴角扬着笑意，在他面前卖弄了一番姿色。
服饰的美丽没有吸引夏宇的注意力，他只是朝着下方瞥了一眼，不太满意地说道：“怎么又不穿鞋，地板很凉的，而且又脏。”
“我着急嘛！你先看着我，这裙子穿在身上，是不是顿时有了女人味？”
“你今天和你的班长有约会？”
夏宇咬着嘴唇，语气淡淡问着她，手臂上有肌肉倒是紧绷着，与他脸上的神情截然不搭。
“哎哟！我都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我和他真的分手后就再也没联络过，你不要不相信嘛。”
“那你干嘛穿这么少，都秋天了也不怕着凉，是想再发一次高烧吗？”
“当然是为了好看啊！”
“你在家里穿这么好看干嘛，还能给谁看呀？”
“我就是乐意，行了吧！”
没说上几句，夏宇又把她给惹毛了。
他凑了过去，伸着手指戳着夏美气鼓鼓的双颊，“你生气了吼？”
“哼，我才没有这么容易生气。”
夏宇默默欣赏着她的口是心非，认证似的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没有生气，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件裙子一点也不适合你，就你那豆芽身材，根本撑不起它。”
“讨厌鬼，知道你女朋友胸大啦！”
夏美伸腿踹了他一脚，瘪着嘴转身就走。
楼梯台阶上，她悄悄拉开衣领，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胸部，无奈叹气。
“没事，还在发育阶段，一定还可以变大。毕竟我是老母达令亲生的，要相信优质基因的遗传啊！”
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余宜一淘点秘方，她身材这么好，肯定有独特的保养之道。
今天的夏美，卖弄性感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