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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平安夜 ...

  •   番外-平安夜

      戚少商回到家的时候,顾惜朝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顾总今天居然亲自下厨,他们好大的面子啊!”换好拖鞋,放下公文包,他径直走到爱人身后,伸出双臂将他拥在怀里。
      顾惜朝连头也不回,冷哼一声,一字字道:“戚少商,我可警告你,你那‘亲爱的老八’今天要再敢吐脏我的地毯,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这个门了!”
      戚少商眨眨大眼,努力压抑着拼命上扬的唇角,强装严肃地保证道:“你放心,据我判断,今晚不会有人喝吐。”
      “你最好不要误判,否则……”
      顾惜朝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铃急促地响了起来,且还没完没了。
      “你看看你这帮兄弟,什么素质?”顾总终于偏过头,斜睨着戚少商,表情满是嫌弃,“跟你一样,这要搁古代就是一群土匪。”
      “哈哈哈……”戚少商大笑,凑过去在他耳根处亲了一口,“我就是土匪怎么了,架不住顾总喜欢!”
      “谁喜欢你?起开!”顾惜朝有些不自然,推着土匪头子说,“还不快去开门,这铃都快让他们按爆了!”
      戚少商却不着急,一口将那人秀气的耳垂含进嘴里,又呢喃了一句什么,惹得气势非凡的顾总当场红透了脸,比台案上的西红柿还红,半天没缓过神来。
      直到,戚少商去开了门,然后就是一个大嗓门的嚣张声音猝然响起。
      “哈哈,老戚,你跟顾惜朝是不是干坏事呢,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
      就这一句,顾总体内才刚泛起的燥热瞬间冷却。再等他从厨房出来,看到进门后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毫不见外、摸这儿动那儿的那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白衣青年,眼神里的寒意都快结成冰了。
      “白玉堂,谁允许你来我家的?你……”
      “惜朝,平安夜快乐!”与白玉堂十指相扣、面带微笑的展昭恰到好处地开口,并晃了晃另一只手上拎着的礼盒。
      顾惜朝便没法再说下去了,只能调转视线瞪着忍俊不禁的戚土匪。
      “你今晚请的是他们,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戚少商早就知道会有此一问,耸耸肩膀,两手一摊,装无辜道:“你又没问我啊,我刚说晚上有朋友来家,你就说知道了、要开会先挂了。”
      “行,有你的。”顾惜朝冷笑,眼刀狠狠地剜了戚少商一眼。
      白玉堂全然不顾警报拉响、老戚危急,拽着展昭大喇喇地往客厅沙发上一坐,又把双腿往茶几上一架,悠哉悠哉地说:“行了顾惜朝,别耍小性子啊,难道我和猫儿算不上你朋友嘛?快去做饭,白爷爷都饿了。”
      “你给我把脚拿下来!”顾惜朝的话才出口,展昭已经直接上手挪开了鼠爪,紧跟着站起身脱下外套。
      “我来帮你做吧,”他边挽袖子边谦逊地微笑,“我手艺不太行,你别嫌弃……”
      “猫儿!”白玉堂不干了,一把扯住展昭的衣襟,不满地嘟囔,“你不陪我了?”
      “别闹,”展昭伸手拍拍他的头,轻声安抚,“哪有我们都在这儿歇着、让惜朝一人做饭的道理?有戚哥陪你就行了,听话啊。”
      顾惜朝觉得一阵恶寒,实在没眼看,扭头就往厨房走。戚少商倒是见怪不怪,坐到了牛皮糖老鼠身边。
      “来把拳皇?我下载了最新版本。”
      “好啊,来,谁怕谁!”白玉堂眼睛顿时亮了,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展昭趁机离开了客厅。他太了解自家老鼠,处处争强好胜,面对戚少商如此公然的“挑战”必定全力以赴,无暇他顾。一想到这么大的人还时常一副小孩心性,忍不住摇了摇头,可唇角仍是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眼中漾起了一片柔情。

