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浮出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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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樱木抓起烟灰缸往对面的墙壁一摔，布莱恩特这次「光明正大」的逃脱，让樱木非常挫败，「就差一点。」
洋平给樱木递上一杯牛奶，轻拍他的头，「他不好对付啊。」
结果洋平递过来的资料，樱木匆匆瞟了几眼，却感到相当震惊。
「上一次的失败，我多方调查也没搞清楚布莱恩特到底是何方神圣，多亏他肚子里的探测器，有DNA一切事情都好办多了。」
「他是Hades的人，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洋平呷了一口咖啡，不缓不急的说：「当年Hades招贤纳士，一共取了十三名，自然各有长处。而其实当年一共有十四个人加入，因为Hades的高层需要一个新队长。」
「新队长？」樱木在大脑里搜索着所有在那个白色坟冢里见过的面目。
洋平在一旁提醒樱木，「负责招新的男人只有一个，就是你们的教官。」
「啊，就是那个喜欢挥动鞭子的S男人吧。」
这是什么破诠释啊，洋平欲哭无泪：「就是他没错。」
「不过，不管怎么想那个男人现在也应该有四五十岁了吧？」体力也未免太好了。
「不清楚，不过作为他的同期，我也只见过他两次，有一次还带着面具。」
「如果真的是布莱恩特，那么Hades实际上在和查尔斯兄弟进行秘密的交易？」樱木调头望向流川枫，「你怎么想？」
「……」流川枫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蹙着眉头。
「TERPOL当年也动用了不少力量，想铲除查尔斯这个毒瘤，最后也无功而返。」
洋平递上来一张地下悬赏通告，还有一叠厚厚的照片。
「不过，如果埃尔伯特那个小屁孩儿再不向你求助，估计他得每天提心吊胆，是否看得到明天的太阳了。」
「发出悬赏通告的人呢？」
「酒吧老板说是一个穿白色风衣、戴着墨镜、衣领拉起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古怪男人。」
樱木瞅了眼悬赏金额，不由瞪大眼睛：「这小屁孩儿居然值这么多钱呐。」
「不能完全肯定与查尔斯有关，家族纷争、仇人报复也是极为可能的，但能出动这么大金额的人一定不简单。」
「假设是有人洞穿了埃尔伯特的想法…」
樱木站起身，忽的从背后掏出已经装上消音器的Anaconda，「如果是那样，我们也必然被监视了！」
他盯着天花板，观察着每一条缝隙，捕捉微小的呼吸声。
「就在那儿！」
樱木准确的朝头顶的某块天花板开了几枪，中弹人闷哼一声，找准时机掀开天花板，朝着下方投了枚□□。
「走，走！快走！」
三人捂住口鼻，勉强能看清前方的出口，樱木倒退着朝天花板开枪拖延时间。
布莱恩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那么附近很可能有他的手下，现在的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利。洋平估计着以少敌多的胜率，不禁皱眉。
樱木并不算得上是脱离Hades，那更像是一种叛逃。
而Hades对叛逃的人从来不手软，洋平深知他们的各种残忍手段。
「妈的——」从小洋楼跑出的樱木大口的喘着气，眼睛不停渗着泪水，真是该死的生理反应，「那家伙从什么时候开始待那儿的！」
「恐怕从好几天前就开始了。」流川枫轻喘着，递给樱木纸巾。
「详细的情况还是待会儿再说吧，流川君。」洋平环顾四周，握紧手里的枪。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埃尔伯特那个小子恐怕也受到威胁，最安全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地方。
「我们快走，」洋平催促着。
洋平所说的「安全之地」是当年他躲避Hades追杀时的一个中转站，是他的第一任老师的杰作——其实是一个在地下铁的内侧墙壁上凿出的大洞。
那是一个掩藏于地铁内侧墙壁上的密室，从外看和下水道的入口并无差别。
但洞口一直有空气流通，洞壁干燥且光滑，就连洞口周围也没有青苔或者藻类的痕迹。
「是涂上了某种化学试剂。」流川枫解释说。
入口刚好够一个成年男人猫腰进入，只是洞壁太过光滑爬行的速度并不快。越往内走越宽敞，甚至可以站起身半弓腰前行。
爬行加步行十分钟，樱木看见了一扇铁门。
门上雕刻有很老旧的花纹，颜色呈棕红色，从拉环的工艺来看，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呼——」洋平打开门，按下灯的开关，很熟练的往储物室走去。
