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她的童养夫》End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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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医院……
若不是景兮及时赶到，祁云璟大概还会被祁家关起来，还好墨苏提前跟她通好了气，猜到祁沐言可能会先下手为强。
祁云璟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一旁的叶南谨不知该怎么安慰。
景兮站在窗边，正在琢磨怎么把墨苏救出来，几人各有心事。
景兮收到墨苏的消息后匆匆离去，叶南谨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
室外小雨淅沥。
墨家老宅，墨苏泰然自若的站在落地窗前喝红酒，门外的人把门敲了又敲，她默不作声。
“苏苏，你开门，妈妈不会逼你的。”苏燕的声音温温柔柔，透着些许不安。
墨苏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放下红酒杯，去洗手间卸了个妆，清汤寡水不施粉黛的容貌略显憔悴，她加了点粉，挤出了几滴眼泪。
她头发凌乱的拉开房门，扑到苏燕怀里，抽抽搭搭：“妈，我不想出国，我不要再出国了！妈！”
走廊上的祁沐言和墨驰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祁沐言盘算着如何带走墨苏，墨驰则是心疼和摇摆。
苏燕比墨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好，不出国，哪也不去。”
墨苏抬起头，泪珠挂在眼角：“妈，我想云璟了。”
苏燕低声叹气：“苏苏，是云璟对不起你，你就当云璟死了，好不好？”
墨苏摇头：“不好。”
墨驰走向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苏苏，你值得更好的，云璟他……唉。”
新婚当天嫖.娼被抓，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托付，他不理解一向冷静理性的女儿，对这个人渣这么痴情。
祁沐言走过了，温声安抚：“苏苏，那个人真的不是云璟，云璟不在这里。”
墨苏装模作样的拉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你知道真正的云璟在哪里吗？沐言哥，你知道吗？”
祁沐言：“我知道？”
墨苏：“哪里？”
祁沐言说出了最初由父母安排的地方：“在乡下的别墅里。”
墨苏擦了擦眼泪，轻轻一笑：“是吗？你有证据证明他一直在别墅里吗？还是说他早就被你转移了，左右公公婆婆都不会去看他的。”
祁云璟的委屈，她无法感同身受，但她心疼他。
她承认，身为女朋友未婚妻甚至妻子，她做的都不太好，也常常会让祁云璟受委屈，可是能欺负他的，能让他受委屈的，本该就只有她一个。
祁云璟是她的，从小就是。
苏燕和墨驰还没从墨苏瞬息万变的情绪里反应过来。
墨家管家已经从一楼跑上二楼，站到墨驰身边：“先生，景家来人了，景二小姐，带了些人，说是要见我们家小姐。”
墨驰眉头紧锁，看了看墨苏又看了看楼下，不知道这俩丫头在搞什么名堂。
苏燕抓住一个问题：“苏苏，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墨苏：“我的意思是，云璟不在乡下别墅，他跑丢了，受不了亲哥哥的虐待，他逃跑了。”
祁沐言：“苏苏，你在乱说些什么？！”
墨苏拿出手机，翻出相册，这是昨晚她趁祁云璟睡着后，拍下的。
分开之前，他身上每条疤的来源她都清楚明白，结果分开才多久，祁云璟的身体上就多了这么多伤痕。
这笔账怎么算才好。
墨苏走下楼梯，景兮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墨驰和苏燕下楼后才起身，祁沐言望着客厅里的几张熟面孔，眉头紧锁。
夏子深低着头站在景兮身后，像是被驯化的牲畜，洛鑫枫依旧高傲无畏，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不出什么干净话，看见长辈后才收敛几分，娄霜霜也位列其中，还有那天跟祁云璟共处一室的女人。
女人叫晴晴，面对这样的场景显然有些发怵，看向她唯一熟悉的人：“洛少，您，您怎么……这是怎么了……”
洛鑫枫威胁道：“少说话，闭嘴！”他面色凝重的瞧着祁沐言。
祁沐言表面镇定，放在口袋的手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刚才墨苏一定是在拖延时间。
