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分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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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灼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被提到的赵良与更是连震惊的表情都来不及掩饰，下意识就往陆见川的方向看去。竞演嘉宾这边很多人都低声议论了起来。
半晌，赵良与察觉到镜头落在自己身上，这才迅速回神，友好地调侃陆见川：“我还以为郁灼会选陆老师呢，真是没想到。”
郁灼笑眯眯地道：“我从一开始想选的就是赵老师。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您的戏，后来长大了看《封神演义》，心目中杨戬的形象也一直都是您。所以非常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
赵良与乐呵呵地笑着道谢，旁边的阮悦听了忍不住打趣：“赵老师您别笑了。再笑，小陆老师就要生气了。”
郁灼的余光扫了扫边上的小猫咪，之前甩来甩去的大尾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只翘得老高，微微地弯着尾巴尖。
可陆见川开口时却是疏离客气，只带着点微末的笑意：“我怎么会生气？我也是赵老师的粉丝，能理解粉丝的心情。”
郁灼也跟着说：“赵老师您看，我们这三十六个人里，男演员只有十六个，但您组里现在还一个都没有。回头挑人还得跟其他两位老师抢，不如就先把我定下来？”
赵良与一听就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笑得越发厉害。
确实，这次竞演嘉宾里男性比女性要少一些。虽然竞演的剧本是什么样的还不好说，可如果最终分组里的人员比例失衡严重，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影响。
但话说回来，一组十二个人，导师还握着那么大的主导权，郁灼这话完全是一种正经的胡说八道。只不过是想表达他是真心想加入赵良与这组。
又或者说，他是在表达，他不想加入陆见川那一组。
其他人表情各异，可赵良与的考虑就简单得多了。
他犹豫了一下就摇了摇头，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也有些心动。可你看我这脸，想靠它吃饭就不太容易，我们在画风上差别有点大，我怕我指导不好你。”
赵良与其实不丑，可大家也明白，这不过是借口。就跟之前拒绝另一名竞演嘉宾一样，赵良与也没有直白地说不要，只说想再看看。
既给竞演嘉宾留了面子，也给之后可能的合作留有余地。万一后面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也是可以把人要回来的。
郁灼有点小失望。虽然早有预期，即便拿到这个自荐名额，导师可能也会拒绝。可他说的从小看赵良与的戏，也不是撒谎。
不过他不会把这点失望流露出来，很快又笑了起来：“那一会选人的时候，希望赵老师能再考虑考虑我。”
“当然。”赵良与的回答同样体面。
短暂的插曲后，又有两人站了起来，拿下了最后两个名额。他们一个人选了阮悦，一个人选了赵良与。
最终三位导师提前定下的组员，赵良与三人，阮悦五人，而陆见川只有两人。
等剩下的二十四名竞演嘉宾也完成背诵，就轮到三名导师开始挑选组员了。
这时大家才知道，导师挑选也不是随意点名的。
节目组很快就宣布了挑选规则。
导师们需要回忆竞演嘉宾之前背过的内容，从中随意复述一句十字以上的台词，才能把对应的嘉宾挑走。
这个规则一宣布，阮悦首先笑着抗议：“太过分了！这规则应该从一开始就宣布。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那岂不是一个人都挑不着？”
赵良与：“怕什么，你都有五个人了。”
主持人接受到三位导师的目光洗礼，也迅速解释：“等三位老师轮流挑选到最后，要是实在都想不起对应的台词，剩下的人就会进行随机分配，补足各组差额。”
可没有谁愿意被留到最后。
节目组早就提醒过，之前的背台词游戏也是嘉宾向导师展现自己的机会。可众人也是到这时才意识到，所谓的展示究竟指的是什么。
他们在背台词时的表现，给导师留下了多深刻的印象，将直接决定他们会不会被导师挑走，什么时候被挑走，以及什么情况下被挑走。
一时间，有人紧张，也有人庆幸。
郁灼是最淡定的。
他心里清楚，坐在导师席上的三个人都不可能主动挑他。而且这个挑选方式，基本杜绝了他进入陆见川分组的可能。
毕竟陆见川的背词能力，在业内都是出名的。粉丝甚至敢吹他是过目不忘，以陆见川刚才表现出来的认真，要复述几句台词肯定不难，绝对不会等到随机分配。
这么想着，郁灼就更放心了。
他无意再蹭陆见川的热度，也不太想在节目里跟这人有更多的交集。陆见川大概也是如此。
郁灼忍不住又往对面看了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小猫咪居然也在看自己。
蓝绿色的圆眼睛在演播厅灯光映照下就如琉璃一般，漂亮得不得了，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即便知道只是个假象，郁灼的心还是瞬间软成一片，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陆见川飞快地挪开了眼。
三位导师很快抽签决定了挑选顺序，陆见川排在了中间。
虽然嘴里说着“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不管是阮悦，还是赵良与，在挑选时复述的速度丝毫不比陆见川慢，台词张口就来，背得比竞演嘉宾都熟。
最先被挑走的几人都很高兴，毕竟这等于另一种意味的承认。
第三轮的时候，苏明岑被陆见川挑走了。
他欣喜地说着道谢的话往对面走去，从郁灼身旁走过时，却状似无意地撞了撞郁灼的手。
郁灼眉尖跳了跳，微抬起头。
苏明岑却已经走到了前面，只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郁灼一眼。
