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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龙龟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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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鬼鬼祟祟地蹲在厨房火灶前小声地说小姨子和姐夫之间的那点事。
骆楼有点怀疑导演的话,满满给他炸芝麻麻花时,姜意围着满满讨吃的,她姐夫也过来了几趟,他没看出两人有什么首尾。
他在骆家和骆氏集团艰难求生了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
骆楼问导演:“你怎么知道的?”
导演高深莫测道:“我看出来的。”
骆楼瞬间想起了导演和摄影师在大树下的青梅竹马—告白—被拒—爱情变友情的一条龙脑补剧情,斩钉截铁:“你看错眼了。”
导演急了:“我不会看错眼。”
骆楼:“你看人不准。”
导演冒火:“我就是看出来了!”
骆楼:“你就是看错眼了。”
导演:“我没看错眼!”
两人幼稚吵架,吵来吵去就那贫瘠的几个字,只是换了换排列组合。他们这样的,在大街上都会刺激旁人停下来教一教。
导演:“满满,你信谁!”
满满:“我信落落。”
导演:……
这两口子好烦人!
不能愉快地聊天了,长久的沉默。
导演想着前世种种和这一世的囚困,盯着骆楼的眼睛,幽幽开口:“你们必须相信我,我重生而来。”
满满和骆楼点头,平静接受。
两人的反应不在导演预想的所有情景里,导演再次强调:“我重生了!你们是不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有癔症!”
骆楼:“我们相信。”
导演:“我拿不出实质的证据,谁都不相信我,你们凭什么相信我?”
骆楼:“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腿蹲麻了,满满搬来两个小板凳,自己一个,给落落一个,托腮看着导演,他像一个被关在竹笼里的麻雀,屡次的挣扎后一心求死。
满满轻轻地捏一捏骆楼的手,骆楼缓缓开口:“我家满满是大神兽。”
导演敷衍点头,“吞金兽长大就会变成大神兽。”
满满和骆楼沉默了。
“我有办法让你们相信我是重生的。”导演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饭后的夫妻默契游戏,最高分是苗丰夫妻的八十六分,最低分刘花花夫妻的三十二分。”
导演离开,满满和骆楼坐在小板凳慢慢剥蒜说话。
骆楼:“他感受到了束缚,不想做一成不变的提线木偶,看着像是把我当成最后一根稻草了。”
满满:“嗯。”
骆楼:“我发现他好几次想对其他人说些什么,憋红了脸也没说出来。我猜他那些泄露天机的话只能在你面前说出来,但他误会成我了。”
满满眯眼笑。
有一些话,他没说。
他从导演的一系列表情和话语里猜到了他前世的模样。这些熟悉的模样只有一个解释,他前世没有遇见满满。
骆楼挪小板凳,把满满盘在怀里,舒一口气,心满了。
饭后的夫妻默契游戏老套又无趣,夫妻两人一个看着成语画画一个看着画猜成语。所有人兴致不高时,制片人让导演加深难度,夫妻两人一个看着句子无实物表演一个看表演猜句子,依然是一片假笑强撑起来的假热闹。
制片人长叹气:“收视率高不了,这一季不让赞助商满意,第二季就悬了。”
导演面无表情:“我们的嘉宾请的好,收视率低不了。”
黑到深处自然爆,晦气榜第一。
游戏分数出来,导演拿着苗丰夫妻和刘花花夫妻的分数刻意地在骆楼面前走一圈。
骆楼和满满配合地表现出震惊的模样。等导演转身了,满满揉揉脸蛋,再给落落揉揉脸蛋。
骆楼:“一个好演员不容易。”
满满:“导演信了吗?”
骆楼:“他信了。”
“他有一点点……”满满在不多的脑词汇量里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骆楼:“笨。”
骆楼:“我们只演出了夸张的表情,没有把眼神演出来。没有眼神参与的电影空虚乏味,幸亏他是综艺导演不是电影导演。”
满满:“眼神怎么演?”
骆楼低头看满满的眼睛,全身206块骨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软了。
“满满。”
“嗯?”
“你的眼神里全是爱我。”
如麦田里抢夺养分的杂草般静悄悄拍摄的摄影师:嗷——
就很突然。
在一堆假糖里突然发现一块真糖。
还很甜!
饭后室内游戏时室外下了一阵小雨,被雨水打湿的石头额外的漂亮,满满带着骆楼来山石嶙峋的龙龟山上找石头。
鹰妮一声不吭地跟着,她排除万难成了他们的专属摄影师,实时磕糖,上班再也不痛苦了。
路有些泥泞,不好走,骆楼和鹰妮走的很小心。满满叮嘱两人站在平坦的地方不要动,她进入狭缝搬出来一块石头。
骆楼看这块平平无奇的石头,问满满:“它好在哪里?”
