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今天又在加班》隗姽瑶

75、番外一·完

　　在踏入餐厅的瞬间，太宰治像是在身上被按了聚光灯一样，获得了所有刃的注视。带着期盼的，满怀恶意的，好奇打量的……什么都有。

　　“我还真是受大家欢迎。”太宰治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很自然地穿过刃群坐到了主位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十指交叉将下巴轻轻抵在了上面，用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刃。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还有好多刃没来。

　　是来不了吗？

　　“您能到来是我们的荣幸。”三日月宗近首先开口，笑眯眯地，掩盖住了暗紫的眼眸，从外表看与一般的三日月宗近毫无二致。

　　明明是一句欢迎的话，太宰治总感觉充这位的嘴里说出来有些阴阳怪气，马上回怼了一句：“既然不诚心的话我还是走吧。”

　　刚起身作势要离去，就被一个人扯住了袖子，使太宰治不能再往前一步。

　　他低下头，发现是一个白色短发的小男孩。

　　“萤丸！”身边的爱染国俊立刻紧张地叫了一吓自己的同伴。明石国行不在，他要保护好萤丸才行，更别说这个萤丸呆呆地，话都不怎么能说。

　　萤丸听到了爱染国俊的话，偏头看向了身边红发的小伙伴，但依旧没有松开手。紧紧地攥着太宰治的衣摆，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太宰治觉得好玩，戳了戳萤丸的额头，直到一片通红之后才放过他，拍了拍手说到：“好啦，我不走了，可以放开了吧。”

　　萤丸还是没有理会。

　　爱染国俊感觉自己的心都蹦了出来，连忙起身帮忙，让太宰治的衣服得到自由。他将萤丸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十分紧张地对太宰治说到：“请、请不要责骂萤丸，他只是太担心了。”

　　担心什么呢？

　　太宰治想。

　　无非是怕他走了，和自己关系好的刃就得不到治疗了。

　　太宰治顺利地坐回了原位，继续保持着刚才沉默的姿势，逼迫下面的刀剑男士开口。

　　刚才碰过一次壁的三日月宗近不打算继续忽悠太宰治，给坐在对面的鹤丸国永疯狂使眼神，让他打破这个僵局。

　　收到眼神暗示的鹤丸国永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神，却不慎和太宰治对上了视线。太宰治含笑看着鹤丸国永，在多情的鸢色桃花眼的注视下鹤丸国永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张嘴就来：“审神者大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的啊。”

　　昨天的事情他并不在场，因为和别的刃都不住在一起，他不主动去问也没有刃来跟他说明情况，只因为早上听到了太宰治神奇的能力对这位审神者产生了好奇心，才来参加了这次早餐聚会。

　　三日月宗近表情一僵，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鹤丸国永。

　　太宰治倒是无所谓，重复了一遍昨天的答案：“是暴力集团的首领哦。”声音轻飘飘地，似乎这件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鹤丸国永脸色瞬间苍白，头一次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心情。但耐不住三日月宗近想杀刃的眼神，鹤丸国永还是耐着尴尬继续说到：“我早上听说……”

　　纯粹是在硬生生地找话题。

　　“我能消除暗堕，这是真的。”还没说完，就被太宰治打断了。

　　“你们打算用什么换。”太宰治直接切入正题，这群刃无非是想绕弯子让他帮忙消除暗堕，既然如此他肯定不能免费答应，毕竟加州清光可是直接把整个刃都卖给了他，他可不能厚此薄彼。

　　一碗水端平才是一个优秀首领的正确做法。

　　“您想要什么？”三日月宗近问。

　　他们能给出什么？

　　武力？忠诚？

　　怕就怕太宰治的条件会让他们重新陷入暗堕。

　　太宰治指了指加州清光：“比如这位清光君，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把他自己献给了我，那么你们呢？能给我什么必需品？”

