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123、熟人局

　　这次齐星赴的约既不是谈业务也不是宴请，而是一场熟人局。

　　南城的公子哥们有自己的圈子，齐星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只是能叫得动齐星的场子不多，恰巧齐星今天心情不爽，于是便来轻松一下。

　　跟来的周凯越起初并没发觉今晚跟平时有什么两样，他随着齐星上电梯，再步入一处豪华会所，只是这地方暗色系的装修风格与一般的娱乐场所稍有不同，进入包厢见的也不是一脸殷勤的笑脸，而是几张年轻的面孔。

　　他们赶到时里面已经玩开了，几个人在那聊天说笑。齐星的出现立即引起一片啧啧声，有个栗色头发的男人忙迎上来，“天！我没看错吧！这真是齐星啊？”

　　他的肢体动作和语调都透出股夸张，假模假式地擦了擦眼，又拿指头戳戳齐星确认真伪，齐星斜眼瞧他，“那我走？”

　　一位小卷毛冷不丁扑来拦住齐星，“别啊，咱都多久没聚了，从俞子……”

　　“坤”字还未出口，卷毛的嘴就被栗子头捂住了，他们最早是通过俞子坤和齐星玩到一块的，俞子坤和齐星闹翻后，有点眼色的都不会在他俩面前提起对方，栗子头赶紧将话头转到了新面孔上。

　　“这位是……”栗子头问起齐星身后的周凯越，有些惊讶，“你带伴来了？”

　　“不是。”齐星往前一步拉远与周凯越的距离，避免被误会。

　　既然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栗子头便来了都是客地大方说道：“那给他也来一个？”

　　至此周凯越终于觉出了不对，从刚走进这家会所开始他就没见过一个女人，不论是前台、服务生还是顾客，以及这间包厢里的几人，也无一例外都是男的，所以，这里是……

　　意识到自己来的是什么地方后周凯越瞬间皱眉，浑身都感难受，齐星瞧出他的不自在，扯起嘴角笑了笑，用眼神提醒周凯越，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今晚是卷毛攒的局，朋友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来了的每个他都得照顾到，他热心地给周凯越张罗道：“帅哥你是1吧？喜欢什么样的0呀？”

　　0和1周凯越当然听的懂，但被这样直当当的问，他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卷毛只当他人不熟放不开，转问齐星：“你朋友喜欢哪种？可爱的？妖娆的？还是纯情挂？要不我多叫几个进来？”

　　齐星在皮质的宽沙发上坐下，卸下白日端正矜贵的伪装，转换为随意又懒散的姿态，半抬眼皮望了眼周凯越，不咸不淡地回卷毛道：“他是直男。”

　　周凯越凝视他的眸子一紧，这个词语从齐星口中说出有够讽刺的，他确实是直男，打娘胎里就是直男，活了二十几年都是直男，要不是遇见齐星，被齐星一步步的接近和诱惑，他怎么会被掰弯？硬把他掰弯了的齐星却说他是直男，周凯越在心里发笑。

　　“身材这么好，可惜了。”卷毛走近周凯越，颇为遗憾地摇摇头，又不死心地劝道，“直的弯的有什么关系？孙少不也是直男，偶尔换个口味嘛，反正是玩玩，关了灯男的女的都一样，这的0比女人还漂亮，你试试就知道多爽了。”

　　卷毛的年纪应该不大，至少看着显小，一笑便露出颗虎牙，面对这样一张脸，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他嘴里脱口而出的。

　　“别扯到我。”沙发那头一位还没怎么说过话的男人出声道，男人戴着副金丝眼镜，着装正式，面容也显成熟，想来就是刚被卷毛点到的直男孙少，只是此刻直男孙少肩头正依偎个漂亮男孩。

　　在寒暄时，卷毛和栗子头的男伴也站到了他们身旁，不是揽肩就是搭手，举止皆亲昵且自然，周凯越很难适应此种场景，或者说是不能忍受，他一刻也不想多呆，可齐星在这他又迈不开腿走，他与齐星视线相交，齐星望向他的眼里传递出的信息是——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他给了周凯越约莫半分钟机会，可周凯越没走，齐星便交待卷毛：“你定吧。”

　　卷毛乐意地应下，转向齐星说：“我每次来这阿森都要问起你。”

　　齐星会意，微点了点头。

　　卷毛一通电话拨出后，没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推开，进来的两个男人两种风格，一个身高腿长，眉眼俊朗，一个身形清瘦，眉目秀丽。

