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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被狗咬了 ...

  •   “这个事还要我说得那么明吗?”他无耻地叫嚣道。
      “没事,你说吧,我不介意!”我故作大方地刺激他道,现在我还怕他不肯说实话呢,既然至始至终我都是问心无愧的。
      “那行,你既然这么没有自知之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反正我打电话就是想找你说这个事的——”他啰啰嗦嗦地咋呼道,简直就和个弱智一样,我听着听着差点笑出声来。
      “说吧,我听着呢!”我用世界上最冷硬的声音说道。
      “就你那个熊条件,说实话,我也找人打听了,可以说是要嘛没嘛,软硬件没有一条能上得了台面的,除了一张人脸长得还算凑合点之外——不是我孙红忆当面笑话你,看不起人,咱们就那么蜻蜓点水地见了一面,总共也没谈多大会,你起身就走了,末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告诉媒人,先不愿意我——我现在就是想当面问你一下,你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他如此大言不惭地对我嘟囔道,明显就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糊涂,简直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谢天谢地,他终于把心里话都和盘托出了。
      当然了,看他那个来者不善的卑劣架势,我估计他就是故意要丢我的丑的,所以他才会在工作时间打我们办公室的电话的,而且还咋呼得那么响,要是周坤和牛海在屋里,肯定也能听清楚他的话。
      我想,要是把他看成屎一条白色蛆虫的话,那么他将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变成一只追腥逐臭的大绿豆苍蝇,而绝对不会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也就是说,他的这种坏就是骨子里带的,当初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孕育好了,以后根本就不可能有所改善。如果把他亲自上阵实施的这段拙劣表演当成生活中极其偶然地遇到的一个小插曲看待的话,那么这段小插曲完全就是一团臭味扑鼻的完全乱成一锅粥了的“天籁之音”,我等世间凡人是万万欣赏不了的,就是将我的脑袋放在地上,然后邀请一头来自印度的大象使劲踩踏上一百遍,恐怕我也想象不出来宇宙当中竟然还会有这种乐曲存在。所以,这种乐曲的表演者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啊。
      应该说我真是三生有幸,恰好碰到了他,孙红忆。
      哦,不好意思,提到他的名字我都觉得恶心。
      对了,就用人见人爱的葛优大爷在电影《让子弹飞》里的喜人腔调大声地说,“连土匪都不如,恶心,呸,太恶心——”
      另外,他的其他弦外之音我也差不多听出来了,感情就在我们见面的当天,这家伙就对我身上所展现出来的种种“不甚恭敬”的表现不怎么满意了,或者在心里早就对我颇有微词了,只是没当场任着性子发作而已。现在想来他当时应该是觉得,不对我的各种“不逊”表现当场进行揭发和指责,不施加坚决而凌厉的打击,已经是给足了我面子,要不是想着以后还想看看我的表现,也就是给所谓的“以观后效”留点机会的话,估计他早就直接治我难看了。
      瞧瞧,一旦发现我这个“假模假样”的相亲对象压根就不值得他用心对待,不值得他继续培养时,他现在不就是直接治我难看了吗?而且治得还相当顺风顺水,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样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想起来真是后怕万分啊,不妨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大胆地推测一下,他此番在百忙当中抽出宝贵的时间,公然打电话来理直气壮地教训我,竭尽所能地嘲弄我,奋不顾身地点化我,我不光不能轻易地怪罪于他,或者说不识好歹地误解他,反而还要好好地感谢他,感谢他对我等微不足道的其实嘛也没有的小人物不吝赐教,感谢他不计前嫌及时地出手挽救我,以避免我今后在错误的人生道路上越走越远,在荒谬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以至于和正常的女孩子彻底地分道扬镳,独自退化到人所不齿的可怕地步。
      靠谱不靠谱的,沾边不沾边的,我前前后后也是想了很多,唯独没去考虑该如何有效地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因为,理所当然,毫无疑问,想都不用想,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自然不劳他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品头论足的。他牛皮哄哄地这么和我说话,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嘴嘛,整个就是鸡同鸭讲嘛,我根本就没必要搭理他,但凡我再对他多说一句话,那都是我输了。
      “怎么,你给我玩这一招是吧?”对方凶神恶煞地说道,满脑子都是自以为是的蛮不讲理的东西,真是把我给彻底看扁了。
      “行,不说话是吧?”他恶狠狠地逼问道。
      没错,本姑娘现在就是不说话,我看他能怎么着我。趁着眼下的热乎劲我还想了,后边无论他在电话里放什么样的狗屁,我就是不吱声,我索性气死他个龟孙羔子。既然是他先不仁的,那就别怪我无义了,是吧?就让这条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疯狗对着电话叫唤去吧,叫死这个王八蛋拉倒,一切都随他去吧。
      没想到更加可笑的是,接下来他竟然开始威胁我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真是狗急跳墙了,他还真以为天老大他老二了,还真以为我开始怕他了,像这种幼稚外加愚蠢的错误做法简直叫我笑掉大牙了,我都不忍心再听下去了:“你等着,回头有你好看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请问,我有什么好看的?
