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lifeline（生日另一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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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生日》另一视角
明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时针指向10。
我坐在破破烂烂的书桌前，面前摆着数学练习册，手上把玩着一支黑笔，眼神飘向窗外。
我在等，我在等，等我过生日，等她来给我庆生。
我很期待这个生日，等我成年就意味着能慢慢摆脱我爸的掌控了。
想想就很开心啊！现在都已经是十二月了！等六月高考我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我再也不用受苦受难了！有她陪我我一定会跑得远远的……再也再也不回来……
玄关处传来吱呀声。
我猛地惊醒，不对啊……我看过排班表的，他今晚不应该回来的！今晚轮他值班啊没问题的！我确认了好几遍……
想到这我更紧张了，我急急忙忙走出去，弱弱地说：
“爸，你……”
一身酒气扑面而来，差点没给我熏吐，我必须忍着恶心，上前服侍这个人。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谈恋爱了？”
我浑身一震——他怎么知道的……我该怎么办……
救救我他今天肯定要打死我……怎么办她还会等我的……
我不想让她看到这么狼狈的我……
我颤颤巍巍说：
“啊，没有的事……真的没有……”
脸一偏，一突一突地痛，血管的搏动是如此清晰。
他给了我一巴掌。
“小婊子，老子还没满足你？你他妈在外面还找了个女的谈恋爱！你这种母狗怎么这么恶心？女的和女的谈？恶心的贱人……”
他一边踹我，一边碎碎念。
一脚狠狠踹到了我的腹部，尖锐的疼痛迫使我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乌龟。
他拽着我的头发，拖向厕所，往马桶上磕。一下，两下，三下……肮脏的马桶边缘也被鲜血染红。血红色在卫生间蔓延，流淌……
我看到……来自我的……血色的河……
我头好痛，好晕，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我想，其实没什么的，头发掉了没关系，我待会戴顶帽子遮一遮，晚上又黑，她不会看出来的。
不要紧，都不要紧，头上流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擦一擦涂点药就没事了，不要让她发现就好了。
我看看……手上的青紫也好处理，待会我好好遮一下就好了，啊……家里没有手套有点难办……
才看到胳膊扭曲了……待会别让她靠近这一边就不会被看见……
……
好疼。
浑身上下都疼。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处伤口。
我很担心……她待会会不会看出来啊？我会不会露出马脚暴露了吧？
没关系好好解释一下就好了，她什么都知道的，她会明白的。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
只要不……
……
他拖着我的头发，把我扔到床上。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她什么都会看到的。
我什么都告诉她了，我什么都告诉她了，除了这件事。
现在唯一使我感到庆幸的就是，我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上楼，这样她就看不到我被奸污时的丑态了。
我还机会补救吗？
我不想让她看到……这样不堪的我……
我看到黑漆漆的夜，我好想跳楼，我好想现在就死掉，这样她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我好想现在就溺死在这吃人的夜里。
好痛，好痛。
好疼，好疼。
我很痛苦，我不懂这个男人——我应当称之为父亲的人，为什么表情那么欢乐。
我难受得要死，我恶心得快要吐了。
我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冷过……好冷……好冷……我的血管好像不再搏动了，血液变成了冰雪融水……我的心脏呢？我的心脏呢？
我的心脏呢？
为什么我的心脏不跳了？为什么我的血管不起伏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已经快死了……
仍然没有结束……仍然没有结束……我好想咬断舌头用自己的血呛死自己，可惜我早就没有那个力气了。
我真蠢，我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就应该猜到了，那时候我就应该咬舌自尽。
还是不要跳楼了吧，她会看到的，她会害怕的。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
他终于发泄完了他的□□。
我想吐，但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很难堪对不对？很丑对不对？很可怜对不对？
我不想要这样，我挣扎着起来收拾，我想他大概是要回去值班了。这样一切都来得及，迟到一小会儿她不会在意的。
他没走。
我愣住了，我意识到什么不对。
不，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手撑着，往回缩但是来不及！！！
他顺手抄起一把藤椅，砸向我的双腿——
……
……
……
骨头，断裂。
我彻底倒在了地上。
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我趴在地面上，我明白，我一定活不过这个晚上了。
我只有一个愿望，不是关于这个畜生的，他不配。
我想在看一眼她，就一眼，就一眼。
让我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看一眼我的恋人，好不好？
命运已经这么折磨我了，应该不会吝啬于这个小小请求吧？
他看向窗外，笑：
“那个小杂种在下面等你呢，你快去和她团聚吧。”
他拽住我的头发，一把把我轻飘飘的身体扔了下去。
我在坠落，我知道。
我像一片羽毛，弓着身子，掉下来。
我的眼里涌出泪水，泪水也慢慢地离我远去。
我在心里摸摸许愿：
啊，如果有神的话——
神啊，求求你，让我再见一次我的爱人吧——
我落下去。
我的愿望实现了。
或许是神明听到了我的祈求，眷顾了我这个可怜的人，在落地的前一秒，我看到了她。
她脸上只有惊诧——
太好了，她没认出来这是我，太好了。
真是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一幕。
抱着这样幸福而遗憾的心脏，我落到了地面上。
我以为我会死，但没并没有。疼痛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想，既然我还活着，那会不会我依然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我不知道，我多希望我能活着啊。
活着真好，不论是被打还是被爱，总比死去强。
活着什么希望都有，我好想活着啊，我好想活着啊。
……但是已经成这样了还不如死了……我可不想瘫痪一辈子拖累别人啊！
她看到我了，她认出来了。
她抱住了我。
她的眼泪滴到了我的伤口上，一阵阵刺痛戳伤我。
我好想伸手抱抱她，我想让她别哭了。
我做不到。
我偏了一点头，看到了一个丑丑的，被扔在一旁的蛋糕。
哎呀，真是丑的可爱呢，这样糟糕的审美，没我还真的不行——
……
我依然是贪婪的。
我本来有很好的未来的。
是的，我本来应该有很好很好，很光明的未来，有喜欢的人陪我，我本该是幸福的。
但我还是没有得到幸福。
我以为我骗过自己了。
没有。
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的一生要被这么践踏，被这么侮辱，被这么轻松地毁掉？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心爱的人悲伤地哭泣？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的生命早早终结？凭什么？
我在心中呐喊，没有人听到。
世界只剩她的哭声，和北风的哀嚎。
生命是公平的，它平等地带走所有情感。
回光返照结束了，我的意志开始随时间快速消逝。
什么都模糊不清，什么都在离我远去……我想抱紧她，我还不想走——
来不及了，我什么也没能抓到。
眼前早已是一片黑暗。
在她的怀里是如此温暖……我骗自己，这样死去也是一种幸福。
我在心里很小声很小声说了一句：
我爱你。
耳畔是哭声来作为回应。
我依偎在她的怀里，准备静静地死去，突然那温热的人离开了——
我想伸手去抓，我想让她不要走，我好想告诉她陪陪我。
我弯折的手指动了动，我的四周寂静无声。
我温柔的太阳离去了，我只能一个人死去。
不甘地，悲愤地，遗憾地，孤独地，死去。
我甚至没能死在她的怀里。
眼前是一片又一片迷乱的黑色，扩散，扩散，刺激着我的眼睛。
可惜我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我终究还是溺死在了鲜红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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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lifeline（生日另一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