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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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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长戟数十万,开门纳凶渠。草木摇杀气,星辰无光彩。沙尘暗云海,白骨成丘山,苍生竟何罪。
山川随转战,草木困横行。风尘生汗马,河洛纵长鲸。万里兵锋接,关原驰万骑,烟火乱千甍。
星辰归正位,雷雨发残生。提戟为君死。鬼神潜释愤,讴歌帝业成。费尽人间力,战争犹未息。
将身托战争,相对生离别,浑如落叶轻,世事百无情。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为子死孝,为臣死忠,死又何妨。
男儿百战死,壮士十年归!苍原麾兵踏尽河边草,洒遍英雄泪,又何必气短情长?宁碎头颅,还我河山!
守土卫国,死得其所!”
将士呐喊冲天“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
“青春受谢,白日昭只,冥凌浃行,魂无逃只,魂魄归徕,无远遥只,魂乎归徕,何为乎四方些,儿郎啊,儿郎们,归徕,归徕,不可久些,魂兮归来.......。”
天色愁暗,苍茫大地,挽歌出重闉。重臣宣崇缅怀功勋,传承英烈精神,一寸山河一寸血,鼓舞士气,不忘使命,奋勇向前,
大巫颂歌高扬,一抔热土一抔魄,用心遥祭,哀悼忠魂,远远送葬的队伍已没入幽尘,铭旌跟下马道,葬舆去辚辚。昏暗萧条黄蒿草莽中,碎石高崖,奠酒花翠,随风飘,泣声洒,
千万将士,目送最勇猛的英灵,壮烈之士,草原革命的先驱们,身回天野,魂归故里,
合罕图尔扎,站在高台木帐前,双臂展天,洪亮悲切,高呼:
“儿郎们,送勒和克,”
“神州沉陆,悲风万里,山河哀兮,壮志未酬,吾承其重,荡平桀纣,还有吾等,还有众多儿郎将士们,我们去守,我们去拼,奥瑞,奥瑞”合罕振臂一挥,九斿黑纛,红艳徽旗,长肃熠熠,衔勇交横,重起舞,旗遮天,
图部联合军气势高昂,海阔天空,只留鹤鸣悠远,铁骨铮铮奋发蹈棘般的声浪,永垂不朽,振奋人心,
“奥瑞,奥瑞,奥瑞,......,”
勒和克们,安息吧,安息,你们未完的志愿,还有我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引魂白幡巍巍前行,彩带经幡祈福禳灾,晚磬声传,神往,,,
......
夜钝藏声,灯幽迸焰,寒云抛雨无心,图部合罕亲军大营,为丹部及几位部落首领举办的重大追悼仪式,持续了两日,悲愤的情绪一直延续到了次日夜间,
图尔扎痛心疾首,抵额伤感,
“这两年,我们歼灭了西突尔,那拉和突霍的铁骑,步兵,足达半数之多,可我们失去的将领人才,儿郎,更是数不胜数啊,固德的死,让我心疼啊,心痛,唉,”
众人同样惋惜,还有怨恨,
“这该死的老天,就不能不要再下雨了吗,”
这几年,数次攻坚之战,乌拉盖河都因天降暴雨,水位暴涨而肆虐,救了那拉逃窜的败兵多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砍断铁索连桥,逃走,前线三军将士们等,都被天气复杂多变所困,而无济于事,愁云怨愤,现下,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的牢骚,不断,
“春秋雨僝云僽,日暮风寒,七月流火,焦金流石,寒冬风刺骨,水成冰,堕指裂肤,这反常的气候,不知还要持续到何年何月啊,”
“大巫跳祝得神语说,这两年是商羊降灾,明年才会转运,灵风吹坛,东君行空,雨神玄冥归位,北方之神才会继续护佑草原大漠,”
“那,按大巫的预测,这得到明年开春以后,才能恢复往昔了?奈奈得,又得猫一冬了,”
“...... 。”
统帅大将,也无计可施,
夜已寂,图尔扎只能先稳住军心,下令各自回营,休憩,
“可让六军将士们,都轮流修整,时不待我,那就韬光养晦,苦练兵法技能,儿郎们,战场上不吃亏,都回去休息吧,”
“诺,合罕英明,臣等告退,”
“嗯”