郁灼猜，苏明岑看自己时，肯定满眼的得意和挑衅。可惜他只能看到一颗扭曲的橘猫头，除了丑，没太大感触。
郁灼慢悠悠地换了换交叠的腿。
嗯，坐到小猫咪身后，有了对比，就更丑了。
这之后再没什么特别，被留下的人却越来越紧张。渐渐地，只要导师念出一句台词，对应的竞演嘉宾都会面露惊喜，有人甚至是连跑带跳地走到导师身后。
终于，导师能想起的台词越来越少，回忆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挑选时间有限制，阮悦最先出错，接连失去了两次选择机会。
不过到这时，她跟赵良与都只差两人就满员了，而陆见川的分组还差三人。
待选区也从一开始坐得密密麻麻，到现在只剩下七个人。
又是一轮挑选开始，没等赵良与开口，主持人就先插话了：“到了这个时候，要不给几位竞演嘉宾一个推荐自己的机会吧？”
谁都没想到还有这个流程，可坐在导师席上的人都是人精，明白这是节目组给弱势嘉宾的露脸机会，自然不会拒绝。
主持人又笑着看向待选区：“各位嘉宾也可以把握这机会，适当地向导师们提示你们的台词内容，但不能说出具体的台词哦。”
郁灼不着痕迹打量了一圈。
剩下的也都是眼熟的演员，只是没什么代表作，大多数观众也许认得他们，却很难说出他们的名字。
之前背台词时，这几位的表现也很一般，郁灼都记不清他们背的台词有些什么内容了，被留到现在很正常。
说是游戏，可竞演嘉宾之间的对决，其实早就开始了。意识到这一点，郁灼对节目组也多少有了些改观。
而其他人在听到主持人的话后，都有些蠢蠢欲动。
年轻一点的在这时自然要谦让，可剩下的两位都是年近四十的资深演员，机会突然砸到头上还有些局促，显然不太会表现自己。
“就让姜老师先来吧。”郁灼漫不经心地开口。
还在推让的两人都愣了愣，没被点的那人也跟着说：“对，你先来。”
那姓姜的女演员也就没再推拒，不好意思地笑着站起来，开始介绍自己。
她算得上是真正的演艺工作者。科班出身，在校期间就开始跑剧组，从很小的龙套，一路演到主要配角，至今快四十了，还没当过主演，更不要说经历那些娱乐圈独有的风光。
可她也不觉得自己失败，说起一步步走到如今，眼里充满了坚定，在场的人听得专注，到最后不约而同地为她鼓起掌来。
郁灼也拍得很用力，等她鞠躬坐下去后，又极自然地点到另一位：“秦老师，到你了。”
那位秦老师正深受触动，被点到就顺其而然地站了起来，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他之后，发现郁灼没有要动的意思，剩下的四人也就按年龄资历，逐一起来发言。他们不如年长的演员有故事，可娱乐圈里的艰辛也都经历过，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感动。
而且年轻人脸皮还是更厚些，有了第一个隐晦地点出自己的台词内容后，其他人也就跟着说了。
掌声不断响起，到最后一个人重新坐下，那秦老师凑过来拍了拍郁灼肩膀：“该你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郁灼没说。
郁灼也不扭捏，笑眯眯地站起来：“我之前就有过自荐机会，可惜赵老师说我跟他不是一个画风的。”
他说着看向赵良与，可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被旁边那只毛茸茸的小猫咪所吸引。
郁灼顿了顿。
“我的水平可能无法跟大家相比，但今天有幸站在这里，看到那么多优秀的演员，听大家说自己的经历，还是能感受到这节目想要给观众传达的东西——什么是演员的力量。
“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之后不管会分到哪位老师的组里，也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经历。
“所以，三位老师不管怎么选都可以。”
说完，他笑着微微躬身，便重新坐了下来。
这几乎就是直接放弃，大家虽然有些意外，可注意力还停留在之前的人身上，关注郁灼的就少了。
只有陆见川莫名地被青年勾住了目光。
明明是在笑，可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郁灼的眼里并没有笑容。
这个人好像是放弃了，可又像是掏心掏肺地向别人透露了什么，总让人难以忽略。
可新的一轮挑选已经开始。有了提示，三位导师很快又各挑走了一名嘉宾。
但接下来一轮，赵良与没能在限时内将台词复述完整，阮悦想不起任何台词，最终只有陆见川再次挑走一人。
至此，三位导师的小组各差一人，待选区里也只剩下郁灼和另外两名嘉宾。
又一轮开始，赵良与之前勉强能想起来台词的那名嘉宾，却已经被陆见川挑走了。
他看了看另外两人，又看了看郁灼，最后无奈一笑：“真的想不起来。”
郁灼并不意外。
赵良与向来爱惜羽毛，大概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
只是这么一来，选择权又落到了陆见川身上。再选一人，他的小组就满员了。
小猫咪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又开始一甩一甩，耳朵上的聪明毛也随之微微轻颤，节奏仿佛跟圆眼睛里的粼粼波光完全一致。
“那么，陆老师还能回忆起来吗？”
陆见川晃了晃神。
剩下三人背过的台词，他其实都记得。他的组里男女比例大差不差，可女演员年纪都偏大，男演员却以年轻人为主，所以他原本打算挑那位姓秦的演员。
可开口时，看着坐在一片空椅子中间的青年，说出来的话就鬼使神差地变了。
“我也想不起来了。”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愣。
可下意识抬头，看到对面那双总带着轻慢的桃花眼蓦然睁大，露出了错愕，陆见川又微妙地淡定了下来。
算了。
反正随机分配也就三分之一的概率，他运气一向不差。
可惜打脸来得又快又狠。
因为三位导师全部弃权，剩下的嘉宾开始随机匹配。
大屏幕上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就是郁灼，匹配的导师名字也随之浮现——
陆见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分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