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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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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谷内医药阁,草药香气弥漫,轩辕鸣在院中正把晒干的药材分门别类归箱收藏,
一抬眼就见天上掉下俩,看错了,轻功卓绝的轩辕信抱着个人,轻点落地,看不到脸,
“君殊哥,这是?怎么了”
因为蓝楹被自己撞晕,即是担心也是不爽,
“上官耆老呢,”
“哦,在药房,”
轩辕信直接抱人进了药房的大门,轩辕鸣没跟进诊室,而是在外间,
原来李老也在,今日他是来给小风配药的,已经教完图莫走穴要领,配完药也没走,就和上官耆老,一起讨论药方,两人都看这火急火燎地轩辕信抱了人放医榻上,转身给他俩致礼说道:
“二老,给蓝楹看看,”
因为风行而来,巾帕早已不知所踪,轩辕信也不在意了,这诊室里只有医痴药痴,两位老者,无需担心,他们也不会出去说蓝楹长相,
上官耆老首先看清了蓝楹的面容,惊讶,这还是他首次看清蓝楹,没想到这么俊俏,眉型不似男子粗壮剑锋,反而更似女子的英气,
“呦,我还是第一次见蓝楹不带半面纱呢,呵呵,怪不得一直戴着,就这小美男,不戴,训卫所都能炸开了锅,呵呵,君殊,捂得真严实啊,这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家臭小子呢,”
轩辕信知道耆老的意思,轩辕山庄男风盛行,没有女子,提倡的都是爱情自由,不拘一格,耆老这是又想做媒,人老啦就喜欢拉郎配,
可蓝楹是他的近卫,归他管,一副死人脸的吊颈反对,拒绝耆老的审视,说道,
“您老别瞎操心,蓝楹不喜男风,您还是看病妥当点,”
“咋的,嫌弃老头子多事?想当初我也是颜如冠玉的七尺男儿,多少人追着,,,不比他差,蓝楹这长相雌雄莫辨的,我看还得捂好了,,,”
李老在他俩对话的时候,也上前,本意是来诊断病情,毕竟他已经治疗了蓝楹一年,可当他首次看清认识一年的病人,除了抹额没摘,清晰的面容却让他越看越紧张,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酸,人都直接坐在了榻边,去抚摸蓝楹的脸颊,
“怎么了,李老,蓝楹没事吧”
轩辕信以为他在看诊,可一看李老慌张的表情,立觉不对,
“李老,你这是?”
“君殊,你说他是蓝楹,你确定?”李老慌忙问轩辕信,
“是呀,哦,蓝楹不喜因自己的面容惹事,从跟了我就一直带着幞头半面纱和抹额,李老有何不妥?怎么了,”
“唉,您这是做什么,”
轩辕信不理解李老何故,表情不耐了,开始阻止李老偏激的拨扯蓝楹上衣圆领对襟,怎么老头子还上手了,这蓝楹要是醒了,必是要杀人了,
曾经轩辕信就是从霍睢的庶弟手上救了差点被凌辱的蓝楹,救回来给他脱掉破烂的衣服,他都抵抗的差点要杀了他,
“李老,您放开,蓝楹他极度反感别人脱他衣物,再说了他是被我撞晕的,伤在脑后,您脱衣物作甚,,,”
“你走开,”
李连雾已经顾不得碍事的轩辕信,他要确认一件事,
见李老根本都不听他的,轩辕信还不能使劲,见人执意为之,眼急的直接托抱起了蓝楹,离开床榻,振开了还要脱蓝楹衣裳的李老,阻止了他的诡异行为,并严肃的放话:
“我尊重您老,可您老不能侮辱我的人,我不是说过原由了吗,再说蓝楹是我救回来的人,就因这长相祸害不断,他的秉性我最清楚,您这举动他醒了就是在逼死他,您不给个说法,我带人走,必不让他再受辱,小鸣也懂医理”
外间站着理药的轩辕鸣听到君殊哥喊了自己名,完全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也没进去,继续理药,
李老激动的忘了分寸,被警告后,才犯过响来,忙给轩辕信道歉解释,
