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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百年幽禁 ...

  •   “荣荣小乖乖,本座把你幽禁起来是为你好。”

      “你修为这么低,出去很容易被打死打残的。”

      “远的不说,就说从我遇到你开始,你已经濒死两次了。”

      “你运气不好,实力也差,就该在这里”

      幽幽冥泉山,百里枉死魂。

      山中石似棺,树如锈蚀铁,水中涤厉鬼,乌蒙蒙不见天日,凄惨惨风雨难透。

      情魔能在东南西北中五个魔域的无限地域中找到这么个极品的地方幽禁岁荣,岁荣拍案叫绝。

      “情魔大人,你想把我藏起来的心思我能理解,但是你能找一个好地方吗?”

      “这里怨气冲天,仙魔难进,也就只有我这种不死之身能来去自由。”情魔嘚瑟道:“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藏你了。”

      “哦”岁荣在情魔为她精心准备的山洞了盘腿坐了下来。

      打是肯定打不过情魔的,逃跑也会被他抓回来,与其瞎折腾浪费时间,不如就在这里闭关修炼。

      “你不反抗反抗吗?”

      “不,懒。”

      “你就不能有点骨气?”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你可以要求我每隔几年带你出去看看。”

      “不要,外面太危险了,我只想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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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荣死之前记忆如走马灯一样快速播放,它们大多数是灰白或血红的,只有在风衍家中疗伤的这段是夕阳金的温暖色。

      许多许多年以后,当岁荣已不再是岁荣,风衍也不再是风衍,他问她可曾对人心动过?

      有过的,年少的她曾冲动过跟一个人生死相许。

      风衍小院的地下室内,岁荣躺在左边挂满了一排尸体,右边关着一笼子没有眼珠的活死人之中的冰床上,一只手拖着一盆自己的内脏,一只手插了根管子,接受着骆驼给她输血。

      “当初你快死的时候白白给你输的是骆驼血,如果换成别的血你的身体会排斥,所以你以后要是缺血了只能补骆驼血。”站在死尸一边风衍带着蛟纱手套把岁荣的内脏一件一件放回她的体内;“你的这些脏器这些年破损严重,我已经一一修补好了,”

      岁荣歪头看了眼了风衍及他身后死不瞑目的尸体们,心中默念“信人不疑,信人不疑。信人不疑……”

      堕仙风衍与半魔岁荣,两个魔界异类,岁荣对风衍有些单方面的惺惺相惜,对他有那么点依赖。

      情魔说岁荣对风衍就是动了春心,相中了人家的颜色。

      “这世上唯一不会伤害岁荣的,只有情魔大人我。”

      情魔伸手想揉揉岁荣的头,被岁荣嫌弃的躲开。

      “哼,本座真想宰了你啊。”

      “你这句是真心话。”

      “本座哪句不是真心话?”

      岁荣心里翻白眼,时辰到了,风衍带着他的针刀锤线瓶瓶罐罐扣响岁荣的房门。

      情魔一副肉疼的样子,抱着自己大尾巴蹲到一遍。

      岁荣躺倒床上,任风衍第三次切开她的胸膛修补她的内脏。

      画面很恐怖诡异,情魔五脏六腑轮着疼了一遍,现在一见风衍就肚子疼小手冰凉头昏目眩,那些拉着他共赴极乐之巅的想法丁点不剩。

      “这几次修补会在你的内脏上留下热毒,晚上我带你去冰室,用冰床祛除这些热毒,”

      “不过你会受点罪。”

      受点罪啊?岁荣回想这几次的经历,自己应该能忍,问题不大。

      岁荣要受点罪,自己岂不是要受大罪?情魔小脸煞白。被岁荣尽收眼底。

      冰床上的岁荣拉回思绪。

      风衍说的受点小罪大概就是十次痛经的叠加吧,形象点形容就是五脏六腑本来好好的,突然被人塞满了冰碴子,每根毛血管都被肚子,然后用石碾子碾了十来圈,双腿双肘的关节冒着寒气酸痛,疼得岁荣直哼哼。

      地下室内岁荣哼哼,小院中情魔痛得甩着大尾巴满地打滚,砸坏了几间瓦房,恨不能满上死掉。

      十倍?或是百倍?情魔承受分担岁荣的痛感。

      岁荣康复的日子里,她跟情魔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消瘦,一个赛一个的弱柳扶风。

      初秋,眼光正好,岁荣跟情魔躺在小院中晒太阳。

      出尘清冷风风度翩翩的风衍蹲在屋顶上修补被情魔砸坏的屋顶,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白色的光晕趁得他洁白朦胧。