墨苏坐在真皮沙发上，淡淡道：“都坐吧，来者是客，都是贵客，还有客人没来，咱们再等等。”
景兮给叶南谨发了条消息，就没再看手机。
不一会儿，祁予和沐云风风火火的赶来墨家，墨苏笑脸相迎，祁予和沐云也喜上眉梢。
“爸妈，你们快坐，等你们很久了。”墨苏扬起标准的微笑，虽然她和祁云璟的婚礼不完整，但他们已经领证了，按理说该叫他们一声爸妈。
祁予和沐云和墨驰苏燕坐在正位方向的大沙发上，他们匆匆赶来就是收到了墨苏同意和祁沐言联姻的消息。
自祁云璟出了那档子事儿后，他们日日夜夜都想着墨苏能移情别恋到祁沐言身上，这样墨祁两家还是亲家。
墨苏先给长辈沏茶，而后给那些个同辈客人。
沐云正要问一问墨苏的想法，看见几个外人后没有现在问。
又过了几分钟，大门开了，祁云璟一瘸一拐的，被叶南谨搀扶着往里走，墨苏也走到他身边扶着他。
夏子深和洛鑫枫瞪大了眼睛。
夏子深颤巍巍的躲到娄霜霜身后：“你你你，你不是死了？！是人是鬼啊！”
不止夏子深，洛鑫枫的心也七上八下的，心想祁云璟不是割喉自尽了吗，眼前这个大活人从哪里来的。
祁予和沐云也万分震惊，不约而同的看向祁沐言，急需一个解释，祁云璟一直被关在乡下，怎么会跑到这里。
墨苏扶着祁云璟坐下。
“好了，人都到齐了。”
墨驰旁敲侧击道：“苏苏，家事还是要关起门来讨论。”
墨苏了然：“我明白，但有些事不是家事。夏子深，先从你开始吧。”
齐刷刷几双眼盯着夏子深，夏子深紧张到爆，这比被老爸发现他在赌场欠账的时候都可怕，墨苏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连夜把他从夏家绑过来，还成功说服了他爸。
夏子深进退维谷，张了张口，又被祁沐言一个眼神吓退。
墨苏没太多耐心：“不说吗？墨家和夏家的合作你说了算？”
夏子深咽了咽唾沫，如墨苏在墨家几乎掌握话语权，在华溪集团也占有一定的份额，若是搞砸了跟墨家的合作，家里那位老父亲，肯定会杀了他的。
他瞄了一眼祁沐言，权衡过后，果断摊牌，本来就是祁沐言先不用他的，也别怪他翻脸保命。
“大四那年，言哥让我想办法拆散祁云璟和墨苏，我安排了娄霜霜，但是，但是，祁云璟自杀的事跟我没关系！”夏子深指了指那个叫晴晴的女人：“我我我，跟她不熟的！墨苏，我说真的，真不是我干的，你结婚那天我去都没敢去。”
祁沐言面色冷沉，祁家二位脸色都不好看，苏燕和墨驰难以置信。
祁沐言这般优秀的人，怎么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跟自己的亲弟弟抢女人呢？！
洛鑫枫倒是临危不乱：“叔叔阿姨伯父伯母，你们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墨苏冷笑：“那洛少说说吧，说说这个晴晴是怎么被你送进祁云璟房间里的。”
洛鑫枫轻呵：“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
墨苏似笑非笑：“晴晴？你想好了吗？”
晴晴左右摇摆，洛鑫枫给她的报酬不少，但墨苏答应会给她更高的价格，不知怎的，她更想和女孩子站一边，跟着洛鑫枫一个大男人，关键时候只会把她扔一边。
“那天，洛少让我去陪一个人，事成后会给我很多钱，他把我带去了那栋豪宅。”晴晴指了指坐单人沙发那边的祁云璟：“他在里面，但是，他看起来很怕我。”
墨苏：“后来呢？”
晴晴正要开口。
洛鑫枫打断道：“不管怎么说，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墨苏微微挑眉：“洛少指的是？”
洛鑫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呢？”
墨苏：“我听不懂，洛少还是说的明白点。”
晴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后来他一直站在角落里，再后来警察就来了，洛先生对不住，上次我被抓走你就不管我了，我不敢相信您了。墨小姐，知道的我都说了，我能回家了吗？”
在这里，她是真的怕听多了不该听的被灭口，她可不想把小命搭上。
墨苏安排人送晴晴回去，并满足了她的一些要求。
“洛鑫枫，你还想说点什么？”
洛鑫枫缄默不语，对晴晴那个女人又气又恨，这个蠢货，关键时候掉链子。
墨苏追问：“好，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为什么把晴晴送云璟房间里？”
洛鑫枫：“单纯看他不顺眼，想搞点事情不行吗？”
墨驰开口了：“混小子！我是该跟你爹好好聊聊了。”
洛鑫枫：“……”
一直不说话的祁沐言开口了：“别问了，墨苏，这是家事。”
墨苏本也不想如此，可祁沐言死活不承认啊，她只能出此下策，一方面也是想看看父母得知祁沐言真实面目后惊讶的表情。
“沐言哥哥是承认了？”
洛鑫枫眉头微皱：“言哥。”
祁沐言：“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要开家庭会议。”
