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万物饰太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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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山因有道，缱绻自随风。
长歌点苍簇，万物饰太平。
【王生只是个人类，纵使他武艺超群，纵使他名字里有个“仙”字，也依然不能改变他爸妈给他的出身。
所以他不能像张生那样，有着异常长久的生命，不会像崔莺莺那样，有着鬼神敬畏的力量。
不会像他们两个那样，承受得住妖王外放的妖气。
所以，当终于走出了张生他爹的领地，王公子再也演不下去，就地卧倒。
碧云天，爬地菊黄迷人眼。
他对趴在自己身上悲恸摇晃的身影视而不见，决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奉献给大自然。
但是王公子一向意志不坚定，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把视线放下来。
那是他来到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
本以为死定了，结果一觉醒来身处异世山崖下。
自己这么执迷书院同窗的时光，到底是因为前世未完的执念，还是因为张生，竟然已经分不清了。
这个迷迷糊糊的同班同学，满腹诗书会与先生顶嘴后铩羽而归，固执迂腐看上别人家的小姐也不知道迂回战术死缠烂打。
这个同学不是个纯粹的人类，却比任何人类都要干净，喝醉酒时眼睛会透出澄澈的翡翠一样的颜色，浓艳得天地为之变色。
这个同学，在那一年为了救人落得满身泥污，也不知道擦干净就伸手来拽自己。
自己明明是杀手头子培养的继承人，却要跟这见了杀鸡都要乱叫的书生泡在一块。
每天受压榨亲儿子的杀手头子指使，跟人拼命眼红脖子粗的满身是血，即使再累也要把血迹洗干净了再回去，因为同宿舍的妖精最讨厌这味道。
王生忽然间悲催了，他想，自己要是玩完了，以后谁来给他收拾烂摊子呢？
谁能在他失恋的时候陪他烂醉如泥呢？
谁又能谁是想着多带一件披风，防着他随时就睡也不怕着凉呢？
大概没有人比自己更自觉的当保姆了。
没有人比自己更在乎这个妖精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能陷在血雨腥风里作威作福，不知何等腐败。
“别晃了，”王公子虚弱的说“再晃我就亲你。”
动作一瞬间有停顿，然后是更猛烈的摇晃，张公子梨花带雨的就这么直勾勾的撞进王公子的眼睛里“老王！你不能死啊！！！”
王生翻了个白眼，看向一旁的崔大小姐。
“我会照顾他。”她说。
“就等你这句话呢。”王生这样想着，不敢去看哭得娘们唧唧的张生。
自那之后，王生死也，崔莺莺与张生浪迹天涯，且行且歌。
张生和王生都被记挂着，虽然记挂着他们的一个死了，一个被记挂的死了。
简称挂了，和被挂了。
这是怎样一个狗血又混乱的三角啊，幸好他们没说出来。
致死他都没说出来一直想说的，当他终于有胆量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魂飞天外。
当崔莺莺终于有胆量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魂飞天外。
刘郎已恨蓬山远，又隔蓬山一万重。
那一年，张生无意间向王仙客递出的，脏兮兮的手。
那一年，王生无意之中想崔莺莺深处的，邀请的手。
那一年，谁人执我之手，从此平我一世猖狂。】
锁妖□□坏前三百九十一年，玄宗开元三年乙卯 715年。
琼华穷极三代掌门心力，励精图治铸成双剑。每十九年经过琼华上空梦魇一族幻瞑界，再度降临。
卷云台上，日月双剑及其宿主相对站立，等待着，那一刻祭出神剑，网缚妖界。
琼华弟子都已集结完毕，太清真人负手在山崖，他脚下是整个昆仑山脉，绵延万里，仿佛支撑着九天之上的仙界。
