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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 103 章 ...


  •   见最后一柄利刃的刀尖都对向自己,瞿晋终于开始一步步倒退,同时,手指凭空操作着一面屏幕。

      有了办公室的遭遇,瞿策之很清楚瞿晋是在干什么,他怎么会给瞿晋再次将他罩进笼子的机会,瞿策之将走化为一个健步,才见匕首寒光一闪,瞿策之就已经在瞿晋眼前,而瞿晋操作屏幕的手指已经掉在地上。

      紧接着,瞿策之在瞿晋胸口狠狠划了一刀。

      “第一刀,是替我母亲给的,她用命爱你,你却害了她命。”

      紧接着,又是一刀。

      “第二刀,是替上百枉死亡灵给的,你忍作残害,拿活人实验。”

      再又一刀。

      “第三刀,是替你自己给你的,你生而为人,却不为人道,杀妻虐子。”

      以瞿策之手起刀落的手法来说,瞿晋根本承受不住三刀,因此这三刀下来,瞿晋已然倒在血泊中,他看到了昏如死的夜灯下,想逃跑,被他抓了回来,从此失去了自由的那个孩子,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他。

      不然,自己现在也不会死在他手里。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然而,瞿晋留给瞿策之的最后一个眼神却都是恶毒的,他对自己的行为毫无一点悔愧,倘使他能重生,他仍然会这样做。

      在场的观众像是还没从激烈无穷的功夫片中回神,就突然被强制观看“弑父大片”,因此直到片终,观众才发出一片响彻云霄的惊骇声。

      这场轰动宁洲的提亲,也在这阵惊骇声中暗淡退场。

      一个月后。

      瞿晋的一切罪名被证实公诸。

      曾经浩浩荡荡,口伐笔诛,要求将当众弑父,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平民愤,枪毙瞿策之的正义判官们,在瞿晋的一切罪名被证实公诸后,一至倒戈,纷纷道歉!

      法益作为入罪的基础,伦理作为出罪的依据,最终,在民意全部拥戴,舆论一致赞成下,瞿策之被无罪释放。

      覃益那一身的伤也结了痂,这个月,他从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谁都拦不住,天天跑去拘留所看望瞿策之,而瞿策之则一直不见覃益。

      直到被当庭宣判无罪释放这天。

      覃益一直睁眼到天光微亮,穿上前几天就精心挑选好的衣服,黑色衬衫搭配灰色大衣,和一条黑色西裤,黑皮鞋,把齐肩的头发捋在脑后,用皮筋松松散散的捆住,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极沉稳可靠。

      覃益从来没有穿得这么正式过,之所以摒弃以前无拘无束的休闲装,是他觉得瞿策之会更喜欢成熟点的人。

      收拾好自己,覃益就去等花店开门,他要买花店里最新鲜的一束向日葵,因为向日葵的花语和他的心一样,“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有你时,你是太阳,我目不转睛,无你时,我低头,谁也不看。”

      覃益满心欢喜捧着今天最新鲜的一束向日葵等在法院门口,一个月没见到瞿策之,思念早已成疾。

      “策之,我好想你!”覃益说,就单膝跪下,两眼深情望着,递上向日葵,“不行,这样太惹眼了,策之肯定会害羞。”,覃益站起来,他是在练习。

      “策之,好久不见!”覃益笑得一脸灿烂,递上向日葵,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即收回,觉得“好久不见,显得太生疏了。”

      怎样都觉得不好,覃益原地转圈思考,他一定要想出一个让瞿策之喜欢的见面方式,想到觉得好的,就练习,因此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对着空气拥抱,以致路过行人皆朝覃益投来异样的眼光,大抵觉得首富家儿子原来是个神经病吧!