“可，可以走了？”夏子深火急火燎起身离开：“那我，那我先走了哈。”
娄霜霜也默默跟随，路过祁云璟时，停留了几秒，望着他脖颈上的那条疤，低声问他：“你还好吗？”
祁云璟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她离他远点，这个女人和洛鑫枫等人没什么两样，都是来破坏他和墨苏的，他一视同仁。
叶南谨道：“娄小姐，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请回吧。”
娄霜霜灰溜溜的离开，本想给祁云璟父母制造出她和祁云璟多少有点暧昧过往的假象，结果祁云璟根本不给她机会。
洛鑫枫感觉不对，祁沐言大抵是想好摊牌了，可是他都做戏做到这一步了：“言——”
“滚呐。”墨苏语气不好，开始赶人：“没听见我们要开家庭会议吗。”
祁沐言叹了口气：“回吧。”
洛鑫枫这才离开，外人都走后，叶南谨和景兮也识趣的出门，但没有走，而是坐在车子里等候。
二人相顾无言，各司其职。
客厅里，墨苏落座于祁云璟身侧，静等祁沐言的解释。
事已至此，祁沐言也无心于隐瞒，终究，他还是败了，败给了他最瞧不上的祁云璟。
“是我做的，从夏子深到洛鑫枫，都是我安排去拆散苏苏和祁云璟的，他们做的任何事，都经过我默许。”
祁沐言大方承认，他并不畏惧，反而轻松，他讨厌祁云璟，正如他喜欢墨苏。
他和祁云璟虽然是血缘上的亲兄弟，但从小的生长环境就不一样，见面的次数也少之又少，在他心里，祁云璟根本算不上他的弟弟，顶多就是个跟他抢墨苏的情敌罢了。
谁赢谁输，全凭本事。
祁予和沐云面面相觑，乍一得知这个消息，他们根本不知该做何反应，下意识的想替祁沐言解释。
祁予：“沐言，想明白了再说话。”
祁沐言淡淡一笑：“爸，我说的都是真的，另外，我真的很讨厌你们给我生的这个废物弟弟。”
他看着祁云璟，眼神还是那么冷漠，甚至增添了几丝怨憎。
沐云竟从祁沐言眼里看出了杀意，什么仇什么怨，让祁沐言这么容不下云璟：“沐言，你和云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祁沐言态度坦然随性，像是在说什么家常话：“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我跟他又不熟，我就是讨厌他。”
祁云璟握紧了拳头，怒视着祁沐言，咬牙切齿道：“彼此彼此。”
他嗓音比昨天好了许多，得益于墨苏让景兮带给他的药丸，不然真就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祁予看着两个儿子如此针锋相对，心里隐隐不安，坐在一旁的墨驰和苏燕也思绪万千。
祁沐言冷呵一声：“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娶到墨苏，你很得意吧。”
墨驰打断道：“沐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对我们的安排，不满意吗？”
墨苏和祁云璟的婚事，是墨祁两家共同商议的，墨家的私心是一个听话好掌控的女婿，祁家的私心是强强联合，但他们舍不得大儿子埋没才华，所以小儿子成了不二之选。
如果注定要牺牲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祁云璟。
祁沐言道：“是的，我不满意。”
苏燕反应过来：“你真的喜欢苏苏？！”
说实话，祁云璟离开的这段时间，祁沐言来墨家越来越频繁，甚至提出要代替祁云璟娶苏苏的要求，他们一度以为祁沐言只是想替祁家弥补祁云璟的罪过。
从没想过，祁沐言也喜欢墨苏。
祁沐言承认：“苏阿姨，我喜欢墨苏。”
祁云璟骂道：“自作多情！”
他知道，祁沐言配墨苏出国留学的那四年，是父母的别有用心，可又有什么用呢，墨苏还是选择了他。
他是得意，也笑祁沐言太过骄傲自满。
墨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爸妈，该知道的你们都知道了，婚礼当天的具体情况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就看你们愿不愿意相信了。”墨苏把结婚证放在桌子上：“我和云璟是夫妻，没想过离婚。”
墨苏拉住祁云璟的手，轻声道：“回家了。”
离开老宅后，他们去了帝都苏家。
整整三年，祁云璟没有回过一次江北，他已将自己排除在祁家之外，墨苏作为华溪集团的总裁，免不了两边跑，但考虑到祁云璟的情绪，驻留帝都居多。
远离江北的第四年立冬，祁云璟想改掉自己的名字，墨苏陪他回了祁家。
祁云璟站在祁家大门外，淡淡的望着这里并不熟悉的一草一木，父母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姓名，给了他一个合适的身份，却从未给他关爱和偏袒。
被风翊捅伤那次，倘若没有墨苏替他撑腰，想必祁家也不会在意他的死活吧。
祁云璟苦笑一声，捏着手里的文件，走进大门。
