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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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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新年快乐
钟衍走后林初秋一时有些不习惯，也有些在意林春梅。这天吃过晚饭，林春梅在阳台唱歌，林初秋轻声走到她旁边，等人唱完一首，他才出声：“唱得不错。”
“还行吧。”林春梅将手机里的歌暂停，“哥，你要不要唱一首？我给你找伴奏。”
“不唱，我五音不全。”林初秋拒绝，而后道，“梅子，我问你个问题。”
“你问。”
“你是真的很喜欢你钟衍哥吗？”
林春梅想了一分钟，抓着发尾，一边卷头发一边道：“喜欢是喜欢，但具体到什么程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看着他觉得很开心，跟他待在一起会有心动的感觉。你想啊，他长那么好看，本来就招人喜欢啊，宋姝姐也很喜欢他。”
不好对别人的喜欢做出评判，林初秋笑道：“他还真受欢迎啊。”
“对啊。”林春梅放开发尾，双手往前一伸趴在栏杆上，“像你当年一样，很受欢迎。”
林初秋有些哭笑不得，“我可没有。”
“那是你自己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林春梅朝林初秋吐吐舌头，“当年我们班那些小姑娘可是都被你给迷住过的。”
“哈哈哈。”林初秋只是笑，脑子里想起钟衍的模样，高高瘦瘦，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脸上只有青春痘和颊边痣，嫩嫩的帅帅的，的确很吸引女孩子。
他最近好像总是想起钟衍，想起他小心翼翼地，笨拙地跟在自己身边，既乖巧又安静，有时候还大胆。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林初秋觉得自己一定是习惯了有钟衍在的日子，所以现在才觉得有些寂寞。
除夕夜，林初秋一家坐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孟国铭和孟美华的手机接连不断响起，林春梅看看林初秋，叹气道：“哎，我们俩真是太惨了吧。”
林初秋点头，笑道：“这样也挺好。”低下头看看自己信箱里的新年祝福，迅速将手机调成静音。
即将到零点时孟国铭和林初秋去院子里准备放鞭炮和烟花，林春梅站在楼上喊：“哥，钟衍哥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钟衍的名字，林初秋愣一下，随即点点头。林初梅又道：“可是他说找你！”
“啊？”林初秋站直身子，望向林春梅，“找我？”
林春梅噔噔噔跑下楼，将电话递给林初秋。
“秋哥？”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初秋突然有些激动，迅速嗯了一声。
钟衍问：“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哦，我电话静音了，没听见。”
钟衍道：“那我现在给你打，你记得接。”
林初秋还没反应过来钟衍就挂断了电话，林春梅问他说了什么，他道：“就是新年问候。”
林春梅开心地跑去跟孟国铭放烟花，林初秋上了楼。
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整座岛都被五颜六色的烟花给包围，林初秋站在楼顶等电话，听到林春梅和孟国铭在大声吵闹。
“外公我们去楼顶放吧。”
“不去不去！那么高的地方要是摔下来老命就没咯！”
“怎么可能！我扶着你！”
“我还没有不中用到让你扶！”
“那就上去呗！”
“不去不去，弄得脏兮兮的不好打扫。”
“你是倔牛吗！”
孟国铭死活不肯上楼，林春梅赌气地丢下他往楼上跑。正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林初秋赶紧站到一边，小心翼翼接起电话。
“秋哥。”钟衍喊。
林初秋答应一声，对面立马道：“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好好学习。”
“秋哥。”钟衍又喊。
“怎么了？”
“我喜欢你。”钟衍手心都被自己捏出汗来，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
一束又一束烟花绽放在半空，世界热闹喧嚣，电话里却一片寂静。钟衍紧张的心突然沉静下来，一字一句道：“岁岁平安。”
电话挂断了，林初秋还举着手机，他有些晃神，一直在回想刚刚钟衍说的话，思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直到林春梅出声，林初秋才如梦初醒，揣回手机。
“在和谁打电话？女朋友？”林春梅好奇上头。
“一个男性朋友。”
“钟衍哥？”
林初秋没说话，林春梅唉声叹气起来，“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粘你，你到底是有什么好？明明就是个随处可见的老好人啊，有时候还特古坂。哦对了，还是个专门伤女人心的人渣。”
句句戳心，林初秋不服气，反驳：“我也没有这么一无是处吧？”
另一边，钟淼才听到儿子打电话，一边催钟衍去睡觉一边多嘴问：“大过年的，追女生呢？”
钟衍苦涩地笑笑，“不是。”
“那大半夜给人打电话表白？”
“还早着呢。”
“喜欢的想要的就要争取，自己的东西自己看着办。”钟淼才拍拍钟衍的肩，“去睡觉吧。”
要争取。钟衍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睡觉前给林初秋发了信息，说晚安。
他知道这场喜欢是自己先开始，并且太擅自的。也只是想着至少先把心意传达给对方，至于后面的事情，钟衍自己也很慌乱，他不是第一次喜欢别人，却是第一次喜欢男生。
喜欢男生这种事情到底要怎么办？他不太清楚，只好去寻求帮助。
年初六，钟衍约段成嘉见面，俩人在八楼的餐厅吃牛排。段成嘉穿一身休闲西装，细心地给钟衍挽袖口，对人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钟衍笑得勉强，心事重重戳着餐盘里的肉。
段成嘉看不下去，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段成嘉，”钟衍有点难以问出口，犹豫半晌，才道，“怎么追男生啊？”
“啊？”段成嘉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好久，笑起来，“就那样追呗，和追女生差不多。”
“可我也没追过女生。”这才是最大的问题，钟衍压根没追过人。
段成嘉琢磨了一阵，跟钟衍讲：“其实也不用怎样追吧，表现你的真诚和爱意不就好了，如果对方也对你有意思，那自然而然就会在一起。”
“最重要的还是对方的想法吗？”
“反正我觉得互相看对眼了的话，剩下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哎，”钟衍有点无奈，“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段成嘉皱着眉，切一块牛排放进钟衍碗里，“就像你跟我啊，你看我再怎么对你示好，对你嘘寒问暖，你不也没法喜欢我嘛。”
好像是这个理，钟衍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段成嘉见状不好，赶紧道：“哎好了好了，你别急啊，怎么说呢，我觉得你那个哥对你也挺照顾的，没准还挺喜欢你。”
“他一开始可讨厌我了，全靠我脸皮厚。”说到这里钟衍笑起来，又沉下脸，“我挺对不起他的，他那条腿是因为我没的。”
“啊？”段成嘉吃了一惊，“所以你就打算以身相许？”
“噗~不是那么回事，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会喜欢上他。”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像那场车祸，钟衍没料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死，林初秋也没料到自己会赶上那么一出事故。
在没发生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有可能。钟衍将自己对另一个人的喜欢摊开在段成嘉面前，坦荡又直白。
最后段成嘉对钟衍道：“最重要的是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真心，实实在在的真心，然后就得看缘分了。”
钟衍觉得真心可贵，而他喜欢林初秋的真心，就如段成嘉说过的那样，林初秋要多少他就能给多少。
回到家钟衍收到一条短信，林初秋第一次主动给他发的信息。
他说：阿衍，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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