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63、回归

　　齐星回“纵”的同时，周凯越也回了派出所。

　　他之前是作为“纵”的负责民警被抽调至分局参与猥亵案的调查，这个案子由于没有进展暂时被搁下。不过周凯越工作认真，身体素质和个人能力都非常不错，还有过当特警的经历，分局领导有意让他继续留下来借调。

　　这对基层民警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干上几年说不定能得到哪个领导的赏识，借此机会走出基层进入机关，从此步步高升。

　　但周凯越拒绝了。

　　他来分局的目的就是为了参与这起与“纵”有关的猥亵案，想亲手抓到嫌疑人，但分局办理的案件不计其数，这只是其中不怎么重要的一件，周凯越意识到照目前的情况看，这案子很可能会不了了之。

　　而且在分局工作说是朝九晚五，实际上加班加点是常态，年轻人多历练历练是好的，可这样他就很少有空和齐星在一起。齐星接连出事，周凯越难以放心，回派出所虽然得值大夜小夜，但能和齐星待一块的时间还是多些，这对于正处在热恋期的人来说显然更重要。

　　再说了，周凯越也更喜欢基层的工作氛围，舍不得派出所的那群同事们。

　　综合上述原因，周凯越做出了选择。离开分局后他有了两天假，就是接齐星出院又去求平安符那两天，之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

　　一走到派出所门口，周凯越就受到了热烈欢迎。提前得到消息的老张和姜丽丽特意出来迎接，姜丽丽还将别人送给警察叔叔表感谢的一束鲜花借花献佛送给周凯越。出任务去了的马成也打来电话对他的回归表示欢迎。

　　周凯越恍惚都有种回家的错觉，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对他的归来表现最热情的会是吴姐。吴姐是派出所的工会大姐，五十来岁快退休的年纪，为人特热心，尤其是热衷于给未婚男女青年牵线搭桥。

　　周凯越和大家打完招呼就去了领导那报到，前脚刚迈出领导办公室，后脚吴姐就把他拦住了。“小周回来啦！”吴姐对周凯越满面笑容，语调扬得老高。

　　周凯越被过于热情的吴姐挡住去路，停下来应道:“吴姐好，回来了。”

　　“那就太好了！”吴姐双手重重一拍，“这次联谊会你就是咱所里的门面！”吴姐个子不高，望周凯越得仰起头，她抬首将周凯越从头到脚看了遍，啧啧称赞，“瞧这身高这体态，可不得迷死那些小姑娘。”

　　听她说这么多，周凯越就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联谊会？”

　　“对啊。”吴姐连连点头，“过几天有个几家单位联合组织的单身青年联谊会，正好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啊，你必须参加！”

　　可我不是单身啊！周凯越在心里喊道，但这话肯定不能说，他本来就对这种活动没兴趣，再加上他现在有了齐星，参加联谊会很不合适，周凯越面露难色。

　　没听到他的回话，吴姐困惑道:“怎么了？你不是跟女朋友分了大半年了，当时还挺难过的，都过这么久了还没走出来吗？”

　　周凯越说:“不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难道你交新女朋友了？”想到这个可能吴姐眼里即刻迸射出八卦的光芒，紧紧追问，“小姑娘哪个单位的？是在分局认识的吗？哪里人？多大年纪了？”

　　周凯越把“我有对象了”这句敷衍的话到嘴边给吞了回去，看吴姐这架势，他要是敢说有对象，吴姐不扒个底朝天不会完。

　　“没有女朋友。”周凯越赶紧打断吴姐的发散思维，找个借口就溜，“唉，吴姐，我师傅刚叫我，要不我先过去下，联谊会的事我晚点给你答复。”

　　不等吴姐再说，周凯越便跑了。

　　又回到了熟悉的工作环境，周凯越既忙碌又乐在其中。一个白天过得飞快，下班后派出所几个年轻人以欢迎他为由组织聚餐，主人公周凯越自然不好推脱。

　　冬天白天短，六点下班那会儿天就差不多全黑了，冷风一个劲地往人怀里钻，就跟它也怕冷似的。除了要上晚班的，所里七八个年轻人全来了，一伙人冒着寒风，边说边笑边走边闹地走进路边一家串串店。

　　大冬天就得吃热和的，吃这种用塑料篷布搭出来的小棚子路边摊才最有感觉。大家围坐一张桌子一个炉，几个小伙子再加一个能说又能开玩笑的姜丽丽，那热闹劲能把篷布给掀翻了。

　　马成有事耽搁了，人都开吃了他才匆匆赶来，冲进棚子里一见周凯越就假模假样地哭嚎:“凯哥你回来了！我想死你了！”说完就要扑上去抱周凯越。

　　周凯越长臂一伸把他挡到一米开外，嫌弃地说：“得了吧你！”

