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的新目标出现了》山上风下

115、夜总会

　　看着不请自来的周凯越，齐星稍愣了下。

　　女人的手仍死死缠住他，像两根藤蔓想攀着树干向上爬，他本想甩开，却不知什么原因没再动作，逃离了混乱的包厢，外面的空气让他得以顺畅的呼吸，不断翻涌的难受也暂时得到压制，齐星稳住身形，问周凯越：“你怎么来了？”

　　周凯越余光扫过女人揽他胳膊的手，注视着他的眼说：“难受就别喝了。”

　　齐星逞强：“我没事。”

　　刚说两句身后的大门就被推开了，一脸着急样的胖老板探出大脑袋，他刚和女伴亲完嘴，抬头一看金主不见了，赶紧出来寻。

　　“宋经理您咋出来了？是有哪不满意吗？您要不喜欢这的话咱可以再换个地方！”胖老板问得有些慌，怕把好不容易请来的齐星没招待好。

　　齐星笑了笑，“没事，我去趟厕所。”

　　见宋经理神态如常，女伴还娇滴滴贴着他，他小眼珠子一转，意会到什么，忙点头，“哈哈，好，里面人多嘴杂是不如外面清净。”又献殷勤道，“要不要我再给您单独开间包厢用？”

　　他和那女的都想歪到一块去了。齐星心里明白，却也懒得说明，只挥了挥手，“没事，不用。”

　　有这种癖好的客人不止一两个，因此夜总会的厕所建得宽敞豪华又干净，只差没在隔间里再摆张床了。胖老板不敢坏他好事，只道：“完事了您再过来。”

　　“前面左拐就是。”他指名地方便返身又将包厢的门关上了。

　　齐星于是转身，女伴紧紧相随，周凯越也跟上了。齐星顿住脚，抬眼问他：“你跟着干嘛？”

　　周凯越目不斜视，“我尿急。”

　　他齐星可没有管人上不上厕所的权力。

　　走到了齐星便将女人的手拂开，交待她：“你在这等着。”

　　女人张嘴欲言，但见齐星眼神认真便乖乖止步了。

　　齐星和周凯越走进去两人各自放水，之后齐星走到洗手台前抬起水龙头开关，周凯越也在旁冲手，并对他说：“别喝了。”

　　齐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侧过身面对他，反问：“你以为我想喝吗？”

　　周凯越被问住，他并非不懂职场规则人情世故，交际应酬在所难免，但齐星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还这么喝肯定不行，他转问齐星：“你胃怎么样？”

　　他不提还好，一提胃就跟被点醒一样又闹起脾气来，一抽一抽地向齐星抗议：“谁说我没事的？我疼着呢！”

　　齐星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站得笔直，不以为意地说：“没事。”

　　“再喝下去就会有事。”周凯越的语气三分提醒七分警告。

　　这不是他该管的，齐星不免烦躁，“关你什么事。”他不想再说了，丢给周凯越一句“你下去等着”便走。

　　然而周凯越不让，他站到齐星前头挡住他去路，忽略掉齐星面上的不悦，说：“我替你喝。”

　　既然你不想喝也得喝，那我替你喝。

　　惊讶代替了齐星眸子里的焦躁，但只短短两秒，他随即笑道：“好啊。”

　　他俩一出去那女伴便迎上齐星，对于他说的上厕所就真只是上厕所她也不敢把失望显露于面，还有一晚上时间，总有她得手的机会。

　　周凯越跟齐星进了包厢，齐星给人介绍他是自己助理，既然是宋经理的人，那也是值得巴结，不，结交的，那伙人便纷纷向他道好。胖老板的肥手再一挥，又进来了几个女生，他笑眯眯地问周凯越：“你喜欢哪个？”

　　周凯越眼睛都不往那瞟，他不做选择，齐星便替他点了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那女孩两眼直勾勾望着周凯越，被点到便十分欢喜地跑向周凯越，一坐下就将手抚上周凯越大腿，问他：“哥哥想喝什么？”

　　这声“哥哥”把周凯越的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他往旁让了些，却没能与女生拉开距离，女生见他不主动便自己上手，一只手从周凯越大腿挪到他上身，惊喜夸道：“哇，哥哥你胸肌好结实！”

　　眼见这女生一来就与客人打得火热，齐星的女伴眼红加牙痒，不甘落了下风，双手一抬勾住了齐星的脖子，可脸刚凑过去就听见男人嘴里吐出一个字。

　　女生动作一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从男人的眼底清楚地望见冰冷与锐利，就确定了刚那个字是“滚”没错，她顿时便怯了，看来今晚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她老实地缩回了手，这时又有人来给齐星敬酒，只不过酒杯半道上被截了，周凯越避开那女生的手，走来接过酒说：“我代他喝。”