望着这云中变幻的重峦皑皑，太清有一瞬间的迷茫。
最初支撑自己拜入仙门修炼的愿望，早已在这几十年的光景中，被磨得精光。
他只记得，那一年掌门师傅大限将至，连同掌门之位一同传于自己，还有源自琼华第二十代掌门，天纵奇才的道胤真人留给整个琼华的，长生的梦想。
三代掌门的心血，三代琼华弟子的执念，就要在自己手里得到验证。
太清真人握紧了双手，脑海中被茶打湿的纸条一瞬间闪现，便被淹没在更加澎湃的浪潮中。
他抬头，灵力暴动的潮汐一阵阵的涌来，冲击着整个琼华顶。广袖纷飞中，水蓝纹章几乎吞噬他的脸，让人更加看不清他的表情。
忽然间抬手，卷云台上随之冲出的剑柱犹如一根擎天神针，直插云霄。
“琼华弟子，备战。”
云天青从来不知道，成仙要牺牲这么多生命。
眼前仍然是不断堆积的尸骨，有妖类的，但是更多的却属于往日里和自己打打闹闹的同门。
按理说自己应该是憎恨妖物的，可是面对幼小的妖物尚在襁褓，自己持剑的手却仿佛灌了铅一样，再也动不得分毫。
他忽然羡慕起韩北旷，是不是他早已想到会有如今才放弃拜师琼华？
云天青眼神微暗，弯下腰从尸骨已寒的妖族怀里抱出发色与人类完全相异的婴儿。
那一瞬间有什么在心里再也忍不住冲破牢笼，叫喧着要自己把它救出去。
于是在种族与利益促使下的战争中，琼华掌门弟子抱着妖族女王的女儿飞驰在夹缝间。
“不能御剑飞行，太显眼了，”云天青这样想着“从寂玄道直接跑下去。”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朝自己的方向赶过来，一阵惊慌后云天青加速奔跑着抱紧异族的婴儿，纵使背叛师门，自己也不会违背良心。
眼见要被后面的同门发现，忽然有人落在身旁抓住自己的手腕，同时传来熟悉得令人脸色发青的声音。
“赦令，缩地成寸。”
“早让你学你不学，师姐还会害你不成。”我看着吐得一塌糊涂的云小二，恨铁不成钢“你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老大难问题就在眼前了。”
云小二抬头刚要说什么，忍不住呕吐的力量，又屈服了。
我走过去蹲下身看着白色头发的小梦璃，恩，太扎眼了。
抬手指诀变换，运起灵力拍在妖族少主的脑门，日环朱砂印初现，银发尽染墨色。
看着小梦璃乌黑的眼珠，我满意的点点头“云师弟，这女娃跟人类没什么差别了，你可以放心使用。”
云天青登时脸色黑如锅底“师姐……你想太多了。”
“这样啊，”左手成拳敲在右手掌心，我恍然大悟“可是，师弟你连自己媳妇都找不到就急着给儿子解决终身大事了？”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呢。”
【你到底要把这孩子拐卖到哪啊，不会真的是童养媳吧！】
云天青捂脸，我黑线。
这个云天青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原著里的腹黑美大叔啊……
我叹气，提点到“我记得柳世封大人好像去年成亲后一直膝下无子。”
好不容易让云天青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以最快的速度向紫薇道赶去。
刚才地气的爆发已经震荡到了新的阶段，即使是昆仑，能容纳的灵力也是有限的。
本来第二次震荡正是剑柱最薄弱之时，万万没想到云天青和柳梦璃竟然出来打酱油。害的刚才的准备功亏一篑。
眼前闪现私下对我百般纵容却一直不行于色的太清真人。
严厉教导，但是偶尔也会给我放个小假的玄震。
还有平时陪我打打闹闹的二代三代弟子……
他们的笑容几乎成了我不能迈过的梦魇。
自此一战后注定陨落的存在，是否真的不可逆转？
敛下眼睑，遮住眸中的颤抖。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夙玉站在卷云台上方的虚空，脚下是昔日一同修炼的同门好友鲜血铺筑出惨烈的道路。
这便是天道吗？这便是长生的代价吗？
夙玉忽然觉得一阵窒息，异族之间的厮杀一瞬间赤裸裸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
