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档2003》绯红雨

12、第 12 章

　　有时候张素荣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神奇。她以为自己已经把龙云玉推离了齐世明的世界。然而他们还是相遇相见了，互相有了好感。

　　张素荣是在两个月后发现的，因为那天她再次向齐世明提出了离婚。

　　两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量，齐世明这个状态明显和之前不同。之前是肯定不离婚，如今态度松动下来，张素荣也没有追根问底，然而就在齐世明离开后，他发现这人遗留下来的有两张电影票，很明显的爱情电影。上下班路上看过广告。

　　张素荣心中一动，虽然起了波澜，但也不是很在意，反倒是好奇是谁？结果很快她就知道了，因为齐世明再次因为和客户拼酒胃出血住院。张素荣和他还没有离婚，便跑去医院帮忙，并且联系了赵春花来照顾齐世明。

　　齐世明住院的那几天，张素荣去了两次，帮着办理一些资料，第二次去的时候看到了龙云玉从病房里出来。张素荣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讽刺又冷静，还带着些微酸涩。看吧，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该出轨的还是会出轨。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犹豫，好徘徊的呢。张素荣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想明白了，心中再无一丝犹豫和彷徨。齐世明在七天后出院，她便迫不及待地和他说去民政局把离婚证拿了。

　　为此，张素荣还给自己请了假。

　　齐世明欲言又止，张素荣拿出那两张电影票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龙云玉是吧？”

　　齐世明脸色一变，再无底气，但又埋怨张素荣的冷漠和咄咄逼人，“离婚是你提的，是你的选择，你现在来指责我，有意思？”

　　“你误会了，我没有想要指责你。”张素荣很心平气和，“只是只有我们俩理清楚关系，你和龙云玉才会有好的开始。不是吗？”

　　齐世明怒气冲冲地和她上了车，去了民政局。从民政局出来，张素荣也没觉得轻松，只是心头有一件事情了了。她和苗苗住了他们这套房子，齐世明要了那套老房子，而且齐世明说还会把这套新房的欠款给还了。

　　张素荣没有反对，她知道这是齐世明的补偿，在财产分割这上来说齐世明还是很地道公平的，也承诺过抚养费会按时给。张素荣见齐世明脸色阴沉，问他：“你没开车，我送你回公司还是老房子？”

　　齐世明道：“家里父母那边你先别吱声，我找机会和他们说。”

　　张素荣道：“谢了。”她知道齐世明这是为她好，她爹妈有多难缠自己也知道。赵春花现在还不知道那新房子分给了她，知道后估计有的闹，而且新房子地址所有人都不知道。要是一股脑都涌过来，张素荣非得被烦死。

　　齐世明刚出院又离婚，脸色差的可怕，胡子廖茬的，胃部也不舒服，回老房子说不定会被赵春花唠叨，因为出院的时候没让老娘去新家，只说让她去了老房子。

　　办理出院手续张素荣也没出现，赵春花已经哭天抹地一回了，这回回到家赵春花估计又要闹，齐世明现在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于是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

　　不是夫妻了，也没有必要勉强在一起了。

　　张素荣嗯了一声，“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你多注意下身体，想苗苗了可以来看看。”她不会剥夺女儿享受父爱，离婚协议里也加了每周探视时间，必要时间齐世明也需要接送抚养苗苗。

　　父女间的亲情还在于相处，也许齐世明很快就会再婚，那么分给苗苗的会更少一点，想到这里张素荣对齐世明道：“下个月，苗苗可以去上托班了，有空我们一起去选托班。”

　　齐世明点头应了，看着张素荣开着她那辆破旧二手车离开，他在原地站立了很久，拿出香烟吸了三支，还想去喝酒解闷，但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因为婚姻家庭事业赌气喝酒已经住院了，医生也下了禁酒令，最后只好自己去酒店开了个单间，蒙头大睡。