      本以为这场“不速之客”的风波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平息,殊不知才刚平静了一刻钟,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正聚精会神打游戏的白玉堂皱起了眉,瞥着戚少商问:“这谁啊?还有人来?”
      戚少商莫测高深地一笑,也不答话,放下手柄就朝门口走。
      “喂,老戚,我问你话哪!”白玉堂岂甘人后,也立刻起身,不过还是不忘先把屏幕中已经无法反击的“戚少商”暴打一番直到打趴下后才美滋滋地扔了手柄追了过去。
      “我靠,怎么是你?!”一声大吼几乎要掀翻屋顶。就算厨房里的顾惜朝和展昭没听到前面的门铃响,也一定不会错过这么高分贝的吼叫。
      只见玄关处,白玉堂正双手叉腰堵在门口,俨然他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姓李的,你还有脸来这儿,不怕被白爷爷打死?”
      展昭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看门外果然并排站着两个人——右边身穿亮银色羽绒服、英挺俊秀的青年正是阔别多日的杨宗保,而左边黑色皮衣、一头金发、高大桀骜的男子就是让自家白爷爷恨得咬牙切齿、做梦都想亲手打死的李成嵬。
      “宗保,你……可回来了!”
      “展哥!”杨宗保叫了一声,眼中涌动着故友重逢的欣喜与激动,又叫着戚少商和白玉堂,“戚哥,五哥,你们……都好吗?”
      “你都被这混蛋拐走了,我们能好吗?”白玉堂拽着杨宗保的胳膊就往屋里拉,没好气地说,“快进来,别跟坏人站一起!”
      李成嵬伸手揽住了杨宗保的肩,箍得紧紧的,眼睛盯住白玉堂的那只手,只说了两个字——“松开。”
      “就不!”白玉堂脖子一梗,白眼一翻,虽然身高比不过,可气势绝对不会输。
      “玉堂……”展昭赶紧想出来解围,忽听身后传来顾惜朝的声音。
      “这是我家,你以为还能轻松把人带走?”
      “就是!”白玉堂立马附和,“该松手的是你,赶紧走,不然我算你私闯民宅,拘了你!”
      李成嵬看看顾惜朝,又看看白玉堂,忽然笑了:“白老五,你口口声声跟顾惜朝不对付,怎么今天改一个鼻孔出气了?”
      “你少挑拨离间,”白玉堂回答得理直气壮,“我跟顾惜朝那是人民内部矛盾,现在你这洋鬼子来了,我们当然要不计前嫌一致对外了!”
      眼看着僵持不下,六个大男人硬是挤在玄关这块方寸之地,谁也不肯松手,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宝贝,”李成嵬忽然转过头望向杨宗保,温柔地叫了一声,“你的朋友不肯让我进去,怎么办呢?”
      就这一句,白玉堂和顾惜朝双双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靠,你丫……”白玉堂还想再说,被杨宗保打断了。
      “诸位哥哥,我知道大家对成嵬有成见,我们今天来这儿,就是想握手言和,有些误会也想当面解释清楚,还请你们能给他这个机会,谢谢!”杨宗保的目光依次环视过众人,虽有歉疚,却十分坚定,言辞亦是恳切。
      众人一时无言。一直没说话的房子的真正的主人戚少商到这时才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今天可是平安夜,人都来了,总不能真闹个不太平,有什么话都进来再说吧。”

