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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入狱 ...

  •   殷承掀袍跪下道:“如今奸臣当道,蒙蔽王上,恐国难将至,还请圣僧施以援手,拯救民众于水火之中!”

      圣僧眼中浮现一缕惊讶之色:“大殿下何出此言?”

      殷承看了看四周,然后神情凝重道:“事关国师,能否借一步说话。”

      圣僧眼中精光闪现,然后侧身道:“进来吧!”

      顾钱钱等在外面良久,一柱香后绿色的烟花在夜空乍现,她悬着的心终是落下,身影微闪已回到了石头的家里。

      次日天还未亮,布肆掌柜顶着肿胀的脸一瘸一拐去官府报案。街上卖早点的铺子陆续开张,店家瞧着他的模样纷纷掩面而笑。

      他捂住脸气急败坏道:“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其中一家茶香斋的掌柜背靠国师,哪会惧他,讥笑道:“就算是王上出行,也没说不让人看,你倒是比王上还要尊贵!”

      布肆掌柜就算仗着浣珠夫人的势,也不敢接这话茬。他咬了咬牙,转过身狠狠瞪了茶香斋掌柜,快步向前走,不想走得太急,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这下围观的众人再也忍不下,捧腹大笑起来。

      不一会布肆掌柜神情狼狈地走到官府,大声嚷嚷道:“我要见县令大人!”

      官府门房见他面肿如馒头,先是憋笑,后知道他是浣珠夫人的亲戚便不敢怠慢,直接叫来了主簿。

      主簿见着他的脸,眼睛抽搐了一会,然后转头道:“还不赶紧端茶,愣着做什么!”说着他上前笑道,“您先歇歇火,说说您遇到了何事?”

      布肆掌柜眼中的怒火这才消了一些,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一盏茶后,主簿问道:“您最近可有与人结怨?”

      布肆掌柜捂着脸摇了头,接着神情一变道:“我想起来了,我那间铺子先前是他人的,那人好赌输给了我。他后面死了,如今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今年应当是五岁。上次那孩子带着一个人来我的铺子里买了二十两的东西,未想到第二日那二十两变成了石头。我气不过便派人去教训了那孩子一顿,想是那孩子记恨在心,让人报复我!”

      主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缓缓抬头道:“您的意思是-您这伤是那孩童找人打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主簿神色疑惑道:“您说那家里只剩那孩子一人,他又是哪来的银钱找人打您?”

      “这......”布肆掌柜想半天都说不出理来,怒而站起拍桌道:“他是哪来的银钱我不知道,但我这伤就是那孩童找人打的,你赶紧派人去把他抓起来!”

      主簿见他态度如此蛮横,也未恼怒,和颜悦色道:“此事凭您一人之言难以定案,这样,我会先派人去那核实一下,若事实真如您所说,那我定会给您个交代!”

      布肆掌柜瞪大眼睛喝道:“还核实什么,定然是他,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

      主簿面露难色:“若核实了真是他做的,我们定会公事公办,只是官府办案有规章制度,总得要有确凿的证据,还望您不要为难我们!”

      “我不管,你们若不把他抓了,我今日就不走了!”说着布肆掌柜气势汹汹直接威胁道:“我可是浣珠夫人的亲戚,你们今日若不抓人,我就去宫里,告状你们怠忽职守。”

      主簿眼中露出一丝慌乱:“这......我实再是难办呀!”

      “好好好!”布肆掌柜猛地拿起案上的茶杯砸在地上,“你们给我等着!”说着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等等!”主簿小跑上前拦住他,“有事好商量,何必惊动夫人呢!”

      布肆掌柜停下脚步:“你要么现在立即派人过去抓人,要么我现在去宫中,你选一个!”

      主簿看向一旁的差役道:“还不赶紧去!”说着他还眨了眨眼。

      差役领会了意思,急忙道:“我这便去!”

      主簿看向布肆掌柜:“这下您该满意了吧!”

      布肆掌柜缓缓地坐了下来:“这还差不多!”

      *

      此刻宫中大殿之上,头戴金冠身披龙袍、面容清痩年近不惑,浑身透着威仪的男子正满脸怒容看向底下跪着的殷承,骂道:“你这逆子毒害了你母后还私逃出宫,简直是狼心狗肺,孤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你竟敢回来!”

