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从霍格沃茨开始的魔王之路》顾清漱

28、想要all in是人之常情

　　从魔法部回来，魔药学教授拎起我的衣领、把我拖进一个四面有围墙、摆放着一个破旧垃圾箱的小天井里，“从垃圾箱往上数第三块砖，再横着数两块，用魔杖敲三下……”

　　他敲过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开始移动，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洞口越变越大。不多时，喧闹与色彩瞬间围拢过来，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拱道，通向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铺砌的街道*。

　　“Wow。”我情不自禁惊叹。

　　“欢迎来到对角巷。”头顶的声音难得不带嘲讽。

　　我的确没来过对角巷。

　　我是说，实际的，用眼打量，用脚丈量，从头走到尾，进入一家店铺的，而不是路过或者借道的“来过”。因为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对角巷只是为了借用破釜酒吧内的壁炉。

　　“……按照惯例，没有父母的小巫师都会获得一笔助学金。如果尼可·勒梅为你准备了足够的加隆，我们就可以最后再去古灵阁开启你的账户……”

　　托做二休一、轮班工作、喜欢用文件纸包甜品的法国魔法部的福（英国魔法部门的效率也是半斤八两），我的监护权转移手续整整耗时六个多月。终于拿到签章的那一天恰好赶上霍格沃茨的开学日，承载学生的列车早已起步，我们必须在分院结束之前赶到学校。来不及领略热闹的英国魔法世界中心，菲戈教授从“恐怖之旅”旅行社借了一辆夜骐马车，带上我和他的朋友一道前往霍格沃茨。

　　“……魔药学的器材和防护手套需要去帕特奇坩埚店，工作袍、尖顶帽和斗篷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定制，课本在丽痕书店购买，魔杖去奥利凡德魔杖商店。上学所需要的文具可以去对角巷文具用品。鉴于你已经有一只猫狸子，那么猫头鹰商店和宠物商店就不必去了……”

　　——当然，半路上那位可怜的朋友先生连同半边马车都被龙吃掉了。

　　“……为了节省在魔法部浪费的时间，格林德沃小姐，你先去长袍店量尺寸……”

　　菲戈教授一直想要补给我一次愉快的购物体验。平安夜聚餐时，我们闲聊谈到某项高阶魔法词源研究到了大量重复实验阶段，而凭他的精力难以按期完成，我示意他的面前就是一位绝佳人选，于是他毫不犹豫邀请我寒假期间去他家小住。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霍格沃茨礼堂，从闹哄哄的圆桌上悄悄抢了一半烤鹅，不动声色偷吃的同时畅想放假后可以去对角巷打包些贝果、可颂、馅饼酱和可露丽，从破釜酒吧订一批低度数的蜜酒，在脱凡成衣店为我定制两身舒适的家居服，整个假期坐在暖烘烘的壁炉边，一边欣赏格拉斯哥的大雪，一边阅读有趣的巫师游记。

　　“……量好尺寸后在店里等着，我会带你——格林德沃小姐？”

　　韦斯莱副校长在一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转过脸责备菲戈教授，不应该带未成年学生喝酒。菲戈教授微不可察地僵住，很快放松下来对我眨眨眼，带着小孩子一样的狡黠，“只是一点点蜜酒，不比桌上酒心巧克力的酒含量更高，至少不会让人醉到对着槲寄生研究爆破魔法——况且奥莉很快就要成年了，对吧？”

　　韦斯莱教授转过脸，正好逮住吞了整整一盒酒心巧克力的加雷斯·韦斯莱红着一张脸对头顶的槲寄生念念有词。
　　危险的红光正从他的魔杖尖端慢慢冒出。

　　“格林德沃小姐。”

　　尖叫、爆炸、大笑和愤怒的斥责中，菲戈教授拎起烤鹅托盘躲过飞溅的槲寄生残叶，顺手叉起最后一块烧鹅肉，又对我补了一句。
　　“唔，临走前让家养小精灵们打包两只烧鹅也不错。”

　　“格林德沃！”

　　“是！”我一激灵，抬头对上一张黑如锅底的脸。
　　他是不是直呼我的姓氏了？

　　“如果你对购买入学用品毫无兴趣，”斯莱特林的声音被牙缝挤压得滋滋作响，“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对不起，教授，我想起了我的监护人——写在文件里的那个。”我快速道歉，“我曾经期盼过和他一起来对角巷，就像每一个入学的小巫师那样，就像现在这样……这里和我想象的一样漂亮热闹，我只是有点遗憾。”

　　“……希望你改正错误的速度能比道歉更快。”他的目光移开了，“我们先买坩埚。”

　　“不是分头行动吗？”我问，“我可以自己去做衣服的。”

　　“能让正在思考的格林德沃拨冗、还能注意到刚才有位教授嘴巴在动，是这位教授的荣幸。”果然斯莱特林的体贴和善良只有一汤勺的量，“你在我这里的信用程度不比等待一只巨怪去洗澡更高。”

　　“……巨怪还会洗澡吗？”

　　西弗勒斯·斯内普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不会。”

　　……
　　他的魔法造诣一定很高，因为仅凭这张嘴，大概没人愿意让他活到今天。

　　顶着辛辣的鄙视，我收起纷乱的思绪，定睛打量这片奇特的土地：不同于麻瓜擅长将无序变作有序，巫师的建筑充满着自由生长的恣意，一切都是倾斜歪曲的，仿佛随时会被人流挤塌成废墟。房屋摇摇欲坠，物品挤压橱窗，杂乱的小摊铺满路沿，吆喝和叫卖此起彼伏，巨大的草药盆，书架上堆满的打折图书，高顶礼帽做成的兔子窝，耀眼的阳光投射在最近一家商店门外的一摞坩埚上。坩埚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子,上边写着：

　　“铜质——黄铜质——锡镴质——银质坩埚,型号齐全,自动搅拌——可折叠。”
　　我一字一句念出来，惊讶地眨眨眼。
　　“可折叠？折叠用来干什么？”

　　“自动搅拌？垃圾。”头顶的鄙视源终于换了个施法方向，“总有巫师异想天开，认为自己有在盥洗池和野餐垫上做魔药的需求。希望这种愚蠢的设计不会出现在我的魔药学课堂上……你说呢，格林德沃？”

　　我跃跃欲试的心立刻静如止水。

　　“锡镴质标准尺寸2号的坩埚，玻璃或水晶小药瓶一套，黄铜天平一台，”顶着头顶从嘲讽逐渐变做怀疑的目光，我若无其事翻开入学信第二页的用品指南，镇定自若地念出物品表，“都在这里买吗？只需要锡镴质吗？”

　　“药瓶和黄铜天平要去隔壁的维泽艾克魔法用品店。”魔药学教授哼了一声，“对于一年级新生而言，锡镴质坩埚足够覆盖所有魔药的要求。”

　　“但是在三种常见坩埚中，锡镴质坩埚的魔药熬制速度最慢*。”我并不赞同，努力争取所有款式all in的机会，“黄铜质和金质能加速某些药水的制作进程……”

　　“是的，虽然‘某些药水’指的是生死水，遗忘药水，复方汤剂，”魔药学教授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倘若我看到某位新生使用了锡镴质之外的坩埚，那么我想下次见面就是在巫师法庭了。”

　　“教授，这只是对知识的纯粹探求。”我试图狡辩。

　　“格林德沃，这也是我对巫师法律的普通遵守。”他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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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几年后赫敏在女盥洗室用金坩埚做复方汤剂。
斯内普：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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