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阶堂的恋爱日常》紫青墨

33、第 33 章

　　“晴子，你别笑了。”

　　我正在和晴子视频电话，仔细听我复述今天的遭遇之后，她笑的乐不开支，一点也不顾及她这个好友的死活。

　　她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板，表情严肃：“那么，问题来了。辻峰和桐先你会支持谁？”

　　这是在问辻峰和桐先我支持谁吗？
　　不，这明明就是在问男友和哥哥之间我要支持谁当冠军，这种送命问题，不管怎么回，另一个没被支持的都不会满意。

　　“我想两个都选。”

　　晴子：“冠军只有一个，男朋友还是亲哥哥，选一个吧。”

　　“嗯……我选冰帝。”

　　晴子：“……不好意思，冰帝弓道部县大赛就已经淘汰了。”

　　“……”
　　我沉默，好一会后又给出一个回答：“我选风舞。”

　　“你就忍心让鸣宫那个老实的家伙卷入你们的修罗场之中吗？”

　　我恼羞成怒：“我谁也不支持了。”

　　他们两败俱伤吧！

　　我晚上做梦，都在重复恐怖的修罗场，白天活生生是被惊醒的。

　　一早上起来满头大汗。

　　男友又约我今天出去玩了，这次我没有拒绝。
　　就是昨天刚发生突发事件，今天就见他，难免……

　　“怎么了？一脸心虚。是还有什么会让我震惊的大秘密没有和我说？”
　　他凑过来，似笑非笑的打趣我。

　　“没有了，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我隐瞒的事情他不都知道了吗？
　　藏着的家世，在他知道藤原愁是我哥哥之后，也都全知道了。

　　“真的没有了？”
　　他语调微抬，又靠近了一点。

　　眉眼飞扬，蓝色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一片汪洋。

　　“之前和你一起吃午饭，你给我了我一瓶可乐，那是我第一次喝碳酸饮料算不算秘密？”

　　最大的秘密都已经暴露了，这些秘密也不算秘密了。

　　他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狡黠的神情里面开始参杂上了错愕。

　　“难怪你当时表现的那么奇怪，完全没有发现。”
　　我：“谁能想到一个高中生长这么大会是第一次喝可乐嘛。”

　　他愈发对我的“秘密”感兴趣，弯着眼眸愉悦问：“还有吗？”

　　“嗯……”
　　我在想，想到了一个：“之前给弓道部吃的甜品，其实都是家中的厨师做的。有时候和你吃午饭，不是没带便当，而是便当做的太精致了，和你一起吃绝对会露馅。”

　　他靠过来，忍不住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下我的额头，故作生气说：“忧酱，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彻底无所谓了吗？”

　　“是你问的，我说了你又这样说话。”
　　我扭头不想看他，嘟嚷着说：“果然跟不破学长说的一样难搞！”

　　他听到了，愤愤说：“我就知道，不破那个家伙一天到晚说我的坏话。”

　　我扭过头，伸出手指闯入他兜帽的阴影下，去戳他的脸颊。

　　软软的，手指戳进去会有一个坑，收回手指，很快又会回弹。

　　“那是因为永亮你就是个坏家伙！”

　　他握住了我的手，改变姿势直接牵住。

　　“什么？这完全是对我的污蔑。”

　　我：“事实。”

　　“要隔绝你和不破了，跟他都学坏了。”

　　我：“你和不破学长打一架吧，都说我跟对方学坏了。”

　　他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揍他一顿。”

　　说这种话……
　　二阶堂永亮，你揍的赢不破学长吗？

　　……

　　我知道，不管是男友还是哥哥，他们都对弓道有着不同的执着。

　　但我没想到，有一天，弓道这种都会还会渗透到我的生活里面，成为我和男朋友约会的一环。

　　“为什么约会你要带我来弓道场……”

　　他将弓递过来：“体验一下，说不定你会喜欢呢？之前不是说过，要陪你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东西吗？弓道也是一个选项。”

　　戴上拉弓需要的弽。

　　在我看来，拉弓就是将弓拉开，在射中靶子的运动。
　　但男友不停的纠正我各种不规范的动作，让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拉弓的姿势错误，流程错误，就连我开始拉弓的步伐也不对。

　　男友抬起弓，锋利的箭矢对准远处的靶。
　　他整个人就如同飞出的箭矢，锐不可当。

　　“喀”。

　　一声响后，箭中了靶。

　　他手中的弓，弓弦微微晃动，发出嗡鸣声。

　　好……好耀眼。

　　即使我对弓道不了解、无感，但这一刻，仍旧会被他这种拉弓射箭然后中靶的气势吸引。

　　“试试？”

　　我抬起弓，被他握住了手：“太高了，低一点。”

　　他耐心教导，声音就在我的耳侧，温热的呼吸带着潮湿，让我面红心跳，不自觉的想远离，却被他控制住。

　　“别动。”

