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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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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脸上带笑,但江慈心情算不上好,来瑞士不是她既定的计划,只是听闻南鸢在这她才心血来潮过来转转。
其实只要她想,她有无数个机会见到南鸢。
尽管世界那么大,南鸢仍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除了……江慈脸上笑意淡了几分,除了万米以外的高空。
她无法想象南鸢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去她无法掌控的地方,人的一生都必须在地球的重力内生存,为什么南鸢却想要摆脱【舒适圈】?或者说,摆脱她?
酒店的旋转门随着人的来来去去转个不停,耳边充斥着身边人的噪音,她敷衍的应付着,难得产生类似于后悔的情绪。
或许她不该来,亦或是不应该带累赘来。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需要人陪?江慈想得入神,好像从她成年过后,身边来来回回从未缺少过人。
“啧,真不知道是你傻还是她傻,你想给她钱还用她开口要?那个姓南的也是,跟你这种人渣在一块,居然不图你的钱只想要你这个人。”
累赘的话将她拉回现实,江慈眯着眼笑,“也许我是个好人呢?”
“哈哈哈……鱼找鱼虾找虾,说不定她也是个烂货,就喜欢跟人渣搞,我看她跟另一个女的在一块,说不定几个人正3……”
江慈乜她一眼,对方的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别跟小孩似的,要不到钱就胡言乱语,哎,这一点你和她倒是有一点相似,”
江慈突然伸手搂住对方肩膀,声音轻轻地:
“我也不是那种有耐心容忍胡闹的类型,尤其你最近不那么乖了。”
看似亲密宠溺的言语,却暗含着一丝厌烦与不耐,对方身体僵硬,对着她用那张跟南鸢似像非像的脸展颜而笑,“我……下次注意。”
然而江慈的注意力已然不在她身上。
她的注意力莫名被门廊电梯吸引,伴随着【叮】地一声,她恍然回头,看到一个戴着卫衣兜帽的身影走进电梯。
“嗯……”江慈发出愉悦轻哼,她就那么注视着电梯,直到电梯门彻底合上。
她想起来了,早间她在跳台上时,不远处有两个人……
“哈哈,”冷不丁地,江慈笑出声来,怀中人一动不动,颇有些后悔刚才说的污言秽语,江慈总是笑面示人,让她总是不自觉地忘记江慈的本来面目。
“你挺这么直,搂着不舒服呀。”江慈低头,顺手把人推出怀中,“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让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对方点头,“做好了,我……能先离开吗?”
江慈挥手,“嗯……可以,去看看小南和她的朋友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房间号吧。”
“……”
送走身边的女伴,江慈亦步亦趋缓步走向旋转门,顺着门走到酒店外的门廊,缪白安站在那,正静静看着江慈。
“董事长。”她声音低沉,一身深色工装,眼神清澈冷冽。
江慈点点头,“一号实验体还顺利吗?”
缪白安摇头,“不是很顺利,董事长。”
江慈毫不意外,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反应?”
“……”缪白安顿了顿,“实验体攻击性很强,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最近又开始对止痛药上瘾。”
“哦,那运动能力呢?”江慈问。
缪白安抬眉,“董事长,这些问题还不够严重吗?”
两人走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人烟罕至,偶尔有抱着滑雪板的人经过,江慈听到缪白安的答非所问停下脚步,“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吗?白安觉得严重,想办法解决不就行了。”
缪白安梗着脖子不语。
这不单是服从与拒绝,是观念的碰撞,她无法理解,参加实验的人大多有自己难以启齿的原因,可这又怎样呢?到底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
江慈幽幽叹气,“白安,我教过你很多次了,不要把问题复杂化,你只要完成我让你做的就好,想太多的话,”
她瞥了眼缪白安,接着说:“受累的只会是你自己。”
说完,她看向无垠的白雪,远处群山环绕,露出些许黑色山峰,而被环绕其中的她,好似身在碗中。
突然,她灵光一现,想到个更好的主意。
……
随着电梯门渐渐合上,南鸢看到江慈直射过来的目光,她并不确定对方是否认出她来,但内心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果然……
南鸢面无表情地看着刚还在江慈身边打转的女人,鬼知道她怎么比她还快。
“好臭的一张脸啊,”对方开口,南鸢拧眉,这个人——
怎么矫揉造作的?尤其还顶着跟她说像不像的一张脸。
“嘻嘻嘻,你别这样看我,我其实也不是很想跟你打照面,毕竟我是个连替身都算不上的累赘。”
对方摆手,两人在门前僵持着,南鸢垂眼:
她不想来,那就是有人要求她过来。结果显而易见。
“江慈让你来找我。”南鸢语调微沉。
宵月娇笑一声,围着南鸢转圈,时不时手指怼怼南鸢的肩膀,“哇,好硬啊你,啧啧,真是满身腱子肉,难怪她不喜欢咯。”
南鸢反而想笑,江慈乱搞就罢了,还让人舞到她面前,这就别怪她了。
“说不定我就是为了让她不喜欢,我耐心有限,江慈让你过来就是为了挑衅我?”
南鸢似笑非笑地敲了敲门。
“哎哎哎姐姐,”对方拽她胳膊,阻止她继续敲门,“她真没说什么,就是让我看看你和你的朋友在干嘛。”
南鸢瞥了眼对方抓她胳膊的手,对方嗖地一声把手松开,刚才那个眼神,她还以为她抓的是江慈的手……
感受转瞬即逝,宵月咂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还没等她细想,酒店房间的门开了,一个浅色头发的外国脸庞出现在眼前,外国女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串烫嘴鸟语,宵月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只能隐隐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女人声。
这这这……宵月脑中顿时想到一些超出她认知的东西。
来不及后退,女人已经拽着她进了房间,她看了眼南鸢,只见南鸢摘下卫衣帽子,气定神闲地跟在她身后。
“哦……原来在看承认视频啊……”宵月找了把椅子坐下,语气中好似带着点遗憾。
南鸢更觉得好笑了,“你在期待什么?”
宵月瞥了眼电视里酣畅淋漓的两人,表情不太自然,“能不能先把这个关了?我不想听女人叫。”
队友一脸茫然,南鸢好心地翻译给她听,接着,队友一脸愤慨,开始说她那乡音极重的烫嘴英语,
“不!我以为你是南找来的伴侣,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保守!”
听完,南鸢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刚想反驳,转念一想,嘴角硬生生拽出个微笑:
“既然来都来了,也知道我们准备做什么了,不如一起加入?回去你也好跟江慈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