      对于戚少商竟然允许李成嵬进门,白玉堂当然是满肚子不爽的。所以他赌气坐回沙发上继续打游戏,并高喊道:“老戚,我可不跟洋鬼子坐一起,你别让他过来啊,不然可别怪我真动手!”
      听了白玉堂的话,又看到顾惜朝一言不发钻回厨房,杨宗保的神情有一丝失落,不禁抬眸看了李成嵬一眼。后者朝他笑着摇了摇头。
      展昭一见戚少商带李成嵬在餐桌旁落座,便心知肚明,拉起杨宗保说道:“宗保,进来帮我们做饭吧,顺便还能聊聊,你在国外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厨房门再次阖拢,李成嵬才收回目光,伸手擎起戚少商刚刚斟满的茶一饮而尽。
      “茶可不是这么个喝法,”戚少商淡淡一笑,“你这样子是饮酒,不是品茶了。”
      “你的茶不必细品,”李成嵬回以淡淡一笑,“火候、醇度、韵味,都恰到好处。”
      “不敢当,李总谬赞了。”戚少商注视着杯中液体缓缓说道,“茶再清香,也比不过洋酒劲烈,怕是不合你的口味吧。”
      “戚总,我已经决定为了宗保留在国内不回去了。我跟你电话里沟通的事,也是诚心想合作,希望你给彼此一个机会。”李成嵬目光灼灼,话说得直截了当。
      没想到戚少商却摆摆手,笑道:“那事我可说了不算,因为我们家里家外都是顾总当家做主,你还是跟他商量吧。”
      李成嵬盯了戚少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宗保常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顾惜朝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你吃得死死的,我看家里家外你才是游刃有余。”

      外面两人聊着游刃有余,厨房里也刚好要做鱼。
      展昭主动请缨,惹来顾惜朝一撇嘴:“就你还会做鱼?”
      “以前真不会,”展昭有些不好意思,“可玉堂吃鱼比较挑剔,去了很多餐厅都不合口味,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学着做了。”
      “怎么个挑剔法?”杨宗保好奇地问。
      “他只吃清蒸鱼,鱼必须是一斤以上的活鲤鱼,鱼尾颜色要像胭脂瓣,”展昭无比耐心且详细地解释着,“佐料不要香菌蘑菇紫菜这些,只要青笋尖上头的尖儿,切成条儿,咬起来要咯吱咯吱的。”
      “好家伙,比满汉全席还讲究!”杨宗保听得咋舌不已,同时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这么高难度你都能做出来,这世上还真没什么能难住你的事,可惜我就不行。”
      展昭笑问:“还没学会做饭?那在国外想吃中餐了怎么办?”
      “都是他带我去唐人街吃,”杨宗保叹了口气,“他也学了一些,比如西红柿炒鸡蛋什么的。”
      “挺好的,”展昭听了会心一笑,“之前总免不了担心,今天看来,他真的很疼你。”
      “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杨宗保说到这里,不由地又转向顾惜朝,“所以顾哥,你能不能……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生他的气了?”
      顾惜朝依旧没有答话,从盆里拎出一条鱼放在了砧板上。
      “我来吧,”展昭再次表态,伸手要拿,“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不是还有一条吗?”顾惜朝突然开口,语气有些不耐,“你拿那条做去。”
      展昭一愣:“咱们就6个人,一条够了吧,还要做两条?”
      顾惜朝沉默不语,只管闷头收拾鱼。杨宗保看着看着,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
      “我记得戚哥好像爱吃红烧鱼……顾哥这是怕他吃不顺口吧!”
      “原来如此,”展昭失笑,“是我没眼色了,不好意思。”
      “你怎么这么多话,闲的没事是不是?”顾惜朝瞪了杨宗保一眼,拿过几头蒜扔给他说,“去,剥蒜去!李成嵬不至于惯得你连这点小活都不会干吧?”
      “会!”杨宗保眨眨眼,无比认真地说,“我还会剥葱呢!”