　　马成正面进攻不成，遂换了个方向，拍拍坐周凯越旁边的哥们肩膀示意他让个地方，自己一屁股坐过去，接着咋咋呼呼：“我听说分局那边想留你呢，这么好机会你居然放弃了，说实话，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少自作多情了好嘛！你肉麻的我串都吃不下去了！”姜丽丽白眼翻上了天。

　　其他人打趣他：“马成你今天出门是不是忘照镜子？”

　　“你小子快点找个女朋友吧！”

　　“周凯越就是不想跟你呆一屋才搬出去的！”

　　他们开玩笑开惯了，马成也不生气，呵呵笑着给自己倒了杯热饮，端起杯子对周凯越说了句正经话:“欢迎你回派出所大家庭！”

　　众人跟着举杯道：“欢迎”

　　喝完继续聊天吃串。

　　吃到后面，马成凑到周凯越耳边压低声音说:“凯哥，我听说那案子的事了。”

　　“哪个案子？”周凯越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哪个。

　　“就猥亵那个。”马成的嗓子压得更低，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周凯越意外地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这案子并未对外公布。

　　马成一向消息灵通，“我还听说嫌疑人可能跟纵有关。”

　　周凯越皱眉，“别瞎说，没有根据的事。”又问，“你知道多少？这事知道的人多吗？”

　　马成摇头，“应该不多，我就是偶尔听来的，具体的也没多问。”他只是见了周凯越想起来了顺嘴一提，并没太关注，很快又说起别的事了。

　　周凯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马成是内部人，听到点内部消息也正常，不代表这事就泄露出去了，他喝了口啤酒把这点不安压了下去。

　　串串和火锅一样，边吃边聊一顿能吃上两三个小时，正吃着周凯越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是齐星打来的。一见这两字周凯越就扬起了嘴角，他走到外面接电话：“喂。”

　　“在干嘛呢？”齐星问。

　　周凯越回:“在和同事吃串串。”

　　“怎么想起吃这个了？”

　　“说是好久没聚了，顺便欢迎我回来。”

　　“那我可以来吗？”今晚“纵”人不多，齐星没什么事，觉得无聊了就打电话给周凯越说说话，既然有场子，他也想去凑凑热闹。

　　周凯越立即应下:“可以啊，来吧，就派出所几个，马成姜丽丽你也认识。”

　　挂了电话，周凯越回棚子里给大家知会了声:“我有个朋友也要来，你们不介意吧？”

　　没人有异议，只马成好奇:“谁啊？”

　　周凯越搬了张凳子挨着自己，还拿纸巾把凳面擦干净了才说:“齐星。”

　　“诶！你不是和他闹矛盾了吗？什么时候和好的？”马成可记得周凯越之前还老鼠躲猫一样躲着齐星呢！

　　姜丽丽对马成的嘴忍无可忍，拿起一根串对准他的嘴戳过去，“吃你的，问那么多干嘛！”马成被动地张嘴把姜丽丽的投喂吃了。

　　没多久齐星就冒着寒风赶到，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管见没见过面，打没打过交道，来了就是朋友，众人和他打过招呼就该吃吃该喝喝又聊开了。

　　齐星一坐下周凯越就将各种串串都往他碗里放，齐星笑说:“少放点，我吃过了。”

　　周凯越手里的动作不停，“多吃点，暖和。”

　　一旁的马成盯着这俩都快成对子眼了，感觉自己怎么就被一道结界挡在了外面，与眼前的两人格格不入呢？倒是姜丽丽挺欣慰，这绝对是正在恋爱中，她的心态转变很快，帅哥反正不会是他的，两个帅哥在一起这么配，对她的眼睛很友好呢！

　　聚完餐大家各自回家，齐星和周凯越散步消食，路上周凯越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齐星撇撇嘴:“最近店里人少，没什么意思就提前走了。”

　　周凯越敏感地将这和马成刚提到的事建立起某种联系，难道是走漏了消息导致“纵”的客流受到影响？那有必要提醒齐星吗？可告诉了齐星又能怎样？况且这也不一定……

　　“下雪了！”齐星突然望着天空说。

　　周凯越从纠结的思绪中跳出来，也抬头望天，浓黑的夜幕中有小小的雪花飘飘荡荡而来，很快落在了屋顶、树梢，人们的头顶，还有齐星的鼻梁上。

　　齐星惊喜地伸手接下几朵小雪花，朝周凯越笑得眼睛弯起来，周凯越无比心动，将心中的疑虑都抛之脑后，走过去牵起了齐星的手。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而他们在初雪的夜里牵着彼此的手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