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凡世邂逅仙君》六缚

5、第 5 章

　　自从鬼使神差答应姬冉假成亲后，隗玉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非常危险。

　　“凌波，你说我答应假成亲这件事，是不是做的不对？”

　　“你心虚了？”

　　她心情有些低落，“答应这件事荒唐事可能我是有点私心的。”

　　凌波笑着摇头，“你不必担心，你影响不了他们的缘分。”

　　隗玉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为何你会这么说？姬冉现在要跟我成亲，他们……他们还能在一起？”

　　“呵呵，你且等着看好。”凌波一脸的讳莫如深，“再说，你和姬冉就不可能成亲。”

　　她不明白凌波这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心中暗自警醒，“莫不是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必做。”凌波话音一转，“让我担心的是你，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有主的人？”

　　“我……我确实是一厢情愿。”

　　“这不好，真的不好。”凌波摸摸鼻子，踱来踱去，一会摇头，一会叹息。

　　“不妙，真不太妙啊。”

　　“……”

　　“他们即使不在一起，也注定纠缠。感情这事得两情相悦，不如你移情别恋怎么样？”

　　隗玉有些茫然，“这……可行吗？”

　　“可行。”凌波哈哈一笑，“世间的美男子多的是，你要哪种，我都必定给你找来。”

　　“好！”

　　听到这话，她心情一瞬间舒畅起来，摇头晃脑着说：“我觉着吧，我可能看中姬冉的脸了，你找个比他好看的，我必定喜新厌旧。”

　　凌波的手指在桌子轻轻一扣，微微笑道：“这简单，我这就给你找来。”

　　——

　　凌波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还没一个时辰，他已经搜罗遍此时所有风头正盛美男子的画像。

　　隗玉将画卷展开，那些画卷上的人栩栩如生，如在眼前，她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这画怎么如此奇怪？”

　　凌波凑过来，“哪里奇怪？”

　　她指了指画卷，却发现此时却是最简单不过的一幅画。

　　“方才明明是活的一样……”

　　“哦，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人，你有喜欢的吗？”

　　见凌波不愿说，隗玉也不再问，她心里知道，问他也不会说。

　　“这一个如何？”

　　隗玉看了一眼，评价道：“脸太方。”

　　“这一个？”

　　“脸太长，不好看。”

　　“这呢？”

　　“脸太瘦太尖，没有男子气概，不合眼缘。”

　　凌波把茶碗搁到桌上，面色平静，“没关系，还有很多画，你慢慢看。”

　　“好，我今天一定能找到喜欢的！”她始终坚信自己被姬冉迷惑就是因为他的长相，只要找到超过他的，明日美人在怀左拥右抱，走上人生巅峰。

　　“身子太瘦弱不好……”

　　“身形这么魁梧，唔，不合适……”

　　“嘴巴要姬冉那种微微有点翘才行……”

　　“鼻子太高，不讨喜……”

　　“眼睛太大……”

　　“……”

　　太阳从东走到西，凌波将画从她手中抽走，幽幽地看着她说，“这里面的人都是长得不错，才华也可，你一个也看不上？”

　　隗玉心里也难过得很，这世间美男千千万万，她可不能真栽到一人身上。

　　尽管她认为姬冉属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可世间男子比他好看得也多了去，隗玉仔细琢磨了一阵，“或许，你见见我看上的人，再找个差不多的。”

　　凌波目光移到她脸上，心说即使长相和那人差不多，她也不一定喜欢，他几百年来可算见识了一番，为什么有了人身之后性情会变得如此之大，难道凡人命数覆于她身真有这么大的影响？

　　“有趣有趣，哈哈哈哈哈哈……”

　　“……”

　　……

　　落阳西沉，万物晚霞笼罩，姬冉站在院前，被霞光覆住，周身流光溢彩，仿佛身穿华美衣裳的神祇。

　　他正要开口，见她身后的男子，望向凌波道：“这是你的朋友？”

　　隗玉有些恍惚，她总是觉得这人长得太合适，每一寸每一分都结结实实地恰好让她喜欢，她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语无伦次道：“这是……这是凌波。”

