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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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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描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笑着解释:“我把钥匙落柜子里了。”
两人全是职场的老油条,瞬间对视了一眼,随后让开了道:“那快去吧。”
何描没再多言,侧过身便进了屋。
那晚回到家她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要跟老妈说一声比较好,毕竟是熟人,不论怎样,她都得慎重行事。
结果老妈听后不但没像以往那样劝她隐忍,反而告诉她若是真的受委屈了不用顾及情面,直接怼回去。
同时原也也鼓励她这么做,他说:“懒猫,你不要因为过去的那些糟心事就变得畏手畏脚的,那样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变本加厉,到那时情况只怕会更糟。”
然而吃过一回亏的人哪敢再犯同样的错误?在她看来不仅老妈所受的无妄之灾是她造成的,甚至连奶奶的死她都一直怪在自己头上。
因此即便再难熬,她都咬着牙坚持着。
所幸在外科她只呆了一个月。
下一个科室是全院最忙碌的普内科,何描刚到这就被安排管病房。
责护对于她这种新手来说简直是巨大的挑战。
可一想起答应小飞的事她就充满了斗志。
信仰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它就如同在海中屹立不倒的灯塔,时时刻刻都在指引着她向前进。
一开始病房里的老病号见着她是个新人没几个配合的。
何描也不恼,一边不断提高技术一边跟他们谈心,渐渐的大伙熟络了起来,也就没那么挑剔了。
每天迎来送往,见惯了生死离别,何描依旧适应不了。
她每晚回家都会写日记,将这一天的所见所闻全都记录下来。
每当这时原也总会陪在她的身边,不说话。
两人相当默契,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能从对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猜出个大概。
就比如有一回她刚合上日记本趴在书桌上一边摆弄着台灯上挂着的风铃一边想的出神。
见此,原也放下手机从床头蹭了过来,他从身后抱住了她,然后问她怎么了。
何描瞅了他好一会儿,答非所问:“笨羊,若有一天我瘫在床上你会抛弃我吗?”
一听这个原也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也不恼,回道:“不会。”
闻言,她就如同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快速亲了他一口,笑着说:“嗯,我也不会。”
至于其它,何描不说,原也也就没问。可当她第二天晚上再写日记的时候竟在昨晚的那页发现了原也的笔迹。
只见上面写道:“懒猫,记住,就算天地崩塌,我原也都与你永不分离。”
何描偷偷的瞄了眼后头坐着的人。
见他还像平常那样安静的坐在床上打着游戏,也不点破,回过头来便在那后头补了一句:“我也是。”
或许正因为这一路来的不易,所以两个人都变得比以往更加珍惜彼此。
小摩擦肯定会有,而且不少,但大都以原也先低头而告终。
有时何描无理取闹他也不跟她一般计较,按他的话讲:“我就是要把你宠上天,那样就不会有人再惦记着了。”
当时何描听了这话一个劲儿的傻乐,揪着肚皮上的肥肉问道:“这也是你计划好的吧?”
岂料他一本正经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猪肉老贵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何描举着拖鞋追了过去:“讨打。”
两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新房很快下来了,两人都高兴的不得了。老头子带着他们俩穿梭于各大装饰城挑选装修要用的东西,历经了半年才彻底完工。
完工那天何描兴奋的拍了好多照片发到人人网上,跟所有人分享着这份喜悦。
见着的人纷至沓来一一送上祝福。
何描乐的合不拢嘴,扭头跟身后的人接了个吻。
两个人谁都不想再等下去了,便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结婚的事。
原本是想订来年五一的,结果所有的酒店这个日子全订了出去。
无法,只好往后推,问了个遍,总算找到了一家刚好退订的,日子是十月一日,刚好是国庆节。
何描笑着问原也:“以后每年过结婚纪念日都有全国人民为咱们俩庆祝,是不是很棒?”
