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冷静，我们可是第四天灾啊》玖泉醴

11、第四天灾第十一天

　　***

　　我的手里拿着二年级需要购买的货物清单，和铁牛并排走在卵石铺成的曲折的街道上，金币、银币和铜币在我的衣兜里哗哗作响，商店橱窗摆放着千奇百怪的物品，但是我没有购买的欲望。

　　生怕冰激凌弄脏了铁牛的衣服，我短暂地盯了一会儿不远处哈利购买的草莓花生黄油冰激凌，不争气地吞了吞口水，便灰溜溜地去一家店铺购买墨水和羊皮纸了。

　　我看到赫敏也在那里——有着蓬松卷发的可爱小姑娘踮着脚，拿走了货架上方的几瓶墨水。

　　我并没有擅作主张地打扰人家，但，跟着学霸买东西总不会出错，女孩前脚离开墨水架，我后脚便踏入墨水架内部，就仿佛我参加了什么奇怪的模仿秀节目。

　　一个小时后，我和铁牛往丽痕书店的方向走，在距离书店30米的方向，我看到门店外挤了一大群人，黑压压一片，像一朵不规整的乌云。楼上窗户上拉出了一大条横幅，上面写着“吉德罗·洛哈特”的几个大字。

　　面色疲惫的男巫站在门口有气无力地喊到：“女士们安静……不要拥挤……当心图书……”

　　我和铁牛对视了一眼，我摇了摇头，用眼神和肢体动作告诉后者不要以身试险挤入人群。

　　“阿尔弗雷德·怀特。”

　　我听到一个在学校想当稔熟的声音，听起来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我好奇地和铁牛同时回头，进入我的视线里的，是一个穿着设计精致的古西欧服饰的男生。

　　那是个脸色苍白的男孩，下巴尖细。男孩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他不能说长得有多好看，也不能说他长得很难看，在我的审美标准里，他的长相大概算中等偏上的。

　　“你也来买书吗？”

　　金发的男孩拖长声音，自觉友好地询问着铁牛，铁牛点了点头当做回应，白发白肤的男孩站得笔直，贴身的衣裤衬着他纤长的腿，男孩用带着黑手套的手指着远方的人群，用着慵懒的语调：“可惜，现在进不去。”

　　金色头发的男孩用一种极其不礼貌的眼神看着拥挤的人群，又短时间地用一种喜欢的目光注视着我身上穿着的衣服，最后再次把目光移到铁牛的脸上。

　　“那是自然，”男孩满不在乎地说道：“麻种巫师，赫奇帕奇、格兰芬多混血巫师和纯血叛徒们聚集的地方不会有什么秩序的。”

　　铁牛笑了笑。依我对铁牛的熟悉程度，他这种笑容是事不关己准备看乐子的笑容。

　　“你是阿尔弗雷德·怀特的哥哥，对吗？”那个金发男孩对我伸出手：“我在拉文克劳的餐桌上见过你几次，我叫德拉科·马尔福，我想，你应该清楚应该与谁交好。”

　　我拘谨地把手放在德拉科的手心上，控制住表情：“我叫柯克兰·怀特，很高兴认识你，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看起来对我的反应称心如意，而后，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慢悠悠地走到德拉科的身旁，这个在长相上几乎像德拉科放大版的男人没有多言，灰色的眼睛精明地打量着我和铁牛的脸，之后又打量着我们的衣着和举止，小马尔福注意到自己父亲，他指着铁牛说道：

　　“这是我之前写信告诉你和母亲的同院同学，阿尔弗雷德·怀特，后面是他哥哥，在拉文克劳，叫柯克兰·怀特……”

　　成年男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远处的人群，门口的人的数量开始减少。我不是一个喜欢和精明的人打交道的人———和精明人谈话，笑里藏刀，实在太累了。我捏了捏铁牛的手，提醒他，我们应该走了。

　　***

　　马尔福父子对我们俩的评价如何，我不想了解，但我能感受到的是，在离开了马尔福父子之后，我感受到了别样的放松。

　　我和铁牛站在书店的一角，没有目的地听着人群的欢呼，我听到了洛哈特大声宣布自己将会成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看到了哈利晕晕乎乎地从公众视线中心走出……

