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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九尾狐泪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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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息战没瞬间消失,而是用走的方式出去。经过并排而立的三人时,息战回头又看了韩苏一眼,便急急忙忙的走掉。
不多时城赤又以来去无踪的方式出现在三人面前。这次他先向三人鞠了一躬,而后才开口。
城赤说:“少主吩咐先安置你们住下,再由我带你们去见容姑娘。另外少主说,这位姑娘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向问城赤,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向城赤提出,城赤一定竭力办到。”
“咦?有这么好的事?”
“是。”
韩苏确实有满肚子的问题想要人解答。她将右手食指轻俯在唇边,犹疑的看了城赤一眼。“我问过你什么,你是不是都要告诉你家主人?”
“是。”
“那就先说说为什么你家少主要把容音抓来吧。”
“少主多年来都在找当年曾救过他的红衣女子,因少主当时神志不清,故未能记住救他女子的容貌,只记得她的红衣。主人说容姑娘就是那名红衣女子。所以少主命城赤将容姑娘接来。”
城赤一本正经的说着息战的成年往事,韩苏只觉有趣,捂嘴笑道:“莫不是你家少主是想以身相许吧?”
“城赤不敢妄自揣测少主心意。”
“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少主向容姑娘说明后,容姑娘请少主将容姑娘的哥哥也接来。容公子说托你们来找容音。另外,有人类进入我族境内实在罕有,少主自然知道。也因此,你们一路能畅通的经过灵、妖、魔三个部族。”
“最后我想问……”韩苏看向思土,说:“你们家少主有没有九尾狐泪?”
“有。”
城赤当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韩苏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借不来九尾狐泪的话就用偷的,也省得糟蹋了韩菱纱一身的本事。于是问道:“他把九尾狐泪放在哪里?”
城赤犹豫的看着韩苏,韩苏瞪他一眼,说:“你家少主不是说你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吗?听我们的吩咐吗?难道你对他有二心?”一般而言这招对忠诚的人很管用,韩苏这么一说,城赤果真就告诉她了。
“在少主身上。”
“知道了。另外,你不许把我到九尾狐泪的事情告诉他,不然就是违背他的意思。”
“城赤绝不欺瞒少主任何事。恕难从命!”
失算了!而且这种榆木脑袋是绝对没有转弯的余地。韩苏哀怨的看着城赤一本正经的脸,挠头只犯难。
紫英心知她问那话的意图,他是绝不赞同偷窃之事。紫英说:“既然容家兄妹二人都平安无事,我们也不便留在此地。君子不夺人所好,只是朋友需要九尾狐泪入药,我等特来寻。不知如何才能使贵少主割爱?”
“又不是只有我哥有,我也有。”
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一个稚童模样的少女闯入他们的对话。
“小姐。”城赤躬身行礼。
息沫摆摆手让城赤起身。她将三人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遭,耳后附在城赤耳后嘀咕了些话。城赤正要开口回话,却被她一把捂住嘴。城赤脸顿时红成一片,而息沫却笑做一团,将耳朵凑到城赤唇边,说:“只说给我听,不要被他们听懂了。”
韩苏虽觉得城赤面红耳赤的样子很有趣,但终究是事不关己的,她也就没兴致瞧他与息沫的耳语。
她叫上紫英和思土要退散,却被眼尖的息沫看到。她以惊天动地的势头拉住紫英。紫英眉头蹙成一团,冷冷抽出手。
“你不是想要九尾狐泪吗?只要你让我开心了,我就把它送给你。”
“小姐……”
“不许多话!”
城赤果真不再开口。韩苏十分不满息沫拿九尾狐泪做饵,一副要调戏紫英的架势。韩苏扬头挽起紫英的手,对息沫说道:“这位大小姐,我们家小紫英没空搭理类似你这样的小萝莉。”
“菱纱,我不要九尾狐泪了,我们回家吧。”
九尾狐泪是定然要拿到的,若是不弄清思土的过去,往后的日子也不知得在担惊受怕中守怎样的煎熬。经思土那么一说,韩苏松了松挽住紫英的手。她软下口气对息沫说:“不知怎样才能让大小姐开心?”
“你可是当真?”
