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你的带教律师》流涎的狗狗

19、第 19 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在林乐逸家发现宝藏的戴希尧，把储物柜里的手办挨个检阅了两遍，愣是下不了决心要哪一个。

　　末了，还赖唧唧地跟林乐逸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个午觉。

　　林乐逸地从床上坐起来。原本只想眯一会儿，没想到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

　　墙上的挂钟指向五点十分。

　　霸占了一半床铺的戴希尧手里攥着二十几公分的工藤新一，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说梦话。

　　林乐逸伸手掐戴希尧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开口，声音里满是刚起床的惺忪和懒散，说：“你打算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

　　“嗯——”脸上吃痛的戴希尧，眼睛虽然没睁开，好赖有了反应。

　　“搬走我的私藏，还要再赖我一顿饭，是吗？”林乐逸伸个懒腰，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除了“练习作品”，冰箱里也没剩什么了。

　　“走，去我哥那儿蹭饭——”戴希尧转醒，嗓子都睡哑了。睡眼惺忪，正在做起床前的挣扎。

　　“算了吧。”林乐逸闷闷地，向戴希尧求证：“我算是被拒了吧？”

　　问完，又苦恼地说：“接下来怎么办？”

　　回想感情史，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逗我呢？不知道怎么办？昨晚是谁，大言不惭说要追人家？”戴希尧幸灾乐祸。主角剧本还没想好，这戏得啥时候开场。

　　“我不知道，请教知道的人不就得了。”林乐逸端着水杯，灌了两口水，走到床边，催促戴希尧说：“你快起来，我约了同学吃饭。”

　　“带我一起？”戴希尧惊讶，友情需要发展得这么迅速么。连同学聚餐都可以参加了？

　　“想得美，赶紧回你哥那儿。”同龄的戴希尧在一起，林乐逸说话完全不受拘束。

　　“储物柜我不要，这个让我拿走吧……”戴希尧恳求，他知道资深藏家不可能只有储物柜里那点儿东西。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戴希尧东翻西找，终于在书柜最里层看到工藤新一古早版，想买都买不到的。

　　站在一边的林乐逸，脸都白了。

　　林乐逸苦笑，戴希尧是专门来坑他的。

　　暗恋对象的弟弟，不该是天然的神助攻吗？戴希尧不但不助攻，还要霸占他最宝贝的藏品。没处儿说理。

　　戴希尧磨磨蹭蹭起床，抱着“工藤”，自来熟地开冰箱找喝的。刚打开冰箱门，“哇——你还真喜欢这两道菜啊，满冰箱都是西红柿炒鸡蛋和土豆丝——”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懂什么。”林乐逸在盥洗室洗脸，对着镜子左照右看。镜子里的脸，透着灰败和颓丧。看来，喝酒会让脸色变差，坐实了。

　　戴希尧贼兮兮地跑过来，在林乐逸耳边说：“你是临阵磨枪吧？其实你没什么拿手菜，对不对？”

　　林乐逸脸上发烫，用胳膊肘把戴希尧推开：“滚一边儿去！”

　　“如果把这事儿告诉我哥……”戴希尧一脸坏笑，在林乐逸面前举举手里的工藤。

　　“你是我祖宗！抱着它赶紧走吧！”林乐逸抬起两只湿爪子，把戴希尧推到门口，说：“慢走不送！”

　　“唉，明天干嘛？我还来找你……”戴希尧挤在门口。
　　“拜拜！”林乐逸在戴希尧后背用力一推，然后把门关上，长舒一口气。

　　周六，像样的餐厅到处人满为患。

　　林乐逸费了时间，才找到邓家伟。

　　由于邓家伟来得早，幸运地，选到一个被装饰性木隔断区隔出来的双人桌台。

　　“我告白了。”林乐逸坐在邓家伟对面，说得好像英勇就义了一样。

　　“展开说说。”

　　在邓家伟好奇地询问下，林乐逸被迫重温昨晚的糟糕情形。

　　“不是你请褚律师，是褚律师请你？当着第三者的面，宣告要追他？貌似被拒了？”邓家伟感叹说：“你真勇。我觉得你不是被拒了。”

　　“那是什么？”林乐逸失落的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的光。

　　“是被彻底无视了。”邓家伟笃定地说：“你想啊，他波澜不惊，早上照顾你吃饭。除了那句他是1，没其他回应……”

　　“噗——”林乐逸满脸震惊，问：“谁说他是1？”

　　“你自己说的。”喝醉一次，记性就变这么差。

　　“我那是猜测——也许他说的是异性恋的异。”