“君殊呀,抱歉,你误会了,我都半截土的人了,你咋想的,我给你说啊,我,,,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蓝楹的全貌,就,怪我,激动过头了,我只是想确认,他和我的一位故友年轻时有七分相似,而且骨相遗传祖先的可能极大,他这发色也,,,哦,我的故友几乎满门被灭,唯有几个孙辈不知索踪,我只是想确认下,他,他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娃娃,”
“您确认?不会看错,”轩辕信也是冒失了,误会李老了,继续听他说,
“我怎能看错,这蓝楹如果不是那娃,怎会长得和若耶姐如此相似,那可是琅琊淳于刘氏,当年的天下第一才女,名动江湖的美女,要不是淳于那斯无赖,若耶姐也不会嫁给他,”
“您说琅琊淳于氏,”
轩辕信惊讶不已,那不就是凌烟的家族吗,
琅琊淳于乃江湖世家,可惜一门望族被仇家一夜覆灭,凌烟就是若耶的长孙女,她流落南朝京城青楼藏匿,当年刚刚出谷历练的轩辕信,办做游君殊,与霍睢挣抢的就是她,最后他成功抱得美人归,为其赎身,二人游历江湖成立虚境,日久生情,
一年后,她告诉他家仇未报不能与他回山庄,为保轩辕太羲行踪,拒绝他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在南朝必须一直带着游君殊的面皮,而后一年就时常隐去踪迹,去调查灭族始末,追寻仇家,只有她主动联络,轩辕信才能知晓她的踪迹,还逼他发誓除了她动用虚境势力,他自己不得干预她的任何复仇行动,不然就断情绝义,老死不相往来,而草原动荡战乱,他不得不答应她,回草原帮助自己的父亲成事,
回草原前,路过京城,他救了蓝楹,带回了草原,他整整六年就一直以为蓝楹是个家破人亡的孤儿,当初他受刺激半年才好,几乎不让自己碰他,都是自己处理伤口,后来就跟着自己了,
那他与凌烟是什么关系,亲人,兄妹?姐弟?他们应该早就认识,几乎可以确定他本就是凌烟的人了,跟丢了?故意放走的吧,应该做的?可不是,家族仇恨,齐心合力呀,哈哈哈,好呀,他真的是被凌烟耍的团团转呀,
都是转瞬间,轩辕信就从细微处分析出,蓝楹可能就是凌烟的弟弟或哥哥,因伤,武功平平才不得不被凌烟放在自己身边,也好互通关于他的消息不是,这一年的伤病蛊毒恐怕就是复仇那晚与凌烟通力合作得来的,把娘家舅子丢给自己,凌烟你又去了哪儿呢,他可真是被动呀,这爱屋及乌的举动,得分人,他轩辕信可不感兴趣,再来个和他抢媳妇关注吗,妈的,他只喜欢独占,,
“这,这蓝楹定是她失踪的孙子,哦,对了,那娃娃叫什么来,他小时候我见过,给他看过病,他左肩膀后有颗黄豆大的黑痣,肩胛骨上分列三颗小痣,直对这那颗大的,成一个扇面,我就是要看有没有那些痣,”
轩辕信愣了,彻底的愣看着怀里的蓝楹,一动不动,本来分析的大脑也停摆了,都被李老述说的痣印禁锢,震惊,
李老见他不动,更是急切,
“怎么了,君殊,你惊讶什么呢,快呀,把蓝楹放下,我看看有没有呀,”
轩辕信被动的听随李老的吩咐,把人又放回了医榻,让人右侧卧着,亲自拨开衣襟,雪白的肌肤,特定的位置,藏痣无处遁形,李老的猜测被验证了,激动的好像自己找到了孙子一样,手舞足蹈,忙前忙后,
“哎呀,是他,是那娃娃,若耶姐呀,淳于未绝后呀,你可瞑目了,快快,上官,来看这孩子,伤的怎么了,造孽呀,”
“找着故友孙子,连雾你激动的针都拿不稳了,我来,这孩子我也看着过来的,淳于氏子孙不赖,君殊可真会捡人,”
经过二老的诊治,蓝楹旧伤无碍,重塑的伤还好,没发现复发迹象,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加上被君殊重压,撞击后脑激荡的晕厥,脑后留了个红肿大包,给开了活血散淤的方子,熬好了给灌下去,外间的轩辕鸣又被指使着去配药熬煮了,
两人越看越喜欢,边说边围着蓝楹,又是整理衣服,又是给蓝楹顺发按摩头穴,要摘了抹额可被轩辕信阻止了,就没动,
“这孩子体贴人,多像若耶姐啊,一年了,我怎么就没认出来呢,白白浪费这么多日的相处呀,”
“就你,娃娃每次来,给了药,治疗完就自顾个的鼓弄药草,看草都比看他多,活该不让你认出来,”
“嗯嗯,这以后,蓝楹就是我孙子,我得好好护着,不能再生病了,君殊呀,你让蓝楹跟我,你再找个近卫,”
“恬不知耻,还你孙子,淳于那老头不得变厉鬼啃了你个老不羞,他家的孙子,轮得到你吗…..”