      晚餐时分,窗外雪花纷飞,室内温暖如春……
      哦不,抱歉写错了,室内哪里温暖如春了,分明是冰刀霜剑。顾惜朝眼神里都带着冰碴子,说句话直接能冻死个人,何况还有白玉堂在旁边加码。
      尽管展昭和杨宗保一直努力在调节气氛,可架不住这两人双剑齐出,李成嵬以一敌二,倒也没落下风。
      只有戚少商没事人一样边吃边喝顺带看好戏还挺痛快。
      “你跟宗保的事归根结底是你俩的私事,他就是认准了你,我们再气也没用,你也不用解释了。”顾惜朝不像白玉堂死揪着这事不放,既成事实再纠结也没意义,所以他话锋一转,“但你我之间的仇不会因为宗保跟了你就一笔勾销,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我一定会让你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对,没错!”白玉堂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是针对李成嵬就对了,“有本事就跟顾惜朝真刀真枪地干,光明正大地竞标,耍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
      李成嵬的脸上丝毫不见愧色,一口干了杯中酒,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当”地一声响。
      “论起阴谋诡计,我在顾总面前应该算是小巫见大巫吧?只能说上次是顾总大意失荆州,没拿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手当回事,轻敌了。”
      “你丫存心挑衅是吧?”白玉堂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磨着牙根恨恨地说,“你的意思是你第一次参与就中了标,他根本不是你对手呗?我可告诉你姓李的,别嚣张,要不是看在宗保喜欢你,白爷爷非让经侦支队把你那破公司查个底儿掉不可!”
      李成嵬嗤笑道:“白大警官,佩服您英明神武,不过大家都知道您是刑警,以权谋私、越权谋私这种事最好少挂在嘴边,以免引火烧身。”
      白玉堂拍案而起:“谁越权谋私了?你说清楚!”
      “玉堂,别急,坐下慢慢喝。”展昭将炸毛老鼠重新拉坐回椅子上,又替他的杯子斟满了酒,才转向李成嵬不慌不忙地说,“李总,玉堂说话虽不客气,说的却是事实。我们虽是刑警,不擅长商业经营,但办案多了,也不是一无所知。上次的事,李总确实做得不够磊落,大家既然都是朋友,如今又在一个桌上喝酒,宗保进门时就说了来意想握手言和,那你就拿出诚意来谈吧,不必再做这些口舌之争了。”
      “说得好,展昭不愧是展昭,我也觉得吵来吵去打嘴仗太幼稚了。”李成嵬毫不掩饰对展昭的称赞,顺道挤兑了一下只顾“口舌之争”的某只老鼠。
      “哼!”白玉堂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李成嵬不再看他,转而望向顾惜朝,褐色的眸中精芒闪动:“顾总,之前的事多说无益,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现在我和宗保在一起了,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知道顾总正在筹资打算投那个新材料项目,我给你出资5000万,我们一起搞,如何?”
      “呵呵,”顾惜朝一声冷笑,“我就说呢,按李总的强盗作风,怎么可能真的登门来‘握手言和’?原来是觊觎我的新项目了。你觉得我会选择和‘敌人’合作吗?”
      听顾惜朝这么说,白玉堂又迅速接口回怼:“别做梦了你,想得还挺美,顾惜朝又不差钱,谁稀罕你那点破钱!”
      “玉堂,你今天还没吃鱼呢,尝尝看味道如何?”展昭不动声色地引开了自家老鼠的注意。他虽不懂这些商业上的门道,但直觉告诉他,顾惜朝可能真的需要这笔钱。非常简单的道理,如果不是戚少商有意,李成嵬今晚又怎么会出现呢?
      ——既然一切都是戚总的安排,那单纯热心的白警官还是少掺和的好。
      “和‘敌人’合作当然闹心,不过这也是挑战,顾总不是最喜欢接受挑战么?”李成嵬这时的笑容颇有些危险的味道,“我也知道顾总不差钱,但多了5000万,盘子会更大,能要到的股份更多,顾总就能轻松拿到项目话语权了,这不正是你最想要的么?”
      说完,他向顾惜朝举起了酒杯。
      顾惜朝没有举杯,但可以看到脸上寒冰始解。他习惯性地一挑眉,微眯了眼,看着李成嵬的眼光就像看一块从天上掉到碗里油光铮亮却颇有些烫嘴的大排。
      “你既然知道我要话语权,还敢跟我合作?你就不怕我把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哈哈……”李成嵬朗声大笑,“知道顾总牙口好,不过我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说不定还把你的牙崩掉了呢。”
      杨宗保眼见顾惜朝的态度有些许松动,赶忙说道:“顾哥你放心,成嵬是真心实意想合作的,我担保他绝对不会坑你。多个合作伙伴肯定比多个‘敌人’好,何况大家本来都是自己人,你说是吧?”
      话说到这份上,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了顾惜朝。顾惜朝依旧没有表态,只是扭过头看了一眼始终做壁上观、自斟自饮喝得不亦乐乎的土匪头子。
      “戚大当家怎么说?”顾惜朝面无表情地问他。
      戚少商又夹了一块红烧鱼到碗里,啧啧赞叹道:“今天的鱼依旧非常地道,虽然没有杜鹃花,还是这么美味……”
      “但若能多了杜鹃花,就更锦上添花了,这才是你想说的后半句吧。”
      顾惜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戚少商的话,锐利的一双眼仿佛能洞穿他的灵魂。
      戚少商笑了,站起身端起酒杯,朝众人道:“你们聊了半天了,大家还没一起喝一个呢。来,不管是酒还是饮料,都干了!”