撇除了大义，撇除了曾经让自己为之奋斗的理由。
只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而已。
平时最爱护小辈的玄震师兄仔细的护着修行尚浅的弟子，冷不防被妖气击中胸口。
天空中与妖界之主苦战的掌门师父一时不查竟被刺伤，落下山来。
一瞬间恐惧和疲惫包围了她，重重枷锁毫不留情的扣过来让自己头晕目眩，这样惨重的伤亡，这样铺天盖地的血色。这样大的代价，她付不出来。
惊慌之中，她试着撤出真元，竟发现自己难动分毫，望舒像在自己身上划出一道堵不住的缺口，力量奔腾着从这道缺口流泻而去。
对面那个自己心心恋慕的人依然不为所动，阖着双目专心驾驭双剑。
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只怕还是修炼成仙，哪里会注意这些呢。
移开视线，眼前直入云霄的剑柱所喷薄的力量绝非人力所能及，犹如坚不可摧的城墙，杜绝着一切企图将之摧毁的力量。
身为望舒宿主甚至能够感受到妖界在这股力量的拉扯下，渐渐的靠近着琼华。
越来越近。
夙玉的心却越来越远了。
忽然一道汹涌的力量从远处本来，携带不容拒绝的决然，直扑剑柱。
这是怎样一种力量，从数里之外奔腾而来直逼琼华金顶，仍不见劲有所衰。
一路摧枯拉朽，漫天浮云随着这股力量的到来纷纷让路，犹如大殿下的臣子面见九五之尊。
终于，劲力终至，剑柱犹如被一把看不到的巨忍拦腰斩断，剧烈碰撞所激起的气浪一瞬间将夙玉玄霄掀开数十米落在地上，任凭双剑掉落在眼前。
一时间交战双方皆被如此异象威慑。
山之将崩，海天逆转。
我还剑入鞘，稳了稳身形。
感到琼华方向妖气的削弱，没了剑柱网缚妖界，梦貘一族应该已经撤回幻瞑界。
【你看，结束一场争斗其实很简单。】
远处崩毁的光芒爆开的璀璨仿佛一瞬即逝的烟火，刺目的令人禁不住垂下眼睑，避其锋芒。
也不知太清掌门和玄震师兄怎么样，但愿不像原著那样身死战场。
现在使用这样的力量果然还是有些勉强，我低头握紧手中的纯钧。
似乎感到我的心情，剑身不停震动，似是安抚。
我笑笑，“也只有你会一直陪着我。”
【无论黄泉碧落，浮生寥落，一天涯。】
明天是重铸剑柱的日子，玄霄本该在房中调息，然而此时他再不能保持平静。
几日前的一战掌门和大师兄已经重伤，明天又不知面临怎样的战斗。
他只是想像往常一样纵观天河，平复心境，但是他看到了什么！
是的，心爱的小师妹竟然跟心爱（？）的小师弟私奔。
玄霄不敢相信，云天青和夙玉会背叛自己，背叛琼华的期望。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不忍面对的现实。
看向自己的恳求和防备的视线，让玄霄几乎忍不住庝呼。
怒火，这样毫不留情的灼烧着自己的心脏，席卷每一寸角落。
一个声音低沉的怒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握紧羲和，愤怒是这柄神剑最好的染料，于是毫无保留，任凭心中的烈火附着在剑刃，喷薄而出。
云天青和夙玉看着玄霄挥向自己的含怒一剑，顿时心中五味俱全。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与你刀剑相向。
我也没想到，这俩死孩子竟然就站在那等着被砍。
眼看着我再不出去救场，云天河就别想出生了，抬手纯钧架住羲和。
玄霄愤怒的劲道从羲和剑身传来，震得我手一麻，好大的力气。
【卧槽，这就是吃醋的力量啊……云天青，你家正妻来捉奸了！】
扭曲着阴暗的脸回头对身后二人低声催促：“还不快跑！”
“夙汐！”我在这边帮亲不帮理让这边的弃妇不高兴了“你也要背叛琼华吗！”
侧身，巧劲将剑刃引导一旁，打着哈哈“师兄，我怕你闹出人命啊。”
玄霄要是信我那就不是魔王了，欺身一剑刺来“狡辩！”
抬剑格挡，巨大的冲力之下，我向后跃去。
【老子为了爱和正义！】
不约而同的，我和玄霄同时放开了真元的约束，一瞬间灵力激烈的碰撞甚至在空气中产生了几个小小的漩涡，像两股龙卷风在对峙。
说实话，玄霄入门比我早，修炼勤快资质也不俗，但是——真不巧，碰上我就是倒霉。
如果说玄霄的资质令人惊艳的话，撇开剑术不算，夙汐的资质那绝对是令人惊恐级别的。