　　敬酒的人摸不清状况，转头先看周凯越，又看齐星，齐星颔首示意就由他代喝，那人便将酒转向周凯越，周凯越一口喝尽，众人见状便将矛头对准了他。

　　周凯越来者不拒。

　　第一杯入口时酒精直烧舌头，但第二杯、第三杯……喝多了也就麻木了，尝不出味道只管灌下，齐星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周凯越，眼里光影交错晦暗不明。

　　周凯越酒量一般，几轮下来头便昏昏沉沉，但他这两年酒量没长进，意志力却成倍加强，他撑住了没一头倒下，连眼都没多眨。这倒很出乎齐星意料，以他对周凯越的认识，这些酒够把他灌道了。

　　但齐星没喊停，他倒要看看周凯越能撑到什么时候。他既没表态，那帮人的酒便越劝越起劲。

　　见大家合着伙冲周凯越一个人来，那高个子女生先不干了，她上前一边架住有些愰了的周凯越，一边替他挡酒：“好了，别光让他喝呀。”

　　“哎呦，小姑娘心疼了。”

　　“不让他喝，那你来喝。”

　　有人笑话她，有人给她酒，还有人把她和周凯越推到一块让他俩亲嘴，场面一时混乱，最后还是齐星发话“可以了”他们才停下来。

　　逃过一劫的周凯越感觉胃里的酒都在愰，脑子跟被酒泡过一样，耳朵和视线皆为恍惚，他坐回沙发上，女生忙给他递来水：“哥哥喝点水吧。”

　　周凯越机械地张口喝水，女生没配合好，水给洒了一半到周凯越身上，她边道歉边拿纸巾给周凯越擦，齐星盯着那不停在周凯越胸前乱摸的手，骤然起身道：“今天就到这吧。”

　　胖老板连忙挽留，说还安排了下一场，但齐星去意已决，他便也不强留，亲自送两人走出夜总会，又叫了个小弟当代驾负责把人安全送回去。

　　小弟帮忙将周凯越架上车，周凯越这时还没完全晕，齐星拍他的脸问他：“你住哪？”

　　他报出一个地址，随着车辆行驶的微微颠簸，他仅剩的一点意识也很快消失殆尽。周凯越在车上陷入昏睡，不知道自己的头枕在齐星的腿上，而齐星的手轻碰过他发梢。

　　车从热闹繁华的商业区驶入一片老旧居民区，这里离地铁口有段距离，一排排汽车将狭窄的巷道挤占，齐星的大车根本开不进去。

　　开车的小弟与齐星两个人合力才把周凯越给架着走到一栋居民楼再爬上五楼，到了地齐星和那年轻人的腿都在打颤，小弟尽职尽责地还要送齐星回家，却被齐星打发走了。

　　齐星从周凯越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再摸黑找到开关亮起灯，看清这是间小两室，面积小装修旧，灯光便显得不那么亮。

　　他架住周凯越走进门开着的一间房，房间小的只摆了张床还有立柜，将周凯越放倒到床上后齐星已经一动不想动了。

　　这是周明亮帮周凯越找的住处，那天从齐星那回来，周凯越告诉他弟事情解决了但他要给齐星当助理，周明亮为他哥担心难过，但也别无他法。

　　当晚他喝了个烂醉，第二天便回了景县，女游客的家属不会再来闹事，景区门口的大爷大妈和白色横幅全都撤了，但景区的信誉和游客的信任都需重新建立，他有很多事要忙。

　　在回去之前，周明亮通过中介给他哥租了这套房，周凯越孤身一人哪怕住个杂间都行，说没必要浪费钱租两室，但周明亮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哥再过那么苦，还说以后他和佳敏会常来南城，租这也有个地落脚，周凯越才住下了。

　　房子只有最简单的家电家具，一眼就望完了，齐星坐下缓了几分钟，然后站起打开衣柜，里面只几件衣服，他随手拿了件上衣。

　　给周凯越洗澡是不可能了，给他擦身也不合适，但那件湿了的T恤粘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喝醉了酒的周凯越就跟沙袋般死沉死沉的，齐星用力将他拽起，费了老大的劲才帮他把T恤脱下，再费更大的力地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做完这些齐星累得直喘气，周凯越却仍无知无觉地酣睡正香，估计把他丢在街边或者卖了当鸭都不会醒。

　　齐星坐在床边，双手撑住膝盖，低头看向自己□□，这具身体他太熟悉了，刚才的接触足够让他有反应。

　　他扭头看了眼床上的人，低声道：“周凯越，你不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