      殷承抬头辩解道:“母后对儿臣关怀备至,儿臣也深爱着母后,如何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还请父王明鉴,此事绝非儿臣所为!”

      “砰”一个茶杯在殷承身边炸开。王上眉宇间隐含风霜,他冷声道:“你休要狡辩,王后宫中的侍女已供认,你就是王后生前最后见的人。王后还对着侍女夸赞你孝顺,说你怕她口渴,特意端茶喂给她!太医也查证过,王后喝过的茶水中有剧毒!”说着他面上透出几分悲痛,伸手捂住胸口。

      “你虽生来残疾,但你母后从未嫌弃你。你在禅明寺那五年,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孤每次来她都谈起你,怕你吃不好穿不好!若非她苦苦哀求,你如何能活到现在!”王上想起亡妻心神激荡,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无力地瘫靠在椅背上。

      “王上?”旁边的宫人瞧出不对,低声喊道。

      王上摆了摆手:“无事!”他扶着椅手直起身子道,“你这孽畜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毒害了她,你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你说!你母后究竟哪点对不起你!”

      殷承眼眶已满是泪水,他缓缓摇头道:“母后从未对不起儿臣,是儿臣不争气,一直让她失望!但此事当真非我所为,还请父王明查!”说着他重重将头磕在地上,沉闷的撞击之声骤然响起。

      王上额上青筋蹦出,深吸一口气,猛地喊道:“来人,把这逆子给我拿下,关入大牢!”

      殷承的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石板上,他闻言抬起头,额上已是一片青紫,“儿臣知自己说再多父王也不会相信,但儿臣如今找到了证据,只求父王看完。若父王看完后还是执意要处死儿臣,儿臣也绝无怨言!”说着旁边的侍卫已走了过来,拉起他的胳膊。

      “大殿下,得罪了!”

      这时旁边始终静默的圣僧站了出来,“王上,大殿下心性纯善,老衲相信毒害王后之事非他所为,王上便是要处置他,也等看完大殿下找出的证据再处置也不迟!”

      见圣僧开口,王上神色微异,然后看向殷承道:“既然圣僧都替你说话,那我就看看,把证据呈上来!”

      一旁的宫人走上前道:“大殿下,给我吧!”

      殷承拿出回溯镜,迟疑了一会放在宫人手上。

      宫人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镜子,然后缓缓走上前,不想突然平地摔了一跤,只见他脚步趔趄,那镜子顿时从他手中飞出,眼看就要摔落在地。

      殷承瞳孔猛地收缩,快速打了一个滚,在镜子与地面相隔五指之时,那镜子在他的手背晃荡了一圈然后轻轻滑落在地。

      宫人当即跪下:“王上恕罪,奴才年老体弱竟差点摔坏了重要的证物,实在是罪该万死!”说着他浑身微微颤抖。

      王上看着宫人花白的头发,想起他从自己年幼就伺候着,忍下怒气道:“自己下去领罚!”

      “是!”宫人死里逃生,连忙站起擦了擦额间的汗,然后弯腰走了出去。

      殷承看向王上,神色忐忑地走上前去,双手递过镜子。

      王上神情冷漠地接过镜子,然后挥了挥手。

      殷承低头退了下去。不多时,王座上突然传来一声暴怒之声:“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王上跌坐在椅上,双手死死地捏住镜子,面容已经扭曲。

      “去!去!去!把这对奸夫□□给我抓起来!”

      侍卫申请疑惑道:“不知王上说的是谁?”

      王上一掌拍向扶手,喊道:“把国师和浣珠夫人给我关进大牢!”

      侍卫嘴巴张开,以为自己听错了。王上见他迟迟没有动身怒目圆瞪,喝道:“还不赶紧去!”他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跑了出去。

      殷承见状眼中浮现担忧之色:“还望父王保重身体!”