　　如果是太宰治想要的，仅凭他们根本满足不了。

　　被指到的加州清光直接低下头不去看同僚的眼神，脸上通红一片，半是恼怒半是害羞。

　　为什么主公要说这么让人误解的话！

　　兴许是因为自己身上再无暗堕的气息，就坐是加州清光有意离别得刃远了一些，默默地待在角落倾听。此时却被太宰治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极化压切长谷部的目光很是复杂，又大为震惊，即使是他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加州清光实乃人才一位。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加州清光恨不得挖一个地洞整个刃钻进去，离得远远地，尴尬地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一个地下城。

　　但他没有解释。

　　他明白同僚们的警惕心，如果用他作为参考，这些上头的刀子精们就会立刻清醒过来，谨慎地对待太宰治给出的选择。

　　他刚才那句话意味着，所有刃需要付出的都不一样。

　　负担得起还好，负担不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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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就这样告了一段落。

　　临走前乱藤四郎很认真地跑到了太宰治的面前，带着他的几位兄弟，对太宰治说到：“洞我会帮您补上，就用这个，换治疗一期一振的机会。”

　　明明是因为乱藤四郎才会出现这个洞的。

　　太宰治几乎要笑了出来，但看到周围跟乱藤四郎一样带着期盼眼神的小短刀，他还是妥协了。

　　手指弯曲指关节轻轻敲了敲乱藤四郎的脑袋，让金发少年痛呼一声捂着脑袋远离：“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走吧。”

　　“啊？”乱藤四郎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这话之前就已经知道希望不大，所以仅仅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得太宰治，没想到对方竟然同意了。

　　太宰治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当着还未离去的刃的面，说了句：“这正是我需要的。”

　　然后他就为这句话后悔了。

　　太宰治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比如

　　晚上一直有人在敲门，太宰治被吵得睡不着，刚想起身查看情况时自己的门就被刃拆了。

　　是萤丸和在他身后笑得十分心虚的爱染国俊。

　　太宰治刚想发火，就被萤丸抢了说话的机会。

　　萤丸看着太宰治，很认真地说到：“乱。”

　　太宰治瞬间痛苦面具。忍不住扶了扶额，表面上十分无奈地说到：“行吧，明石国行是吧。”

　　心里则在暗戳戳地扎乱藤四郎的小人。

　　他怎么能因为一时心软忘了这件事，失策啊。

　　看到两个小男孩骤然亮起来的眼神，太宰治不好反悔，只能被迫地大晚上跑到他们部屋给明石国行消除了身上的暗堕气息。

　　至于这两个？

　　太宰治明确表示，一换一，并且下次再拆门就没用了。

　　这个方法不知怎得风声被透露出去了，他这才发现拆门并不是一个落幕，而是他痛苦本丸生活的开始。

　　早饭的时候吃什么牡丹饼被噎到，他求救地看向桌上的刃，却发现大家都跟没看到一样，还有刃甚至和太宰治对上视线时候默默地移开了眼。

　　只见鹤丸国永笑眯眯地走过来，用力拍打着太宰治的背，顺便在他耳边说道：“烛台切光忠，我们好久没吃过美食了。”

　　就他们这群刃的厨艺，能琢磨出三菜一汤给审神者已经很了不起了。

　　太宰治气鼓鼓地看着鹤丸国永，不情不愿被他们拎过去解决了烛台切光忠身上的暗堕。

　　还有不知道谁给他下了一直腹泻的药，只见他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坐在位子上，面前不知道从哪里学坏的五虎退捧着一把快要破碎的短刀：“这、这是药研尼，会解毒。”

　　是的，五虎退不知道受了谁的影响，直接给太宰治下了一个本丸内暂时没有解药的毒。以至于药研藤四郎恢复正常时翻了好久的书籍才做出配方，让太宰治活活窜了好几个小时。

　　这些还不是最离谱的，不知道是哪个阴险老刃推荐的，宗三左文字直接半夜爬床，衣衫半褪目光含羞地看着太宰治，扬言说要帮助太宰治解决欲望，被后者忍无可忍地扔下了二楼。

　　此后，太宰治向所有刃宣布，本丸以后严禁产生被迫接受帮助的事件，只有太宰治本人发出的请求才有效。

　　确实，让他稍微清静了一下，但不多。

　　压切长谷部正捧着一碗不知名液体跪在他面前，恭敬地说道：“药研说您的身体太差需要好好补一补，这是药膳，请审神者大人享用。”

