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你的带教律师》流涎的狗狗

17、第 17 章

　　林乐逸偷偷观察戴希尧的反应。戴希尧自顾自吃菜，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他们二人身上。

　　“我们不是第一次一起吃饭了……”褚翊先察觉到林乐逸的别扭态度。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儿，今晚拘谨得不正常。往常一起出去应酬也好，和同事一起聚餐也好，都挺放得开。

　　“我们俩不是第一次。和你们俩是第一次……”林乐逸自认为解释得很清楚。

　　“尧和你年龄差不多，我以为你们更有话聊……”褚翊先一向对自己的判断有自信。

　　“我们是更有话聊啊。”戴希尧闻言，插话道：“我喜欢的手办他都有哎，改天我要去他家看。”

　　林乐逸对自己今晚因顾忌太多，说话小心翼翼的暧昧态度，也感到厌恶。与其小心翼翼躲避暗雷，不如干脆说清楚，免得聊天都要顾忌那么多。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把戴希尧那句容易引起歧义的话解释清楚。

　　“褚律师，您别误会。只是手办，这点共同爱好而已。我们也没聊别的。甚至连普通朋友都还不是。”

　　褚翊先纳闷，林乐逸怎么回事儿，一提到戴希尧就犯病。说话处处带着小心。完全不像在陌生人面前自夸“不想让颜值耽误了律师生涯”的楞小伙儿。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褚翊先眼里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麦色的脸色，不怒自威。

　　“啊？！绝对没有！”“什么？！”林乐逸和戴希尧同时开口。林乐逸秉承绝对不能伤害戴希尧，自己喜欢别人的小心思要捂得严严实实，慌乱否定的话语中不知为何带点儿心虚。戴希尧完全状况外。

　　“不可能！您别误会。戴希尧，你快解释一下，我可不想破坏你和褚律师的关系。”林乐逸见褚翊先表情严肃，感觉自己一人解释不清，慌忙用手戳身边的戴希尧。

　　戴希尧现在也是一脸懵圈，满眼问号。也就专心吃了块儿排骨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他解释？

　　“我和戴希尧什么关系？”褚翊先深邃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向林乐逸。

　　林乐逸心说，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什么关系，你自己不明白？

　　褚翊先明知故问。林乐逸决定挑明直说，省得夹在两人中间难受：“你们不是couple嘛……”

　　“couple？”褚翊先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不懂就问。

　　“一对儿，就是情侣——”戴希尧倒是听懂了，一边解释着，嘴就变软了……到底谁跟谁啊？一块儿排骨的功夫已经配成对儿了？

　　褚翊先刚喝口茶，听到戴希尧这么说。任他捂住嘴巴，喷出的茶水还是从指缝溢出来。

　　林乐逸赶忙把整包纸巾递过去。褚翊先刻意隐瞒的关系被他识破，难怪激动到喷水。

　　“啥？！我没明白，谁和谁？”戴希尧也傻了，问：“我和我哥？你听谁说我们是情侣？！”

　　“还用谁说？我推断出来的。太明显了，好嘛。”林乐逸因不能和褚翊先有更多发展的可能感到遗憾，同时，也为自己机智推断略感得意。隐瞒得再好，还是被他识破了。看一对当事人多意外！

　　褚翊先接过林乐逸递过来的面巾纸，擦干手，把纸巾团成一个球，捏在手里。绷着脸，真像有那么回事儿似的。
　　“什么都瞒不了你？说说吧，怎么猜出来的？”

　　“其一，褚律师您这么优秀，人又长得帅，三十多岁，只有一个前女友……不是很可疑吗？”说就说，让褚律师也清楚一下，感情的事，没那么容易隐瞒。

　　“其二，您那天喝多了借住我家，戴希尧要求视频通话，说是确认您的安全。其实就是查岗吧。确定您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吧？通过视频，确认您睡得很沉，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其三，戴希尧知道您喝多了嗜睡，还说什么睡着了搬不动……如果不是因为关系密切，经常睡在一起，怎么会知道这些？”

　　“其四，第二天早上，我来您这儿拿衣服，戴希尧悠然自得坐在客厅。如果不是特别密切的关系，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出入您家？”

　　褚翊先听完颔首，转过头问戴希尧：“你在电话里说你是我的谁？”

　　戴希尧努力憋笑，假装认真回忆，半晌道：“我一直在电话里说你是我哥呀！”

