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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机器人落跑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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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了答应的事情，好好地，加油了。
“呜—呜————”
车子发动机的轰鸣，排气管嘟嘟地叫唤，绵长而韵律的呼吸声，全都被揉在了一起。
日暮时分的橙色余辉也肆意挥洒，却在落地之前，就被林立的建筑裁剪成了大小不一的片段，零零散散地碎了一地。
就像玻璃糖纸。
其中一片亮晶晶的夕阳碎片穿过了透明的车玻璃，折叠着卧在了窗边少年的脸上，照亮了他的一小块皮肤，于是他看起来也是糖果味的了。
不知道在旁边端详了多久，坐在光线没有眷顾到的角落里，静静悄悄，连发色也被光暗浸染成更深的蓝。
可他却浑然不觉，只呆呆地看着好友的睡脸，思绪于百般流转中浮浮沉沉。
兎沼笠知道很多道理，例如森林里一旦燃起了火苗，就很难扑灭。谎言也一样，只要破开一个口，很快就会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的。
扑灭火苗的最好时间是它才刚被点燃的时候，同理，及时止损才是面对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案。
对兎沼笠心中的想法无知无觉，日向翔阳仍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积累了一整天的疲惫得以舒缓，他睡得比谁都沉，连身子要往旁边侧倒都没有发觉。
眼见着好友的脑袋就要砸中车窗，兎沼笠眼疾手快地伸手揽过他的肩膀，把人重新塞回了椅背上。
“……”
还是让人不放心。
兎沼笠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唇，但转念想起来他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的场面，似乎又没那么担心了。
翔阳的球技一直在稳步增长，性格一直都很讨人喜欢，甚至还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只差时间将他打磨成真正的美玉。
很厉害，就算会感到难过，在大家的陪伴下也一定能实现他的愿望吧。
一定可以。
静悄悄地在心里许下了祝福，兎沼笠于是不再看他，略显暗淡的瞳孔里空空荡荡，看不出特别的情绪。
他计划着要写一封短信，或许会写一点印象深刻的往事，但肯定不会忘了最重要的感谢和道歉。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是听见乌养教练说可以留下来的时候……他很开心。
差点就忍不住答应了，那时说着想要留下来的自己，真是很任性吧，不过不会了。
稍稍扯了扯唇角，蓝发少年无言地合拢了双手，掌心和眼眶的皮肤相接，是冷的。
……今晚，要去写，退部申请书。
喉咙一阵发涩。
。
＊
穿越了一层稀薄的雾气，无处安放的漂泊意识坠入沉沉的梦境，隐约间似乎可以看见属于过去的映影。
【得分机器】
起初是观众们一时兴起想出来的绰号，也许可以算得上荣誉的一种，结果慢慢地演变成了带有个人色彩的头衔。
“为什么要叫他【得分机器】？好奇怪。”
“因为只要球传到他手里，就会变成实实在在的分数，很强吧。”
“球风也很简洁明了，就像经过计算的程序一样，如果不是确实有呼吸，真的很怀疑他是机器人诶～”
“确实，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那副样子，很少有什么变化。”
当个人特征成为一种标签的时候，就意味这个人在着人群中的形象异化要开始了。
“那就是排球部的那位吧，久闻不如一见，真的和传闻一模一样呢。”
“感觉冷冰冰的，不好相处。”
“总感觉兎沼同学话很少，如果传闻是那样说的，也不出奇吧……”
抹杀掉认识和了解真实内在的可能，人们沉浸在为想象中的【兎沼笠】增减人设的活动里，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人人皆罪人]
理智如是说。
—＊—
“我啊，想要成为大家眼里可靠的主攻手。”
“本来就不擅长人际交往，如果装出冷酷的样子可以让大家安心的话……没有关系。”
“结果慢慢就变得擅长演戏了，不过我只擅长扮演冷淡的样子，经常被别人说像【机器人】。”
“其实我会有一点在意，不过其实也没有很大关系，直到我发现了【真相】。”
“虽然很难过，但是做出那种事情的我，已经不配再做主攻手了。”
[我是罪人]
感性如是说。
兎沼笠的国中三年没有学会什么，但唯独保护自己的技巧——被他锻炼得炉火纯青。
当心灵想要休息的时候，长久以来积累的经验能让他完美撑起冷淡寡言的角色，是伪装，是面具，也是他的一部分。
就像现在这样。
“宫城县地区预选赛……青叶城西对战乌野高中的比赛即将开始，请选手们做好准备。”
“哔————！”
