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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缤纷馆外,天命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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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刺客香堂,那缤纷馆自然也要去走一趟。
少典有琴用术法给刺客香堂布了个结界,便动身前往缤纷馆。
那里,也有很多美好的记忆。
夜昙嗑了一桌的瓜子皮,有些口渴,她唤来小二,那小二却死乞白赖地盯着她,好不自在。
“看,看我干嘛?”
小二道:“我看姑娘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小二打扫卫生时曾搬过缤纷馆那副夜昙的画像,所以才会如此说道。
夜昙皱了皱精致的鼻子,发出一声“切”的声音。
“真老套的搭讪,本姑娘天生丽质,你多看两眼也是人之常情,快上茶!”
打发走了小二,她不经意间看向窗外,突然眼中一亮。
那个黑色的身影……
好熟悉的气息。
小二回来的时候窗前已经空无一人,他提着新茶挠了挠头,“哎,还没付钱呢。”
这时一个贵气十足的客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人面如冠玉,气度不凡,发冠精致,小二忙上前招呼:“客官,您一个人啊。”
少典有琴淡淡地瞥了一眼店小二,心想,自己离开后这缤纷馆理应由之前的下属打理才对,这是新招的人吗?
“你们老板呢?”
夜昙之所以在兽界逗留许久,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会在此地遇到天命之人。
果不其然,还真就让她给遇见了。
“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她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嘲风跳了起来,“小姨子!”
他按住她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你姐姐呢?”
夜昙拍开他的手,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姐姐,不过你可配不上她。”
嘲风扁扁嘴,发现了异常。
小姨子似乎不记得自己了,但是这个嫌弃脸还是一如既往啊。
说来也是啼笑皆非,只因双花诞生时,浊花受了嘲风的心头血滋养,夜昙记忆未复,便觉得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竟误将其当作自己的天命之人。
若是以往,嘲风必然逃的远远儿,他可忍受不了这般聒噪,而且假如少典有琴看到小姨子精神错乱对自己大献殷勤,那醋海还不淹死个人儿。
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和青葵有关的线索,他只能忍着,并且在脑子里迅速思考小姨子的异样从何而来。
完了完了,该不会就因为养花时候的心头血吧。
那要是葵儿遇上了少典有琴,也会误将他当作缘定之人吗?
苍天啊,造孽啊!
嘲风一面贷款吃醋,一面痛心疾首一面准备赶紧联系上少典有琴,让他快些把这混世魔王拖走。
夜昙拿着兔子灯蹦蹦跳跳,心思敏感如她,自然察觉到嘲风身上虽然有种熟悉的气息,但对自己似乎毫无暧昧之情,而且还颇为嫌弃。
我的预感出错了?
她摇了摇头,不对,预感从未出错,说不定两个人拿的是欢喜冤家的剧本呢。
这么一想,她又甜甜地笑了,继续跟了上去。
少典有琴同缤纷馆昔日的下属见了面,交待他留意夜昙的消息,下属上下打量着头发不再俏皮打卷儿人也稳重许多的老板,不禁感叹:这就是成长吗?
不过老板还真是专情哎,自从对月下姑娘动心后就只倾心她一人。
店小二站在一旁听了个大概,恍然想起了什么。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那位画上的月下姑娘。”
少典有琴猛然高声:“哪里?”
店小二带他到窗前的位置,指着那一堆瓜子皮:“喏,就是这里。她还逃单了呢。”
少典拿出一张银票堵住他的嘴,先用法术开天眼试了一试。
果不其然,他看到座位上有残留的花灵之力,一时之间大为振奋。
“果然是昙儿,她肯定还没走远!”
少典有琴冲了出去,下属在楼上刚好看见,扶额道:“我收回刚才夸老板变稳重的心里话。”
夜幕降临,街上灯火通明。
男男女女结伴而行,笑容幸福。
夜昙本想拉着嘲风一起,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她耸耸肩,自己一个人披着月光走上街头。
一路吃喝买,不一会儿她便抱了一堆东西,可惜身边没有人帮忙。
头顶的星空璀璨如砂,每一颗星星都像用细雪精心打磨过一般清亮。
其中有一颗紫色的星星格外美丽,夜昙凝神看着那颗星星,喃喃道:“危月燕。”
一刹那,心里好像闪过一阵激荡心神的琴声,令她神魂大乱。
奇怪,怎么看着一颗星星发春了。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抱着东西朝刺客香堂走去。
少典有琴看着熟悉的街景,回想起他还是没有情的时候,那一天误以为钱儿失望离去,一个人失魂落魄,把每一个路过的同龄女子都认成了她的倩影。
昙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心里涌出一股坚定的力量,继续往前走去。
这时,有烟花在不远处绽放,很多人都驻足观看,流光溢彩的美景照亮一幕幕红尘之幸。
少典有琴也停留在原地,但不是因为烟花。
他看到一袭紫色身影,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而来,她没有停下来,自顾自地哼着歌,好像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其他人都像静止了一样,只有她一步步踏过红尘,跋涉而来,是人潮中唯一流动的鱼儿,每一步都在他的心坎上敲响甜蜜而酸涩的琴音。
是幻觉吗?
