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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一一一)诱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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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硕摇摇头,“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不要轻举妄动,让咱们的人盯紧了他,看他有什么举动,等收集到确切证据后再进行抓捕。注意,千万要谨慎仔细,以免打草惊蛇。”
吴刚点点头,“好的,我们排了班,24小时盯着他。”
慕容硕想了想,又说。“他的周边关系也要调查清楚,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还有他的通讯记录、个人账户、来往人员等等,都要查仔细,说不定会有用。”
“我们一定注意。”吴刚将慕容硕所说一一记下,见慕容硕面有倦容,劝他说:“慕队,你又在队里呆了两天,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慕容硕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你去忙你的吧。”
“那我先走了。”吴刚带上门就走了。
慕容硕在办公室又坐了会儿,才起身穿上大衣出门,步行来到附近的一座商场。他的生日快到了,成年以后的每年生日,他都会为母亲准备一件礼物,感谢母亲赋予他生命。
商场里正在举行活动,好多身穿汉服的女孩子聚集在一起,她们穿着漂亮的襦裙,挽着发髻,戴着各色的珠钗,十分好看。随着汉文化越来越大众化,越来越多的汉文化爱好者选择穿上汉服走上街头。这些女孩子年轻漂亮,就像当年的小雪一样。看着这些好看的襦裙,慕容硕仿佛看到了展霁雪当年穿着襦裙的模样。
那一年上巳日,父亲母亲带着全家人去汴河边祓除畔浴,踏青郊游。他清楚地记得,那日她穿了一件簇新的玉兰清露大袖,底下一条藕红色绣花齐胸襦裙,挽了时兴的发髻,攒了珠花,上了淡妆,细碎的刘海间,点缀着一朵兰花花钿,巧笑倩兮,顾盼生姿,明媚又婉约,比平常时更要光彩照人,吸引了许多青年男子的目光,他再三隐忍克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那一日天气晴好,春花烂漫,展霁雪领着两岁大的春姐儿在草丛里玩球。烟粉色的裙衫,娇俏的容颜,灿烂的笑容,如一支娇花开在阳光下,灼灼其华。看着展霁雪在人群中那样出挑,展鹏忍不住感慨道。
“小妹长大了,愈发出众了。”然后指着人群中不停朝着展霁雪张望的人说道。“你看,好多男子都瞧她呢。”
展昭的目光,自方才便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听到大哥这么说,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略略颔首。“确实。”
“只可惜……”展鹏话说一半,停了下来。展昭自然知道大哥想说又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也没接他的话茬。
“小妹在家里挺好的,有什么可惜的。”展大嫂散步回来,听见他们说话,便在一旁接上话来。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娘子坐,小心些”展鹏忙起身,将自家媳妇儿扶着坐下来。展大嫂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虽说已是第二胎,展鹏还是紧张得很。
展大嫂一边坐下,一边望向自家小姑,却见她正与人说话。
“咦,二弟,你看,那位是?”
展昭朝着展大嫂所指望过去,竟是张翰不知何时走到了展霁雪身边,张翰身长玉立,倜傥潇洒,与展霁雪站在一处竟似金童玉女一般。
“那是张相的长子,张翰。”展昭答道。
“是那个张韬的兄长?”展鹏看着展昭,问道。
展昭点点头。“正是。”
此时,桃桃已经抱了春姐儿往回走,只张翰和展霁雪两人在那里说话。
展鹏看着那二人,心中有些费解,照理说小妹和张家人的关系应该不好会,但是这二人站在一处竟是说不出的和谐。“二弟,小妹与张翰怎么?”
展昭盯着手里的茶杯中茶叶浮沉,在心中斟酌了片刻,才说。“小妹与他有些交情。”
展大嫂见张翰一表人才,与展霁雪站到一处也是郎才女貌,便忍不住问道。“小妹与他是怎样的交情?”
“这个,得问小妹自己。”展昭眼观鼻,鼻观心,不发表意见。
桃桃抱着春姐儿回来,春姐儿嚷嚷着要娘亲抱抱,展鹏便起身接了过来。“春姐儿乖乖,娘亲累了,爹爹抱。”
“要不,咱们悄悄打听打听?”展大嫂继续说,“若是和小妹投缘,也未必不成呢?”
“小妹与张家关系有些复杂,恐怕……”展鹏一边逗着春姐儿玩,一边说道。
“你们聊什么呢?”说话间,展霁雪已经走回来,在展昭身边坐下。展昭递给她一杯茶,展霁雪自然地接过喝了一口。展昭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日开始,展霁雪便不再避着他,躲着他了,他们又回到以往相处时的样子,他心里觉得踏实多了。
展鹏和展大嫂都看着展昭,展昭笑笑,看着展霁雪说道。“大哥大嫂在聊你和张翰在聊什么。”其实,他也很好奇她和张翰聊了什么。
展霁雪见三人好奇地看着她,笑了笑,也不说话。慢条斯理地取了筷子夹了一块糕点吃下,方才说道。
“张翰过几天娶亲,请我吃喜酒,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展鹏和展大嫂听完,面面相觑,不说话了。展昭只笑笑,看着展霁雪拿着布偶娃娃逗着巧姐儿玩。只觉得春光无限,尽在眼前。
三月初三夜里,有三名蒙面黑衣人闯入开封府大牢,想要劫走花蝴蝶,开封府早有防备,其中两名黑衣人在争斗中死亡,最后一名黑衣人刚进到花蝴蝶的牢房,便被十几名衙役围在大牢之中。黑衣人见情势不妙,想要一刀割了花蝴蝶的脖子,不想却被花蝴蝶躲过,且被一招反制,锁住了咽喉。
“你!”黑衣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这么顺利地闯进来?五爷我在此候着你呢。”原来,那花蝴蝶竟不是花蝴蝶,而是锦毛鼠白玉堂!