　　那张离婚证扔在了酒店的地板上。

　　齐世明一直没想明白，他和张素荣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张素荣提到了龙云玉，那一瞬他是惊慌失措的，但是细思起来他和龙云玉没有超出过分界限。他在出差那晚鬼使神差地打通了龙云玉的电话，聊了很多，后来提到了自己和张素荣闹离婚的苦涩和不甘心，当然也委婉地包装了一下自己。

　　龙云玉温柔体贴的安慰了他，说他重情义有担当，他们聊了许多但也只是聊了聊，出差回来后也只见了三次面，看了一场电影。龙云玉得知自己住院来看一下，并没有发展处暧昧来。但不可否认齐世明对龙云玉有好感。

　　齐世明睡饱后直接去了公司，见张素荣依旧在财务室安静的上班，公司内员工也不知道他们俩离婚了。赵光亮知道他住院，说这阵子不忙让他多休息休息，别拼命工作。之前喝酒住院的那个单子已经拿下了签了合同，这个单子齐世明全程跟着的，签单后也不能放松，齐世明和赵光亮说了几句便去工作了。

　　他并没独立的办公室，只有靠着墙的两个工位隔间，底下带着两个徒弟，自己工位上乱糟糟的，也没个助理帮忙整理。赵光亮早就建议他找个助理，但他一直没同意。因为助理工资要分薄了他的提成，他不愿意。

　　但现在这样，他不想一直待在公司里，这样会和张素荣见面，彼此尴尬，有些资料和杂事必须要人帮着处理，便找个助理算了。提到助理，赵光亮便想到龙云玉，她还在找工作，便打了个电话过去，问她愿不愿意做。

　　龙云玉找工作正烦着呢，一口答应了。所以龙云玉很快就来上班了，因为是齐世明首肯的，赵光亮也只是面试一下，就让她上岗了。等张素荣发现，已经是两天后了。她只得苦笑，看来一切还如前世那样，不过现在她可不会离开公司，便眼不见为净。好在如果公司进一步扩大的话，他们会搬迁新的办公室，地方大了，财务室又是独立部门，不会和业务部有多少重合的。

　　现在她搞钱最重要。而且她相信齐世明很快就会自己单干，离开这里。

　　齐世明的确有这个打算，但现在时机不对，他手里捏着许多资源，但自己单干风险太大，他还欠着赵光亮30万块钱，要是有这个打算最早也要明年年底才能行动。

　　当然，齐世明招了个女助理，秦飞飞也不是没看法，吃饭的时候她就挨着张素荣，旁敲侧击的问。张素荣只是笑笑不接茬，也没多余的话，反倒是赵光亮察觉出什么。张素荣夫妻俩算是他的合伙人，而且他和齐世明平时当哥们儿处的，找了个机会问情况。

　　齐世明说的轻描淡写，离婚了。赵光亮吃了一惊，“真的离了？”

　　“为了那个龙云玉？”

　　“不是，你想到哪去了？”齐世明反驳，“素荣提的离婚，我只是答应了。”他也很郁闷，离婚一点都不舒服，每日回到那乱糟糟的的老房子。

　　赵春花住在那里，还不知道他和张素荣离婚了，以为他们夫妻俩吵架，齐世明只是暂住在这里，每日都在做妖，让他们俩离婚，还说为什么他要住在这个破房子，不是买了新房子吗，怎么不足进去。然后转念又说，张素荣提离婚就是要挟，不下蛋的母鸡，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让齐世明就别回去，要戳戳张素荣的锐气，要让她过来低三下四的请人回去，还要答应生二胎，才给她台阶下。

　　说着说着又要去新房子，说她还没住过新房子呢，要住过去。齐世明烦不胜烦，但想着自己女儿能过安静日子，便一直瞒着。昨天没瞒住，让赵春花搜出了离婚证 ，这回可捅了天了！

　　赵春花像是天塌地陷了一样，在家里又哭又闹又笑又叫的，一会儿说离婚了正好，一会儿咬牙切齿的咒骂张素荣，说她反了天搁旧社会是要浸猪笼的，要去撕烂她的嘴。一会儿又逼问齐世明为什么离婚，是不是张素荣外面有人了？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了？然后又问财产是怎样分配的，苗苗给了谁？