【乌野vs青叶城西】
第一局。
蓝发少年安静地待在己方场地的候场区，无论是外表还是神态，都和以往别无二致。
真惊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戴上了扮演的面具？
…
＊
在赛前敬礼即将结束的时候，乌养系心曾短暂地撇了侧后方的候场区一眼。
时间太短，关于那家伙的调查其实没有获得什么实际进展。但是既然是可战斗资源，那就都要利用上，没有忽略的道理。
虽然刚才热身的时候和他提了一嘴要认真看比赛，嘛……希望他能记住我说的话啊。
当然没有忘。。
自哨声吹响的那一霎，少年就强行从思绪里拽回了自己的灵魂。那片静谧的金橙色里不知不觉已经被整个赛场填满，球员，落点，顶灯。
似乎连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可视，临时构建的三维空间里存在有各式各样的人影，无非是预测的行动轨迹，和不断被现实检验或修正的人体模型。
尘封已久的禀赋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却不是为了他的比赛。
再清楚一点，再深刻一点，想要把这段记忆永远地刻在脑海之中，哪怕是一个细节也不能错过。
视野里已经盛满了球员的身影。他看见高高跃起的攻手，触地救球的自由人，这支背负了荣耀和沉寂岁月的高中球队又一次飞驰在它的原野，重新出发。
就算怎么否认也好，胸膛里这颗搏动的心脏也骗不了人。会为听见得分的哨响而加速跳跃，为队伍失利而感到难过，喜欢和憎恶都如此分明，就算自欺欺人也没有意义。
请一直赢下去吧。
一直——一直，飞翔在高高的穹顶上，自由地，去到想去的地方。
……
。
“换2号上场了，那是乌野的另一个二传手？”
“自从他上场之后，乌野的风格就变了。”
“10号！10号拦下来了，决定胜负的关键一击……界外球！！”
“别在意，还有一局，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第二局开始不久，乌野，把9号换上来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和11号的配合！这个时候用吊球，青叶城西的节奏被打乱了啊。”
“偏偏变成了认真的扣球，可恶……。。”
“掰回一局！这下就得看第三局了啊，乌野。”
“10号！10号以惊人的速度甩开了青城的拦网，超远距离的背飞，平分了！”
场馆内一阵哗然，就连充当解说的岛田和泷之上都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即就被涌上的喜悦淹没。
不仅掰回了比分，连带着士气也节节攀升，不得了啊不得了。
一鼓作气拿下更多分数吧，呃？
响亮的哨声贯穿了整个场地，比赛被临时中断，进入了短暂的暂停时间。
“哎，虽然早有预料会被打断，但果然还是会觉得不爽啊。”
泷之上姗姗地放下自制的加油道具，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连带着身旁的嶋田诚也有点提不起精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现在可是第三局……让球员们多休息会也好。”
“长距离跑动对体力消耗很大吧，得亏10号那小子能坚持下来，接下来可能就得靠他了。”
“乌野的武器可都拿出来了，毅力，斗志……缺一不可。”
没有漏过嶋田小声的呢喃，泷之上转了转眼珠，视线突然停在底下一个人影上不动了，他饶有兴致地点了点旁边人的小臂，问道:
“你的徒弟，不能上场吗？”
似乎是被他的发言惊到了，嶋田诚汗颜着解释起了原因:
“山口才练习了两周多的发球，就别为难他了。”
而且，要想和这些多练习了一年或两年的前辈们角力，光是会发球可不行啊……当救场发球员还好说。
“也是……唔，暂停结束了。”
话语落下，两人间的氛围重新回归严肃，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比赛中去。
可青叶城西接下来所采取的策略，却结结实实地让他们大吃了一惊。
完全放弃针对10号的拦网，倚靠自由人的防守开展攻击，好快的反应！
喂喂喂，才刚转好的局势，怎么就被夺回去了？如果青城这局得分了，就变成那个及川发球了……啊、、
二、传、进、攻。
掌心猛地拍向了眼眶，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响，而后不满地往上拢起了额发。
真狠啊，一抓住机会就乘胜追击，是要把乌野打到站不起来为止吗？
16:17
16:18
……16:19。
青城的主将稳稳地站在一号位，捻起球的动作熟稔又自信，答案呼之欲出:
那当然是——
正有此意。
作者有话要说：
——
进行一个赛程的大跳，疯狂skip中。
下集预告，我打青城……？！…真的假的？
tips:修改了48和49章，于48章增添了少许情节，目的是解决比赛中只能出赛12个人的bug……
背号改为8，前辈一直在队伍身后默默为大家加油呢，后面也会有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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