满满:“平。”
骆楼懂了,整个龙龟山的石头都可以用,没有什么灵不灵的说头。
骆楼卷袖子:“我背。”
满满摇头,“路滑。”
满满背着石头,慢悠悠地在前面走,骆楼和鹰妮战战兢兢地跟着。万一这鞋底一个打滑,他们就要头破血流了。
走到更加险峻的地方,满满转身看两人:“你们害怕吗?”
骆楼和鹰妮同时出声。
骆楼示弱:“害怕。”
鹰妮倔强:“不害怕。”
满满伸手,骆楼牢牢牵住。
气氛太好,鹰妮忍不住打开摄像头,吃下这块软糖。
满满背着石头回来,路过姜意,摸摸她的头,姜意立刻乐颠颠地跟上。
导演瞧见满满和骆楼终于有了行动,撇开所有工作人员,神不知鬼不觉地蹲到旮旯里。
饭前满满和姜意一块压的面发酵好了,再一块揉成团放入蒸笼里。骆楼看火添柴,满满和姜意托腮闲聊。
满满:“你喜欢你姐姐吗?”
姜意毫不犹豫:“喜欢。”
满满:“你姐姐喜欢你吗?”
姜意眼神暗淡。
骆楼发现姜悦在镜头外有意无意地撮合她妹妹和她老公的感情,也许有什么内情让姜悦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情,他不感兴趣,也无意探究,只是心底善良,提醒一下三者里最无辜的人。
骆楼:“一直被人掌控就会失去灵魂,变成木偶。”
满满:“羊看见了狼要跑,不跑会出大事。”
骆楼:“会出大事!”
导演:我全程偷听着,为什么全程听不懂?
姜意没有吃上她和满满一块蒸的大馒头,脸色惨白地提着行李急匆匆地离开了。
导演看见姜悦灰绿的脸色,心脏被一千只猫爪挠呀挠,奔向骆楼找答案。
影视剧土气美艳代表刘花花目送走姜意,流星大步到厨房,悄声问:“你劝姜意离开的?”
满满把水壶里的热水倒入了喜庆的大红色暖壶里,再接一壶水放火灶上,默默无声地忙完了这些,静静地看向刘花花。
刘花花以为暖壶里的热水都是节目组提供的,她现在才知道他们拿来就用的热水是满满一壶一壶地烧出来,脚下离满满更近了一点,有感而发:“满满,你不是娇滴滴的花,你是饱满扎实的麦穗。”
满满歪头。
蹲在火灶前烧火的骆楼听懂了刘花花的隐喻。在刘花花这里,百无一用的花是让人欣赏的,大丰收的麦子才是让人心喜的。她很喜欢满满。
刘花花兴致勃勃地小声告诉满满她的猜测,“姜悦想让她妹妹替她生孩子!”
骆楼歘地蹿出了头,他没想过这个原因,“不是学古代的那一套糟粕,用妹妹笼络男人的心吗?”
刘花花摩搓着下巴想了想,“差不多。”
骆楼和刘花花八卦姜悦老公名下的资产,两人还进行了消息整合,摸清了姜悦老公的家底。
满满泡一壶清热润喉茶给两人,坐在小板凳上慢慢地雕刻石头。
刘花花好久没有遇见这么志同道合的人了,真挚地向骆楼传授她大了几岁的生活感悟:“保养不是老了后才开始的,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骆楼:“我家满满每天让我泡脚。”
刘花花:“泡脚好,我也想每天泡,坚持不下来。”
骆楼含蓄炫耀:“我家满满管着我呢。”
吃了一口砂糖的刘花花提着暖壶去监督老公泡脚。
导演坐到刘花花刚刚的位置,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骆楼,等待一切疑惑的答案。
骆楼:“谣言和真相不是一回事,你前世听到的看到的是含着利益关系的谣言。”
导演怔愣,回忆前世拍摄过程的细节,心神惊惧。
骆楼:“有些人的恶毒能突破道德伦理的下限,我们这些善良的人玩不过他们,要离他们远点。”
导演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玩不过恶毒人的”人,想学裘千尺吐他一脸枣核。
嘴里没有枣核也不吐不快,导演:“满满,你听过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吗?”
满满抬头,眨眨眼。
看着清凌凌无浊无尘的眼睛,导演痛心疾首:“满满,听哥一句劝,骆楼不是好人!”
满满轻轻点头,侧身亲亲骆楼的嘴角,低头继续慢慢雕刻石碑。
骆楼的嘴角缓缓上扬,冷厉的双眸沉入潺潺春水,暖了眉眼。
迟钝的导演看懂了这场默剧。
温情脉脉的气氛里,导演恍惚,忆起了拍摄婚恋综的初衷。
“骆楼,你被爱包围了。”
“em~”
骆楼目不转睛地看着满满,心里装满了幸福,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了。
“满满~”
“嗯?”
“你好爱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