原也附和道:“是啊,真不赖。”
婚房、酒席全都搞定了,何描还以为就只剩下婚纱照没有拍,结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若想办个难忘的婚礼不仅要找个不错的婚庆公司,还得约到一个才华横溢的主持人。
这就意味着哪哪都用钱。
逼的何描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愿双方的父母为难,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扛。
婚纱照她也不敢挑那种贼贵的,选了又选最终订了一套性价比较高的套餐。
拍照那天阳光正好,公园里嬉闹的孩童特别多。
摄影师给他们俩寻了块不错的地儿,指导他们摆好姿势,然后迅速抓拍下美丽的瞬间。
进入金秋九月,何描又迎来个好消息,她终于定科了,就在普内。
婚礼如约而至,原也的爸妈也提前一周来了这边做准备。
然而遗憾的是只有陆恬恬来了现场,其他人全因为工作的原因来不了。
何描哭着将她们一个个臭骂了一通,随后又开始后悔。
几个人风风雨雨走过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彼此的脾气秉性,因此谁也没有怪她。
何描准备了很长的一封信,是送给原也的,她想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念给他听。
信的最后一段是这样的:“一副对联,一部评书,成全了你我,一段情义,一生承诺,吾万万不敢辜负,愿此生与君携手,共赴白头。”
闻言,所有人无不动容。
原也紧紧盯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孩儿,红着眼眶将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何描从陆恬恬的手里接过戒指盒,把那枚精挑细选的铂金戒指也给他带上。
这时主持人没让陆恬恬走,作为唯一的伴娘她必须临场发挥说两句吉祥话。
接过话筒,陆恬恬落落大方的开了口:“原也,描描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原也点了点头,郑重的应了一声:“嗯。”
陆恬恬又看向何描:“描描,你一定要狠狠的幸福下去哦!”
说完两姐妹抱在了一起,就如同以往许多次那样。
随后他们夫妻二人在主持人的引领下喝了交杯酒,又向双方父母各敬了杯茶,典礼才彻底结束。
由于离的远,原也的老家只来了三姑一家人。
他们是自己开车来了,中途还去了趟泰山。
何描娘家的亲戚将她们敬为上宾,把桌子上出了名的家乡菜全让服务员搁在了他们的跟前,以便食用。
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非但不领情,反而嘲讽这的饭菜不好吃。
听后亲戚们全都变了脸色,却又碍于情面,不想给何描惹麻烦,因此谁也没有做声。
陆恬恬一开始也被安排在这一桌,为的就是帮何描照顾好原也老家的亲戚。
结果竟遇到了这种事,自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小夫妻两挨个桌敬酒,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桌,刚想以茶代酒敬他们一杯,岂料三姑却突然说道:“描描,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何描难以置信的望向她,同时原也也皱紧了眉头。
见气氛不对,一同跟来的大嘉宾赶忙上前一步打圆场:“亲家,这话怎么说的,怪我,没打听清楚您那边的规矩。”
话落,他自倒了一杯,又说:“描描还是个孩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杯酒就权当我替她赔不是了。”
难题解决,所有人全都松了口气,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赶往了下一桌,陆恬恬紧随其后,趁人不备小声问何描那个大嘉宾是谁。
何描瞧着前面伟岸的中年男人,笑着回道:“是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人。”
陆恬恬好奇的又问:“有多好?”
何描毫不犹豫的回:“比我爸妈还要好。”
陆恬恬眨巴了一下眼睛,似是懂了。
其实认识林叔是很早之前的事,那时候何描还很小,依稀记得他时常来看望爷爷奶奶,后来从老头子那得知他从前是跟他们一个院长大的,从前两家关系就好的不得了。
他年长老头子七岁,因此常以兄长自居。
林叔一直想要个女儿,可计划生育政策限制了他的这个愿望。
自从见到何描,他就将何描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所以这次婚礼家里人想都没想便请他来当这个大嘉宾了。
吃完席,随着人群的离去,何描也总算安心了。
从酒店出来,外边下起了细密的小雨,都说结婚当日下雨是吉兆,预示着这对新人今后将会大富大贵,新娘还会给新郎一家带来意想不到的好运。
然而地域不同,对这种情况的看法也存在着较大的差异。
见此,原也他三姑立即脸色大变,忙拽着她弟弟,也就是原也的老爸到一处犄角旮旯的地方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回来后连原也他爸瞅着何描的眼神都变了。
正疑惑间,旁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原也他妈,她拍了拍何描的手,安慰道:“描描,不必理他们,往后是你们两口子过日子,知道吗?”