上官耆老骂他若耶姐就算不嫁给淳于,你也癞蛤蟆吃不上天鹅肉,刘若耶出嫁你才是个半大小子呢,
一直在旁坐着默默不语的轩辕信,双手握拳,牙关紧闭,像是在撕咬磨皮,眼睛变得锐利,很是恐怖的表情,李老转头给他说话,看到差点没吓摔倒,
“你,”
看到李老被吓得看着他,轩辕信忙收回了已经思考理顺的心绪,可威压未能立刻全收,
“李老,他原名叫什么”
李连雾不知他为何,是被蓝楹隐瞒身世气的?不会,君殊没那么不通情达理,为何呀,真吓人,
“啊,叫,叫啥来,哦,淳于羲和,取自爱止羲和,唉,淳于家的宝呀,没想到,流落至此”
轩辕信继续问,他想要一个答案,
“蓝楹,,羲和的亲人可有一个叫凌烟的女子,”
“凌烟,啊,凌烟是羲和的姐姐,你怎会知道啊,”
“曾经无意间听他提到过,”轩辕信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哦,”李老也没多想,但低头漏出了惋惜的表情,其他人都没有看到,
这边轩辕信刚明显的睁眼小兴奋,以为还有望,可李老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碎了他的猜测
“可惜呀,凌烟豆蔻及笄那年就因伤寒过重去世了,未成年夭折了,刚刚如花似玉的年纪人就没了,唉,都没通告世家,可怜羲和,最喜欢他姐姐,伤心哭的病了好久,现在的他,要不是长相,我是真认不得呀,哪还是淳于家淘气的小少爷呀,世事无常呀,”
“唉,淳于族灭,能留下这个独苗,已经是老天开眼了,连雾,不必再难过了,至少人找到了,”上官耆老也安慰道,
李时遇想继续跟君殊要蓝楹,跟自己走,他想好好照扶若耶的子孙,轩辕信的表情肃穆,恐还接受不了蓝楹隐瞒身世和家仇事实,至于其他曲折,还真不好说,就怕他生了舍弃的念头,毕竟君殊的身份地位容不得半点差池,蓝楹最好跟他走,别到时候两相为难,可看他平日都挺看重蓝楹的,难道还有其他事?