　　“别瞎猜了，他就没把你说的话当回事儿。”邓家伟直截了当地下结论。

　　林乐逸一脸郁卒，求助道：“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该喜欢还喜欢，该扑就扑呗。反正他不讨厌你，不然干嘛留你在他家睡，还给你做醒酒汤。你可以扑，但前提是你要争气，在工作中好好表现。像褚律师那样理性果决的人，大概率公私分明。感情可以黏黏糊糊扯不清。工作嘛，和感情的边界要清晰。”

　　邓家伟提到工作，林乐逸脑袋里想到杀人案，顺势问：“S市那起杀人案，听说已经到检察院了。”

　　“嗯，据说被害人家境堪忧。父母和未成年子女，大概率要通过法律援助找代理律师。我们所已经有律师频频联系法律援助中心，时刻关注援助公函了。”邓家伟边品尝餐厅的菜品，边想到哪说到哪。

　　“外地的律师没戏了呗？”

　　“也不一定。案件影响不小。刑事部分的辩护也有可能通过法律援助……”

　　两人天南海北聊个没完，不知不觉间，挨到店里响起萨克斯音乐-回家。

　　林乐逸和邓家伟在餐厅外的岔路口分手。

　　林乐逸不着急回家，步行走在路灯照耀下的便道上，不疾不徐往回走。

　　法律援助案件，约等于没收入。褚翊先会做没收入的援助案件吗？

　　褚律师办结的案件，费用无从考证。但现在手里进行中的案件，费用绝对配得上褚翊先金牌律师的称号。

　　委托合同都在案卷档案袋里，合同金额写得一清二楚。

　　林乐逸正想得投入，手机响了。

　　三人微信群里有新信息，今天可是周六。林乐逸忙点开信息。

　　褚翊先：小陈，明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吃饭，位置一会儿我发群里。小林，你明晚别安排事儿，明晚你开车送我们。

　　陈天鹏：收到！

　　林乐逸随即回复：Yes，sir！

　　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刚要把手机放回包里，电话又响了。

　　褚翊先来电——

　　明晚的安排，已经在群里说清楚了，为何又打电话来。

　　“褚律师？”林乐逸很小心接起电话，工作的事情在微信□□代清楚了。单独给他电话，难道是要说私事？

　　“我家门的钥匙，给你一把。在家吗？”褚翊先情绪毫无波澜。

　　昨晚表白被拒，现在又要给他一把家门钥匙……林乐逸安抚自己欢蹦乱跳的心脏：冷静，在他这儿留备用钥匙，也是工作范畴的事。

　　“晚上和朋友一起吃饭。我还没到家，一会儿我去您那儿拿吧。”

　　电话那头儿，安静了几秒钟，才听见褚翊先说：“十点多了，注意安全。”

　　林乐逸：冷静，这是单纯上司对下属的关心。

　　分析完，林乐逸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区。

　　褚翊先打开门，瞧了一眼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的林乐逸，说：“进来吧。”

　　这是做样子的客套，不代表他真的想让你进去。

　　“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拿了钥匙就回家睡觉。”林乐逸站在门外。

　　“没打扰你约会吧？”褚翊先不急不徐地问。

　　“约会？”林乐逸纳闷地看着褚翊先，说：“我没约会。”难道戴希尧跟褚律师说他晚上出去约会？

　　褚翊先未继续深问，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明天我喝多了，麻烦你把我送回家。”褚翊先从鞋柜上拿起一把银白色钥匙递给林乐逸。

　　“戴希尧呢？”林乐逸站在门外这半晌，没听见那家伙咋咋呼呼的声音。

　　“不知道从你那儿拿了什么好东西。吃了晚饭就美滋滋地走了，指不定跟谁显摆去了。”褚翊先往旁边闪出半个身子的空间，问：“你确定不进来喝杯水？”

　　林乐逸不确定。所以，褚律师，不要再问了。再问他就要进去了。

　　“不了——”

　　“你也不问明天跟谁一起吃饭？”褚翊先翘翘嘴角，脸上露出好看的弧度。

　　随便翘个嘴角而已，让男人看上去凭添了一些温柔在眼里。

　　“再迟不过明天，就知道了——”

　　褚翊先扁扁嘴，说：“你开车，就算了。如果你上桌，得提前摸清客人的酒量——”

　　林乐逸手里攥着钥匙：褚律师是要在门口长篇大论吗？

　　等一下，明天不让林乐逸上桌，是因为昨晚喝酒完全暴露了他弱鸡的酒量吗？还是因为，林乐逸昨晚宿醉，凭他的酒量，明天再上桌指定又醉——所以褚翊先为了保护酒量弱鸡的他，才让他开车？

　　林乐逸：冷静——不要随意发挥。拿着钥匙，该走人了。

　　“嗯，您早点休息！晚安！”林乐逸把钥匙小心翼翼挂到自己的钥匙圈上，摆摆手转身。

　　留下表情复杂的褚翊先：看他一脸失忆般的模样。大概现在的年轻人感情来的快，走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