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48、照顾

　　徐正豪毫无预兆地倒下，头磕到车身发出挺大一声响。

　　齐星听见动静忙转身蹲下，抬手拍徐正豪的脸，边拍边喊他名字：“徐正豪！”

　　徐正豪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反正垂着脑袋一动没动。

　　齐星第一反应是刚才那酒喝的，浓烈的酒味通过徐正豪的呼吸散了开来。他见过喝醉酒耍酒疯的，周凯越那种倒头就睡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却是头一次见这种前一秒还什么都正常下一秒就直接昏过去的。

　　齐星快速考虑了下要怎么处理，他只知道徐正豪是体育学院的，但不清楚他读几年级哪个宿舍？而且这个样贸然把他送去学校恐怕影响也不好。那带回“纵”？真带过去了交给谁照看？毕竟徐正豪是为了给自己挡酒喝成这样的。

　　齐星忍不住斜了这莽撞的年轻人一眼，不能喝还逞强，他自己喝了都不至于醉成这个熊样。

　　齐星决定再试试把人叫醒，他重新蹲下去把徐正豪歪到一边的头给摆正了，结果借着路灯的灯光看清徐正豪脑门上有片淤青，估计是刚撞到的，齐星扫了眼他的车身，上面果然有道不明显的凹痕。

　　徐正豪的铁头功十分厉害，这车都能撞凹进去，齐星转念一想，坏了，不是把脑袋砸坏了吧？那他得把人送医院去。

　　齐星打开车后座的门，试图把徐正豪搬进去。然而徐正豪近一米九的个子，又是搞体育的，不省人事的状态下简直沉得像座山，齐星费尽力气才把他挪了个位置。

　　要不是叫救护车怕惊动“今何”的人，闹出他和他的人在这喝醉送到医院去的笑话，齐星才懒得费这力气。

　　齐星松开人，扶腰大喘了几口气，一会儿功夫就折腾得额头冒汗，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继续搬人，整个过程有多艰辛就不说了，齐星都觉着自己在毁尸灭迹或刨坑埋人。

　　好在他还是连拖带拽的把徐正豪给挪上了车，并且带到了医院。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在医生护士的协助下，徐正豪被推着做了检查。还好，既没脑震荡也没别的事，就是纯粹的喝晕了。

　　齐星放下心，人没地方安置，就让医生开了间病房让徐正豪住进去。

　　病房里关了灯，齐星有些疲惫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他打算在这将就一晚，因为医生叮嘱他虽然小伙子一切正常，但在醉到没意识的情况下，万一出现酒精烧胃，胃部反酸呕吐，有可能会因呕吐物堵塞呼吸道引起窒息，必须有人在旁看护。

　　齐星不确定医生是不是吓唬他，这个点他也懒得再找护工，于是自己留了下来。

　　徐正豪躺病床上睡得昏天暗地，齐星掏出手机瞄了眼，这一看就把瞌睡都惊醒了，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周凯越的几个未接来电和微信。

　　齐星先点开微信，上面按时间顺序先后发了好几条。

　　周凯越:怎么不接电话？在忙吗？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齐星！

　　看到了不管什么时候都给我回个电话！

　　齐星又看了下来电记录。

　　最早的一个电话是九点多，当时他正在盛林鸿那，没注意到口袋里的震动。接下来的几个他因为徐正豪的事也没留意到，最近的一个是二十分钟前打来的。

　　盯着来电记录里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齐星仿佛都见到了周凯越焦急的模样，他看了眼时间，12点了。

　　齐星从床上起来，走进卫生间给周凯越回电话，那边几乎是立马就接了，周凯越急切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进齐星耳朵，他急道：“你干什么去了？”

　　齐星都觉得他有点紧张过头了，毕竟他是个成年男人，就算有几小时联系不上也出不了什么事，便回道：“我没干什么啊，就是今晚比较忙，没注意手机。”

　　但周凯越仍不太放心，“真的？没出什么事吧？你人在哪？”要不是他现在被抽调到专案组不方便出去，不然他早就跑“纵”去找齐星了。

　　“我就在纵啊，没什么事。”齐星没把去“今何”的事说出来，更不会说自己正和他手底下一服务生一起躺在医院里，他转移了话题问周凯越：“你还在忙吗？”

　　周凯越说：“嗯，今晚在整理线索。”

　　这个案子调查有段时间了，却一直没什么进展，对方很警觉，似乎察觉到了风声，近几周都没再接到类似的报案，可周凯越隐隐觉得，这一切都还没完，而这个嫌疑人极大可能就隐藏在“纵”里，因此他总担心齐星。

　　挂掉电话前他再三提醒齐星：“你上班一定要小心点。”

　　齐星明白他是在关心自己，但他真搞不懂周凯越担心的点在哪，“知道啦，我是个男的，没事。”受害者都是年轻貌美的女生，嫌疑人又不是同性恋，他很安全。

　　周凯越还想再说什么，“不管......”