少典有琴伸出手,痴痴地凝望着夜昙的身影,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不敢上前。
这时夜昙似乎感应到他炽热的目光,抬眸甜甜一笑。
“你回来了。”
果然是昙儿!
少典有琴上前,夜昙也上前,就在他以为能够触碰到那美好的真实时,那紫色身影却与他擦肩而过,带着笑意奔向他身后另一个人。
那一刻,十重金身寸寸瓦解。
少典有琴破防了。
昙儿的笑居然是为了其他人,难道说他来晚了一步,已经有其他人先他一步,捷足先登。
如果真的是这样……
在含泪祝福和杀人放火之间挣扎着,少典有琴僵硬地转过身,想要看看是谁截了他的胡。
嘲风打了个喷嚏,感觉到一股可怕的杀意。
“哎,老五,原来你也在兽界。”
他像看到救星一样如释重负,而夜昙则是狐疑地看着这两人。
同时,她发觉这个叫“老五”的男人一直在偷看自己。
不会吧,对本姑娘一见钟情了?
她大为吃惊,同时也有些沾沾自喜,自来熟地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塞到他怀里。
“老五,你帮我拿一下,谢谢啦。”
少典有琴看看夜昙,再看看嘲风,眼神一时柔和一时凛冽,嘲风有些心虚,打着哈哈:“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三人来到没有情故居门外,少典有琴哭笑不得,“是你,占了这里?”
夜昙不解其意,“这里原本又脏又乱,是我打扫干净的。”
那傲娇的眼神仿佛在说,怎么,你有意见?
少典有琴莞尔,即使昙儿忘却前尘,还是会对过去的一些人和事有印象。
她是和他一起度过姻缘桥的命定之人,他们兜兜转转总会重逢。
夜昙上前开门,不料反被结界弹开。
有琴暗道不好,顾不得怀里的东西,上前去扶住她。
夜昙向后一个踉跄,被一双孔武有力的臂弯稳稳捞住,她眼神闪烁,正对上一张英武不凡的脸,坚毅的线条跟神庙里供奉的神像有些像,但眉眼生动的那样好看,一双星眸里仿佛化开了万年的积雪,柔柔地看着她。
“没事吧。”
砰砰砰。
夜昙脸一红,站直了身体转开目光。
天呐,她竟然是这般肤浅之人,居然在找到命定之人的当天对其他人见色起意。
越想越气,自己好像变成了那种水性杨花的卑劣之人,都怪这个莫名其妙插进来的老五。
夜昙气鼓鼓地指了指散落一地的东西,“这都是我买回来的宝贝,你赔我!”
少典有琴没有片刻犹豫,“好。”
莫说是一些小玩意儿,就算是把自己赔给她又有何不可。
他如此爽快答应,夜昙反而有些意外。
自己明明在无理取闹,这个老五居然这么配合。
夜昙睡着之后,少典有琴和嘲风也商量好了下一步计划。
“三个人的故事容易变成事故,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
少典皮笑肉不笑,“你知道就好。”
嘲风一拍桌子,“老五,你可不许记仇,谁让当时我们交换着给她们输送心头血呢。我警告你,好好待在这儿。不许比我提前出现在葵儿面前。”
“当然。”
少典看了一眼里屋熟睡的夜昙,心中生出无限柔情蜜意。
得而复失,他要好好陪着昙儿,让她早日想起来过往的记忆。
翌日清晨,夜昙一醒来就发现少了一个人。
“嘲风呢?”
有琴很醋,但他又不能对娘子生气。
只能咬碎一口银牙,“他去找自家媳妇去了,我留下陪你。”
夜昙惊叫:“媳妇?他成亲了!”
有琴点点头,他媳妇还是你姐姐呢。
夜昙花了半炷香时间消化这个事,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于是她潇洒地将嘲风从自己的心仪男嘉宾中划掉。
嘿嘿,那她可就大大方方勾搭这位老五小哥哥了。
“老五,你大名就叫老五啊。”
有琴扶额,“不是,我大名叫少典有琴。”
少典,有琴?
夜昙眨了眨眼,少典氏可是个大家族啊,当今天帝貌似就是少典氏。
她压低声音,伸出一根手指了指天。
“你该不会是神族吧?”
“然也。”
夜昙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下一秒看到有琴额头上浮现出星轨的光芒,手中的筷子和下巴一同跌落。
“你不会跟天帝也有亲戚关系吧?”
“他是我弟弟。”
这顿早饭,夜昙吃的那叫一个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