　　难道他齐家的种还便宜了外人不成？虽然不是个带把的但也是老齐家的孩子，可不能被张素荣带走。还要去抢孩子。然后没一会儿又怀疑是不是儿子外面有人了，在外面鬼混，所以要离婚。还说她要去找张素荣问清楚，这离婚可不是一件小事，苗苗还这么小，可不能离婚。张素荣优点还是有的，要是外面真有小三狐狸精了，可不能娶回家。

　　反正赵春花一会儿一个样，不过最后知道离婚已经成定局了，就一个劲的开始咒骂张素荣。咒骂的程度不类似于张素荣挖了她家祖坟，当即还打电话给张素荣爹妈，冷嘲热讽骂开来了。

　　张素荣爹妈知道后两眼一抹黑，差点没气昏过去了，接到这咒骂，当即反驳，和赵春花对骂起来，把电话都给骂欠费了。

　　齐世明后悔死了，出来上班后见到张素荣想提醒她两句，但张素荣一直在财务室没出来，他只好发了短信。

　　张素荣看到了短信，当机立断地把爹娘电话号码都拉黑，家里人打电话来一律不接。回到新房子了，带着买的水果牛奶去找物业保安，然后说要是有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说是她爹妈找了过来，一律不让她们进来，都是骗子。

　　当初买这个小区也是看上这里的物业了，希望保安给力吧。看来齐世明是抵不住赵春花缠磨，说不定很快就把这里的地址给透露出去，赵春花一旦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公司那里她不用担心，她不嫌丢人，齐世明还嫌弃呢，肯定不会说的，只不过齐世玲说不定知道，要是齐世玲带着老太太找过去了，那可就别怪她撕破脸了。

　　想到这里，张素荣给齐世明打了个电话，委婉的暗示了一番。齐世明当然也是要面子的，不想利用婚的事情弄得满世界都知道，他老娘横冲直撞的指不定要惹多少是非。

　　说实话这些日子他和赵春花住在一起，也是知道赵春花能折腾的，大概是体力好，又没事做，睡眠少，早上四五点就起来砰砰作响说给他熬粥弄饭吃，可是等他起来却是只有白粥和水煮蛋，但是那一早上的咣当作响让齐世明还以为她做山珍海味呢。

　　说了半天她也不听，有时候电视开的声音贼大，一回到家就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一些老掉牙的话，让他烦不胜烦。还有上马桶不冲水，剩菜不放冰箱，接二连三的吃，随地吐痰……以前这些问题张素荣不是没和他提过，但齐世明只是甩脸子说那是他娘，要张素荣忍忍。这回张素荣不用忍了，换他自己忍。

　　这些他都能忍，但忍受不了的是他念叨着要给他相亲，说村里哪个女娃好，能生娃，她已经联系上了，要齐世明回去相亲。他怎么回去，他不工作吗？那女娃是哪哪都好，可是才多大，才十八岁，赵春花一厢情愿说人家好，也不问人家女娃愿不愿意。

　　就算人家女娃愿意，他也不愿意。那个女娃初中没毕业就打工了，他不想要这样的，感觉跟配种一样。才离婚就去相亲，还要赶紧生儿子，这不是配种是什么？

　　齐世明被逼无奈，几乎不想回家了，但这阵子公司不忙，也没有出差任务，在公司加班要面对张素荣，他只好下了班在外面游荡。有时候去托班接送女儿，看看女儿。这倒是和女儿相处时间多了起来。

　　但除此之外，他还是十分烦躁。

　　龙云玉是他的助理，发现了他这种情况，当然经常开导他。他教龙云玉销售知识和技巧，带着她去拜访顾客，把自己的徒弟扔到一边。龙云玉和他接触越来越多，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在眼前晃着，齐世明被家里压不过的时候终于能得到片刻喘息了。

　　齐世明告诉龙云玉他离婚的事情，还说了很多哭闹和对父母的困惑不解，龙云玉也说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两人聊天越聊越深，越聊越投机。齐世明也能感觉出来龙云玉对自己有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