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王者”不干啦》穿皮裤的边酱

6、第 6 章

　　第六章
　　“今天，谢谢你们。”

　　国见和金田一并没有像他们之前说的那样“不打扰你办事”，在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两个人一起买了些水果，最终陪着影山飞雄一起去看望了影山一与。

　　三个人亲密的样子，让影山一与放心了不少。昨天他确实有些担心飞雄这种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小孩，应该怎么修复他和队友们的感情。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影山一与相信，飞雄应该很好地解决了。
　　飞雄长大了。

　　从医院出来，影山飞雄向两个人道了谢。昨天是冲动和一与爷爷坦白了在排球部的事，后来才想起来，一与爷爷大概会为自己担心吧。影山飞雄在晚上有些自责自己的冲动和不成熟，但是还好，今天有两个人陪着自己，爷爷应该会放心了吧？

　　“影山，不用这么见外。”国见拍拍影山的肩膀，突然想起来，“下周就要小测了，你没问题吗？马上就要预选赛了，我们的天才二传手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扣下啊。”

　　影山飞雄的脑子里全是排球这件事，北川第一排球部三年级的都知道。之前配合得不好的时候，他们确实有的人巴不得影山被留下补习，他们的球打起来还能自在些。但是现在，风水轮流转，短短一天的训练赛，让他们更加真实地体会到有影山飞雄的队伍，真的可以强得不像样。他的托球变得恰到好处，让每一个攻手都觉得，“啊，原来我这么强啊”。
　　他的球感，临场冷静的判断，成为了最坚韧的纽带，也是最锋利的暗器。影山自己本身又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二传手，他的二次进攻时机把握得非常好，让教练都忍不住感慨，影山飞雄的技术，完全不像一个国三的学生。

　　虽然有些作弊，但是他的确不是一个单纯的国三学生。影山飞雄在心里默默想着。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及川前辈答应了周末要帮我补习。”

　　“诶——那个及川前辈？”金田一夸张得感慨，“啊，不过也是，及川前辈好像一直都很关注你的样子，我们国一的时候就是这样，对吧国见。”

　　国见英听到影山飞雄再次提到及川彻时表情有些不太好，但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正常得回复金田一：“是啊。我记得学长毕业的时候，把他衬衫的第二颗纽扣给你了，对吧？”

　　“？？？？？？”

　　影山飞雄再迟钝也知道第二颗纽扣不是可以随便给出去的东西，等等——及川前辈？他震惊得像被雷击中了无法思考一般。

　　世界上所有排球都消失了他可能才会露出同样的表情吧。国见英想。

　　“你记错了吧，国见。及川前辈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而且，及川前辈从来就没有同意过教我发球……”影山飞雄越说声音越小，他现在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记忆，还是应该相信国见英的话。虽然国见英很少捉弄人，但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玩笑啊。

　　影山飞雄求助似得看向金田一：“金田一，你应该记得吧，及川前辈……”

　　“嗯？可是我记得他们毕业式的时候，他把你叫出去之前衬衣上扣子还在啊？再回来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就是给你了呢，作为北一二传手的传承之类的……”金田一没有国见的脑子里那么多弯弯绕，这一番话让影山背后一寒。

　　该不会、及川前辈、真的、把那个、非常、非常重要的扣子、给——了——他——吧！

　　“哈？”影山飞雄还是不敢相信。

　　国见英看影山飞雄拼命否认的样子，心里莫名开心了一下。他笑着对影山飞雄摆摆手，说：“别介意，我们只是猜测，毕竟没有听说哪个女生拿到了。你也知道，及川前辈向·来·受女孩子欢迎嘛，可能悄悄给了哪个学姐也说不定。”

　　“唔，啊。是的。及川前辈怎么也不会给我啦。”

　　眼看前面转个弯影山就要到家了，便和两个人告了别，匆匆回去了。

　　金田一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解地问国见：“国见，你怎么突然提起来这件事，当初我们不是也问过影山吗。我记得他当时……”

　　“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不是吗。金田一，你还没觉得及川前辈对影山的关注太超过了吗？”你可以不在意，但是他抢走了我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啊。

　　影山飞雄回到家，影山夫妇还没有回来。家里还有些米饭和速冻炸猪排，足以让影山解决一顿。但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洗了手立刻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清楚地记得，在三年级的前辈们毕业那天，没有部活，国一的他自己在体育馆呆了一个下午。至于前辈们，他被排挤在外围，只是远远地看到了两眼。根本不存在及川彻单独把他叫走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国见和金田一都说那天及川前辈确实那样做了呢？他们不可能一起骗他吧！不、不可能的。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串通这件事啊。