而且现在解决了一直以来糟糕剑术带来的杀伤力低微的难题，我倒是真的想找人PK一下练练手，霄哥这样与我水平相当的，正好送上门来。
【当然，红毛那种级别的就算了。】
我眯起眼睛，元婴中期的力量立即使得周围尘土扑簌抖动。
看见对面玄霄面色一沉，严正以待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得意。但是这丫怎么还不忘了挡住通往山门的路啊！
【果然不能小觑呢……如果我作青蛙跳能不能转移他注意力，并一举将他打倒？】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这边这么大动静派里还没反应那就闹鬼了。
感受到不远处的躁动，我一边与玄霄缠斗一边大声催促“你们两个赶快跑哇，一会被人抓住要浸猪笼呦~”
说罢，猥琐一笑。
登时，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尤其夙玉）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浸你妹猪笼啊！”云天青想怒吼，但是被眼见小师姐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立刻拉着夙玉往山门的方向跑去，“师姐，大恩不言谢！”
一剑刺向玄霄大腿，逼得他没工夫去抓人，我不禁笑了，扬声道“改天请客！”
听着远远传来的答应声，我乐得自在，只是这顿饭，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了。
撤去剑势，剑尖斜垂于右侧，任凭重光青阳长老及其带来的琼华弟子把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重光长老打量了一下我与玄霄针锋相对的架势，觉得还是霄哥比较靠谱，于是询问。
“怎么回事？”
霄哥果然十分光明磊落的……把我都给招了。
【好吧，本座就不该对你的同胞爱抱有信心。】
“夙汐！玄霄所言可有不实之处？”
“没有，”我翻了个白眼“云天青夙玉两情相悦，下山成亲去了。”
“胡说！长老在此，休得目无尊长！”
眼见玄霄脸色潮红气血翻腾那样，我说不出有多开心。
自从韩北旷那件事之后，我总是想着法的跟玄霄过不去，无论明的暗的，他憋屈我就舒畅，他气得呕血我每顿都能多吃一碗饭，颇有小人得志的架势。
想到韩北旷，我看玄霄又多了几分得意，你害得人家大伯短命，侄女短命，真是作孽啊~
“玄霄师兄，师妹倾情推荐《龙女传》这本书，绝对能矫正师兄三观不正的毛病。”
“夙汐。”
我一愣，这个声音是……
猛地回头，此时应该卧病在床的太清正在两个弟子的搀扶下走来。
我连忙低头行礼，对这位师父我从来不泛敬意，虽然他从未教导过我。
“夙汐，那天剑网即成，你为何击断剑柱？”
此话一出犹如巨石如海，一时间惊得周围的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糟……果然瞒不住太清，姜还是老的辣。】
我心里打鼓低头不语，看着脚尖，直至水蓝纹章下摆行至我身前。
头顶传来太清的叹气声，“没想到你竟真有如此本事。”
眼前的长袖拂动，不必抬头我也可以预料的到，太清正捋着胡须仙风道骨的给自己“顺毛”。
一剑之力，摧毁剑柱，这是何等威力。
太清负手思量着，眼前这个孩子在琼华长大，不知不觉已经拥有了这样的力量。
看着她不敢抬头的样子，太清仿佛一瞬间看到多年前那个随自己拜入琼华的女娃。
那个摘叶飞花皆成利器的天纵奇才，如今真的不负所望，让自己见到如何是一剑天成。
那一日，他明眼看到那天地变色的一剑西来，转眼间便将三代掌门都坚信坚不可摧的剑柱截作两断。
也正因为这一瞬间的出神，自己被妖界领主一击得手。
然而从高处落下的一瞬间，他发现，站得越高，摔得也真的越惨。
自己已经背离曾经的“道”这么远了。
“盘山因有道，”因勤恳求索方登得山巅。
“缱绻自随风。”一切当随从天道，不可强求。
太清长叹“你又为何出手。”
我怔然，抬头不解道：“不是还有两句吗？”
“哦？”
