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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魔白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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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生无常,岁岁常忧。
漫漫黄沙之中,二十四名服装统一的少女身着白色纱裙,行走间薄纱摆动,纯情又诱惑,赤着手臂与双足,手腕上带着宝石金钏,脚踝上带着金色铃铛,每走一步都是叮叮当当,如果不是沙地太烫脚,别有一番意趣。
白纱遮面,额上画着花钿点缀着米粒大小的珠子,头梳飞天髻带着精致的流苏,项间璎珞镶着与金钏同样的宝石,眼光下灿灿。
这24个少女中8个抬着淡粉色纱幔的轿子,4个前方举着琉璃镶金的灯笼开路,四个站在轿前用内力撒花瓣,四个跟在轿子后面弹瑶琴、琵琶、吹箫、吹笛子奏乐,剩下八个分别站在外围排成两列,有捧香炉的,有捧洗手盆的,有拎餐盒的,有随时给轿中人打伞、扇风的,有目光锐利专职观察四周的,有剑不离手随时砍人的。
一路走来,仙乐飘飘,花瓣飞扬。
岁荣是跟在队伍最后面拎餐盒的那个,她偷偷将手伸进保温的餐盒里捏了块冰凉的奶冻塞进嘴里。
冰凉凉,甜丝丝,还有淡淡的奶味,让岁荣从头发丝爽到脚指甲,在这炎热的沙漠里吃上一口这个,给当魔尊都不换。
一块吃完了,岁荣偷偷瞧了眼轿子里的情魔白白,继续偷吃下一块。
与岁荣并排的端着洗手盆的小魔女用狐狸似的眼镜瞪了眼偷吃的岁荣,岁荣站直身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偷吃。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
初来乍到时岁荣支棱过几天,想在这24人的队伍里当个大姐头,结果被其中13个小魔女一顿暴揍后给孤立了。
情魔白白此人对谁都多情,对谁也都最无情,几次看到岁荣被霸凌,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跟情魔白白最亲近的大侍女提点岁荣,白白公子最爱女子洁白柔弱,不喜身边之人容颜有损。
彼时岁荣的脸被打得眼圈乌青,嘴角破皮,大侍女扔给她一瓶伤药,淡漠的脸上在皎皎的月光下生出了几分纯洁的光晕。
岁荣望着大侍女走远,把药收到储物袋里。这药她可不敢忘脸上用,留着以后害别人倒是不错。
这个狐狸眼的小魔女就是那群欺负岁荣的人之一。
不能偷吃冰奶酪了,岁荣又觉脚底板烫的难忍。
“禀公子,奴婢想穿……”鞋子还没有说出口,白白的粉色纱幔就被一阵飓风给掀翻了,24个小魔女无一幸免全被吹翻在地,白花花的轻纱和白花花的□□横七竖八躺了了一地。
“又来了……”岁荣爬起来,藏到了被掀翻的轿子旁,轿子底与沙漠之间正好有个夹角,够她猫进去。
一身桃红色的低胸长衫,袖口和衣角处用金线绣着莲花花纹的情魔白白虚空站在半空处,嘴角眼角带着撩人情动的笑意,白嫩修长的手指勾起半散的长发卷起来。
“他好骚啊”岁荣眯着眼睛望着情魔白白,捂着自己被他引诱得怦怦乱跳的心脏,心中暗骂。
情魔白白是岁荣见多最好看的魔;他皮肤白嫩如婴儿,大桃花眼的眼尾处用笔勾勒出红色的流云团,眼波流转间全是酿酿酱酱时的媚态,又邪又淫。
“白白,你既不能属于我,那就跟我一起死吧。”青梅白白的对面站着一个御剑飞行白袍紫衫面容端正但蓬头垢面的男子。
男子眼神癫狂,对情魔白白有爱又恨又难以自拔又充满情欲,岁荣觉得这人嘴上说着是想与情魔白白殉情,其实就是想拉着情魔大人死在床上。
要是他真能让情魔爽死在床上,情魔大人也就不会抛弃他了。
“你太小,太软,太短了,本座才不要跟你死在一起。”情魔白白用镂空的木扇遮住红唇,又嗔又娇的吐槽到。
紫衣男子脸色由翠绿变为苍白,心神皆伤,脸上一会是忆往昔的甜蜜,一会是恨自己欲罢不能与情魔沉沦,一会又一脸大彻大悟要自断罪孽根,最后一口老血喷出来,从半空坠了下来,在沙漠中砸出一个大坑。