群臣退出大帐之时,图尔扎特意嘱咐儿子,
“图寰,好生送先生回帐,仔细照顾,你师尊这次受伤不轻,”
“诺,”
图寰颔首,亲自前去,把受伤的轩辕雷扶起,他也很担心,可轩辕雷想要回绝,
“寰儿,不必了,信到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他会照顾我,”
“师尊,我就送您到营帐,”
“好,”图寰坚持,轩辕雷没再说话,
图寰搀护着,一直愁眉不展的轩辕雷,他早就询问过军医诊断结果,师尊伤势均是皮外之伤,看起来不重,但急火攻心,近日还悲伤郁结,连轩辕雷的近卫都受伤未愈,武功绝世的孤胆大侠,也抗不过百万雄狮的摄魂撕咬啊,
五千轻骑去驰援丹部首领,半路被突然冒出,近万人的侧翼刺棘滚轮方阵,重击,阻隔,厮杀,死伤过半,幸得骑军迅猛,后翼绕道,围堵截杀方阵,急速砍杀敌寇殆尽,一刻不敢耽误,但,最后还是迟了一步,
图寰亲自把他最尊敬的长辈,师父,先生,送回军师营帐休息,退出要走时,终于见到轩辕信,他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相顾无言,心知肚明,点头互拍了对方肩膀,图寰先开口,
“伯伯,明日随你回图部,图莫也跟着回去,”
“知道,爹爹等着呢,你放心,”
轩辕信明白,父亲的伤神,只有爹爹能治愈,这只是一时的,等下次回来,还是算无遗策的轩辕雷,图部大军师,
“嗯,”
图寰舒筋活络下脖颈,他还有点舍不得图莫,不过,这小子,两年前还只是来历练,现今却已能组建一新营侦兵,他很是骄傲的,可弟弟还是年少轻狂了些,并且他的整营兵士还需刻磨,合罕就没让上前线,目前负责训练,还有粮草辎重的押运等,这次来做完任务,就回本部待命了,
愣神松弛间,图寰看到,轩辕信身后跟随的近卫,蓝楹,遮面独自站立在帐口,与他行过礼后,就直接进去了,有点意外,近卫不应该寸步不离吗,他的,都在十步外等着,这蓝楹,胆子够大,
再无意看到,轩辕信手背上有划痕,就知道,这两人估计又打架了,呵呵呵,有人撑腰啊,胆子越大越好,
轩辕信又犯臭毛病了,刁蛮公主,把人逼急了,忍个屁啊,就得狠揍一顿,呵呵呵,这近卫有种,
此前,蓝楹刚到山庄,就和君殊因面纱的问题,争执到打架,他打不过,哑口不语,也愣是不服,非要一直带着,所以除了轩辕信,无人见过蓝楹面容,最后轩辕信也没坚持住,放弃了,反而对他挺好,越来越有耐心,怎么看,怎么不像主从,这次估计是硬拽来的,没吐在马背上吧,
图寰如此想,只因见过一次,蓝楹不知何由,被君殊扔马上,还没坐稳,就吐了,吐得神志昏迷,可是吓坏了众人,训练了好久,直至能坐稳,但坚持不了多久,这次,估计忍耐到至极的脾气,都撒给轩辕信,呵呵呵,狐狸还不敢炸毛,
“收收你那臭脾气,走了”
眼不见为净,图寰没有继续调侃,也不想和轩辕信寒暄,转身回营休息去,
轩辕信白眼佞笑,懒散的慢道:
“收不起,”
摆摆手,也进了帐内,
走远了的图寰,紧握刀把的手,改护柄端,轻快垂下,嘴角罕见的忍俊不禁,疏散情怀,上瘾?
散云轻松一抹,心情畅然飞巧些,渐行渐远,
可,君不见,少年恃剑韶华易老,
图寰舞勺之年,就跟随父亲上阵杀敌,斗乱乾坤斗群蚁。少年头上云发,早就隐匿的藏了不知多少白发。西突尔集结重兵扫荡草原,给弱小的部落造成了惨不忍睹的杀戮,民愤滔天,各路反抗民族都陆续投入图尔扎麾下,联合军也是日益壮大,艰巨而艰苦的斗争,逆风冲幡,为的就是保卫自己的家园及家人们,都能平安,平稳,幸福的在草原生存下去,排尽冰雪留春温,他步步逆流,星潭黑云走风沙,早已不是绝巘台,射东风,曳明枝的初燕少年。
翌日清晨,苍鹰空腾飞,盘云缩爪甲,俊翼摩霄,深云扬风,群鹭惊恐躲藏,而图莫,站在阵地旁的小丘上,仰视静等苍鹰归队,
鹰隼渐遏遥天,明确定位的是西突尔在两河三角河间的那拉据点,侦测它的具体位置,今日已久饥多时,它盘旋的地点也已明确,经久临危战场的雄鹰早已习以为常,回程飞行都急始如神,高昂视野的图莫邪笑的奔放,皮革臂敷,早就高高扬起,远眺,等着了,
“苍,牛肉干,来,爷伺候,快来,哈哈哈,”
洪亮晴朗的声,惊得速降的鹰羽乍分乍合势开展,苍烟渺渺尘埃被野风腾起,如飞鸟乖巧的苍鹰,迅速叽叽刁食走了,图莫手中的肉食,飞离归巢去也,独留臭小子原地,提笔画图点睛,斜嘴抱怨,
“没良心的,猴急个屁啊,陪老子一会儿,秃毛啊?”
