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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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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江慈像是从南鸢身边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过,关于江慈的一切,她还是从江小瞳那里知道的。
自见面解除误会后,江小瞳化身成人形定位器,只要江慈一有风吹草动立马通知她,后面范围渐渐扩大,连江慈见过的人的行程也要跟她一一通报。
南鸢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想要知道江慈在干嘛。
应江潮嘴上说着她不是缪白安的代替品,然而她几乎每天都陪在南鸢身旁。
这一个月南鸢恢复得很快,复健结束休息完毕她拒绝了护工的陪伴,一个人慢慢走回病房。
不得不说,江慈是下了血本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比她在澳洲花尽积蓄的效果好了不知多少,整个医疗团队加起来几十号人,只为她一个人服务。
肉眼可见的效果,南鸢是高兴的,毕竟没人想一辈子缠绵病榻,后半生都在轮椅中度过,只是主治医生也明确说了,按照常规治疗法,她最好也就是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至于恢复到以前的竞技状态,常规方法是不可能的。
南鸢侧头看一眼自己的肩膀和胳膊。
曾经轮廓明显的肌肉几乎消失了,胳膊像根竹竿似的,经不起任何冲击。
南鸢知道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也许良好的复健效果让她压抑的欲望逐渐复苏,她明显感到内心深处正在发生某种变化,跟巅峰期时的她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进攻性。
她呼出口气,按下心中升腾起的躁动。
可恨的钞能力,南鸢边走边想。
回到病房,她先是站在床前看了会风景,而后到桌前拿出一本字帖,坐的端端正正的临摹起来。
她喜欢写字,这样可以让她感受到平静。
只是写久了思绪总会不自觉跑偏,她写着写着,不由想江慈这么做的原因。
仔细想来,她们之间的交易更像是江慈计划中的一环,江慈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看出一种可能性:
或许她是江慈规划中的一环。
想到江慈,不可避免的想起江小瞳给她发的各种各样的消息,其中跟她似像非像的【演员】出现频率很高,自然南鸢对这个人起了点兴趣。
这个人能在江慈身边停留如此长的时间,看来江慈对她有真情实感在的,至少感情比对她来的深,这又让她不禁想起网络上曾经很火的替身梗来。
真不知道谁是谁的替身。
思考间隙,南鸢感到手下一歪,笔尖划出一道刺眼的歪斜笔画,她放下笔,抬头挺胸地静静坐着。
【笃笃】
有人敲病房门。
南鸢半眯眼,没有吭声,门外的人又敲了一遍,南鸢还是毫无反应。
门外的人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南小姐。”是缪白安。
“嗯。”南鸢老僧入定,应声后还是保持着闭眼姿态一动不动,缪白安提着公文包,走到南鸢身侧,“南小姐在冥想?那是我打扰了。”
南鸢睁开眼低头看字帖,“是,你打扰到我了。”
缪白安只是笑笑,“南小姐,听说您恢复的很快,看来很快就能进入第二阶段的治疗了。”
“……”南鸢闭上一只眼,“到头来我还是小白鼠。”
缪白安摇头,冰冷的表情显出一丝真情实感,“不是的南小姐,您虽然是第一位,但也是白山耗费庞大资源的研究成果,我只能说用在您身上的,无论是什么,都是绝对安全的。”
听了缪白安的话,南鸢并没有被安慰到,她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合上笔盖,看来不打算再写了。
“执行官知道六年前白山发生过的一起医疗事故吗?”南鸢问。
缪白安拧眉,“那时我在白山,但没有听说过这回事。”
“是咯,你肯定没听过,江慈当时说的话跟你很像,都是带着绝对的保证,大概就是这么巧合吧,落在我身上。”南鸢见缪白安困惑的表情不似作假,她便不再深入,转而聊起别的:
“执行官,您弟弟白枫跟在小……江岚身边,您要多多费心弟弟。”南鸢开口察觉到不妥,于是又补了句,“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江岚很难搞定,白枫肯定糟心。”
缪白安紧皱的眉头放松一瞬,然后皱的更紧了,好看的双眉见已然有一道浅浅的印记。
少倾,她叹了好大一口气,不住揉捏着眉心,“为什么江小姐会如此的……”
疯癫。
过往历历在目,南鸢感慨着说:“小……江岚她不容易,江慈你跟她共事过几年又是她选中的人,对她应该多少有些了解,你认为作为她女儿的江小姐会正常吗?”
缪白安一怔,思考好一会她夹带着颓丧摇头,“董事长很有魅力,工作能力我望尘莫及,但说实话,论做母亲,我个人认为她不是个好母亲。”
江小瞳高中毕业后被送到M国读书,纵观江岚事无巨细的个人履历,分歧点显而易见的,去M国读书后再回国的江小姐,以前的清爽乖巧没了,演的短剧入戏太深,整个人时常疯疯癫癫的,偏偏江慈是她最大的靠山,还没人敢惹。
“你这种人都能看出来,相信你有体会,话题点到为止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希望你有时间多去看看江小姐,我这里没什么事,你不来也行。”南鸢说出真实目的。
缪白安看她,“南小姐很关心董事长和她的女儿。”
她的眼神很怪异,南鸢心里不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南鸢没有回答她的话,病房诡异的安静。
一地安静中,缪白安突然动了,她往南鸢身边轻轻迈动脚步,原本两人间保持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随着缪白安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缪白安单方面拉近。
明明只是个无关痛痒的小动作,南鸢心里的怪异感更强了。
“南小姐?”缪白安轻声叫她。
南鸢从椅子上站起来,打算向后退,跟缪白安拉开距离。
不经意间,她看了眼病房门外,病房门有一部分是毛玻璃,大概是方便看病人情况特意制作的。
平日透明的玻璃外侧满是混沌,南鸢立刻意识到:
有人站在外面。
毛玻璃扭曲了外侧的人影,南鸢凭着记忆依稀拼凑出门外江慈扭曲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