      可谁又知道,一个将要见到心爱之人的人的内心的忐忑和激动。

      覃益突然蹲下,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绿色的小虫子爬在他皮鞋上,覃益微笑着,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摸那只小青虫,说:“小家伙,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就可以见到策之了,来恭喜我的。”

      那只小青虫只管蠕动着,往覃益裤脚上爬。

      “我已经收到你的恭喜了,谢谢!”覃益笑说,索性把那只小青虫捉在手心,喋喋不休朝它倾诉这个月对瞿策之的思念。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下,覃益没有等到他要等的人,他发疯的去拍打法院的大门,问他们把瞿策之藏那里了?还给他。

      最后,覃益是被警察带走的。

      覃益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就在他和那条小青虫说话时,瞿策之就从他身边经过了,他看到覃益了,但他没叫他,而是上高赢的车,扬长而去了。

      半年了。

      这半年发生了很多事。

      了凡同覃婴预测的一样,他还俗了,但还俗后他去做什么了,没有人知道,他也没有联系大家,之所以知道他还俗,是还俗的当天,他来找我,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还喝了一瓶酒。

      孙正诚也还不错,他在宁洲的国防教育基地当了射击教练。

      还有汤朝,这小屁孩真的很棒,他升高二了,自从从空间站回来,就发了疯的学习,仅仅半年,就冲到年级第一,老师,家长,同学都很喜欢他,按理他没有什么不满的,但我每次去看他,他都会朝我抱怨,说孙正诚很久都没来找他了。

      我问有多久?

      他说:“三天!”

      是啊!三天,真的好久,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还有小覃婴,这小崽子居然听老覃的安排,去上幼儿园了。

      学校是全宁洲最好的一家,老覃和他亲爱的都很喜欢他,是真心把他当亲孙子疼爱,或许,就是看在这一点上,他才听老覃的吧!不然,就他的智力而言,他去教授别人还差不多。

      至于我......!!!

      又一次被老覃扫地出门反省,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和男人拉拉扯扯,是老覃看不惯我。

      因为我没有了魂灵,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老覃先是让我去念完大学,我不去,那样我会把全校的人都看成策之,但他们不是。

      老覃很生气,但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用棍棒底下出人才的老封建教育思想揍我,他只是说温饱思淫//欲,当一个人连吃都吃不饱的时候,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所以把我扫地出门。

      我没有反驳,照做了。

      没反驳不是因为我认可老覃的话,相反,我一点也不认可,我认为爱和单纯的兽性方便的欲望满足,这两者并不能相提并论,它们本质不一样,我对策之的思念是爱,并不是想要他的身体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还是老规矩,什么时候贴完一万张手机贴膜,什么时候回家。

      我依然选择在那座天桥,因为我觉得他是我和策之的媒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把策之带来我身边。

      在行人熙熙攘攘的人行天桥上,覃益面前摆着一张便携式的小桌子,小桌子上堆了一堆手机贴膜,不过都是应景的。

      因为他本人正慵懒的盘坐在地上,背靠围栏,仰着脸,闭着眼睛晒太阳,冬日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脸上,使得覃益原本清瘦的脸稍微饱和一点,他的长头长又长了半年,更长了,覃益仍旧将他们捋后脑,松松散散的扎着。

      这位覃家大少爷自从七个月前那一次轰动全宁洲的提亲后,就成了宁洲最为津津乐道的对象。

      这下看覃益又被老覃扫地出门,老人更是喜闻乐见,年轻人则是从中看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尤其是有几分样子的男生,变着法儿的在覃益面搔首弄姿。

      覃益从来不看他们。

      他们不知道,我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策之而以。

      “瞎子,今天的饭钱挣到了吗?”

      本想就着这阳光睡一觉,偏偏还有个小崽子要管。

      覃益把脸放低,眯着眼睛看和他同样姿势,把小脑袋靠在他身上的覃婴,这小崽子正揉着饿得咕噜直叫的肚子。

      “我说你是不是傻,小覃婴,拿着豪华别墅你不住,偏要跟着我风餐露宿。还饭钱,我口袋比我脸都干净,饿着吧!你。”

      “臭瞎子,你是我爸爸,我不跟着你,跟谁?没钱给儿子买吃的,让儿子饿肚子,还理直气壮,哼!”覃婴撅着小嘴,把双手往面前一抱,别开头,不理覃益。

      就这时,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弯下腰,嬉皮笑脸的往覃婴头发蓬松的小脑袋上摸一把,说:“哟哟哟!我看是谁生气了,这不是我干儿子嘛!覃少又让你饿肚子了,没事,有干爹在,想吃什么?干爹给你买。”