“不过本座今日还没找到玩伴,不如就你吧”情魔白白步步生莲慢悠悠的走到紫衣男子身边,也不设个结界,天为被地为床,跟那人白日欢乐起来。
不管来的是男是女,是仙是魔,是人是鬼,结局都是跟情魔大人就地滚起来。
这一滚就是从天亮滚到了月上中空,情魔白白长吟一声变化成了魔体,一条乌黑锃亮四人合抱不住粗的巨型蟒蛇,大蟒蛇仰头对着月亮吐着数米长的信子,双眼餍足的眯起来,身子舒坦的左摇右摆。
岁荣仰头望着这庞然大物,心里把毕生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一遍,边骂边挖沙坑,还要随时观望着巨蛇的动态,双手手心紧张得直冒汗。
快点,再快点。
深点,再深点。
巨蟒吸食了两炷香的的月光之后,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站在坑底的岁荣瞳孔一缩,运气一震,将自己埋进数米深的沙坑。
与此同时,巨蟒的口鼻中喷出一团浅红色的烟雾,雾气味道腥臭中带着腻人的香甜,24少女除了岁荣和另外两个侍女挖坑把自己埋了,其她人都仰头呼吸着这个雾气,一脸痴迷。
沙漠中的活物闻到这个雾气后都失了智,两个、三个、一群,不同物种间呼吸间产生了难舍难分的情爱。
岁荣爬在沙坑里,面朝下屏住呼吸。
肺要炸了,头好晕啊。
上次的经验,喷魅气后要一刻钟的时间魅气才会散……
忍一忍,自己好歹是个巅峰魔子境,肯定不会被憋死的。
岁荣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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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荣出生时,岁倾城本给她取名叫岁无忧的,岁岁无忧,寓意快乐一生。
之后想起来,她已经有个叫岁无忧的孩子了,便改名叫岁荣,岁岁荣华,荣华富贵一生,也是极快乐恣意的。
那个叫岁无忧饿哥哥或是姐姐是否岁岁无忧岁荣不知道,但她这个差点叫无忧二号的真是岁岁常忧。
一年前她吹骨笛把自己吹晕后,是被人按在水里肺里大量的进水把自己给呛醒的,那个叫什么千乘的领队让手下活剥了她的皮,她被吓得腿软,跪地求饶被那个什么千乘,被他踩着脑袋压在泥地里,侮辱她,谩骂她,还要在她在剥皮之前给魔兵们玩弄。
岁荣这辈子短短十几年的魔生,从没有那么绝望过,她被那个什么千乘踩着头,透过大雨与泥水,模糊的视线中一队魔兵奸笑着去扒她的衣服。
她用尽了全力,挣脱不了,手臂因为挣扎的太用力,被砍了好几刀后卸了下来。
逃不掉啊。
岁荣的泪水混着血水和和雨水在泥地里蜿蜒。
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她甚至还没有找回全部的记忆。
狠吗?当然恨啊!
如果今日不死,岁荣定要把这些欺辱她的人全部拆皮剥骨,她要献祭自己的生魂诅咒这群人生生世世永堕阎罗!
那天饿雨水很凉,岁荣的心更凉。
五六双肮脏的双手在岁荣的身上又摸又掐,留下青紫的痕迹。
岁荣的脚筋被挑断了,一只腿被从大腿处打断了,牙齿也被打掉了好几颗,想咬人人咬不了。
“我说要活着剥你的皮,就不会让你在被剥皮前死掉。”那个什么千乘踩住岁荣的喉咙,血红的薄唇轻扬,心情愉悦。
南方魔域的雨啊,常年不止。
岁荣的视频渐渐模糊,不想认输不想死,不想这么没有尊严,不想……吁叹一声,人生变幻无常,凌晨还在刷盔甲的岁荣,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几个时辰后她会死的这么惨。
魇魔坑我……慌乱到极点大脑反而无比清晰,像绵绵阴雨过后阳光照耀的山涧,朦胧的景物突然清晰明亮,混沌的双眼拥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聪明人的坏人对不太聪明的普通人的恶意不用强烈就可致命。
“大人,这小魔子的小腿笔直修长,等您剥了她的皮后,可否赏小的一条小腿骨?”