　　那么，如果真的像他们说得那样，事情发生了，那颗扣子很有可能就在他的手里啊！影山很了解自己，如果有人给了他很珍贵的东西，他都会放在一个地方。

　　影山飞雄的手有些颤抖地从床下拉出来一个带着锁的箱子。他有些紧张，莫名觉得，打开这个箱子后，会有什么颠覆他对世界认知的事情发生。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影山飞雄疯狂跳动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把密码拨到正确的数字。“咔哒”，箱子打开了。

　　在箱子的最上面，是一个蓝色的小信封，中间隐约鼓起来，看起来装了什么东西，像极了影山飞雄眼睛的颜色。他不记得自己收到过这样的信。

　　他拿起这个没有封上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掉出来了一枚小巧的白色纽扣。信封的另一面，清楚地写着“及川大人的扣子，就勉为其难地给笨蛋小飞雄保留吧！不许弄丢！两年后我会回来检查的！”

　　是及川前辈的字迹没错。

　　不像影山飞雄那手和他本人完全不像反而像加密文件的字，及川前辈的字干净有力，字如其人。

　　啊，真的在他手里啊。

　　这个世界，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并不是遇到了时光倒流，而是直接穿越到了平行时空吗？

　　24岁的影山飞雄迷茫了。以他的脑袋，完全理解不了。如果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影山飞雄，那他应该是谁呢？爸爸妈妈爷爷的关心、及川前辈的示好、甚至还有国见和金田一……他们，都不是属于他的。

　　到头来，原来我又是被世界排除在外的那个人吗？影山飞雄突然觉得这枚纽扣有些烫手。

　　可惜，就算是24岁的影山飞雄，他的脑袋瓜也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个悖论就像是一个环，24岁的他可以轻易对15岁的旧友们开口，但是只有这里的人们可以这般轻易地接纳他。影山飞雄的思考不了这么复杂的关系，选择了他以往对待数学题常用的办法——不会做，跳过。

　　不管怎么说，他都还可以继续打排球不是吗？

　　很快时间来到了周五，从医院出来后影山飞雄收到了及川彻的邮件。

　　“小飞雄，明天早上不要忘记带着复习资料过来！8点，过期不候！”
　　“不对，你还记不记得我住在哪里？”
　　“算了，笨蛋小飞雄就算记得也会迷路的吧，及川大人就大发慈悲地去接你好啦。记得感恩戴德地准备好迎接”
　　“小飞雄记得准备好迎接伟大的及川学长！”

　　连着4条邮件，一意孤行地没有给影山飞雄说拒绝的机会。确实是及川前辈的风格啊。

　　影山飞雄在24岁的时候，英语已经很好了，而且为了在意大利打球，还学习了意大利语，日常生活需要用的句子基本都能说几句。原本最苦手的科目在他眼里已经没有那么艰难了，无非就是数学那些复杂的方程式、几何，还有现代文里各种长篇阅读理解，他可能花几辈子都不想研究。

　　只是，一想到这是那个及川彻、性格恶劣到极点的及川彻，影山飞雄突然很期待明天的补习。
　　在曾经看着及川彻学习发球、托球、拦网的日子里，他的身影总是那么遥远。现在，这个人决定想自己走来了。
　　影山飞雄是有些自私的，他确实有些羡慕日向翔阳那种和谁都可以很快成为推心置腹、乃至有更深交往的性格。以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会放过。

　　这简直就是一个绝佳的二次进攻机会，打得好了，就可以一举得分。

　　“麻烦及川前辈了。及川前辈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吗，明天我带给学长作为谢礼。”
　　“哦，还真是稀奇呢，社交笨蛋居然能想得到带谢礼？不过既然算是礼物，那还是有点惊喜才有意思吧。及川大人很期待哦！”
　　“明白了。那前辈明天见。”

　　及川彻看着最后一条邮件，等到手机自动锁屏才放回口袋里。希望明天你带来的谢礼，能对得起我给你带来的惊喜啊，小飞雄。

　　岩泉一看着及川彻对着手机发呆，心想，这还真是少见呢。

　　“喂及川，花了3年时间你终于想通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想通想不通的啊，听起来一点也帅气，我才不会做不帅气的事情。”

　　“哦？那国三毕业的时候抱着影山哭得脸都花了的是谁，哪个混蛋吗？”

　　“小、小岩！这种黑历史不要随便拿出来讲啊！再说了，我是因为舍不得后辈们而且恰·好·小飞雄在那里！完全就是巧合啊巧合，小岩不知道巧合这个词怎么写吗？”

　　“啧，好好好，巧合。及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是别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就行。如果你最后失恋了过来啰嗦，我一定把你丢出宫城去。”

　　“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啊，说了很多次你这样是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啦！”

　　及川彻一边和岩泉一拌着嘴，一边挑好了新的护膝。之前的哪个黑色护膝磨损有些严重了，正好岩泉一打算买双新的排球鞋，干脆两人回家前一起来了体育用品店。

　　鬼使神差地，及川彻多拿了一副护膝。

　　如果小飞雄的表现让他满意，那这个就勉为其难地送给他做奖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