　　“砰！”

　　门外传来一道响，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齐星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就见徐正豪给摔下床了。周凯越从听筒里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忙问齐星：“什么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有点事，先挂了！”齐星匆匆说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他跑到床边，一脸黑线地发现徐正豪应该是翻身翻大了，直接从狭窄的病床上摔了下来，问题是，摔成这样他居然没醒！齐星都想不出他是怎么在学校的宿舍床住下的。

　　齐星费了比把徐正豪弄上车更大的力把他弄到床上，徐正豪血液里的酒精浓度变淡，晕得没那么彻底了，睡觉也就不那么老实了，过不了多久就要翻个身，一翻身就要往床下掉，齐星就得一脚把他踢回去。

　　这一晚徐正豪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极香甜，做的全是好梦，在清晨的阳光里醒来时嘴角都是带着笑的，完全感觉不到身上挨了那么多脚的痛。

　　就是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很懵，徐正豪迅速起身，头一偏便看见了隔壁病床上躺着的齐星，他下意识以为是齐星出事了，吓得立即从床上跳下去冲到齐星。

　　齐星本就没睡好，一点响动便醒了，给了一脸惊慌问他怎么了的徐正豪一个大白眼，他齐星长这么大没这么伺候人过，就算是周凯越也没有过这待遇，齐星满脸不爽地翻身起来，对徐正豪冷冷道：“下次不能喝就别喝了。”

　　徐正豪想起来了点昨晚的事，他平时也就跟哥们喝过啤酒，喝了跟没喝一样，所以当时看他们为难齐星，他头脑一热就给全喝了，哪想得到洋酒的后劲那么大，他走出去那会儿都感觉还好呢，就是快到车跟前的时候忽然脑子一晕，再来就断片了。

　　徐正豪将昨晚的事与眼前的场景联系到一块，突然喜上眉梢，对齐星露出个灿烂的笑脸，“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你陪了我一晚上？”

　　齐星没好气地回：“不然还有谁？”

　　徐正豪听了，要是屁股上有尾巴的话得摇上天。

　　齐星懒得理他高兴个什么劲，抓了把乱了的头发，顶着黑眼圈对徐正豪冷淡道：“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谢谢齐星哥。”徐正豪跟着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齐星嫌弃地摆手，“不用。”

　　总算摆脱了烦人的徐正豪，齐星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好好睡上一觉，他打车到了“铁人拳馆”楼下，拖着把自己踹酸了徐正豪却压根没感觉的腿上到六楼。

　　齐星掏出钥匙刚插进锁芯，门从里面开了，迎面见到周凯越，齐星很是惊讶，“你回来了？”

　　周凯越说：“我来拿几件厚点的衣服。”

　　他盯着齐星微蹙起了眉，齐星的双眼耷拉着，眼下也有些许青黑，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周凯越凑近齐星深深吸了一鼻子，闻到了医院里才有的味道。

　　他问：“你昨晚去哪了？”

　　齐星实在太困了，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地回他：“没去哪啊，我想睡觉。”说完就越过挡在门口的周凯越进去，重重把自己摔到了沙发床上。

　　周凯越的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齐星一头扎到沙发床上就没再动，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周凯越过去给他脱了鞋，再帮他把外套脱下盖上被子。他将齐星的外套拿到鼻子前又闻了遍，他的嗅觉很灵敏，确认就是医院里的气味。

　　齐星昨晚到底去哪了？

　　为什么会去医院？

　　他注视着睡熟了的齐星好一会儿，之后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又去打了盆温水给齐星擦脸擦手。做完这些，又收拾好要带走的东西，再给齐星备了份早餐，周凯越才准备去上班。

　　临出门前齐星的手机响了，怕吵醒齐星，他很快走到沙发床边拿起手机看了下，是串没存的号码，周凯越不确定是不是找齐星有事的，也不想打扰他睡觉。

　　他接了。

　　那边传来一道很有活力的年轻男声：“齐星哥，是我，我到学校了，你到了吗？昨晚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