　　如果他不接，背后就会突然出现几个肌肉大汉强迫他喝下去。

　　那一瞬间，太宰治仿佛看到了桥边卖汤药的老婆婆，正一脸慈祥地看着他，问他要不要来一碗，保证能忘却所有痛苦。但问题是，这个老婆婆没穿衣服。

　　他还看到了长在河边的金鱼草，齐刷刷地冲击着他的耳膜。什么牛鬼神蛇一下子从他的全世界路过，不留下一点云彩。

　　这还不够，走之前压切长谷部还告诉太宰治，以后这种东西每天都要来一碗，并且药研藤四郎还会继续研发新的品种。

　　太宰治：……

　　放过我吧，真的，死后的世界好恐怖，而且喝药喝死这个死法不太符合他的美学。

　　就这样，加州清光成为了太宰治的护卫，随时跟在他的身边待命。

　　本丸就在鸡飞蛋打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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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后，本丸一片寂静，万叶樱盛开的娇艳，大风吹过花瓣洋洋洒洒覆盖上了棺材，给沉闷的灰增添了几抹亮彩。

　　压切长谷部和龟甲贞宗跪在两侧表情背痛，信浓藤四郎更是控制不住地趴在了棺材山放声大哭。

　　按理说，他们应该将太宰治葬在后山，从此不再打扰，留给他永远的清静与安宁。但太宰治留给他们的遗书中写到，希望自己能在盛开的樱花树下与世长辞，他们只能满足这位任性的审神者最后的愿望。

　　加州清光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们悲哀的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的异常引起了大和守安定的注意。

　　“怎么了，清光？”他以为是加州清光悲哀过头表情失控了。在场的所有刃中，只有加州清光因为一些原因陪伴太宰治的时间最长，审神者的离去相比最痛苦的就是他了。

　　加州清光摇了摇头，抬头将眼睛闭上：“你过去吧，我就不参加葬礼了。”

　　大和守安定只当加州清光不愿意面对，嘱咐了几句就加入了前方的队伍。他们准备给太宰治来一场盛大的葬礼。

　　正当加州清光想要离开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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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每个人一铲土，直到填满。

　　最后一铲的刃是三日月宗近，他表情悲哀地低头注视着土壤，在心里默默给太宰治祈祷，希望自己审神者的转世过得幸福后毫不犹豫地填上了最后一个空缺。

　　太宰治的葬礼结束了。

　　正当所有人都站在原地心里给太宰治哀悼的时候，一个不怎么和谐甚至十分突兀的掌声响了起来：“不错哦，我很喜欢这个葬礼。”

　　乱藤四郎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身后——一脸无奈的加州清光和他身边的年轻的太宰治，一如从前。

　　“主公您……？”压切长谷部的声音颤抖，不顾礼节冲上来狠狠地按住了太宰治的肩，指甲几乎要掐进太宰治的肉里，似乎这样才能让他感受到太宰治的真实感。

　　别的刃也都是一脸见了鬼得看着一人一刃，脑子迷迷糊糊得。

　　大和守安定很快反应了过来，直接给了加州清光一锤：“我就说你怎么怪怪的。”感情是提前知道了结局，这家伙一直不说不会是打算看他们的笑话吗？

　　“我和时之政府签了灵魂的契约，老死之后他们会重新做一个身体给我。”太宰治摊开双手，十分无辜地说到，“难不成清光君没有跟你们说吗？”他甚至歪了下头。

　　加州清光下意识地半后退一步，感觉有一滴冷汗从自己脸上流下：“明明是您让我不要说出去的。”

　　别啊，他感觉别的刃快要用眼神杀死他了，主公您能不能不要在这时候捉弄我啊。

　　加州清光：我恨啊，当初怎么就这么单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