“有趣!若用她的骨头做个魔笛,正好跟我心得的仙笛凑成一对!我用她的皮擦她的骨,太有趣了!实在是太有趣了!”
南方魔域的雨啊,能洗刷掉大地上一切的罪恶。
一个小魔抬起岁荣的腿,挺身便要入。
这是此生的至暗时刻,她心中反复哀求魔神,她愿将灵魂当做灯芯给魔神照明一千年,换这群祸害他的畜生们现在马上立刻暴血而亡,他们的灵魂千年不能投胎,等着她去一一报复!
耳边是雨声和魔兵们的□□声,还要那个什么千乘的咒骂声,他让那群魔兵不许弄破他的皮肤,他要整张剥下她的皮。
隐隐约约还有笑声,那些上午还在跟她一起刷盔甲的妇人远远的围在一圈幸灾乐祸呢。
无人求情,也无人赶来求情……
求了千遍魔神,仍不得救,岁荣心死,此后再不信神魔庇护。
“交欢这么美妙的事情,被你们搞得这么血腥,伤害了本座的眼睛,该死。”
绵绵细雨如线,将天与地交织成一幅画,画中有黛色的远山,浓密饿树林,慢慢流淌的河水,聚在一起的妇人,一群不着寸缕的男人和一个支离破碎的少女及撑着深紫色伞面,穿着浅红色的衣衫,眼角用大红颜料绘着曼珠沙华花的绝色美魔。
美魔破雨而来,压在岁荣身上的魔子惊艳得停下动作。
美魔烟波流转,那小魔跟发情的野兽一样向美魔扑过去。
“乖孩子,到那边玩去。”那小魔轻轻飞起,轻轻落到远处那群看热闹的妇女之中。
“这南方的雨是最轻柔的衣裳,”那美魔开始解衣衫,露出胸前雪白耀眼的皮肤。
什么鬼这是?暂时逃过一劫,岁荣一滩烂肉一样躺在雨地上,肿起的双眼跟对大李子一样,从眼缝中观察着这个神秘美丽轻浮浪荡的美魔。
美魔是个魔王境的大能,实力碾压在场的所有人。
如果他能杀了他们,那自己就得救了。
“你是,情魔!”那个什么千乘咻的一声用法宝跑得无影无踪。
“只有这一个长得好看的,居然有瞬移梭。”情魔扫兴的跺脚,看了眼其他人,一个个长得丑不拉几的,倒胃口。
“孩子们,及遇到了本座,本座就叫你们知道什么是极乐妙境吧。”情魔呼出一口淡粉色的烟雾,向四周散开……
接下来的场面……对岁荣缠生了极深的阴影。
她能走上无情道,有情魔的几分助力。
情魔兴致盎然的看了会,自觉今天做了件大好事,心情甚是不错。
“孩子们,你们慢慢玩吧,多换几个玩伴,总跟一个没意思。”情魔撑着坠着流苏边的伞从岁荣的东西走过……
“咦?”情魔驻足看向岁荣。
“这摊碎肉居然是岁倾城的血脉。”
情魔挑起朱唇,岁倾城的血脉可是和男魔双修大的补之物啊。
虽然现在碎了一地,但拼补拼补是不妨碍使用的。
情魔白白把岁荣养起来,各种好物投喂给她硬生生把她从魔子境初期堆到了魔子境大圆满,待岁荣到了真魔境,就采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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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沙坑里的岁荣憋了三刻钟才晕晕乎乎的从沙坑里爬出来。
大漠黄沙,一望无垠,皓月当空,天空澄清干净,几点繁星在夜风中摇摇欲坠。
这是在南方魔域看不到的景色。
眼界开阔后心胸似乎也开阔了,岁荣想展开双臂深呼吸,又怕吸到没散干净的魅气,她仰头望着巨大的月亮:
“真美啊……啊,啊,日!”
巨大的月盘为背景,情魔白白的魔体被一把巨剑穿透了七寸。
魔体缓缓倒下,在地上,21个衣不遮体的侍女被一剑削首,美丽的头颅粘着沙粒滚得到处都是。
剑锋擦着岁荣的头皮飞过,削掉了她后脑勺的头发。
“仙族大圆满的金仙境”岁荣牙齿打颤,半步大罗金仙境的剑下,自己这小命比纸还脆。