听了这话,何描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她不由的心想:能遇到个这么好的婆婆,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正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插曲让所有人心里都不怎么舒服。
原本表弟还想留下来闹洞房的,结果原也他妈愣是没同意,姑嫂之间闹得很不好看,三姑一气之下便回了老家。
对此,原也他爸只敢怒却不敢言,何描也插不上话,见原也沉着脸进了屋,她也紧随其后并关上了房门。
见他闭着眼靠在床头,知道他在生闷气,便走过去逗他:“呦,这是谁家的俏郎君,竟长得如此标致?”
原也一动不动,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何描只好使出杀手锏,专挑他痒痒肉多的地方下手。
顷刻间原也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双腕,瞪着她,恶狠狠的问:“还闹不闹了?”
何描摇了摇头,立马承认错误:“我错了还不成吗?”
撒开手,原也站了起来,他道:“你休息会儿吧,晚上还有得忙呢。”
何描确实累坏了,于是也就没多想。
从两点半一直睡到四点多,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
她拿起身旁的手机,翻开盖,瞧见上面十多条未接来电,何描还有点发懵。
这时手里的手机又有了动静,是老妈打来的,何描按了接通键:“喂。”
老妈急吼吼的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何描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回:“睡觉来着。”
老妈气结,憋了老半天才来了句:“你可真行。”
何描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老妈又问:“小也呢?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经她提醒,何描突然意识到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于是随口编了个谎,让对方放心。
挂断电话,推开门,何描一下子怔住了,原本乱糟糟的客厅如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尤其是三姑一家在这儿吐的瓜子皮,原先也是哪哪都是,可现在却彻底不见了。
“醒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出了声。
何描走到他的跟前,不答反问道:“爸妈呢?”
原也:“回旅店了。”
何描哑然,原也瞅了她一眼,继续说;“跟你无关,主要还是我的主意。”
说着他牵起何描的小手,真挚的道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何描忙摇头;“我没事。”
原也:“可我心疼。”
一句话胜却千言万语。
两人温存了一阵,趁着晚宴开始前,匆匆换了套衣服,而后才动身。
晚上来吃席的大都是两人单位的同事,酒过三巡,所有人都忘记了身份。
没了讨厌的亲戚在场,他们俩都畅快的不得了。
晚上回到家,按照习俗,何描得等娘家人来送东西。
其实家里有娘家妹子,可因为属相犯冲没让来。
当时老妈愁的要命,不知该派谁去比较好,何描毫不犹豫直说做这种事恬恬再适合不过。
闻言,老妈瞬间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
因此,陆恬恬被委以重任,可却惹来了发小的不满。
孟佳在短信里问何描是不是不拿她当朋友。
何描不知她这是又闹的哪出,于是问她为什么这么想?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从来都是有话直说,所以孟佳回复的很痛快:“伴娘不选我也就罢了,可晚上送夜宵为啥也不安排我去?”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对此,何描哭笑不得:“上大学的时候恬恬没少帮我,若没有她恐怕我现在早就不在了。”
而后孟佳再也没回消息。
由于原也是外地人,又在这边刚工作没多久,即便有聊得来的,毕竟也不是铁哥们,因此也就没让他们来闹洞房。
省了这一步,送走陆恬恬,两人总算消停了。
原也跟以往一样先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等她。
何描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睡衣进了厕所。
温热的洗澡水赶走了一身的疲惫,何描站在花洒下怔了许久,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梦想成真,没想到她真的嫁了人,而且还是自己特别喜欢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