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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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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毕竟是出自灵州三重天,李景对于魔息的敏锐度非同一般,早在上街时就发觉巷子里不对,同成蹊表面卿卿我我,实际一直通过系统沟通,打量角落里那两只魔物。
又怕打草惊蛇,故而一连绕了好几圈熟悉地形后,趁其不备,将那两只魔物的退路封死。
灵州镜湖下封印的便是魔界入口,李景从小就在里面干架,和魔物打了不知道多少交道,收拾两个本源压缩后的魔物还是轻而易举。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魔物就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成蹊甚至都不用担心那两个偷袭他,李景动作实在是太快了,顶级的修为和身手,放在他这个年纪,强的可怕。
一脚踩在其中一魔脑袋上,李景擦了擦剑,收回鞘中,冲着成蹊招了招手,“快过来,教你怎么封印魔物。”
成蹊闻言立刻上前,围在一边,俯身看那两个被灵术捆作粽子的魔物。
魔界之人化形同凡人无异,只是生来在魔渊之底,厌恶光线,躯体苍白,表情阴鸷,龇牙咧嘴,盯着成蹊的样子像是要把他吃了。
“好凶。”
李景一剑鞘杵魔物嘴上,让他们闭嘴,而后让成蹊看他掐决,一步步教的细致。
魔物顽强,在地上拱来拱去乱爬,试图远离这两人,李景在他们快到巷子口的时候,再一伸手,把他们扯回来。
“魔物本源一般在心窍或者颅脑内,形体无论如何损伤,本源不灭,魔物不死。”李景在几个区域点了点,“只要将本源取出,魔物形体俱灭,不过今天教你更有难度的。”
李景蹲下来,指着一只魔物的心口,“按住本源,然后封印它,带回去审。”
成蹊眼睁睁看着地上一个大活魔被李景一下子揉成一颗巴掌大的黑球,掂了掂,冰冰凉凉,非常阴冷,像颗黑色史莱姆。
李景将另外一个推过来,“你来。”
成蹊摩拳擦掌,看向了地上那只骂骂咧咧的魔物。
“怎么来?”
肩头被人扶住,李景抚着他的后腰,引导他运转灵力,手指从丹田起,沿着成蹊的脊骨上行,摩挲到他的肩头,最后落在后背,握住他的手指,按在魔物心口。
“用灵力包裹躯体,然后伸进去……”
耳边被呼吸一撩,成蹊打了个冷战,掌心灵气瞬间溃散。
成蹊:“………”
他瞪着自己的手,在看着旁边贴他身上,近乎耳鬓厮磨的李景,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你心不静哦。”李景想笑但忍住了,“灵力不要走岔了,专心学习。”
成蹊:“………”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成功将另外一只封印,两颗本源葫芦串一样一上一下,蔫搭搭被封进一个琉璃瓶中。
成蹊满头大汗,灵力消耗的有些大,不过好在终于找到了窍门。
李景在旁边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厉害!我当时学了好几天才会的呢。”
“觉得有些虚脱是正常的,回家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灵力消耗太过,成蹊眼前发昏,“你在灵州都是这么封魔的?那一定很累吧?”
扶着墙走了两步,摇摇欲坠,李景将人一把捞住,横抱起来。成蹊挣了挣,挣脱不开,索性就任由他去了。
“习惯就好。”李景抱着成蹊往前走,嘴角轻勾,“况且大多数都是一剑杀之,不累的。”
他们走出了阴暗的窄巷,收缴了所有的毒丹,阳光普照,成蹊却觉得昏昏欲睡。他抱着李景的脖子,还记得公务在身,“我小睡一会儿,你待会儿叫我。”
李景在他唇边亲亲,“好。”
噼里啪啦,刚买的芝麻胡饼掉了一地。
李景循声望去,就看见容缨抱着一包饼,站在路口呆愣愣看着他俩。
啪嗒,怀里的饼子已经掉光了。
可惜。
容缨:“………”
他看着面色潮红,额头冷汗涔涔,被白毛狐狸精抱在怀里的兄长,只觉得晴天霹雳,不堪入目,世风日下,怎堪如此!
