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秦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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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是王都初中时的学长，因初二时分化为Omega休学了一年，后和王都同班，一起考入艺高。
同班两年，又考入同一所高中，王都和秦文的关系一直不错，哪怕是刚签约经纪公司那段时间两人也经常聊天，吐槽公司里的一些人和事。
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王都已记不清了，反正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差不多半年没说过话，之后更是见面不相识，秦文无视他无视得很彻底。
这一次在《神秘歌王》碰上，秦文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短暂的怔愣后点个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这样的态度，王都自然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同样点了点头就去休息室了。
常安宁见状有些惊讶，进入休息室后好奇地问：“你认识秦文？”
王都点点头：“初中同班同学，高中同校不同班。”
常安宁：“同班同学？我记得他比你大吧？”
王都：“他初中分化休学一年。”
常安宁恍然：“原来如此。既然是同班同学，那我看你们怎么不怎么熟的样子？”
这件事，王都自己都没闹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含糊地回答：“上高中不同班后就疏远了。”
这个解释常安宁似乎很能理解，点头道：“正常，人进入新环境，总是会变的。把演出服挂出来，看看有没有哪皱了，不行就联系节目组借个挂烫机……”
看着常安宁和工作人员忙碌的背影，王都不自觉地又开始抠手。
人总是会变的……吗？
节目录制过程很顺利，因最后有个一起登台的环节，所以王都录完了自己那一趴也没走，而是在后台候场。
最后环节录完后，导演笑着拍手道：“大家辛苦了！咱们节目有个传统，录完节目一定要喝一杯，不许拒绝哦！”
大平台的导演得罪不起，除非是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通告，必须立刻打飞的回去的艺人，其余人纷纷响应，很快一群人就在某夜店的豪华包间里重逢了。
王都很少去这种地方，少数几次都是和同学去平价KTV，这种一看便纸醉金迷消费不低的夜店，他从来没涉足过。
而且到了之后才发现，不光是《神秘歌王》的导演、制片、导师和嘉宾，就连火烈鸟视频的高层都来了好几个，一屋子坐着的不是这个老师就是那个总，一圈人认下来脑子都要晕。
常安宁在来的路上就嘱咐过王都，在这种场合，少说话别喝酒一定要跟紧他，千万不要落单，自己的杯子看好了，一定不能离开视线。
助理听得发笑：“常哥，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常安宁冷哼一声，“更夸张的我还没说呢，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都在事业规划上可能不会听常安宁的，但这种事，他听话得很。一晚上谁来敬酒都抿着唇说出常安宁准备好的说辞：“前几天感冒，吃了几天头孢，实在不敢喝酒。”
遇到诸如导演、平台高层，常安宁就会扇着母鸡翅膀来救驾，先罚三杯再道歉，把王都护得好好的，也不得罪人。
就这样，王都在金碧辉煌的夜店里玩到凌晨十二点，饮料零食吃了个饱，愣是一口酒没喝过。甚至在周围人划拳喝酒笑闹时，他坐在常安宁身边仔细研究菜单，看还有什么好吃的没尝过。
看着看着，王都忽然感到一股视线落在身上，抬头望去，却和秦文的视线碰个正着。
对方的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到王都完全无法解读，只能看着对方忽然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径直坐到了他身边。
夜店里声音庞杂，哪怕是包间里也放着劲歌热曲，想听清对方说话，必须得提高音量。秦文却是拉了拉王都的袖子，示意他靠近，然后用不大的音量说道：
“王都，我真的挺羡慕你的。”
周围太吵了，王都有些没听清：“什么？”
秦文却没理他，自顾自地说着，嘴里一股酒气：“你的父母支持你的梦想，进圈前便有熟识这个圈子的人帮你出谋划策，最重要的是，你沉得住气。”
“《ACE》被人那么打压，公司帮不上忙，出道无望，你却不急不躁，慢慢等待机会……我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定力，或者更相信自己一点……”秦文咬了咬嘴唇，没把话说完。