「真没想到这么久了居然一点腐坏的痕迹都没有。」
「是啊，就是灰尘比较多，」樱木打量着「屋子」正中的奇怪灯饰，「家具价格不菲啊，和门一样都是19世纪的产物。」
「都是来自皇室宫廷，也不知道那家伙哪儿淘来的。」
洋平掸去沙发上的灰尘，忙着往空气中喷洒清水降尘。
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住所，地板、沙发、床上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
「没想到洋平你居然住过这样的地方。」樱木坐在弹簧床上，测试其弹性般的上下扭动身体，「和下水道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樱木早期跟随他的师父——D执行任务的时候去过不少奇怪的地方。
根本在意居住环境的D，长期把樱木塞进下水道随便找块地打发睡眠。有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他们甚至住过公共厕所。
「别把我跟D那个野蛮人比，」洋平嫌恶的说道，把手里的抹布丢进水里。
「对了，流川君，说说你的发现。」
「大约三天前，我开始在意那块天花板，虽然地毯上只有一点石灰粉，但我猜测那里有人装上了摄像头，不过没想到那人竟然一直躲在那里。」
「我们还真大意啊，」洋平无奈的叹了口气，关键是布莱恩特怎么有机会装上摄像机呢？即便是外出，他离开住所最长也不超过三十分钟，再说要打空楼层再装上摄像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况且就连听觉极为敏锐的樱木也未能发现那个人的存在，他就像鬼魅一般存在。
「我居然什么都没听见，别说呼吸声了，就连心跳声都没有。我真怀疑那个人是个妖怪。」
樱木垂头丧气的往沙发一坐，「布莱恩特的手下还真是不简单。」
「难道那个人可以几天不吃不睡，甚至不呼吸？」
「算了，别想了，」洋平轻声的安慰道，「这个地方目前还算安全，我想目前最关键的事情是先好好睡一觉，整理细节就留给明天吧。」
「嗯——」樱木懒洋洋的答应着。
樱木盯着坐在对面闭紧双目的流川枫，忽然很想询问他的见解。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徐徐的问：「喂，你怎么看？」
「什么？」流川枫微微挑眉，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樱木的视线。
「当、当然是天花板上的那个人了，要、要不你以为是什么…」樱木结结巴巴的把话说完，瞬间觉得最近天气有回温的趋势，明明已经十二月了。
「没想法。」
「什么叫没想法，你这个混蛋！！」气急败坏的樱木立即想冲过去揪他的头发。
「我想，你心里的那个假设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很有可能是真的。」
樱木瞪大眼睛，脱力般的倒在沙发上，「不会吧……」
「照目前看来，这是唯一的解释，」流川枫严肃的说。
「在天花板上开洞是巨大的工程，最快也要几个小时。但水户一直待在屋里，很少出门，即便是去买储备粮也是在我们在屋里的情况下，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樱木感觉眼前有些晕眩，「你也怀疑埃尔伯特那小子？」
流川枫面无表情的陈述那个让樱木难以接受的事实：「除了房东和埃尔伯特，没人能悄无声息的完成这件事。」
「恐怕，在我们住进洋房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安排好了。」
「房子是他提供的没错，不过如果当初洋平执意要另选房子，一切不都泡汤了？」
「所以，布莱恩特的第一次袭击才有了必要。」流川枫解开风衣的扣子，继续说：「恐怕在来意大利之前，埃尔伯特曾经散布布莱恩特活动范围转移到意大利的消息。」
「水户很在意之前的事情，所以才接受了埃尔伯特的「绝对安全」的安排。」
樱木皱起眉，望着地板发呆，洋平一直在担心这些事情吗，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这只是我的推测，」但流川枫却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因为洋平特意定制了一把Silverfox给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埃尔伯特那小子并没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啊，帮布莱恩特那个变态狂逮到我对他又没什么好处。」樱木实在想不通这一点。
「那可未必。」