“长歌点苍簇，万物饰太平。”
太清一愣，随即大笑，甩开弟子的搀扶，转身踏月而归。
“掌门！”重光玄霄连忙跟上。
我正连同众围观弟子不知所措，忽然耳边传来太清掌门千里传音，响彻整个琼华山门。
“昭告掌管名录弟子，不日去除夙汐。”
我傻了，不可置信地抬头，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夙汐，你我师徒一场，本座却从来没教过你什么，从今开始，你我师徒缘尽于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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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闷不乐一脚踢开房门，也不理炸毛的王某某，一屁股坐在她办公桌前面。
“我的姑奶奶呦……”王某某哭丧着脸“你要把我的门踢坏了才罢休啊。”
“卡布奇诺。”
王某某立即讨好抄起金丝勾勒茶壶，尽管前一刻从中流出的还是可乐。
“当年班主任要找你家长你也没这样啊。”
“那他也没开除我啊！这有可比性吗！”我一个用力，茶杯立即碎成几片。
【老子好歹也是念了几年书的人，开除神马的受不鸟受不鸟！】
眼看着我又要发狂，王某某立即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我。
“你挑挑吧，给你的宽限的时间还剩最后一天，你也该上岗工作了。”王某某头疼的按按太阳穴“上头对你的试用期表示很满意，让你赶快上任。你不知道最近29号世界那几个员工竟然反水，差点把地球炸了。”
我低头看着上面几个需要解决的case，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这些都是曾经为之热切的地方，承载着无数的向往和虚空的寄托，如今却要抱着特别的目的一个个慢慢浏览而去。
当初只是为了保住不易得来的力量，而选择了接受时空管理局的特聘书。
那一纸任命书不只是约束力量，一旦接受这个任命，即将面对的，是十倍于常人的责任，是保护世界和平的大任。
明明迟早都要分别，到头来分别却比我想象中来得意外。
反正，试用期下达的任务无论是撅折剑柱还是协助望舒走私出境我都完成了。
终究都是要离开的，我又何必执着于离开的方式呢。
我苦笑，被踢出来和偷偷跑出来不都是一样？
见我笑了，王某某立刻凑过来“选好了？”
“啊，”我看也不看，拿笔随便在上面打了个勾“就这个吧。”
王某某拿过去一看，恍惚了“这么高难度？”
我一楞，条件反射想抢回来，却被王某某一下子收进了抽屉。
“姐们儿，太够意思了！这case放着几年都没人借，你一来就帮我解决了燃眉之急啊！”
我大囧。
【卧槽，你敢不敢拿过来让我改了！！】
几日后，我收拾了行李放进当初肃武长老送我的芥子纳须弥手环。
正式上岗的第一个case可不能搞砸了，我可是通读了任务指南。
想想世界就这么奇妙，从死了，又活了，发现穿越了，到现在，开始不停的穿越。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像新学期来临，反正都被开除学籍了，不如在新学校好好学习。
【不，与其说是好好学习，不如说是……好好混~】
我抬头，深呼吸，忽然有点想云小二夙瑶夙莘了，还有玄震宗炼太清……
甚至连玄霄重光那两个死人脸都一点点勾起我的怀念。
还有……如果不是这货的几句话，也许我也没那么快下定决心签卖身契。
——韩北旷。
我垂眸。
老子要拯救世界去了，你最好多活几年，不然可挨不到本座来给你展示，我是逍遥无边还是万载孤独。
挺胸抬头，志向满满的走向新世界的大门，门的这一边是无数梦想终结的地方，门的那一边正是不知多少人梦想着穿越的世界。
一时思念，我并不知道，那时的诅咒，竟一语成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万物饰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