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溺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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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许方恒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依然笑着去拉王都的手，全然是逗小孩的心态，直到察觉到王都的安静，他才定睛看去，然后怔愣，最后慌张。
他无法形容在看清王都眼神中的东西后是什么心情，也许是惊讶，也许是窃喜，甚至掺杂着一点害怕。
在他细品这些情绪之前，他已经反射性地作出了决定——推开王都。
而王都呢，也顺着他的力道松开了手，因为那一瞬间的震撼让他害怕。
从第一次见面时，王都就知道许方恒很好看，瞬间就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看的画册，《小王子》。
那本画册其实不是他的，而是他母亲的珍藏，花了大价钱购买的精品画册上，小王子的围巾使用了金色涂料，闪闪发光。
许方恒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如此，闪闪发光。哪怕后来有所误会，也没能减弱这个印象。
这一次意外在别墅相遇，王都又看到了许方恒身上与第一印象完全不同的性格特点，这种感觉就像是画册上的小王子活了，从书上走到自己身边，从遥不可及变成唾手可得。
而此时的近距离接触，更是让王都意识到这一点——
他真的可以触碰到这个人，甚至，拥有他。
占有欲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到打了王都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才被自己吓到般松开手，然后沉了下去。
见王都几乎是瞬间就只剩发旋还在水面上，许方恒心脏猛地一跳，顾不得思考其他，连忙伸手去捞人。
把人捞起来后，他直接将王都的手搭在岸边，然后后怕道：“你傻啊？沉水了都不知道挣扎？刚不是还吓得扒着我……”
话说到一半，哑然无声，刚才那些来不及分辨的情绪卷土重来，堵得许方恒心脏砰砰直跳，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王都扒着岸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转头看向许方恒，眼睛亮晶晶，声音却有些暗哑地控诉道：“不是你说会扶着我吗？”
许方恒无措地移开视线：“……谁叫你乱动。”
“那我不乱动了，还教吗？”王都伸出手，表情有些促狭又像是在期待什么般，“老师？”
许方恒只觉得此时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快得脱离他的掌控，让他只想逃离这里，于是直接一巴掌拍掉眼前的爪子，两手一撑就上了岸：“教个屁，我饿了。”
王都似乎也不介意，收回手扒住岸边，就那样看着许方恒走到桌旁，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眼睛四处飘，就是不看他。
这样的许方恒，让王都心脏鼓动的欲望愈发明显，自五岁Battle之后，他生命中第二想要的东西出现了。
想要许方恒。
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甚至让王都的体温都开始上升，整个人燥热不安，只能继续呆在水里降温。
直播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没办法特写。哪怕镜头安得再多，总有角度不能照顾到，于是对于观众来说，他们能听清楚许方恒和王都的对话，但表情却看得不够清楚。
于是各花入各眼，一千个观众有一千种看法。
——妈的，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甜得我在床上直打拳！
——许方恒害羞了！他是不是害羞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全网求刚才那一段的录屏！
——姐妹们，就是说灵感一个大爆发，咱们花市见！
——艹，你们能讲究点基本法吗？才有点苗头就上花市会不会太快了？
——求分享
——苗头个屁！人脏看什么都脏！正常朋友间的交往也能曲解！
——就是，谁和同性意外挨那么近都是这个反应好不好？
——王都的表现很明显了，宁愿溺水也不想和许方恒抱一块，你们还把两人拉一块，真恶心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202X年了，还有人恐同？
——男性Omega和男性Alpha可以结婚，男性Beta和男性Beta就不行，我以为被第二性征裹脑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封建社会呢，看个直播真是开眼了
弹幕吵吵得再厉害，都影响不了当事人。许方恒拿着盘子装了几块三明治，刻意背对王都坐在躺椅上，边吃边愣神。
王都眼中的东西他太熟悉了，正因为熟悉所以才心惊，而之后心中反射性般出现的情绪，最终促使他落荒而逃。
人为什么会追星呢？通常来说，除了CP粉这种神奇的生物，大多数人追星都是因为在明星身上看到了吸引自己的东西。
颜值、才华、性格等等等等，粉丝对明星的感情十分模糊且暧昧，是一种杂糅了暗恋、向往、崇拜、怜惜甚至是宠溺的复杂感情。
这种感情暧昧到无法界定，也模糊到无法确认，它能在瞬间转换形态，也能渐渐消融在时间和世俗中，一如人的其他情感一样。
许方恒能肯定，在上节目之前，他确实把王都视为需要照顾的小孩，情感里大多数为怜惜。上节目直面大半年未见的小孩之后，他才意识到，也许自己不能再把对方视为孩子了，人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
然后就是好奇，于是他口是心非地跟着大家一起行动，就是为了多看王都几眼，看看他隔着屏幕单方面视为儿子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然后更鲜活、更生动的王都取代了他印象里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告诉他，孩子长大了。
他依然寡言，但却能条理清晰地处理工作上的事，给大自己十几岁的魏向姗提出工作上的建议；他依然内向认生，却能做好分内的事，认真倾听别人的话，给予情绪上的回馈；他情绪稳定却也不失少年人的活泼，有幼稚的时候更多的却是大人般沉稳可靠。
他还是那么直白，认识到错误后马上就会道歉，态度真诚，还有些赖皮。而他的歌就像他本人，赤诚热烈，直击人心。
许方恒自己都不知道，他对王都的感情究竟是爹粉的爱变了质，还是这几天的相处勾起了沉睡的情感。
总之，他在看清王都眼中的欲望时，首先感受到的是惊讶，然后便是欢喜。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溺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