愤愤的图莫,看它在空中急速的飞翔,逃也似的,下次再拔你几根苍羽,哼,
低头,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目视舆图,根据自己的眼力测距,地势的起伏,来回遥望岗岭草丘,踱步估量,凝神注目,一炷香后,红点标注下各个具体位置,还有周边哨岗,燧点,等等,顺利的完成了他最后的任务,
转身,就看到了来寻他的大哥,先狼吞虎咽的啃嚼着剩下的牛肉,等图寰到了身边,不情愿的,把地图递给了图寰,窥视,
“呐,哥,标记好了,”继续嚼着,不看他哥,
接过图纸收好,图寰对弟弟的贡献,感到很骄傲,但还是一副面瘫脸,只是柔和了些许,两人边回营地,边说话,他打量,就这小子心思,还想瞒过他哥,
图寰侧首问他“要不你留下来,跟我上阵杀敌,嗯?”
“啊啊,真的?不让我走了?嘻嘻,好啊,那就让你看看我嘲风的厉害,百步穿针,哈哈哈,满弓射雕,.......”,图寰没搭理他,目不转睛,听他继续撒野,吹捧自己新得的硬弓,显摆自己的骨扳指,好像全草原他就是最厉害的弓箭手,嚣张跋扈,
终于注意到自己老哥,不停歇的走,沉默无语,“咦?...”图漠犯过想来,察言观色不得,就忐忑的追问:
“咋了?到底让不让我留下,我好大杀四方啊,哥,哥?”
图寰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立定,抱胸,不是严厉,却冷笑,噬不见齿的说道:
“行,留下就别走了,正好加紧训练,好尽快把你那一营的斥候和苍鹰都提前分配下去,解燃眉之急,侦兵也可以换防修整,押运粮草的事情,就交给逾明,这两年,都是你来回奔波,是不是憋屈了?既然你想留下,我同意了,就待在这亲军大营,哪都不要去,随军打仗,”
图莫一开始想激动的大声附和答应,可突然被图寰剑眉上挑入鬓的动作,和邪笑,给镇住了,终于反应了过来,指着他哥,恍然大悟道:
“你,你明知道,....... , 哼,”哼的肉干直接吞了,让他待这,哪有战打,这是指挥决策之地,在这?能无聊的长毛,他哥还要,哼,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厥过去的委屈,
“哼什么,”图寰觉察到了他的心思,以为要拆了他的营?他好不容易驯服的那群,技能还不娴熟的猴精,让他们去当虎口粮吗,
图莫噘嘴不动,图寰尽收眼底,乐了,呼吸也松了,说道:
“我可比你还宝贝你那一营人,吓着了?”