      “风衍太干净了,我想弄脏他。”情魔对岁荣说。

      是啊,风衍太干净了,像明月,像山巅的雪,像空谷中的兰花,像浮在红尘中一根不染纤尘的白色羽毛。

      这样的会让他身边的人自惭形秽。

      想用情欲之火烘烤他,想用最臭的烂泥涂抹他,想用最邪恶肮脏的思想浸泡他……

      “我衣服脏了,你们谁去洗。”修补好屋顶的风衍皱着眉看着自己粘上泥土的衣摆,问情魔和岁荣。

      “我是个病人。”岁荣捂着肚子说。

      “难道你要本座去洗衣服?”

      “可我是个病人。”一个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病人啊。

      “在这院子里,就你最不值钱,赶紧去。”

      许多年以后,当沙漠中的千金城被洪水淹没,当小半魔以仙人之身重返上界,当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化作一声叹息,岁荣还是清晰的记得这个暖融融的午后,微风拂面,松香阵阵,鸟鸣啾啾,出尘的风衍一身白衣高洁无暇,人身蛇尾的情魔白白右眼尾画的海棠花如真似幻,洗衣服的水清澈微凉,倒影中的自己在偷偷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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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魔本来的打算是哄着受情伤的岁荣到冥泉山的山洞里幽禁起来,没想到这叛逆期的小丫头突然顺从听话,知道自己的目的还老老实实跟来了冥泉山,魔没有良心,但会心虚。

      情魔跟面无表情的岁荣站在预备幽禁岁荣的山洞前,叹气道:“本座本打算在此幽禁你的,不过现在改变主意了,”

      “本座会给整个冥泉山下个结界,你只要不出山,这整个冥泉山随你跑。”

      “别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你不过是舔风衍未遂,你且在此好好修炼,等到了魔王境,打断他的四肢,把他关起来日日***,***,再***便是。”

      情魔安慰道。

      岁荣面无表情听完情魔这一长串的消音词:“情魔大人,你心悦过一个人吗?就是一见到他就会心生欢喜,但也会心生猜疑与难过。”

      “本座看你是魔障了,情让你欢愉时就捧着它,让你难过了就丢开它,脑子有坑才会捧着荆棘不放被扎烂双手。”

      情魔觉得自己说的够清楚了,岁荣还是一副“一定是我不够好”的样子,他咬咬腮帮子,早知道看起来冷心冷肺的岁荣是个情种,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带着她跟着风衍去流浪两年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情魔双目放空,模糊的记忆中有个更加模糊的女子身影,女子站在海棠花树下,声音空灵无情,对他念出这段话。

      她是谁?情魔头部刺痛。

      情魔带岁荣来时做贼心虚佯装镇定,一派大魔王风范,腰板笔直,气势夺人,情魔离开时双眉紧蹙,若有所思,满脸困惑。

      岁荣随情魔来时心如止水只想找个地方忘情修炼,岁荣在情魔走后岁荣咬牙切齿,是谁给的情魔狗白白自信,这万里冥泉山只有不死之身的魔王能进?

      她要被自负无知的情魔狗白白坑死了!

      冥泉山中藏着无数老魔,两大势力常年恶斗,黑魔族最优秀的魔子被尸魔族逮住,正在举行活魔祭祀魔神时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岁荣一头扎进了祭祀的现场。

      看着十几个真魔境老魔穿着诡异的衣服,带着诡异的面具,拍着诡异的节拍,围着自己跳着诡异的而缓慢的舞蹈,岁荣再傻也知道冥泉山中藏着古老神秘的魔族了。

      在岁荣的身后,一个七八岁额头印有黑色月亮的男孩被绑在七八丈的高台上,高台是用各种动物和魔的尸块堆成的,尸臭浓郁,熏得岁荣忍不住干呕。

      岁荣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尸魔族的祭祀,几十个打扮诡异的老魔把外来者岁荣围在中间,发出沙哑似人似兽的低吼,这个叫声岁荣大概懂是什么意思,野兽们争地盘时也是这样的,作为闯入者,岁荣十分自觉,举起双手,绝不反抗,伺机开溜。

      “你是……怎么……进入……冥泉山……的”一个高大挺拔带着魔神面具的人从尸魔们身后走出来,用蹩脚磕绊的人语问。

      “我是被一个王八蛋带进来的。”岁荣好想哭,自己的命真苦啊。

      “留下……她,问,山外……事……”挺拔的魔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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