　　高个子男人见了齐星便眼中亮起光，径直走向他，从这点看齐星挑男人的口味十分专一，难怪当初周凯越在他眼前一亮相齐星便记挂上了。

　　“宋少，好久不见！”齐星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也不是第一回见这个叫阿森的男人，事实上齐星每次来都会点他，虽说来这种地方的都是消遣玩乐逢场作戏，谁也不会傻到动真心，但齐星没来的日子，阿森碰见认识齐星的人都会问他，此时见了自然高兴。

　　周凯越只注视着齐星，没留意到清秀男孩何时来到的自己旁边，男孩轻轻碰了下他手臂，冲他柔和地叫了声：“哥。”

　　人已到齐，又各自找好了伴，那聚会便可正式开启了。有钱人的玩法说来也单一，花样来来去去就那么多，早玩腻了。

　　首先是聊天局，聊的全是圈子里那点事，周凯越对这些少爷们说起的名字全然陌生，只在听见俞子坤时竖起了耳朵，这么些人里提到这个，又有那个，一个连着一个，俞子坤想绕也绕不开，索性就不避了。

　　“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栗子头充当好奇宝，逮住齐星打听，“当初就俞子坤跟你关系最好，你们不是高中就认识了？俞子坤对你好的那劲，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

　　齐星不爱听这，他从来只把俞子坤当朋友，把友情和感情的事搅在一起让人隔应。俞子坤背地里给他插刀，害周凯越对他失去信任是他俩关系破裂的最初原因，他齐星没有大度到会原谅完全信任却阴自己的人。

　　“俞少都不咋回国了，听说他在国外把他家酒店经营得挺好。”

　　卷毛撇嘴，曾经的头号玩家俞子坤，如今收心转性，将事业重心放在了国外的连锁酒店上，与他们这伙人也甚少联系了。

　　其实齐星这两年间与俞子坤见过一面，是在一次商务宴会上，两人全程无交流，只当互不认识。齐星认为这样也好，他不需要朋友。

　　聊天的同时少不了喝酒，不过周凯越压根派不上用场，他来是为了给齐星挡酒的，但那个阿森抢了他的活。

　　齐星喝过几杯后，再喝时阿森全替他喝了，阿森护得太过了，其他人纷纷起哄。人熟玩得就开，栗子头撺掇阿森亲一口齐星，阿森只直勾勾望着齐星笑。

　　喝多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感便会渐渐消失，阿森与齐星越挨越近，见齐星没避，又壮着胆子抬手虚搂住了齐星。

　　周凯越默默关注着阿森的一举一动及齐星的反应，齐星对阿森的靠近没抗拒，而且还能和他有说有笑，周凯越突然记起俞子坤给他的那沓照片，眼前的情景有如那些定格的画面重现。

　　是啊。

　　齐星就是这样的人。

　　这才是他原本的生活。

　　周凯越没喝酒，反正齐星的酒不用他替，他从始至终在这场聚会里像个局外人，酒不喝，不说话，连带着他带在身边的秀气男孩也很没存在感，只能干呆着。

　　酒喝完又闹腾一通后，卷毛提议玩点有意思的。

　　打牌。

　　打牌没多大意思，但是赌注有意思，谁输了谁的伴脱衣服。

　　他们四个够一桌，孙少今晚手气不佳，几把之后他的漂亮男孩就清清凉凉了，酒气上头的孙少没了半点先前沉稳的气度，不等牌局结束中途就把男伴拖进了包厢里配套的房间。

　　三缺一，周凯越顶上了。

　　他只大概清楚打牌规则，没亲手打过，但这东西很玄乎，有种说法叫新手保护期，牌桌上越是新手手气越好，周凯越便是如此，十几圈下来桌上的另三家都输得没脾气，伴能脱的都脱了。

　　场面逐渐变得诡异，被酒精支配的人是没什么廉耻之心的，耳边的某些声音越发明显，周凯越如坐针毡，好在这牌打不打无所谓了，大家都找到了接下来要干的事。

　　牌桌上很快没了人，只留周凯越和齐星，还有他俩各自的伴。

　　齐星这会也走不开。阿森借着酒劲对齐星耳语：“去房间吗？”

　　他刻意压着嗓子让嗓音听来更醇厚，周凯越的听力够好，听清了他对齐星说的话，齐星抬眼对上周凯越，稍作停顿，忽而笑着应道：“好啊。”

　　这个回答倒让阿森始料未及，齐星来这从未与他接触过密，甚至最普遍的搂抱都没有，难不成今晚他要破戒？阿森激动得酒都醒了，立即拉起齐星走向剩下的一间空房。

　　“齐星！”

　　周凯越猛地站起。

　　齐星转身，他的手还被阿森牵着，他抬起另一只手，对周凯越还有他身边的清秀男生一一勾手，然后笑着说：

　　“怎么，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