“......?,”图莫瞬间懵圈,傻看他,审视,不明老哥到底要说啥,他是不想走,可也不能即要拆了他的兵营,还要捆着他吧,他还要,咦,他还要干啥来?思前想后的抓耳挠腮,
图寰目光直视他,语气没了起伏,直接点出: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图莫睁大了眼,想,可挠头还没想到,图寰叹气说道:
“腰上匕首真不错,”图寰指着小风送给图莫的匕首,不管图莫愣傻得意的笑容,继续提醒他,
“阿妈让你带雪莲回去,你说你忘了什么,”
“啊,啊,啊啊,小风,”图莫终于意识到了,疯狂大叫的拔腿就跑,奔走如飞,还知道回头给图寰,喜眉笑眼的,道歉,急挥,
“嘻嘻嘻,我错了,哥,我这就走,我这就跟轩辕伯伯回去,哈哈哈,走了,哈哈哈,媳妇还在家等着我,你休想拴住我,”最后那眼妥妥的眉飞色舞,憨笑,
图寰鼻息轻呼,嘴角一动,额头轻侧,微弯了眼角,淡嘲道:
“什么都能忘,早晚,人家也忘了你,熊蛋,滚吧,”
臭弟弟,一来战场阵营,就舍死忘生的得意妄为,尽显小时候的秉性,但也勤劳勇敢,敢做敢为,无所畏惧的血性男儿,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急流勇进,凭本事智勇兼备,潇洒精悍,就是太忘其所以,乐不思蜀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边,已经快跑回自己营帐的图莫,边跑边臭骂自己,他怎么能忘了阿妈让他采得高山雪莲,带回去给风儿通经活络啊,他要回家,赶快回去,
等整理好东西,带上存放雪莲的药箱,就随轩辕雷,轩辕信一同回程,
图寰来送,轩辕信准备的马车,果然,那近卫没有再骑马,就见不待见图莫的轩辕信,和一同在马上的图莫,呛呛斗了两句嘴,就默不住声的各处马车一边了,这俩,一个吵不过,一个懒得理,挺好,
马车消失在天草际,他也没有回神,只想着弟弟,好好珍稀现在还能回家的机会吧,多陪陪阿妈,再过两年,你想回都不能回去啊,他和阿爸,太想回家了,太想阿妈了,
可西寇未平,邪风恶鬼雨中呼,
西突尔讽刺他们是贪狼,
的确,
他们是狼,可他们没人真正懂得狼性,狼是凶狠的,但却是最保护弱者的,是最强,最具有高度组织性的兽族,前行中,老狼打头,最强壮的紧跟保护前翼,中间都是雌弱幼小,其后也紧跟着最厉害的青壮,恪守后翼,最后才是孤独的狼王,观察,断后,确保没有一只狼掉队,守护者整个家族,而且,狼族终其一生,一夫一妻,
千万年独霸北地,云巅狂啸划长空,大漠傲行雪地风,危原苍野何所惧,煞气势逼虎豹熊,怎能不被忌惮,
经过七八日的奔波,他们一行,终于回到图部大本营,轩辕信并未停下脚步,只让图莫的队伍脱离,回本部待命,雪莲被他带走,等图莫复命完再去山庄,其他剩余的,基本都是山庄的势力,就直接奔赴丛山了,
图莫骑着赤锋,撒欢的往家赶,
“阿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 ,,妈,,”
听到声音的点酥,简直不敢相信,慌乱中,就急忙从,正给物资分类的敖帐中,跑赶了出来,真的看到了,她离家足有月余的儿子,图莫,心花怒放的喜悦,喊道,
“哎呦,我的图莫,回来了,我们家老鹰回来了,哈哈哈,快来呀,小风,快出来,是图莫回来了,”
今日,从山庄来看阿妈,顺便帮阿妈整理物资造册的小风,在阿妈突然冲出的时候,就有些手足无措了,以为阿妈就是幻听,直到真切的听到,阿妈喊图莫回来了,才开心无比的停下手头记账的动作,急急忙忙的,往门外跑去,
真的远远就看到,已经由远及近,狂奔,洒脱,阳光刚猛,跳下马背的图漠,都没去拥抱近在咫尺的阿妈,反倒是几步奔赴到了自己面前,没给他准备,正惊讶,惊喜中,就一把抱起了他,转了好多圈,喜从天降的笑哈哈,欢道:
“啊啊啊啊哈哈,小风,你怎么在这里,啊啊,哈哈哈哈,想死我了,你是小神仙吗,知道我今日就到,哈哈哈,想我了没,想我了吧,我看看,哈哈哈,怎么还拿着纸笔,阿妈,小风都被你累坏了,我可哭给您看,哈哈哈哈”
被忽视的点酥,依旧喜滋滋的,也不忘臭骂混小子,
