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请让我看看你的腹肌》梧霜

17、16

　　头痛欲裂。
　　小鸟游智枝忘记了昨天晚上她和牛岛若利是怎么从酒吧里走出来的了，就依稀记得自己有些醉了，男人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和腰，可能是对方宽大的身躯挡住了扑面而来的凉意，连建筑物外的夜风都没能够把她吹醒。
　　不清醒的女人被男人领着回了家，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状况。
　　小鸟游智枝看着被丢弃在房间角落里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衣帽架上挂着的男士外套陷入沉思。
　　或许世界上真的会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盖被纯聊天，但小鸟游智枝宁愿相信那种事只会出现在她那个便宜闺蜜源森子身上，而不是她自己身上。
　　身旁的床单还有着不自然的褶皱，很明显，昨夜有人睡在她身边。
　　然而现在那个人已经起床了。
　　当然，最可怕的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而是这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出租屋。
　　小鸟游智枝艰难地将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卧室里没有时钟，因此她必须移动到角落里的脏衣服前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看时间。要是说倒霉蛋有什么走运的话，那就是今天刚好是周六，她不用去出版社坐办公室。
　　女人赤条条地站在床边翻着自己的手机，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家居服的男人面不改色地用目光扫过房间内的情况，他愣了愣，旋即猛地低下头看着脚尖，用平静的语气对小鸟游智枝道。
　　“我做了早饭，出来吃吧。”
　　小鸟游智枝：“......请问您有看见我的手机吗？”
　　“在客厅里。”牛岛若利回答道，“您定了闹钟，但是今天是休息日，我怕吵到您就拿出去了。”
　　好吧，很合情，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合理。
　　小鸟游智枝捏着鼻子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那身小西装，如今正是夏天，昨晚又喝了酒，一套衣服穿了昨天又穿今天多少有些不讲究。可如今她又不在自己屋里，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您左手边的柜子。”男人关上门之前补充了一句，“有衣服。”
　　小鸟游智枝默默走到牛岛若利所指的衣柜前拉开柜门往里看去，柜子里放着本应该在她出租屋里放着的衣服，甚至连牛岛若利给她新买的、还没来得及拆封的那一大包丝袜都在。
　　女记者的大脑再次停摆。
　　她努力说服自己无视这间卧室的不合理，从柜子里挑了身宽松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打开门的时候不但看见了牛岛若利，还看见了源森子。
　　源家大小姐懒洋洋地窝在餐厅的椅子上，她身前还搁着已经吃空了的餐盘。电竞选手多是昼伏夜出的生物，对源森子来说，她能纡尊降贵早起吃饭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至于到底能吃多少，根本不是庶民们应该过问的事情。
　　小鸟游智枝走过去坐在源森子身边的椅子上。
　　牛岛若利将一份早餐推到她面前。
　　“我需要一个解释。”小鸟游智枝阴恻恻道。
　　“公寓是我的，昨天下午刚买，现房，拎包入住。”源森子用眼神示意闺蜜吃饭，她一只手搭在椅子靠背上，一只手敲着身前的手提电脑，“你和牛岛什么事都没有，别这么看我，衣服是我帮你脱的，牛岛昨天晚上住在隔壁。”
　　小鸟游智枝：“......所以他妈的昨天晚上睡在我身边的人其实是你？”
　　“不然呢？难道我坏你好事了？”
　　小鸟游智枝“呸”了一口。
　　源森子将保存在电脑里的文件调出来，然后把电脑屏幕转向闺蜜所在的方向，“你那小破屋子昨天下午给人偷了。”
　　小鸟游智枝叼着三明治看了眼电脑屏幕，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句惊呼，“我操他们爹妈怎么连家具都砸了，我得赔房东多钱啊这！”
　　“应该不是砸家具，”源森子说，“他们可能以为你把证据藏在哪了。”
　　“他们是憨批吗就算我真藏了证据也不会藏木头里啊！”
　　源森子耸了耸肩，“这次是我的失误，我光想着帮你找人，没注意有老鼠混进来了。”
　　“......你之前还说不会让他们在你的地盘撒野了。”
　　“这不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大小姐毫无愧疚心地回答道，“你那房子我帮你退了，家具也给你赔了，东西是我找人搬过来的，应该没什么漏的，以后你就住这儿了，这小区安保比你那小破屋好，我不收你房租。”
　　小鸟游智枝没作声。
　　恐怕源森子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以那边的一贯风格，倘若还是无功而返，他们绝不会如此大胆地在宫城县跟源森子叫板。然而小鸟游智枝又不太明白，就算是她真能够打赢这场战役，对那边来说，也不过是赔钱罢了，怎么都不至于到要铤而走险惹宫城县地头蛇的程度。
　　除非这里面还有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隐情。
　　她和五代医生不一样，源森子不在乎五代医生的死活，所以五代医生的车祸在源森子看来也不过是后果严重一些的挑衅而已，可源森子在乎她的死活，那边在源森子眼皮子底下动她，还这么快就给发现了，简直就像是开战信号。
　　又或许是因为对方发觉源森子暂时还没有得到源氏全部的力量，想在她们成气候之前出手解决这件事？
　　“牛岛先生。”源森子转过头看向坐在二人对面的男人，“您现在应该已经能够猜到我和智枝在做什么事情了，这件事很危险，至少我不认为它是值得您这样有着大好前途的运动员可以随便被卷进来的程度。
　　——“所以，我现在要个准话......若是想退出，现在离开这个公寓就行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打扰您的生活。”
　　这句话是作为源家大小姐说的。
　　若是作为小鸟游智枝的闺蜜，源森子自然不希望男人就此收手，毕竟她所想要的东西远比牛岛若利能想到的更多。在和及川彻斗智斗勇的这么些年里，源森子总算是明白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想要的东西得自己去抢，别指望有傻逼送到你手里。
　　牛岛若利转过头看向小鸟游智枝。
　　女记者还在对着电脑屏幕哀叹那些被破坏的家具，仿佛完全不在意这场交涉的结果。
　　见牛岛若利看她，小鸟游智枝突然捧着三明治对上他的目光。
　　“补充一句，牛岛先生。”她认真道，“无论您最后怎么选，如果您身边的亲戚朋友有买速致的股票的话，赶紧抛掉比较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