      “林许,找死是吧?老子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当干爹了?他有爸爸和爹爹,赶紧给我滚——”

      听到“爹”这个字,覃益总是想到瞿策之,因此谁敢在他面前说这个字,准挨揍。

      “看把你急得,干爹是干爹,爹爹是爹爹,又不冲突,咱们自家兄弟,让我过把瘾,也体验一下当爹的快乐都不行,小气!”林许不知死活的说,他没看见,覃益已经在活动手腕,准备打人了。

      “其实不是我说你,覃少,为了一个男人,何必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头发怕是有一年没剪了吧?“林许罕然正经的说,脸上带着些许担心。

      这使得覃益把原本要揍他的拳头收了起来,摇头苦笑,说:“你不会懂,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能把你整颗心都填满的那个人。”

      “算了吧!看你这样子,我还是乞求我最好一辈子都别遇到。”林许说。

      “那祝你愿望胜意。”覃益回。

      回完,覃益就突然笑了一声,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曾经对男女都不感冒的自己和男女不忌,只要对眼就上床的林许,居然会谈论起爱情来,这似乎是这些年以来,他们好兄弟间最认真的一次谈话。

      “我看你笑了,看来心情还不错,我呢,就不碍你眼了,去给小覃婴买吃的去。”

      林许在覃益肩膀上拍了拍,再冲覃益笑了一笑,转身下去天桥,走到到天桥下,林许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拢在嘴上,作喇叭,朝覃益喊:“兄弟,我还是想对你说,天涯何处无芳草,那朵高岭之花,咱摘不到,就不要了。”

      覃益看也不看林许,就只回了一个字:“滚!”

      然后就继续仰着脸,闭着眼睛晒太阳。

      “你好!麻烦给我手机贴下膜。”

      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个挺拔的男人身影,男人的声音沉稳又好听,他一边对覃益说,一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微弯下腰,不轻不重的放在覃益面前的小桌子上。

      从这个人开口的那一秒起,旁边女生就不时发出花痴声,就连覃婴也极为震惊的看着对方。

      “依我看,你要真是想贴手机膜,还是换个地方。这位是咱们宁洲首富的儿子覃益,据说这位覃大少爷是因为过度思念富源的小瞿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惹怒了他爹,被他爹扫地出门反省,他爹给了他一万张手机贴膜,让他什么时候贴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从他一个月前来到这里摆摊开始,我就天天来看,看他什么时候贴完,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竟然一张都没给人贴,却又要在这里坐上一整天,真是让人想不通。照这样子,我看他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回家喽!”

      一位热心的大爷给这个男人说,语气和神色无不透着看戏的样子。

      男人听完,什么也没说,很不舍的收回了一直盯着覃益的目光,缓缓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搁在了手机上,似要拿走,又的犹豫,目光再次盯着覃益,盯了约有十秒,看覃益没有什么反应,依然闭着眼睛晒太阳。

      “看来,我确实需要换个地方贴。”

      说这话时,男人的眼圈已经红了,他沉重的欲掇起手机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人一把捏住。

      “我帮你贴,贴完你就不许再离开!”是覃益,他紧紧捏着对方手腕,生怕跑了似的,声音颤抖的说,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好!”

      男人立即回答,他的声音一样是颤抖的,同时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滑下,他又说:“那请用我带来的贴。”

      说着,那人就用空着的那只手,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很精致的黑色盒子,盒子大小够装一张手机膜,他慎重的把盒子递给覃益,说:

      “这里面是一张手机膜,是对我很要的人送给我的,他当时说,他被扫地出门反省,就差我,满一万,就功德圆满,可以回家了,我想跟他一起回家......”

      瞿策之说到这里,覃益再也忍不住,他不顾现场有多少人,捧着瞿策之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瞿策之没有推开覃益,这七个月来,他同样相思成疾。

      但富源上万员工的生计都压在他肩上,他必须要对他们负责。

      这时林许正好买吃的回来,一看这场景,连忙一把捂住覃婴的眼睛,“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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