王都越听越纳闷：“学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秦文苦笑一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希望你一辈子别明白。”说完，人便起身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王都不明所以，想问问常安宁，却发现他正和火烈鸟平台的一位高层勾肩搭背地喝酒，两人一见如故，差点就要拜把子了。
王都抿了抿唇，把疑惑吞了回去，拿起点菜的平板又点了一份小吃。
等小吃送来时，王都控制不住视线老往秦文那边飘，想看出点什么端倪。但秦文也只是一直在喝酒，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过了一会小吃送来了，王都便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吃起来。
吃完东西又喝了一肚子饮料，王都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豪华包间自带洗手间，而且有两个，分别位于房间两侧，王都这边这个门关着，里面有人，他便去了对面那个，刚好在秦文旁边。
上了厕所洗完手，王都推门而出，正要回到座位，就听到自己的名字：“你认识王都啊？”
豪华包房洗手间和座位有个九十度的拐角，人站在洗手间门口，旁边座位压根看不到人。听见自己的名字，王都没有急着回座位，而是站在门口默默听着。
秦文的声音很快响起：“对啊，我们是初中同学，高中校友。”
说话的人似乎很惊讶：“高中校友？那他怎么没来火烈鸟啊？”
秦文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我怎么知道啊。”
“唉，他要是也签了火烈鸟就好了。”说话的人直乍舌。
“不签人家现在也混出来了啊。”秦文的话里听不出喜乐，单就陈述事实，但听话的人显然想偏了。
“你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我就说嘛，就星程那个背景能有什么好资源？”
“人就不能自己有实力奋斗出来啊？”秦文语气说不上生气还是调侃，但总归带着几分戏谑。
“嗨，这个圈子，有几个人真有本事靠实力拼出来的？就算没有干爹干娘，也有发小、世交，伯乐赏识千里马还要它跑两圈挣钱呢，你不也一样吗？”
秦文似乎喝了口酒，好一会才开口，但已然转移了话题：“你说的那个男二，怎么说的？”
“你终于想通了？”男人语气里有一丝惊喜，“这就对了嘛，就是去陪钱总喝喝酒，也不一定要做什么。实在不行咱再想别的辙，我不会让莫仁杰那小子骑你头上的。”
听到这，王都再也听不下去了，但直接从两人身边走出去似乎也不合适，于是他转身走出包间，顺着指示牌去了夜店的洗手间。
用凉水洗了把脸，王都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不是个生活在温室里的孩子，现在信息那么发达，十八九岁的人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多少也懂一点。
只是他之前没把这些东西和自己以及周围的人联系起来，正如他爸妈曾经说的那句话，“选星程吧，至少干净”。
星程不会逼着艺人去饭局酒局，不会应酬也没关系，经纪人教训两句就自己撸袖子上了。
星程也不会给艺人牵这种线，给的都是明面上的资源，比如公开报名的《ACE》。
公司内部的一点排挤相比起这些来，就像幼儿园的恶作剧一般幼稚可笑。
难怪尚飞扬会说他和华晟有关系，在别人看来，他的资源都和华晟有关系，可不就是攀上高枝了吗？
王都没有喝酒，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想到秦文和经纪人的对话，他更觉得恶心。
可是就像常安宁说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写歌练舞，努力拼搏，争取未来有一天能有说不的底气。
收拾好自己，王都转身推开洗手间的门想回包厢，没走几步迎面撞上了一群人。
这群人各个浑身酒气、满面红光，走路都歪歪斜斜，身边跟着秘书司机一样的人，边走边念叨。
“周助，政策上面，我们向来是偏向华晟这样的大企业的。”
“就是，新厂区地皮这事，你就放心吧！”
“华晟能来海市建厂，我们求之不得啊！”
人群中，少数几个走路还算直溜的人里，王都十分眼熟的男人抬手扶了扶眼镜。
“那港区那块地，就拜托各位领导了。”说是拜托，但他话说得不卑不亢，唇边的笑弯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弧度。
“一定一定！”
此起彼伏的承诺声里，周玉成看到了王都，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反应了一瞬后，对着他点头示意。
王都没有反应，只是愣愣地目送对方远去，好一会后，他脸色一沉——
那个男人是和杨桃TV老总一起吃饭的许总的助理。
这些人刚才提到了华晟。
那个男人如果代表华晟的话，那么那位神秘的许总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想到这，王都的脸彻底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秦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