　　凌波正色道：“在下凌波，天色不早，这就告辞了。”

　　凌波与隗玉挤眉弄眼一番，转身离开。

　　姬冉将院门关上，回头看她，“他是妖怪？”

　　“为什么这么说？”隗玉有些震惊，急问道，“你确定他是妖怪？”

　　“不，”男人笑笑，“只是这城中流动人口并不多，似这般容貌气质，却从未听闻，我有些奇怪罢了……”

　　“似乎……是这样。不对，凌波招摇过市却从未引得人回首相望……”隗玉看了他一眼，“像你，你走过总有女子频频回头。他比你……也不差吧……”

　　姬冉愣了愣，“那莫非用了什么法子……”

　　“扣扣扣——”门外传来动静。

　　姬冉以眼神示意她回避，隗玉却半点不懂，“你眼睛怎么了？”

　　“你进屋去。”

　　“为什么……我就不进去！”凭什么这人能左右自己？

　　“哎，姬家郎君啊……”中年妇人见院门没关上，直接把门推开，见到院中的姬冉，径直走过来。

　　“我是来给你说亲事……哎，怎么小湖你在这？”妇人一脸惊诧。

　　“小湖，你说我吗？”隗玉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小湖你怎么了，不见得我了，我去过你爹爹那里买鱼的。”

　　隗玉转头看向姬冉，难道她是个凡人？

　　“赵婶你认识她？”姬冉狐疑地看着隗玉，“她近些日子失忆了，无处可去，暂时住在这里。”

　　赵婶看着两人，“失忆？”

　　“嗯。”

　　“那她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

　　“没错。”

　　“这是小湖啊，她是洛水一个船家的女儿，前些日子，她爹……”赵婶抓住隗玉的手，转过头来，“就是你爹，没了，听说你被救了，没想到却失忆了，唉……”

　　隗玉看着赵婶艰难问道：“这，难道我长得和小湖一模一样吗？”

　　“这说的什么话，你看你这鬓角的大痣这么显目，我一见过就忘不了。”赵婶左看看右看看，一把抓起她腰间的木牌，“你瞧这路引写着，鬓角大痣，错不了。”

　　姬冉看着隗玉的鬓角，白净看不到一颗痣，他半眯着眼睛朝隗玉笑，“是，这么大的痣，怎么不是小湖呢……”

　　“……”

　　——

　　“哪里有痣，哪里有痣？”隗玉扒拉着自己的脸蛋，“我怎么看不到？”

　　“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

　　“那你怎么说……”

　　姬冉打断她的话，“那船家女我可是见过的，鬓角确实一颗痣。而你确实没有痣。”

　　隗玉把铜镜放下，询问道：“赵婶为什么说我有痣？”

　　“她把你看成了船家女，或者说，在她的眼里，你长得就是船家女那个模样？”

　　她还是不懂，“那你为什么不把我看成那个模样？”

　　“我说了，我是个不太普通的凡人。”姬冉思索片刻，“或许，不只是她，是在所有人的眼里，你都是船家女的样子。”

　　“……”

　　——

　　三月，天气渐渐回暖，阳光灿烂，草长莺飞，正春光正好。

　　“今日是人间的上巳节，大王要举办曲水宴，到时会有许多才貌双全的青年人才，你要不要看一看？”

　　上巳节，听说最初是在河边举办祛病除灾的仪式，发展到现在，多了许多活动，如曲水流觞、春游踏青等。

　　在此地，青年男女在上巳节寻找自己的另一半成了传统。

　　隗玉有了兴致，“我如何得见？”

　　凌波二话不说抓住她的肩膀，脚下轻点快速飞出酒楼，“这就带你去。”

　　他们在树木间跳跃，风刮在脸上居然不觉刺痛，隗玉好奇地看着脚下的风景，“听说法术无需借力，那这是……轻功？”

　　“是。”

　　“普通人能练轻功吗？”

　　凌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需要。”

　　不需要？

　　隗玉听不懂，她总觉得凌波知道关于自己的事，可他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