流川枫脱下风衣，把反面翻过来平铺在沙发上，再用小刀轻轻划开风衣的夹层，从靠近胸口的部位拿出了一个用降温袋包裹的小纸包。
「为了以防万一，纸包上涂有白磷粉，一旦我中枪，这些资料都会被销毁。」
「我去拿油。」樱木有预感，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樱木冲进厨房，不一会儿拿带着一瓶全新包装的橄榄油回到了客厅，虽然是包装完好，不过已经过期好几年了。土黄色的液体在瓶中打转，却没有气泡出现。
流川枫快速的打开降温袋，迅速倒进橄榄油，再封好口袋。
等油把纸包全部浸湿，他才重新打开降温袋，小心翼翼的取出纸包。
纸包里包着是一个塑料袋，而塑料袋中是一叠微缩的资料，密密麻麻的字排满了每张纸片，每个字像针孔一样大。
这么一口袋的纸片，约莫也有几十万字。
「我选择了最原始的携带方式而不是磁盘，也是为了保密。」
樱木翻看着那一叠资料，不禁有些困惑：「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调查报告。」流川枫简明扼要的说。「关于查尔斯集团和埃尔伯特家族勾结的犯罪证据，还有部分关于Hades的资料。」
「喂，我说，你不是不当警察了嘛。」樱木没好气的说，把资料扔回纸包内。
「我有说过吗？」流川枫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只是不当署长了而已。」
「你们联合报社欺骗广大民众，还真是卑鄙。」果然是TERPOL最喜欢的做法，这么多年来一点没变。
「也不算欺骗，民众们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事实。」流川枫靠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面露疲惫之色，「TERPOL几代人的辛苦工作，是该得到回报的时候了。」
「嘁，你们这群伪君子。」樱木一直忌恨TERPOL某些做法，甚至感到厌恶。
「随心所欲利用无辜大众，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这么讲，我也没什么意见。」
「这么说来，你现在还是一个该死的臭警察？」而且还没有档案。流川枫冷冷的点点头，自动过滤了几个不太友好的形容词。
樱木瘪了瘪嘴：「埃尔伯特那小子一直和查尔斯有所勾结？」
「从资料上来看，是真的。」
樱木又重新拿起纸片，接过流川枫递过来的放大镜。
「这些资料应该是国际机密吧？」樱木担心日后自己不仅会遭到Hades的追杀，还会被TERPOL通缉。虽然通缉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不过大街小巷都挂着一张不是自己的照片，不管是谁都会暴走的！
「是，不过我可以装没看见。」
「嘁，我才不稀罕看这些东西。」樱木从外套荷包里拿出烟盒，摇了摇便甩到一边。
一根素朴的Treasurer递了过来，樱木毫不客气的抓过，放在嘴边点燃。
「行啊，真没想到，那小子越来越厉害了。」这就是家族的做法吗，说完全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况且他还好心的帮那小子解决后患。
「他妈的真不爽。」樱木咬着过滤嘴，愤恨的吼道。
「不过单凭这些资料，依然很难撼动查尔斯兄弟的地位，而且他们党羽众多。」
「于是呢……」樱木翘起腿，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我对这些破事儿可没兴趣，而且睚眦必报不是我的风格。」
流川枫脸一黑，冷冰冰的脸上泛起不悦，「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看看？」
「咳咳——」樱木猛的咽下一口烟，不住的咳嗽，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哈哈，你居然要危险度S的我和你合作？」
「我从来不认为你危险，」
听罢流川枫的话，樱木忽然觉得耳朵一热，竟有些紧张。
「我可是一直在等待把查尔斯和Hades这两个毒瘤彻底拆除的一天。」流川枫忽然抬头望着樱木的脸，「难道你不渴望彻底的自由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和警察合作这种事…
「那么，你的意见呢？」
「我才不想跟臭警察合作，除非你给我个非做不可的理由。」
樱木不屑的偏过头，心中犹豫不决。
「好啊，给你一个理由，」流川枫淡淡的说，「这是我作为「流川枫」的个人请求。」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浮出水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