      23点,展昭把喝得不省人事的白玉堂架进客房里,放到床上,又帮他脱掉衣裤鞋袜、盖好被子。正想下楼去厨房煮点醒酒汤,却猝不及防被突然出手的老鼠掀翻在床。
      “好啊,原来你是装醉!”展昭瞪着嬉皮笑脸压在身上的白玉堂,忍不住捶了他一拳。
      “哈哈,我要不装的话,大晚上的你还得冒雪开车回家,我心疼。”白玉堂说着使劲亲了展昭一口,“啵”地一声脆响。
      “住人家会给人添麻烦。”展昭嘴上虽这样说,可白老鼠刚才那句“我心疼”已经甜得他心都快化了,自然不会再坚持。
      白玉堂早就把自家猫儿的脾气摸得清清楚楚,太知道怎么拿捏他了,嘿嘿一笑,上手就开始剥衣服。
      “白玉堂,你干什么?”展昭吓了一跳,忙按住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爪子,压低声音警告道,“这是在别人家,一墙之隔就是主卧室,你疯了吗?”
      “我知道呀,”白玉堂这时才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痞笑,凑近展昭耳边说道,“我们还没在别人家里做过呢,想想隔壁戚少商和顾惜朝有可能会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靠,太TM刺激了!”
      “不行……别这样……”展昭脸都被说红了,拼命反抗,奈何自己身体上的“弱点”早就被坏得流油儿的老鼠掌握了,三两下就被摆弄得没了还手之力。
      “乖猫儿,你可忍着点,别叫得太大声呀!”

      就在白玉堂自顾自享受着在别人眼皮子底下、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极致刺激时,同在二楼的主卧里其实空无一人。
      戚少商来到地下室,一眼就看见顾惜朝正在奋力地“举铁”,俊美的脸庞不知是累还是醉、已然红得惊艳。
      “生气了可以打我,别虐待自己。”他笑着走过去,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但被顾惜朝猛地一举杠铃、逼退了。
      “你分明是跟他串通好了,还在我面前演什么戏!”
      “我哪有本事在你面前演戏?你早把我看得透透的了。”戚少商再次凑过来,弯下腰,柔声哄道,“好了亲爱的,别气了,大过节的不要虚度了良辰。”
      顾惜朝放下杠铃,不然真有可能一个没忍住就砸向扮猪吃老虎的戚土匪。
      “要想我不生气也行,”他猛地站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居高临下冲着戚少商说,“你让我X一次,我就原谅你。”
      戚少商真是差一点就笑出声来——两人都在一起多久了,顾总的反攻之心还没死呀!
      心里飞快地打定主意,戚少商也站直身体,伸手指向单杠,对顾惜朝说:“敢不敢比一把?引体向上,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你X。”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顾惜朝大喜——要是比别的,他还真不一定能赢,可引体向上,他一向都能比戚少商多做至少10个。
      “不悔。”戚少商郑重其事地点头,一脸严肃。
      若是往日,精明过人的顾总肯定会敏锐地觉察出异样,怎奈今晚酒喝了不少,晕晕乎乎有些上头,只顾着想教训土匪,外加一偿宿愿,竟没意识到羊入虎口,马上就要被吃干抹净。
      “你可数好了,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顾惜朝走到单杠下面,使劲搓搓双手,紧跟着轻松一跃,就吊在了半空。刚要开始做,没想到戚少商竟然冲了过来,一把就拽下了他的运动裤。
      “你干什么?!”顾惜朝立刻意识到上当了,脸色一变,就想松手往下跳。
      可蓄谋已久的戚少商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呢?双臂用力架住两条长腿,同时嘴唇就贴了上去。
      “混蛋,你……不行……”
      “亲爱的,你知道么,我早就想试试咱家这几件健身器了,单杠真是个好东西,还有健腹板……别着急,咱们慢慢来!”