早早接到消息的祁予和沐云已经在会客厅等候，还有这三年多依然时常出现在财经新闻上的祁沐言。
他还是那么耀眼，还是那么高不可攀不可一世。
祁沐言对他做的一切，不会被外人知晓泄露，他的父母会给他撑腰，摆平一切障碍。
他们是祁沐言的父母，从来不是他的。
除了祁家人，得知消息后的沐风也不远万里的赶来。
沐风尚不知事情真相，只觉得祁云璟的做法太过荒唐。
“祁云璟，你说你要迁户口还要改名换姓？”沐云再三确认道。
祁云璟淡淡道：“是。”
祁予语气冷厉：“我看你是疯了！”
“我不是疯了，我是死了。”祁云璟面露讥讽：“我早就死了，是你们让我死了。”
祁予：“要不是你……”
“我怎么了？”祁云璟反问，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的盯着一向威严的父亲：“新婚当夜进局子给你们丢脸了是吗？所以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活该被你们的大儿子陷害，我就该给他让路，把他想要的本该属于我的让给他，我就该被关在地下室里任他打骂一辈子是吗！”
祁予呵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说错了吗！”祁云璟将手里文件丢在桌面上。
“妹，到底怎么回事？”沐风云里雾里，看向一言不发的沐云，急得不行，在他的印象里，祁云璟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更别说对父母这般大呼小叫了。
沐云依然不说话。
一旁的祁沐言面无波澜，倒像是一个局外人。
祁云璟苦笑：“妈，我是你们的孩子吗？”
沐云眉头紧锁：“你在说什么，你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对，我是你们的孩子。”祁云璟仔细翻看着每一份亲子鉴定，一字一句都告诉他，他是祁家的孩子，他是祁予和沐云的孩子，他是祁沐言的亲弟弟：“这些都已经告诉我了，我是你们的孩子，我是……”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们是我的爸妈？为什么，同样都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永远都更喜欢祁沐言，为什么这个家里，我找不到我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
啪！
祁沐言突然走过来扇了他一巴掌：“你在发什么疯！给我滚到房间里清醒清醒。”
啪——！
墨苏还了祁沐言一巴掌，推开他，挡在祁云璟面前。
“我需要清醒吗？我不需要。”祁云璟扔掉那一份份亲子鉴定，他多希望出点错，他多希望他不是他们的亲人，这样至少心里能平衡些：“我是什么东西，需要清醒吗？娶苏苏，是我唯一的价值，差点，我连这个价值都没有了。”
“祁沐言，我没有跟你抢过任何东西，你为什么要抢我的苏苏！”
祁沐言：“因为你不配，你不配跟苏苏在一起，娄霜霜稍加勾引你就按耐不住，你不觉得你很脏吗？大学的时候，你正事儿不干，只会跟夏子深那群人花天酒地，他们勾搭你是不假，你有拒绝过吗？你觉得你配得上苏苏吗？”
祁云璟看着冷漠的父母和兄长，心里的防线一层一层被击垮，只剩下一个胆小怯懦孤独无助的残影。
最开始那个勇气可嘉的祁云璟，正在被家人慢慢磋磨失真。
墨苏此时才明白，祁云璟为什么三年才敢回家理论，他太害怕被打回原形了，吞下了太多委屈。
“是，是你们分开了我和苏苏，是你们……”祁云璟看向坐在一旁的祁予：“爸，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是因为哥他也喜欢苏苏，对吗？”
祁予轻抬眼皮：“跟你哥比，你真的差太远，不送你出国，也是为了考验你，你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拿到出国名额，可你在做什么？既没有任凭栏上进，也没有叶南谨聪明，简直一无是处。”
墨苏反驳道：“是你们牺牲了他，来换取利益，现在又怪他不够优秀，不觉得很矛盾吗？”
祁予欲言又止，沐云缄默不语，沐家人不明所以。
墨驰姗姗来迟：“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墨苏不满的瘪了瘪嘴，知道父亲是来救场帮忙的，和祁云璟去了二楼房间，祁云璟抱着她一声不吭，那一场论战，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大概半个小时，卧室的门被敲响，门外是沐风。
沐风是祁云璟的亲舅舅，但来往的机会不算多，给彼此的印象很美好也很浅显。
沐风带来了好消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说：“走，舅舅陪你办手续。”
祁家同意了。
祁家终于肯放过他了。