原来,包大人等见花蝴蝶一直不肯吐露半句,料想定会有人前来搭救,便定下了守株待兔之计,白日里特意给展昭放了假,让人以为展护卫不在开封府,却让白玉堂扮作花蝴蝶在牢中等待。开封府大牢光线昏暗,白玉堂与花蝴蝶又身形相仿,不细看确实无法分辨。果然,等到后半夜时,便将人给等了来。
白玉堂锁住黑衣人的咽喉时,便点了他的穴位,让他动弹不得,又扯下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布,捏着他的下颌确认他口中没有毒药后,用黑布紧紧系住他的嘴,以防他咬舌自尽。
公孙策已听见动静赶了过来,见白玉堂这番流利地操作,心中更是对他赞许不已。忙笑着对着他做了个揖,“多谢白义士。”
“举手之劳罢了。”白玉堂将黑衣人交到衙役手中,便掏出一块白帕子,擦掉脸上的伪装。“要不是看在颜兄弟和展昭的情面上,五爷我才不愿意呆在这又脏又臭的地方。”
公孙策听罢,哑然失笑。“委屈白义士了。”
白玉堂擦了擦手,便将帕子扔在墙角燃着火的锅里。“下次若再有要帮忙的,找个干净些的活才好。”
公孙策笑着说。“好,学生记下了。”
说来也巧,白玉堂前日才来的开封。原来他与颜查散还有一段渊源,之前二人在酒楼偶遇,因各种机缘结拜为异姓兄弟。后来白玉堂便去了塞外,而颜查散则进京赶考。近日颜查散高中状元的消息传到他耳里,他便来京城祝贺,顺便看看展昭。不想昨日刚到开封府,公孙策便定下计策请他帮忙。
正如展昭所说,白玉堂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嘴里说着麻烦,行动上却很支持他们。上次宣平剿匪已是贡献许多,此次又帮他们抓住黑衣人,公孙策已是惦记上他了。白玉堂走后,公孙策来到包大人书房,将事情大略说了。
“学生观白义士不仅武功高强,且急公好义,心思缜密,与展护卫不相仲伯。大人觉得,如何?”
包大人挑眉看着公孙策,微微笑了笑。“本府知晓先生何意,本府心中也有此意,但与展护卫相较,白义士洒脱不羁,喜好自由,恐怕……”
“大人若是同意,此事,便交给学生去办吧。”公孙策毛遂自荐,揽下任务。
包大人捋了捋胡须,点点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若是白义士能为朝廷所用,自是最好。此事,便交与你办吧。”
“是,大人,学生必不负大人所望。”
当夜,包大人提审花蝴蝶,告知有黑衣人前来要将他杀人灭口,被他们擒杀了。
看着花蝴蝶默声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包大人沉声问道。
“事已至此,你还不肯开口吗?”
面对两具尸体,花蝴蝶终于有所动摇。包大人见他面色有异,忙又说道。
“你假扮楚云飞行刺张珍,事后又企图侮辱金姑娘被抓现行,在你家中搜出物证若干,人证物证齐全,罪证确凿,容不得你抵赖。你此前闭口不言,就是希望背后之人来救你,可来的人却是要将你灭口之人,你,还不说吗?”
经过一番挣扎,花蝴蝶终于承认正是自己假扮张美人后又将张美人囚禁四圣观。那夜在悦来客栈,也是他扮作教坊女接触柳青平。他假意与柳青平纠缠,并让他闻了熏染了依兰依兰的手帕,柳青平因此情绪冲动,才会在见到桑夫人时情动失控,对她用强,导致后来赶到的桑将军失手将其打死。至于楚云飞,他确实假扮楚云飞刺杀张珍,不想张珍被救。他行刺张珍失败后,便将楚云飞杀害,最后,他又将张珍骗至金尚书府杀害。
说完这些,花蝴蝶停了一停,又说。
“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授意我做的。他出手很阔气,给我很多钱,让我帮他做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事情,我只管拿钱办事。”
“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的面,每一次见面他都戴着面具,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得到花蝴蝶的供词后,花蝴蝶被押回大牢,严加看守。包大人和公孙策、展昭三人夤夜在包大人书房商议。
“张美人一案、柳青平一案、楚云飞一案。”包大人一边说,一边依次在纸上写下四人的姓名,画上圈,又在三人姓名上方写下“花蝴蝶”三字。“它们之间因为花蝴蝶串联在一起。若说这三者之间有何关联,张、柳、楚三案都涉及朝中要员。”
说罢,包大人在张美人下写了张尧佐、杨严,在柳青平的姓名下写了桑将军,在楚云飞姓名下写了金琼。公孙策和展昭都走近一步,看着包大人写下的名字。
“张美人一案中,张相在朝中威望大减,户部右侍郎杨严被抄家,杨侍郎夺官流放。桑将军因柳青平一案自尽。”公孙策依次指过张相和桑将军的姓名,随后,跳过耿重醴,在金琼的姓名下点了一点。“楚云飞一案虽尚未结案,但若是学生没有猜错,那人叫花蝴蝶这么做的目的是陷害金琼。”
“确实。”展昭点点头,接着说道。“若是张珍没有被救活,我们也没有找到花蝴蝶,那么最后极有可能金琼与此案便扯不清干系。”
“大人。”公孙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这一年来,京中要员涉案尚有一件,而且,情节非常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