“臭小子,回来就数落你阿妈,要不是小风陪我,指望你呀,我们正登记物资呢,谁知道你今日就能到啊,快把风儿放下来,也不怕一身铠甲戈着风儿”
同样笑得灿烂无比的小风,没感觉到戈人,莫哥撑护着的,也没有放开图莫,而是在他抱揽中,乐不可支的环上了图莫的脖更,解释道,
“不戈,嘻嘻,莫哥,阿妈没让我干重活,我本来就这么轻,哈哈哈,今日李老坐诊太忙,还要给我推拿,我就直接来部族了,你快让我下来,累,”
“哦,推拿完了?”图莫开心风儿疼自己,
“嗯,完了,所以我才来帮阿妈的,哪有累到,连十个字都未写到呢,”还专门拿起侧本给他看,的确没写几个字,图莫才不关心字呢,继续抱着,想往大帐走,
“好,那今日留下陪我啊,”可图莫突然又想到了伯伯,又说“不了,过会吃完午膳,我送你回山庄,我留那,哈哈哈,”
在后面的点酥,无奈,就见儿子先放下小风站稳,就揽着他瘦弱的肩膀,正要走,突然转身看自己,终于想起自己了?就见他微微弯下腰杆,甜言蜜语哄嚷:
“阿妈,快来,儿子也想您了,来陪儿子,儿子,饿了,走走,”欢喜的就上前,拽上她,回身手拉手,三人一同开心的,一起走,
点酥有种被甜美到的悔恼,我跟来干嘛,臭小子不仅会撒糖,还会撒娇,算了,给孩子准备吃食去,
大方的跟着回大帐,看着一个多月未见,又长高了不少的儿子,仰头,心暖暖的,不多闲聊,嘱咐他先换下沉重的肩吞等甲胄,赶忙与尾随的侍从们,去准备食材,要好好犒劳犒劳下儿子了,还有,看来,她得给图莫起新帐毡房了,
小风也同样高兴的面颊红润,少了苍白,莫哥变得好勇猛呀,皮肤变粗糙黝黑了不少,头发太长都扎在脑后,束着,上面皮革戴链上还拴着鸟羽,明显的少年猛士,体格都近乎成人,只待加冠,哪里像他,小骨架,肌肉都没有,暗暗自诩,一定要加强锻炼身体,回山庄跟哥哥习武练剑,试试看,好似要信誓旦旦的赶超图莫。
熬过十岁那年,重症病痛的折磨,已经双六的风儿,也不再稚童儿化音的叫图莫,莫哥哥了,要是在南朝,按习俗他都能成亲了,正要帮图莫脱去内衬软甲,他们就听到帐外,阿妈和敖木格的对话,
“回去,别瞎跑了,不想吃家里的饭,就来我这,阿妈给你做,好吗,”
“嗯,那我回军营了,走了,阿妈,”
听完图莫还疑惑,边脱边问:
“敖木格早我们几日回来报信,怎得,又和他阿妈吵架了?又不回家了,”
小风并不八卦,但他不是不知道,只要有人在,有家在,那必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特古斯大叔的这个儿子,也是个苦命儿,
敖木格昔日就和他阿妈不和睦,总是吵架,吵完就离家出走,都是点酥阿妈找回来的,所以他一直叫点酥阿妈,都习惯了,
他阿妈偏爱小儿子,对他说话总是指责,指点,命令,诋毁还无中生有,蹉跎他,能让他有什么好的成长环境,修身养性,失望大于渴求,就只有坏脾气与之对抗,逃是他唯一的解脱,但又能逃到哪里,他阿爸对他还甚是看重,早早带去军营磨炼,可惜,次次回来,都是互相折磨,
点酥可能是唯一温暖他的人了,所以每次回族内,都是先来见点酥,要是和他阿妈吵了架,过不了多久,也会出现在点酥身边,寻求关怀,默默无语的帮点酥做粗活,
图莫可是和亲兄弟一样,在他怅然若失之际,与他排解,嬉闹,熬过慢慢时光,希望他能忘却聒噪,踔厉奋发,
风儿只是感慨,千人千品,万人万相,人言非剑,但可伤人,刀伤易治,口伤难医,反知,人生不会太过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敖木格有更疼他的点酥和心疼他的兄弟,
不再多想的小风,回答已经脱好甲胄,换上衣袍的图莫,
“我不知道,这刚回来吧,他来帮阿妈修理草场围圈,都不理人,”
“你理他干嘛,别回来,他心里不痛快,伤着你,我揍死他,”
“不会的,他挺好的,”
“唉,过几日,就好了,我再找他,比武活蹦下,他家里的事,咱不过问,省得惹麻烦,对吧,哈哈哈”
“嗯,莫哥哥真好,”
“呦,知道夸我了,哈哈哈,来来,小神仙算算,爷爷我何时能成大勒和克?哈哈哈,”
小风不喜,气得直接回怼:
“永远不会,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