      王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中却满是颓然之色,仿佛顷刻之间老了十岁。

      这几日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梦。先是发妻死了,后又得知王后是被自己的儿子毒死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插入了一把匕首,痛彻心扉。没想到现在他竟然得知他敬重的国师与太子的生母浣珠夫人私通,这双重的背叛仿佛是一块巨石,压弯了他的脊柱。

      痛苦的火焰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袍,牙齿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过去。

      *

      布肆掌柜正在喝茶,他已出了五次恭,肚子里的水都在晃荡,那主簿竟还在劝他多喝茶!说能下火。

      要不自己还是先回去吧!这念头突然出现在他脑中,随即又被他挥去。

      不行,今日一定要把那孩童抓到,狠狠出口气。

      “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想起。布肆掌柜急忙站起,却见大门走进来两名差役。

      “如何?人可有抓到!”

      那差役缓缓摇了摇头:“我们去时那里已空无一人。”

      布肆掌柜一拍大腿,喊道:“哎呀!那小东西定是跑了!”

      差役看向主簿,走到他身前小声道:“大人,刚得到的消息,宫中出了大事!”

      主簿神色一变:“何事?”

      差役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两句,主簿吓得手中的茶杯都没拿住,直接摔落在地砸得粉碎。

      布肆掌柜被这动静吓得猛地站直,揉了揉耳朵,这声音也太小了什么都没听见。

      主簿眼神惊疑不定:“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说是即刻就要开始审问!”

      主簿思量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好呀好呀!”然后他看向布肆掌柜道:“你先走吧,我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不是,人还没抓住呢,走什么走!”

      主簿冷眼望去,“你是想自己走出去,还是我让差役把你扔出去,我劝你想清楚!”

      布肆掌柜鼻孔朝天:“我和你说,我可是浣珠夫人的......”

      “亲戚是吧,我知道。”主簿挖了挖耳朵,“浣珠夫人刚被王上抓入大牢,你既是亲戚,说不定也有嫌疑,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抓入大牢如何?”

      布肆掌柜顿时吓傻了:“这......这不可能!”

      这边顾钱钱正在旅馆屋顶拿着照影镜照街上的行人。阳光正烈,她被晒得头晕眼花,索性头往后仰躺了下去,然后抬手盖住眼睛。

      昨晚自送完大殿下,她带着石头回住处收拾了他的东西,便带着他来到了旅馆。

      以布肆掌柜的心性,他吃了这么大的亏,定会想法子报复回来,石头的家已成了危险之地,他一人留在那里也不安全,索性住在旅馆还安全点。

      浣珠夫人与国师倒台也就这几天,等他们被关进去,石头也就安全了。

      这地方着实古怪,虽是一国,却只有长安一半大。整个城建在沙漠中心,而这沙漠仿佛没有边界。

      取经的任务才刚开始,她与唐僧不能一直停留在此地,得尽快找到出口才行。若这地方是一个法器,没有出口,那要么是找到法器的主人!要么是打破这个法器。

      不过现如今的当务之急是确认猪八戒是否在殷雷国?若不在,那她就要尽快离开。

      只不是她照了一上午了,街上的人原身皆是一只猪,连猪八戒的影子都没有,她对猪八戒在殷雷国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或许是她想错了!猪八戒根本就不在殷雷国,而是在高老庄!

      *

      次日清晨,城门上贴了两张告示!

      一张是宣布太子年幼不幸感染风寒于昨夜去世。另一张是寻大殿下的救命恩人,说那人若是看到此告示可前去王宫领赏!

      石头买早点的时候看到了,抱着包子就急忙跑了回来。

      “钱钱!钱钱!大殿下寻我们呢!说让我们去王宫领赏!”

      顾钱钱揉了揉眼睛从躺椅上起身,“你在哪看的?”

      “就城门口!”

      “看来国王还是信了大殿下!”顾钱钱伸了一个懒腰。“他既让我们去领钱,那我们便去!”

      石头站在原地两眼发光看向虎头道:“虎头,我们要去王宫了,要看见王上了,你快捏捏我的脸!”

      虎头摇头,满脸不解道:“为什么要捏你的脸,会痛的!”

      “你快捏嘛!”石头把虎头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快!”

      虎头没办法只好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好了!”

      “哎呀,太轻了!”石头撅起嘴,然后抬手往自己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顿时疼得跳了起来。

      “哎呀!疼死我了!”说着他大笑起来,“我要进宫啰!我要进宫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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