“你把我哥放下!”容缨抬着胳膊就冲过来,一副要同李景拼命的样子。
他下学后去寻成蹊,却被告知他还在带新人。不过同行仙官磕着瓜子,挤眉弄眼间像是藏了不少事。他记得兄长的排班,想着这么久了应该还没吃饭,还去排队买了刚烙好的酥饼。
结果——
家里是没有床吗!!!
再不济出去找个客栈也行啊!又不是没有钱!
至于吗?这至于吗?
一定是那狐狸精勾引的!兄长向来矜持,澡堂子都不同别人一起泡的,怎么会愿意同他在陋巷里做这种事。
容缨眼眶红了,气的。
他冲过来一半,想起不能浪费粮食,弯下腰快速把饼子捡起来,边捡边喊,“你不许跑!你有胆子做你有胆子别跑!!”
李景:“……”他也没打算跑啊。
成蹊趴在他肩头,眼睛勉强睁开一线,“容缨来了?他怎么了?”
“他好像误会了些什么……要找我拼命呢。”李景轻笑,看着成蹊迷茫的眼神,只觉得他好乖,好可爱。
成蹊强行打起精神,看着斗牛一样冲进来的容缨,肃然道:“容容,不许这么无礼,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
容缨怀里揣着一兜子沾了灰尘的酥饼,眼眶更红,“我是担心你,担心你被恶人蒙骗欺负。”
李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哦,我要把你哥生吞活剥,做成小蛋糕吃掉。”
容缨:“哥!你看!”
成蹊:“………”
拍了拍李景的胳膊,示意把他放下来。靠着李景站稳,他心平气和道:“我没有被谁欺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二)
天要下雨,哥要嫁人。
成蹊喜欢谁,容缨是管不了的。
虽然他觉得姓李的白毛看起来就不稳当,一副两面三刀的绿茶做派,不是个安稳人。但成蹊的心好像都李景随着入城时的那阵春风,晃晃悠悠跟着人跑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爱情确实让人很难清醒,但他哥看起来已经打算毫不抵抗,一醉方休了。
可这才见面第二天。
第二天就在小巷子里不知道干什么,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成蹊趴在李景背上,看起来蔫蔫的,很没有精神的样子。
容缨看着怀里的碎饼子,一路走,一路吃,饼子里沾了灰尘石头,时不时硌牙。
牙酸,他心头也酸酸的。
他知道自己和成蹊迟早要分开,亲兄弟尚且要分家,更何况他们俩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
只是到底不舍。
回了城主府交了差,成蹊以突发病症为由请了假,然后被李景背回了家中,紧闭门窗,一副开大会的模样。
成蹊被李景喂了一颗补灵丹,精神好了些,然后一挥手,将那两只被抓捕的魔物放在容缨面前。
“这种事本来不该同你说,但如今城中已然混入魔物,确实也该让你知晓情况,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锦城内有叛徒。”成蹊按着琉璃瓶,“有更上面的人被魔物蛊惑了,锦城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实际已然危如累卵。”
“这是今日抓捕到的魔物,我因为学习封印之术,透支了灵力才会劳烦李兄……抱我。”
李景一脸正经:“分内之事,不必介怀。”抱一抱,十年少。
容缨:“………”
他看着面前的瓶子,又看着面前靠在床头的兄长,和正在给兄长梳理,灵力的李景,开口询问道:“那亲嘴呢?亲嘴也是你们抓魔物的一环吗?”
声音隐约带着颤抖。
成蹊大脑宕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李景坐在旁侧,撑着脑袋看他,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
沉默了许久,成蹊轻声道,“我与李景,这叫发乎情,止乎礼……不过是两情相悦,情难自禁下,一个抒发爱意的吻而已。”
“这是对心爱之人做的事。”成蹊撞上容缨尚且懵懂的眼神,“等你遇到心爱的人就明白了。”
“可你们才见面两天。”容缨一脸不认同。
“因为是……一见钟情。”成蹊声若蚊呐,但总觉得这种感情上的私事被问出来实在羞耻,人也越溜越下,最后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脸上,挡住了含含糊糊的下一句。
“他亲我,我乐在其中。”
并且觉得可以多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