　　“我还叫陈天鹏哥呢，是吧。考虑到社会接受程度，对外宣称是兄弟，同学，普通朋友，甚至舅甥，都很常见。”林乐逸撇撇嘴，表示理解，不用直面舆论压力和旁人探究的目光。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我弟呢？”褚翊先问。

　　“哪种弟？出了五伏的弟弟？不影响。”这种远之又远的弟弟也无所谓了，婚姻法都不禁止的。

　　戴希尧看林乐逸越说越来劲儿，褚翊先还不戳破，忍不住发问：“有没有可能，我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呢？”

　　“不可能！！”林乐逸像听到什么骇人的信息，身体往后弹。绝对不可吧，戴希尧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两人不同姓。况且，之前林乐逸听陈律师说过，褚律师没兄弟姐妹……

　　“哈哈……让我笑一会儿……”林乐逸像见到鬼一样的表情！戴希尧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等平复了情绪，解释说：“我和褚律师是如假包换的亲兄弟。信不信由你。但是千万别再把我们臆想成couple，我消受不起啊，谁愿意整天对着他，沉默又无趣。事多，还洁癖。”

　　“连姓都不一样？！”林乐逸真信不起啊。不带这么糊弄人的。第一次被邀到家里吃饭，就接二连三体验社死现场，以后可怎么面对褚律师……

　　“我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我小姨，不生育。我们家俩男孩儿，生活条件比较艰苦，我妈和小姨商量过后，就让小姨抱养了我。”戴希尧像在说故事，说完，还像褚翊先确认：“哥，我没说错吧？”

　　“嗯”褚翊先绷着脸，掀起眼帘看林乐逸变幻不定的表情，心说，喜欢胡乱推演的习惯还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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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种事儿？！林乐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怪就怪自己缺乏想象力。生活远比小说精彩，这句话不是瞎说的。努力整理好思绪，拿眼偷瞧褚翊先。

　　“褚律师，我错了……”除了诚恳地认错，林乐逸想不出其他缓解尴尬的有效方法。

　　“你哪儿错了？”褚翊先想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闹乌龙的真正原因。

　　“下结论前要考量证据。不能靠感觉做判断。”林乐逸垂着头，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褚翊先听清楚。之前明明被褚律师耳提面命，要注意的，咋脑子一抽就忘了呢。看来情感会影响人的理性判断。

　　先入为主的看法，有时会让你丢人丢到想地遁。

　　“下不为例。”褚翊先脑袋里回放着林乐逸头头是道地推理，此时，也快憋不住笑了。

　　而林乐逸道完歉，只一个转念，满脑子都是：褚律师还是单身……单身……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意味着——

　　“褚律师——”林乐逸强压下心中的雀跃。

　　“嗯？”褚翊先语调慵懒。

　　“你真的是单身——”林乐逸心跳越来越欢腾。

　　“嗯”后知后觉地得可以。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我，可以追你……？”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心跳得好快，大脑还没来得及做更进一步的思考，嘴巴就迫不及待地要表明心迹……

　　褚翊先眸光收紧，放在桌子上的手随之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说：“你是不是得先搞清楚我的取向？我是异……”

　　“不见得。”亮明和褚翊先的关系以后，戴希尧就兴致勃勃地吃瓜，看眼前这场好戏。本来就是个心思率真的大帅哥社死的戏，怎么就突然变成，美貌单纯职场新人表白严肃无趣带教律师的戏码？

　　以吃瓜群众立场来看就是：太他M精彩了！单身三十多年的亲哥哥被同性告白了……戴希尧也好奇，他亲哥到底是喜欢同性还是异性？还能……功能缺失？

　　戴希尧果断甩甩头，不可能，他哥一看就不可能是功能障碍。

　　林乐逸没听清，褚翊先说他是1？还是异性恋？如果褚翊先坚称是异性恋，该怎么办？

　　“别，别急着拒绝……我可以等。甚至…可以拿我来测试你的取向……”林乐逸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可是，林乐逸此话一出，戴希尧都觉得心疼。这得多喜欢他哥，才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虽然褚翊先是亲哥，可是，戴希尧也不想看着眼前这个有意思的男孩儿，喜欢得那么辛苦。

　　说出那番话的林乐逸此时垂首，默不作声。褚翊先一贯的表情缺位，此刻，看向不知名的某处，不与林乐逸或戴希尧对视。

　　沉默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吃瓜的戴希尧正在努力搜寻破除尴尬的方法。褚翊先却开口了。

　　“你这酒量也不行啊。才喝三两就说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