　　——再等等。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哈利·波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神迹。

　　我看到德拉科走到哈利身边，金发的男孩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对哈利说着什么话；我看到卢修斯站到了德拉科身后，把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对有着火红头发的韦斯莱先生说了些什么………

　　——快到了。

　　我看到了马尔福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打了起来，这个举动吓坏了身旁的格兰杰夫妻，我听到韦斯莱夫人的大嗓门，我听到坩埚“哐当”的巨响，最后海格的到来打破了这场闹剧。

　　此时，我像一个过路的观众，像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一样无动于衷。

　　“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马尔福先生挣脱了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招手，马尔福父子离开店门。

　　——时间到了。

　　我仍然和铁牛站在角落里，昏暗的阴影挡住我们的身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满是灰尘的空气，郑重其事地把双手放在铁牛的肩膀上：

　　“你在此处别动，我给你买个日记本回来。”

　　我感觉我现在特别紧张，隐隐约约有一种想要反胃的冲动，我能感受到我砰砰跳动的心脏和逐渐发烫的脸颊，我像突然闪现一样出现在韦斯莱一家的视线里，这个举动把好心的韦斯莱一家吓了一跳。

　　韦斯莱一家看着我身上穿着的名贵的衣服，看着我晕乎乎的脸，他们警惕地盯着我，生怕我是马尔福家的亲戚或者朋友家的孩子，是来再砸一次场子的。

　　我把手放在胸前，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善良的海格先生皱了皱眉头，最后用一种和蔼的口气问着我：“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眼睛盯着金妮的坩埚：“我……”

　　在各种场合能言善辩的我，好像卡壳了。

　　“孩子，别紧张，慢慢说。”发觉到我没有任何起冲突意图的韦斯莱先生缓和了自己的面布表情，他鼓励着我，这使得我特别感动。

　　“那个……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是这样的……我们学院有一个学长的日记本在二手书店售卖，那里面有她整理的知识体系，我想把它买下来，但是刚到店铺发现日记本被你们家买走了，我很需要它，所以就……就想来问问你们，你们可以把它……卖给我吗？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了！”

　　我看着对面人家的表情，他们的表情好像在说——就这？

　　“当然可以。”韦斯莱先生说道：“可是我不记得我们买了什么日记本。”

　　“我记得学长说，他把日记本夹在课本里……”我眨着眼睛，一脸认真地对亚瑟先生说道，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币，慎重其事地塞进亚瑟先生的手里。

　　亚瑟先生缩了缩手，好像摸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他把钱币退给我：“不需要那么多钱的，你需要哪个课本直接拿走就好了——孩子，你叫什么？”

　　“我叫柯克兰，柯克兰·怀特。”我首先接过金妮的变形术课本，小声地跟金妮道谢，然后快速地翻开书本。

　　我惊讶地发现，我没有找到原著里藏在课本里的笔记本。

　　我像是不信邪一样地蹲在地上，仔细地翻找着伏地魔的魂器，我抚平着每一本书的褶皱，像是不相信自己寻物的能力，我来回翻找了不下三次。

　　“柯克兰小先生？”

　　“没有……没有……没有……”

　　我把手停留在半空中，露出一种失魂落魄的沮丧神情，我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里像塞了一大群蜜蜂，嗡嗡作响着，属于人的嘈杂的声音消失了，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浓浓的迷雾。

　　最后，我蹲在地上，柔软苍白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伏地魔的魂器根本不在韦斯莱一家的手中！

　　“柯克兰小先生，你还好吗？”直到亚瑟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才从那种迷茫无助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我缓而直地起身，露出一副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完美笑容，然后向他们鞠了一躬：

　　“很抱歉浪费你们的时间了，我没有找到我需要的学长的笔记本，可能是我之前走眼了，我再去二手书店找找。”

　　我慢吞吞地移动到铁牛的身旁。

　　“喂，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铁牛迷惑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告诉他我很好。

　　——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