      天在上,地在下,我把这句话撂下,我怕他什么呀?
      真是大白天或见鬼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那副嘴脸。
      然后,就真的没有什么然后了。
      见一直都得不到我的任何回应,我只是坚定而执着地冷着他,晾着他,他只好尴尬异常地把电话挂死了,也就是气急败坏地把电话给扣死了。可怜那边的电话听筒啊,或许已经被这家伙给摔坏了。像他这种根本就不成器的奇葩东西,怎么会有哪怕是一丁点有出息的表现呢?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威胁完我之后,他铁定是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然后的,就算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值得一提的然后,恐怕也不是我想象当中的那种然后,要不然他就不会有如此恶劣而下作的行为了。
      这条狂犬,也不知道是谁家养出来的。
      我正想着要不要给自己的精神打一针狂犬疫苗,以防止被孙红忆这厮的牙齿咬伤以后受到严重感染,也跟着变得毫不讲道理呢,就听见Y君笑呵呵地问起我来,话语间好像还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让我感觉甚是不好:“怎么,是不是有人要找你的麻烦啊?”
      “哎呀,你不是已经听到了吗?”我小小地嗔怪了他一下,以发泄堵在胸口的那团恶气,尽管他实质上并没有做错什么。
      严格来讲他刚才听我接电话并不是他的有意行为,实际上他也是被动听到的,他此前也没有料到来电话的人会这样扯着嗓子指责和威胁我,因此我不应该认为他的倾听行为是无礼的。其实这样也好,省得我再给他转述事情的经过了。我想,以他的伶俐和敏感程度,对我事情估计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刚才之所以用不怎么友好的语气对他说话,其实也是为了激起他心中抱打不平的欲望。我不知道在旁人看来我这样做算不算耍心机,反正我心里是非常坦荡无私的,而且我也是非常本能地对他那样说话的。我觉得他就该迅速地理解和支持我,而且是完全无条件地这样做。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早已经把他当成我最亲最近的人了,虽然这句话永远都不能向外人道出。
      “我是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内容,而且可能这些内容还都是你的隐私,我原本就不该听,不过我也不能仅仅凭着侥幸听到的这一点支离破碎的东西就帮你出谋划策啊,是不是?”他略显尴尬地对我再次笑道,卑躬屈膝之意已经表达得够酣畅淋漓了,弄得我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了,这个可怜的男人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故作轻松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早已超越了必要的程度,此时我真的有些做作了。
      必须得大大方方地承认,我采取的是欲擒故纵的老式套路,我就知道他是不会随便放弃对我的追问的。这是一个在私密感情方面向我进一步靠近的绝佳机会,他怎么会不明白呢?他怎么会不好好地利用一番呢?而且,我也希望他在这方面能有较为精彩的表现,好不辜负我对他的一片殷殷渴盼之情。其实说到底,我想要得到的无非就是他对我的彻底理解和绝对珍惜。这种想法原本就是非常朴素和贞洁的,我完全没必要掖着藏着,不肯将它端端正正地表现出来。
      “嗯,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抽空相了个亲而已,又不是被别人拐卖或者绑架了——”他毫无恶意地戏弄道,看来早已无师自通地窥破其中玄机了,至此我也拿他没办法了。
      “像刚才这种人,你说该怎么应对呢?”我虚心请教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正儿八经的当地人啊,而且又比我大许多岁,比我多吃了若干年的粮食和食盐,他对付无赖的办法和手段肯定比我多,所以我老老实实地向他求援是肯定没错的,尽管刚才发生的可笑一幕并不是我惹出来的祸,其实准确来讲我也是满腹委屈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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