怕轩辕信不会答应他的请求,还又说了一遍,想认回蓝楹,可,
“先生,可否答应我,今日之事,不可告知蓝楹,我也不会答应,让他随先生走,”轩辕信砺眸,严肃的,加重了‘不’字,
“为何,君殊,你得给我个理由,”
他这是要严惩蓝楹吗,他可不答应,李时遇就算拼了老命,也不能让这俩闹出事端和人命,最坏他也是要向着蓝楹的,大不了带着蓝楹离开,一是护着故友的子孙自己不留遗憾,二也是免了轩辕氏因蓝楹家仇争执,耽误了朝堂大事,他们可担不起危害尚书的骂名,
“不为何”
“你,气死我了,那,我就去问木深要人,”
李老急了,可轩辕信不急,
“先生不必,父亲管不了我的人,您也无需担心,我明说了吧,蓝楹,,羲和他多年卧薪尝胆家仇已报,去年受伤就是因此,以后再无仇家,您可不必担心他被追杀,琅琊淳于的事已了,威胁不到我与山庄的安危,,,,,”
“报了,好好,我放心了”,
“好儿郎啊”
二老听完都很激动,上官耆老也听得连连夸赞蓝楹,
“原来如此”,李时遇激动的同时,回过味的来回踱步,垂掌喊道:
“羲和练日呀,得亏伤治好了,从前不知不怕,现在这差点让他吓死老命啊,”
李连雾庆幸去年医治好了中蛊毒受伤的蓝楹,原来他报完了家仇,才伤的如此之重,幸好幸好,
“他的身世,我会问他,还有,,”轩辕信眯眼低头看蓝楹,我要他自己主动的心甘情愿的告诉我全情,
“今日李老给我解了迷,至于为何,日后君殊定会给您老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只能说,蓝楹不能离开,也离不开,他瞒了我六年,我至今才知道和明白理顺,我们的主仆情谊掺杂罅隙,他,我绝不会放,您老也放心,我不会伤害他,还得供着他呢,”
二老疑惑的看着他,见君殊居然在笑,他要说啥,怎么回事,供着?什么意思,就见轩辕信起身,低头看着床榻上的蓝楹,无奈的说道:
“他,呵呵,他原来啊,就是我虚境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淳于副宗主呀,绝技易容瞒天过海,连我都瞒,完全看不出来呀,六年呀,他可真狠的下心,”
对我,对自己,行,我让你狠,狠到家了,啊,哈哈
“什么,就那,那凌空纵,”
上官与李老惊讶,羲和居然是虚境的另一个首领,还是最神秘的那一位,虚境的副宗主在轩辕山庄那都是个传奇般的存在呀,轩辕信透漏的少,只知其人,可从未见他来过山庄,他运筹帷幄、独具慧眼、卓尔不群的作为倒是都被虚境别院的人传的出神入化,
“连雾,听君殊的吧,蓝楹是他的人,就算认了,也不会跟你,孩子有自己的大好前程霸业,副宗主呀,,一鸣惊人呀,抢来了你也拦不住孩子自己的腿往回走呀,,既然他俩还有虚境的事情要说明,我们也不好参祸进去,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耆老英明,蓝楹本就一直管着虚境的各项事宜,他不知自己漏了身份,我会与他详谈,我也不会责难与他,只是,有些事情,二老就别问了,”
轩辕信都说到这份上了,李老不好再问,但他希望轩辕信,信守承诺,淳于羲和看起来也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
“好,我不问,我们也不会说,你们自己解决,好好说开,他对虚境也是居功至伟的,看在他只是隐瞒了身世,你要多宽容他,不要有嫌隙,”
“怎会有嫌隙,我们曾经可是唱剑江湖的好友知己,他维护着我,守着虚境,瞒着我查询仇家还独自去报仇,不想连累我,现在我都知道了,我怎么会容不下他,您老多虑了,我就怕他不想坦诚相告,需得慢慢来,二老听我的最好,他不说有他的苦衷,你们也知道蓝楹的性子,逼急了,一走了之,我上哪找去,虚境不乱套了,”
李老终于被轩辕信的这番话说服,放心了
“好,好,君殊,那我们啥也不说,只管治病,”
“哈哈哈,是呀,连雾说的对,放心,保准治的健健康康,”
轩辕信漏出了妖邪魅笑,给两位老人致礼,
“那就拜托二老了,虚境分堂的叛逆还未处理,蓝楹的身世身份还必须藏好,待来日会让他恢复本来姓氏,重振淳于家辉,我轩辕信发誓,绝对不会辜负二老的嘱托,好好对他,”
好,好,李老与上官耆老光顾着回味终于顺畅的心情了,没有发现挺直腰杆,傲视天地站立的轩辕信,那狡黠的目光是多么邪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