      李成嵬和杨宗保走出别墅后,并没有立刻把车开走。
      “你是不是不舒服?今晚喝得太多了吧?”本已坐上驾驶座的杨宗保从后视镜中看到爱人阖着双眼、疲惫地倚在后座上,十分担心,忙打开车门、坐到他身边去。
      “要不咱们也别回家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抚上李成嵬的额头,“看你这么难受,今晚咱也住戚哥这儿吧,他们一楼还有房间。”
      “算了吧,”李成嵬仍然闭着眼,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你的朋友们对我很不友好,还是别留下来自讨没趣了。”
      “不,不是的!”杨宗保一听就着急了,忙解释道,“白五哥就是那个脾气,我跟你说过的,他是气你当初把我强行带去国外,顾哥是因为上次招标的事,他们只是一时没有消气,并不是真的记恨你,不然今天戚哥就不会邀请咱们来了;展哥更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就一定会接纳你的。”
      “我可没感觉到他们接纳我了,今天晚上可是逮着我一通猛灌啊,恨不得要我命的架势。”李成嵬把杨宗保的手从额上拽下,握在手里,一声叹息,听起来格外委屈。
      “这个……”杨宗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想了想,只能实事求是地说,“那你以前确实对我不好啊,他们是我的朋友,替我报报仇也是应该的……”
      “是吗?”李成嵬睁开双眼,侧目看向杨宗保,“你要想报仇,直接来就好,不必找他们帮忙。”
      “我才不想报仇。”杨宗保垂下眼帘,小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你就一点也不恨我?”李成嵬抬起他的下巴,凝视着他的双眼问。
      “我……”杨宗保略顿了顿,才轻声道,“以前恨过,现在不恨了。”
      “那你爱我吗?”李成嵬追问。
      “……”杨宗保觉得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这……你不知道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尽管很不好意思,可我们的小杨先生终究是个善良诚实的正人君子,虽然羞赧,还是如实作出了回答:“嗯,爱你。”
      可怜的小白兔成功落入了圈套,装了老半天的大尾巴狼终于笑出了森森白齿。
      “既然爱我,不恨,不想报仇,那对于今晚你那些朋友们自作主张惩罚我、欺负我的行为,宝贝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补偿?什么补偿?”纯情的小白兔眨眨迷茫的双眼,完全没明白大灰狼揣着什么邪恶用心。
      “来!”大灰狼用力一拉,另一只手从旁一推,就将小白兔拉坐到了腿上,“就在这里,现在,马上补偿我吧!”
      “啊?这哪行?!”小白兔吓坏了,浑身都在颤抖,语无伦次地说,“这是车里……外面……会被人看到的……”
      “大半夜的谁会来别人家门口瞎晃荡?再说这么大雪,车里又开着暖气,玻璃上全是水雾,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见里面。”
      “那也不行……啊……别……”小白兔求饶的声音终是渐渐低了下去,被轿车内的一片旖旎声响吞没。

      外面,夜雪簌簌,下得愈发劲急了。
      雪落圣诞,相守平安。

      (番外完~)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一度平安夜,是我亲爱的绮寒大人的生辰,寿星钦点要看现代背景的番外,还要三对全出境。没办法,寿星最大,祝愿生辰喜乐,万事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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