祁云璟拉着墨苏的手离开祁家时，头都没回。
墨苏回望了好几次，那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口，她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会不会惋惜祁云璟，还是觉得祁云璟离开也没什么。
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祁云璟开不开心。
哦不，很快他就不是祁云璟了。
“你想改用什么名字？你改了名，我们是不是要重新办理结婚证？”
祁云璟：“你给我取一个吧。”
墨苏：“我觉得云璟就很好听。”
祁云璟不满道：“璟字可以留下，祁、云不要。”璟字他也不想要。
墨苏微微挑眉：“跟我姓？”
祁云璟：“好啊。”
“想得美。”
“为什么不行？”祁云璟反问。
墨苏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行：“墨璟？听起来怪怪的。不行，我得给你找个合适的身份，再结一次婚。”
这样也好圆了祁家的谎，不然祁云璟起死回生这事儿，还真难说，虽然夏子深和洛鑫枫不至于不给祁家脸面，怕就怕东窗事发，有人刨根究底，让祁云璟陷入舆论。
这三年多，她藏的紧，在苏家祁云璟还算安逸。
墨苏语出惊人：“要不你过继到小舅舅名下吧。”
祁云璟勾着她的手指，笑而不语。
沐风听了，无奈笑笑说：“过继到苏家，你和云璟在法律上就是近亲了。”
墨苏后知后觉：“哦对对，那不行，那不行。”
墨苏还在考虑如何给祁云璟找个合适的身份以减少日后的风险率。
沐风道：“云璟，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来沐家吧，舅舅还有舅妈，哥哥弟弟妹妹都很好相与。”
墨苏看了一眼祁云璟，委婉拒绝：“舅舅，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你家孩子太多了，莫名其妙蹦出个新娃来，也太容易落人话柄了，不知道了再以为是你的私生子，这对沐家也不好是吧。”
沐风：“……那，墨苏你有什么想法。”
墨苏：“云璟想自立门户我赞同，但我觉得当下最好保护云璟的方法就是给他找个合适的身份，先不被外人怀疑，舅舅有没有信得过的朋友。”
不少豪门世家喜欢让自己的孩子出国进修，一走就是好几年，祁云璟完全可以是别人家久居国外一朝回国的小少爷，关键是得配合到位，所以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做掩护。
祁云璟在一旁听着，他其实不想要任何高背景高身份，可是仔细想想，没有背景和身份是不是也配不上墨苏。
以前他是祁家小少爷，现在他离开祁家，要想再和墨苏结一次婚，该以什么身份呢？
“苏苏，我们可以不结婚。”他能陪在她身边就好。
墨苏看向他：“你想让我一直当寡妇啊？还是说我跟别人形婚，再跟你偷情？然后生个孩子出来，喊别人爸爸？”
祁云璟：“……”
沐风：“……”
墨苏：“所以说，这个问题还是得解决。”
主要是祁家太过分了，为了面子直接放出祁云璟意外身亡的消息，所有人都以为祁云璟死了，断了祁云璟的后路。
沐风思来想去，想到了还不错的人选：“我有一个朋友，他单身无子，人品还可以，苏苏应该接触过，贺兰声。”
墨苏嬉笑：“舅舅，您确定他是您的朋友？不是您的情敌？”
沐风：“算半个朋友吧。”
贺兰声这人她不是没想过，钻石王老五，万年单身，还是个痴情种，但是人人皆知贺兰声的痴情，突然蹦出个儿子来，太不切实际了，很容易掀起舆论风波。
墨苏果断放弃：“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沐风：“那就只有南家了，不过南家的情况比较复杂。”
墨苏：“你是指南屏阿姨？”
听闻南屏中年丧子一直久居国外，但她的孩子究竟死没死，仍然被议论来议论去。
沐风：“南屏最近回国了。”
墨苏：“那就烦请舅舅牵个线了。”
一旁的祁云璟看向窗外，冷风吹落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叶，时间慢慢走。
他是谁？会是谁？该叫什么名字？会是谁的儿子？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依然是墨苏的丈夫，墨苏的爱人，墨苏的终生仅此。
“苏苏，你看。”祁云璟指着车窗，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花：“下雪了。”
墨苏凑过来，下巴轻搁在他肩膀，轻声道：“生日快乐，28岁的祁云璟。”
自此，祁云璟永远28岁。
（本书完）
（故事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她的童养夫》Endi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