“自然。”
“今天夜里到湖心亭来陪我玩儿,如果玩的开心的话,我送给你就是了。”
韩苏还以为这个大小姐很难搞定,没想到就是一个缺玩伴的人,当即心下欢喜不已。城赤将他们分别安置在三个相邻的房间。
安顿好韩苏后,城赤带上房门打算离去。最终他又将门开了一些,提醒道:“夜里千万不要去湖心亭。还有,小姐是绝对不可能把九尾狐泪给你的。如果你们真的需要,倒不如向容姑娘开口。”
又是一个冷面热心的!韩苏点点头,笑着向他表示谢意。
城赤再来时带着容音和容宿。此时的容音仍旧着一身火红衣衫,较之于先前的孩子气,现在的她多了份女子的娇羞柔美,连说话都带着女子矜持的羞涩。
于韩苏而言,容音不挑她和思土的刺儿就是好事。虽然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容音又如此大的变化,但韩苏更在意的是拿到九尾狐泪。
蓊蓊郁郁的树木将这里装扮得极为别致。五人围坐在凉亭内,任由东西南北的风抚摸着脸。
那时韩苏额头的伤疤正在结痂,十分丑陋。她披散着发用刘海挡住前额。在风的吹刮之下,她额上的伤被容宿看到。容宿抱歉的拱手,道:“姑娘为小音受累了。”
“没事儿。”因为她主要是为了找思土。
容宿将自己研制的祛瘀止化散送给韩苏,说是外敷加内服的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从容宿手里接过药时韩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坏心眼却得了好报。
韩苏说:“容音,你可不可以帮我们问问城赤的少主,怎样他才肯把九尾狐泪给我们?或者要我们做什么事,用什么东西做交换都行。”
“嗯,下次见到息战,我一定帮你问问。”
容音答应的如此爽快,韩苏反倒有些不适。突然间她想明白过来,问道:“该不会那个叫息战的少主要对你以身相许,你也正好那么想的吧?”
“讨厌……”容音捂住脸,低低的说了那么一句就跑开了。韩苏顿悟这就是爱情的伟大力量,把容音变成了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人。不过转念又想,要是有女人看到息战却不想嫁给他,那一定是程序出错了。
“可否请你再替菱纱把脉。自从服下阴阳紫阙后,菱纱的身体就一直是冰冷的。”
“身体冰冷是因为体内的寒气以水的形式外散,韩姑娘体内的寒气太多,需些时日才能排除干净。”容宿按紫英的要求替韩苏又把了一次脉。他说:“身体无碍,只是近日劳累过多,有些虚弱。刚好我药箱里有固本培元的药,稍后我替你们送过来。”
“我随你去拿。不必劳你多跑一趟。”
“完了!”
“怎么了?”紫英以为韩苏出了什么事,忙询问道。
“我还没问城赤关于尤莫的事情,我现在就去。”说罢她起身要走。紫英却拉她坐下,说道:“可你不知在哪里能寻到城赤不是吗?”
韩苏挠头尴尬的笑。紫英低头,嘴角有微末的笑影。
回房后歇息下来,却是如何都睡不着。韩苏在床上辗转反侧,思量就究竟要不要去湖心亭。城赤看起来老实,不像是会骗人;息沫则一副骨精灵的样子,很不让人放心。
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韩苏决定不去。等拿不到息战手里的九尾狐泪再做打算。
紫英将药端来时她又在床上滚了一遭。那股味道有好久没闻到,说不上的熟悉,却让韩苏觉得委屈。她嘟囔着嘴从紫英手里接过药,捏着鼻子一股脑喝了下去。
韩苏将碗放下,头落在桃木桌上,斜着脑袋问道:“紫英,如果我说不再前进了,紫英是要一个人回剑冢吗?”
“怎会有此一问?”
“我觉得好累。有时会想,我所坚持的是否真的值得坚持。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死亡与别离都已注定,只差时间罢了。”
“人有三天,过去,现在,未来。活得便是时间。如果所有人的结局都相同,我们为何不让经过与众不同呢?”
“紫英……”韩苏端正身子,并站了起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中,她想了很多。从过去到现在,从云天河到思土,从她要找长生之术到现在只想安静老死。
她想,她始终没能摆脱生活的重荷,不断不断的将自己推向深渊。而爬上来的一路,身心早就疲惫不已。
静静的,她拥抱着紫英。
能察觉出紫英身体的僵硬,可他终究是没有像对他人那样冷冷躲开。
韩苏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到他紊乱的心跳声。
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韩苏记不得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记得自己踮起脚,轻轻的咬上紫英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