　　他对待弓道的态度，认真的过分，和他平时在我面前的形象截然不同。
　　说着要放弃该死的弓道，可却比谁都认真。

　　傲娇的性格体现在他的方方面面中了。

　　“弓道是武道，礼仪很重要。有条必须要遵守的规则，箭一但搭在弓上，就绝对不能对着人，就是是开玩笑都不行。”

　　他手把手教我，却莫名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薪火相传。

　　年幼的二阶堂，穿上了弓道服，站在道场内。
　　作为他弓道启蒙人的二阶堂茂幸，给他递上了弓。
　　从弓道的礼仪，讲到了弓道的规则。

　　拉弓射箭的二阶堂从年幼长到成熟的少年模样，那个圆形的靶上和靶的四周，都是箭矢射进去后残留的洞。

　　身旁的启蒙人，看着他成长，到最后离开他的身边，该由那个少年，去教导其他的人了。
　　曾经由启蒙人传递给他的弓，又被他传给了我。

　　“拉弓。”

　　他声音响起。

　　“射。”

　　跟随他的指令，我松开了弦。

　　疾驰而出的箭矢从我眼前飞过，带起的风，吹拂动了我的发。

　　箭脱靶，离靶十万八千里。

　　我丧气说：“差的太远了。”

　　他揉了下我的脑袋，安慰说：“第一次，射成这样一句很不错了。”

　　“那是因为，我有一个超棒的教练。”

　　他板着脸，严肃说：“禁止花言巧语贿赂教练，继续认真联系。”

　　“嗨～”

　　我是真的有一点点感受到了弓道的乐趣，在我连续射了十几箭后，终于碰运气一样中了一箭。

　　我兴奋转头看他：“我射中了！”

　　“嗯，你中了。”

　　这种满足感怎么形容，又兴奋又雀跃，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我射中了人生中第一次靶。

　　我盘坐在地上，仰头去看他：“永亮，弓道还挺不错。”

　　他嘴角上扬，眼中的迷茫消弭了不少。

　　他点头，回应我说：“嗯，是挺不错的。”

　　上午体验了弓道，下午就该按照我的节奏来。

　　我特意带来了晴子给我的主机游戏体验馆的vip卡，准备带男友一起去玩双人游戏，按照晴子说的，对他进行考核。

　　我被晴子拉入了游戏坑不错，但沉迷了这么久游戏，我依旧……菜的可怕。
　　打游戏菜，手忙脚乱这种问题，不是靠努力就能克服的，至少我不能。

　　吃完午饭，我和男友一起去了游戏馆，晴子的vip卡，让我们拥有了一个vip包厢。
　　工作人员调试设备，放入游戏光盘后，游戏就正式开始了。

　　我们玩的双人游戏的关卡，前面几关我已经和晴子玩过了，有经验的我，一定会比他厉害。

　　“等等我……”

　　我想的太好了，刚开局，就卡在了一个需要二连跳的地方。

　　能怎么办，我的游戏实力就在这里了。
　　用晴子的话说，就是又菜又爱玩。

　　我用余光观察他，他并没有不耐烦，认真指导我该怎么跳。
　　包厢内并不明亮，柔和的灯光混杂着斑斓的游戏里渗出的光。

　　配合着游戏局促的bgm，我的心跳也局促起来。

　　“忧酱，这里。”

　　我手忙角落：“好的，等等我！”

　　他声音放缓：“慢慢来，不用急。先从下面跳上去，然后用你背上的锤子扣住钉子跳过去。”

　　“啊！！”
　　我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又掉下去了。”

　　他笑出声：“抱……哈哈……抱歉，忧酱这样笨拙的样子太可爱了。”

　　我：“……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玩过？”

　　“没有。”

　　我不可置信：“那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在家和弟弟也经常游戏，他老是拉着我一起来，所以我的游戏经验还算丰富，玩起来上手很快。”

　　我丢失的信心又回来了，看，他不是初学者，所以才会这么厉害。

　　屏幕内剧情不断在进行，感情破裂的夫妻因为这一段奇幻的冒险，慢慢修复感情。
　　说不上有多感动，但因为屏幕前的我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多了种不一样的东西。

　　我侧目看他，意外的，他也看过来了，视线对视，然后不约而同的对对方露出笑容。

　　有时候，我也会去不断回想我见他的那个清晨。

　　没有什么特别的，若真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那天早上起了雾，等我下车后，太阳出来，雾已经散了。

　　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一天。

　　我走过校门，而前方是他。

　　灰白色的头发末端随着他的走动而跳跃，他走进树荫，将外套的兜帽戴上了脑袋。

　　我慢腾腾地走在他的身后，和他一起往教学楼走。

　　“二阶堂。”

　　那时还不认识的不破学长从我身边走过，他听到了呼唤声，转头看过来。
　　视线从我身上掠过，然后迎上了不破学长。

　　斑驳的光斑错落在他身上。

　　他笑的比春日还要明媚几分，那一刻我的世界都亮了。
　　风吹拂而过，没有停留吹向更远的远方。

　　自由，又不受拘束。

　　我自己回忆起来，也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毫无道理可言。

　　可后来，我意识到。

　　喜欢，有时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本就没有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